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軍訓（二） 文 / 上官飛鴻
夠了，夠了，再嘮叨我的腦子就要爆炸了！李晨心裡怒火即將爆發，他實在無法忍受這個「扁鼻子」的呶呶叨叨，真恨不得上去給他幾下。可是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他，使他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怪獸」折磨著他們！而這種力量是一個叫「紀律」的東西使他無法越界，無法使喚自己的身體！
他有些懷想那位胖教官，他現在才發現自己越來越愛胖教官，愛聽他嘮叨，至少和他在一起感覺不是那麼累，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過去了。可不知為什麼他卻無緣無故的離開他們呢，難道還是在訓練當中沒有和他好好的配合呢，真該死，一定是大家在訓練上沒和他達成默契，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之前說那番話！李晨終於想起來胖教官走的原因，他想起了他在訓練場上那副無奈的表情，他的命令成了同學們調侃的喜劇，他最終妥協了，和同學們道出了心聲：說說自己的苦難經歷。於是便有了上面那段刻骨銘心的教育。
他到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可惜一切都晚了，胖教官不會回來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令所有人都憎恨的「魔」，他不懂的憐憫，沒有感情，簡直就是一個冷血動物，整個一下午就只知道讓他們站軍姿，踢正步。「正步是你們這樣踢的嗎，腳都沒有踏實，要用全腳掌給我踏地，不要用腳尖，像這樣能把整體的聲音踏出來嗎，來都給我體會一下，要這樣，踏地對就這樣，給我使勁地踏嘍，你們害怕把地踏破了不成，不用怕，踏破了只能說明地不結實」
「扁鼻子」的喋喋不休以及那種說話的語氣讓全體的同學都為之憤恨，和李晨在一起的小四多少顯的無奈，但在這種無奈上面又夾雜著一副哀怨的表情。小四是6104寢室的，說白了是和李晨住在一起的，小四真名叫郭楓，小四的這個名字是後來寢室的「死黨」們在一起閒聊時聊到自己的小名時他無意透露出來的，從此以後便有了這個稱呼。
「唉，我說這個教官是不是有點耍二球，老是讓我們踏地，跟大地有仇也不能這樣折騰人呀，害的我的鞋都被地「親」爛了，靠！你看看其他的教官多好早都休息了，這個教官就他媽一傻x，在這裝x呢，在這個時候還讓待在原地「休息」，真恨不得上去給他幾下！」李晨忿忿地和身旁的小四說道。
「誰叫人家是教官呢，咱呀就是被人家耍的玩偶，哼，沒辦法咱天生就是被人玩弄的苦命，你傢伙可別衝動啊，俗話說衝動是魔鬼!你可千萬別學魔鬼啊，再說了我們可不想受折磨了，你可要為兄弟們著想啊!」
「我才沒有那麼傻呢，雖說這傢伙長的欠揍，可我還不至於往槍口上撞，放心好了我不會變成魔鬼的！」李晨拍了下小四的胳膊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
李晨感覺這個軍訓對他來說好像變了味,到底是哪,說不上來。
他只是想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太陽公公不用來上班,或許風雨雷電四神聚齊就好了。因為這樣就不可以訓練了,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和寢室的死黨們去享受一下大學的生活,和還在中學鏖戰的高中同學傾訴一下訓練時的"累",順便還向他們炫耀一下大學生活的"醉",讓他們羨慕個夠。
忘了澄清一下:以上的'炫耀'是通過四通八達的網絡,當然不會是跑回去。再說了上網是多麼一件快樂的事情啊,要不他也不會這樣盼著老天變臉啊不是!他源於這樣的想法是有理由的,當然這個理由就是他們那次在訓練間隙時,不知什麼時候天氣驟然變了,不一會就下起了雨,哨聲便在這個時候發起了它所具有的威力:全員不動!之後便聽見總指揮的吶喊聲:停止訓練,帶到指定場地休息!此刻全場立即爆發出高達1000分貝的呼喊聲,那聲音絕不亞於一次海嘯的驚濤駭浪。
而對於李晨來說心情並不是那麼出奇的好,他先前以為訓練會繼續下去,可是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時常在電視裡看到那些冒雨在訓練場上訓練的軍人是多麼的神勇,多麼的夠man他甚至有些羨慕他們,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但他深知這個願望是實現不了的,因為他現在在上大學,而年齡早已過頭,況且身體又不夠格,所以他只是偶爾在夢中實現這個想的好久的夢
如今當他想藉著軍訓的機會實現「參軍」的夢想時，那些理想中的「夢」早已蕩然無存，他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是學生就給「訓練」一詞披上一層「兒戲」的花衣，由於是下雨的原因就不用訓練了？如果戰爭那一天來臨適逢天氣惡劣是不是就不用打仗了？李晨越來越想不通了，他不想再為「不訓練」找更多的理由，他個人無法左右上級的思想。他感覺很累，既然他們都耍大牌，為何自己又那麼較真呢，回頭想想自己有些傻的可笑，放開自己的思想同他們一起高飛吧！
有時候李晨感覺自己的思想前後矛盾，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不知放下那所謂的「思想包袱」是不是一種解脫，比如說是要做一個與眾不同的人還是要隨波逐流，再比如是堅持走自己的路還是和他人一起走大道。對於這個問題他沒有思索太久，原因是感覺太費勁，比蹲廁所還要累，所以他無聊時就會拿過來回憶一下，之後睡覺。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已經過了5天，李晨聽說這個軍訓要持續到第七天，而最後一天是閱兵，他心裡搗鼓著，這個閱兵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和電視裡那些閱兵有什麼區別呢。
他想不明白他問了下小b，小b說，閱就閱唄，你以為咱這和電視裡能比啊，差十萬八千里呢。只是個形式，再說了就憑咱們這個水平能閱個啥，能走好就不錯了。鳥毛，還閱兵呢，走個正步都走不好，像跳舞似的，上去不丟人就不錯了。阿d接過話茬，漫不經心地說。管他去，只要能過下閱兵的癮就行，至少提前體驗了下這個當兵的味。李晨在腦子裡琢磨了下，想說出來，沒開口。
晚上是例行的訓練，相對於白天來說晚上的訓練不是太緊張，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晚上是個可以偷懶的大好時機，因為在這一期間可以偷偷地溜進學院網吧去上網，李晨也想偷個小懶，可是他沒有那個膽量，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那些膽兒大的人溜進圖書館。
在訓練間隙他與同伴聊了這個話題，知道背景的人給他說那是與教官有關係的，私底下給了教官好處才會有如此的便捷，不僅如此同伴還給他透漏了一個驚人的內幕：在軍訓完結後，與教官關係好的那些「大頭兵」還會獲得某種榮譽，比如訓練標兵個人，嘉獎等。聽到這李晨心裡變的拔涼拔涼的，他感覺這個軍訓早已變的沒意義了，如此兒戲，不知道自己嚮往的部隊是不是這樣的呢。他以前那種對軍訓的概念現在看來感覺自己的那種想法太幼稚了，太可笑了。
當時他還在為自己走起步順拐而懊惱不已，如今呢，也許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吧，軍訓畢竟是軍訓，何必對自己太過於苛刻呢!
口號訓練結束沒多久，李晨與同僚們開始清嗓子，因為這個口號訓練是整體精神狀態的一種體現，同時也是部隊整體士氣的一種展現，一個部隊的戰鬥力的多寡在於他在戰前的精神狀態如何，精神狀態不佳那麼可想而知士氣則低靡，這些直接影響戰事狀況。
當然武器裝備也有一定的因素，關鍵還在於人。話又說回來，喊口號不僅要喊的響亮，而且要底氣十足，最主要的要懂得掌握一定的方法，如果方法不得當，自己的嗓子是要吃虧的。
大多數人與李晨一樣，以為喊的響就可以了，儘管教官在訓練之前諄諄教導過，還以身試法過，結果他們的嗓子還是冒了煙，一直咳嗽個不停。
還呆在原地休息的他們這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哨響，之後聽到一個聲音：「一連的都有，馬上組織唱歌拉歌，今天晚上跟二連對抗，希望大家都給我用力的吼起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要拉過他們，把咱一連的精神士氣展現出來，晚上首長也要過來觀看，為了咱一連的榮譽，咱拼了，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聲音偃旗息鼓，如同病人發出的聲音。
「都他娘的沒吃飯是吧，我怎麼聽不到聲音，到底有沒有？！」
「有，有，有！！！」三聲口令響徹整個校園。
「這才像個樣子嗎，有點意思。」教官呵呵笑著，「對了，剛剛忘說了一件事，如果這次表現好的話，咱們提前解散，該幹嘛的幹嘛去，嘿嘿，要不然咱們就晚點解散。」那個黑瘦的教官狡黠地說道。
「奧，耶」人群狂吼道。
「都一群傻x，上了那麼多次當都不知道，還被人當猴耍呢，要是早那樣的話，剛剛喊口令時教官承諾過的話，早就讓休息了，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出，我看又要等到熄燈了，嗨」李晨在人群中悲戀的歎著氣。
「一連長，給我們來一個，一連長歌唱的好不好！」
「好！」
「再來十個八個要不要？」
「要！」一個清脆響亮的女孩子聲音及一群高亢的聲音引起了眾多男同胞們的注意。
李晨正與小四坐在場地裡互相埋怨著這該死的「拉歌會」，突聽到聲音都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向一個身穿迷彩的纖細身影張望著。
那群與女孩子配合默契的人正是全營唯一支被稱為「紅色娘子軍」的二連。此時一連連長剛從隊伍面前走過就被突如其來的「穆桂英」給將了一軍，愣住了，頓時緩過神來，板了個包黑臉扭頭向一連的值班員看去，「值班員你是幹什麼地，你自己看著辦！」
值班員尷尬地向連長敬了個禮，扯開了嗓子：「二連的歌唱的好不好？」
「好！」
「再來十個八個要不要？」
「要！」
「二連的嘛」
「吼嘿！」
「來一個嘛」
「吼嘿」
「你們的歌兒唱的好啊唱的妙啊」
對於當晚一連連長的發飆，這是大多數人始料未及的。李晨與小四還是第一次看見連長這麼發飆，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訓斥那個值班排長，這多少讓那位排長有點難堪，也難怪排長在連長走後對著他們這一大群爺們開刷，也是符合情理之中。至於懲罰之類的，也是出乎李晨的意料，原以為排長會給他們來個體能之類的，結果卻只是給他們口頭訓斥以刺激他們的神經，讓他們以後長個腦子，好多人對此都唏噓不已，心中暗自慶幸他們遇到一個好教官。
大伙都想只有在拉歌上大展自己的歌喉以求排長「寬恕」他們的無知，然而結果是他們讓教官失望了。雖然全體的老少爺們都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但結局往往是悲催的。這要怨只能怨女孩子有天生的好嗓音，正如《青藏高原》是韓紅的專利一樣，很少有男人能把他給破紀錄。大多數人對於晚上的「拉歌賽」只能用三個字來概括：很悲催！
李晨生平第一次用一句極富哲理的句子來概括：男人生來就是被女人有磁（雌）性的嘴巴給打疲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