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七章 鳳雛士元 文 / 死性不改
滾滾雷鳴響徹了整個元泱界，界內各路高手有些驚恐的看著天空，不知是忌憚這天地之威，還是冥冥中感受到那令人壓抑的存在。
雷雲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在一聲響徹全界的炸響之後，一道銀光幾乎劃過了整個天空，似乎要將這遠元泱界劈成兩半。而後，雷雲又悠然散去，直到最後碧波萬里，讓人詫異這老天變臉也是如此的迅速。
雷雲散去，包裹著凌易的金色光芒也是在忽閃了幾次之後失去了光澤，浮在半空的凌易彷彿失去了托舉之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骨碌翻起身子，有些茫然的看了四週一眼，知道自己並沒有死去。看到小雨臉色如白紙一般整個人愣在那裡，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剛才怎麼了，是誰救了我們？」凌易記得昏迷前自己感到額頭疼痛，連忙用手摸了摸，光滑一片，沒有任何痕跡。
「小雨？」一連喊了三遍，見小雨沒有動靜，依然死盯著自己。凌易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幾步上前，扶著小雨的肩膀輕輕的晃了晃，後者的眼睛才逐漸的凝聚了焦距。猛的撲在凌易懷裡，梨花帶雨的哭著喊著：「哥」。
「沒事了，沒事了。」凌易輕輕的拍著小雨的後背，等小雨哭好了，才再次問道：「剛才到底怎麼了？」
「我，我，我也說不清楚！」剛才那詭異的一幕以及浩瀚的天地異象讓一個從小混跡市井的女孩來說，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說不清楚？」
「那山魍要吸你的腦子，你就把它彈開了，然後山魍爆炸了，接著你飄起來了，有一米多高，又打雷又閃電的，最後你就掉下來了。」小雨盡量讓自己的語言顯的清楚一些，簡單的陳述著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
「山魍爆炸了？」凌易愕然的瞪著小雨，一隻手不知所措的比劃了兩下，緊接著問道：「還是我彈爆炸的？」
凌易誇張的表情和動作讓小雨忍不住一皺瓊鼻，沒好氣的說道：「反正我看到的就是這樣的。」
「然後我就飄起來了？是一道閃電把我劈下來的？這也太扯了！」
「就是，就是，就是那道很亮很長的閃電之後，就才掉下來的。」小雨信誓旦旦的說道，不過她自己說著說著也有些沒有底氣，貌似這一切就是有些太扯淡了。
而且剛才那電閃雷鳴的天空，也是讓她有著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抖，那種強烈到極限的無力感，此時想來也似乎是幻覺一樣。
「活著就好。」看來小雨也是很難表達清楚了，凌易索性也不再問，檢查了下小雨的小腿，確實是骨折了。只是這一連串匪夷所思的經歷竟是讓小丫頭完全忽視了骨折之痛，直讓凌易感歎小姑娘的神經大條。
同時心中暗暗琢磨著，難道小雨剛才說的是真的，只是當時到底發生了如何震撼的事情，竟然可以讓一個人震驚到無視了骨折之痛。
背起小雨，兩人悠悠的下了山，想起來時的興致勃勃，這際遇倒是令人無奈，本來是想好好的來這裡緬懷下童年，沒想到卻差點因此喪了命。
臨中午的時候，兩人進了城，凌易直接把小雨背到了藥鋪處理腿傷。下午回到家中，兩人都是默契的沒有提起山魍和異象的事情。
「通天雷電是怎麼回事，查清楚了嗎？」一座恢弘的大殿內，三男一女分列兩座，最上方坐著一位頭戴紫金冠，鶴髮童顏的老者。大殿內氣氛肅穆，五個人皆是面露沉重。
「沒有，剛才已經和各路道友通了金碟，目前還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秦山也去看了，並未發現異常。」坐在右側下首的女子說道。聲音清朗，看面相年近四十，皮膚白皙，面色紅潤，眼含秋水，氣質雍容，實實在在的一位風姿綽約的成熟美婦。
「嗯。」老者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通天雷電橫貫整個元泱界，定非尋常，雖是聲威浩瀚，界內俱見，但是我冥冥中感覺這觸發之點又近在咫尺，實在是怪異。」說著看了一眼坐在右側上首的清瘦老人，接著說道：「華師弟可有所得？」
被鶴髮老者成為華師弟的老人一身黑袍，枯瘦如柴，眼窩深陷，只是一雙眼睛精光閃爍，炯炯有神。
「回掌門，我擺下六十四卦天機小陣，以玄水鏡為媒，開通天眼，卻是只看到茫然一片。本想再以聚靈法輔之，則玄水鏡碎。顯然是有高人以**力扭轉了天機，不容我等窺視。」說到這裡，黑袍老人鄭重的看了一眼大殿內的眾人，而眾人也是眉頭微皺，大殿內的氣氛又沉重了幾分。
「我一生精研易術，從未遇過如此景象。以我看，此事關係甚大，不是妄自菲薄，我區區秦堂絕無插手的資格，還是不要再打聽下去的好。」
大殿內足足沉默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黑袍老者的易術如何，各人都是心知肚明，乃是當今牧原府，乃至真個元泱界數一數二的大師，一生趨吉避凶，多次為秦堂化解危難。如今連他都這般說，顯然是牽扯甚大。
「就按華師弟所言，師妹撤回金碟，這件事情我秦堂不再過問。」鶴髮老者顯然對於所謂的華師弟很是信服，知道事不可為也沒有多做計較。接著說道：「如今秦山周邊各城均已經收到我秦堂的通告，招徒一事就定在下月十五，具體細節操辦，還要拜託師弟師妹們了。」
「謹遵掌門諭！」四人齊聲說道。
一下午，凌易都在小雨的房間內，而沈雁南也是聽到小雨受傷的消息後帶著幾個所謂的城內名醫屁顛屁顛的跑來了。
小雨雖然心中厭煩，不過好歹是來看望自己，也不得不強顏歡笑的應承著。直到後來小雨說累了要休息，沈雁南才有些悻悻的走了，只是臨走前哀怨的看了凌易一眼，讓後者著實感到莫名其妙。
照顧了小雨睡下，凌易回到了自己的小窩，聊賴的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種種，太多的匪夷所思，難道自己還真的有穿越眾的免死光環？
緩緩的坐了起來，雙腿盤旋，五指緊扣，誡子書的音調又在腦海中響起來，一道淡淡的氣流在身體內隨之流動。
「你這樣練，都糟蹋了丞相了傳世絕學。」一道沉重的男中音陡然在耳邊響起。凌易臉色一變，誡子書強行停下，掃視一周，然而並沒有人影。
「誰？」凌易有些膽怯的問道。等了半天不見回應，也只當是自己的錯覺，復又運轉起誡子書。
「不對，還是不對。」男中音再次響起，這次凌易是聽的輕輕楚楚了，既然不是幻覺，凌易也是冷靜了下來，安靜的睜開雙眼默默地將屋內掃視了一遍，藉著月光，屋內確實是沒有別人了。
「別找了，我在你的識海裡。」男中音再次響起時，凌易才突然發現這聲音並不是從耳朵傳進來的，而是彷彿直接響在自己腦海裡一樣。
「識海在哪裡？」經歷過生死洗禮，在凌易看來，能溝通就沒問題，雖然有點詭異了些，但總是比上午遇到的那毫無理智的畜生好多了。
凌易剛說完，只感覺眼前一花，自己竟是站在了一個完全duli的空間內，周圍一片茫茫，混沌不分，陰陽未明，霧靄繚繞。
「這便是你的識海。」隨著男中音的再次響起，一道身影自霧靄深處一步步走近。只見來人駝背彎腰，濃眉掀鼻、黑面短髯、面容古怪，身罩灰色袍子，竟是個文弱的醜漢。
「你是？」眼見來人面生異象，雖是其醜無比，但是氣質淡然，凌易竟是沒來由的緊張了一下。
醜漢走到凌易身前，站直了身子竟是隱隱氣勢如淵，陡然間意氣風發，高喝一聲：「鳳雛龐士元。」
「龐，龐，龐統？」凌易結結巴巴，腦子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