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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一章 天劍居上 文 / 死性不改

    嘈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新鮮感一過也就那麼回事了。如今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凌易之名被炒的沸沸揚揚,可東淵劍峰作為整件事情最悲催的墊腳石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已經默認吃下這個虧了。

    只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明白,這東淵劍峰暫時還真的對凌易沒轍。法身二重的都敗在凌易手下了,他們能怎麼辦呢,出動法身三重圓滿的那幾位?

    這明顯那不可能的嘛。級別差了太多,就算真的出來收拾了凌易,對於他東淵劍峰的名譽也是於事無補,而如果萬一再出點什麼ど蛾子,那算是徹底洗洗睡了,裡子面子全都沒有了。

    一切似乎都開始慢慢的沉澱了下來,或者說是正在積聚爆發前的能量。

    東淵劍峰,可謂是五峰之中風景最特殊的地方,整個山峰從西往東呈現著階梯的形狀,節次鱗比,整整三十六階,呈天罡之數,最高階上便是趙無量的天劍居。

    蘇晉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天劍居了,作為秦堂年輕一輩中唯一個氣衝霄漢的修者,即便在這劍修雲集的東淵劍鋒,趙無量也給了他足夠的特權。

    只是不論第幾次來,這天劍居沖天的劍勢都會讓他感到熱血沸騰。天劍居傳到趙無量這一輩已經經歷了十幾代,能住進這裡的,無不是秦堂劍修中中流砥柱的人物。每日得以無上劍意熏陶,滄海桑田,便是這些頑石也在劍意經年累月的穿透下而隱含鋒芒。

    天劍居在東淵劍鋒的第三十六階,偌大的一階山體也是僅僅只有這麼一處建築。居所不大,看著更像是由一塊巨石直接切割挖空而成。

    木製的單扇門毫無氣勢,只是門頭上方鐵畫銀鉤的寫著「天劍居」三個大字。字字如斗大,和這百十見方的房子實在不相配。但是自從蘇晉來到東淵峰的第一天,就被人告之,這天劍居三字內蘊一套無上劍法,能否悟得全看個人機緣了。

    傳說雖然總令人嚮往,代代相傳到了現如今已經沒有幾個人信了。便是當今秦堂最犀利的三把劍總堂雲嵐真、斷峰候大海和這東淵趙無量,也從來沒有在這三個字上得到一絲一毫的啟示。

    「進來。」蘇晉正對著天劍居三個字向往時,趙無量的聲音卻從屋內傳來。

    輕輕的推開了木製房門,吱呀的聲音令人牙酸。屋中兩面有窗,倒也明亮,一位丰神俊朗,長髯美須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雲床上閉目調息。見到蘇晉進來,趙無量也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師父您找我!」蘇晉雙手一稽,緩緩的拜了下去。

    趙無量看著蘇晉,微笑的輕輕了點了點頭,顯的甚是欣慰。說道:「看你氣與體合,兩個月時間便能在突破之後穩定法身三重的境界,氣衝霄漢雖使你得天道認可,不過自身努力也是功不可沒的。」

    「師父謬讚了。」

    兩人隨意的說了一會,趙無量對於蘇晉那種發自內心的關懷溢於言表。這在常人看來或許是有些不太合情理,畢竟像蘇晉這種半路來投靠的,就算天分再高,短短兩個月內也不會完完全全的當做自己人看。

    然而別人不懂,他二人卻是心知肚明。這蘇晉不是別人,正是趙無量的親生兒子。只是由於種種原因,牽扯到蘇晉母親的特殊身份,兩人並未公開這段關係。

    當初蘇晉進秦堂時,在趙無量的操作下走的也是規規矩矩的招收手續。本來還想將自己孩子納入門下,沒想到竟然是機緣巧合的入了侯大海的法眼。

    對於這位在劍術造詣上始終壓自己一頭的師兄,生性孤傲的趙無量有著極其複雜的感情。視為師兄,視為劍道知己,視為對手,視為絆腳石……

    所以當侯大海對於自己兒子表現出賞識之意時,趙無量也是順水推舟的將蘇晉送了過去。只是沒想到蘇晉比他期望的還要優秀,竟是達到了氣衝霄漢的高度,這一次趙無量再也忍不住了,不論是賞識之心,還是作為一個父親的期望之心都讓他決定出手了。

    趙無量還想父子兩人繼續這樣溫馨的談下去,可蘇晉顯然沒有什麼興致。蘇晉雖然按照自己的要求來了東淵劍峰,可那種若即若離的生疏感也一直讓趙無量頗為無奈。一直都是自稱弟子,從未說過一次「孩兒」。

    「今日讓你來,是想問問那斷峰凌易。你倆同峰一年,不知該子是不是真如傳聞中一樣。」看見蘇晉沒有了再繼續閒聊下去的興趣,趙無量也是說出了這次喊他來的重點。

    「弟子兩人雖同處一峰,但是接觸很少。凌易平日深居簡出,即便入了雲戰營也很少參與營內事務,瞭解算不上,如果說印象的說也確實算的上天縱奇才。」對於凌易,蘇晉一直是存在惡感的,但是此時卻像個旁觀者一樣侃侃敘述,不帶一絲個人感情。

    「呵呵,能被晉兒你說上一句天縱奇才的,看來是真的不一般了。」

    「凌易每次出手,無不是以弱勝強,所用卻具為雲戰營通俗戰法,只是五行之氣的渾厚程度令人側目。此次對戰胡海山,除了六層的吸星掌建了奇功以外,其以門徒階的五行之氣硬撼法身二重的元氣也是令人側目,恐怕是另有傳承。」

    趙無量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個我倒也有所耳聞,麟老為其破雲洞,種九陽玉樹,聽說就是為了其家傳絕學的修煉,值得麟老這般出手,其家傳絕學只怕是非同小可。」

    「不是這個,凌易幾次要求西牛峰,就是因為家傳絕學乃是火行功法。但是與胡海山一戰卻無絲毫火氣,當是另有來歷。」說到這裡,蘇晉眼中精光一閃,直直的看著自己父親說到:「最多五年,我等年輕一輩中將真正劃出溝壑,屆時南陽蕭煥雲,北斗丹辰子,斷峰千瑤都將真正脫穎而出,可與弟子一較長短。如若不出意外,到時怕是也會有這凌易一席之地。」

    「莫非西牛楊中航竟是未入晉兒你的視線?」作為一個父親,恐怕最欣慰的就是看著自家兒子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生具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凌雲壯志。

    趙無量是個父親,而且是個有著優秀兒子的父親,自然也不會免俗。

    「楊中航心胸狹隘,鼠目寸光,輕浮急躁,急功近利。這等性格便是天賦曠古絕今也不會是可造之材,恕弟子狂妄,這等人物我還真未將其當做對手來看。」蘇晉說的斬釘截鐵,顯然不是呈口舌之利,是真的未將那楊中航放在眼裡。

    「你眼力不錯,楊中航若不是這般性格,為堂中眾長老所不喜,只怕那滴青龍血也輪不到李霸天來繼承了。這等人物確實不值得晉兒費神,只是李霸天得青龍血煉體,如今又入了霍屠先祖的剝皮抽筋大陣,晉兒該當注意此人。

    趙無量此話直說的蘇晉臉色一變,自己雖然如今初入法身三重,較之法身三重巔峰尚有距離,但是氣衝霄漢已經讓他有了問鼎秦堂未來第一人的豪氣。然而玄黃聖體的出現,真的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請師父放心,霍屠時代確實是我秦堂歷史上最輝煌的巔峰時刻,此子雖是玄黃聖體,但是否具備霍屠祖師的雄才大略還猶未可知,弟子不懼。」

    趙無量微瞇著眼睛,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晉兒,你還是心亂了。對於玄黃聖體,你沒有了對於別人的那種意氣風發,說是不懼,其實已經是忌憚了。」

    蘇晉臉色一白,順勢跪倒,低聲說道:「弟子知錯了。」

    趙無量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討論,聲音低沉的說道:「這次的斷峰事件,怪不得胡海山,不過倒也真的敲響了我東淵劍鋒的警鐘。

    劍修一直號稱玄修中攻擊第一,可上次峰戰我東淵連敗南陽、西牛之手,雖是贏了北斗,可一群劍修贏了一幫子煉丹的,也是沒有一絲顏面可言。如今離峰戰只有半年之期,希望我東淵眾劍修弟子可以知恥而後勇才好。」

    「弟子謹記。」

    ……

    蘇晉彎著腰慢慢的退出了天劍居。過了半晌,趙無量才復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不知道是為如今東淵劍鋒的士氣失望,還是對於蘇晉口口聲聲自稱弟子的無奈。

    如今的斷峰雲戰營,一掃蘇晉幾人出走帶來的頹敗氣勢,凌易以小博大,徹底激起了雲戰營眾人的滿腔熱血。

    自信看來,雲戰營此刻有千瑤這樣的天生領袖,又有著谷梁烈這樣的中流砥柱,加之凌易的逆天戰力。似乎走了一個蘇晉,並沒有給雲戰營帶來多大的影響,一如既往的充滿了活力。

    當凌易事件過去以後,雲戰營一眾熱血弟子開始不約而同的討論起半年後的峰戰人員問題。消息傳來,這畢竟是斷峰第一次參加峰戰,從以往台下的觀眾徹底走到台前,對於年輕的血液來說,充滿了期待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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