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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前世芬芳亂 第四十二章 :喜兒恨(一) 文 / 小貓cat

    喜兒,原名陸喜兒。五歲那年和千若一同被送進紐約集訓營,由教官一手**出來的精英特工。是和千若一起撕衣服抹血痕除汗臭躬爛泥的舍友加上同事。

    就是這麼一個人,現在卻痛恨千若痛恨的想要去死,這是為什麼,還得從當年,她們都還是十五歲的時候說起。

    那年的冬天天特別的冷,即使是千若和喜兒將自己僅有的兩床被子疊放在一起,互相抱著取暖都還是冷的直打哆嗦不能入睡。

    那晚恰巧是教官值班,喜兒早就與千若說過,自己對教官早有好感,但是那夜,千若也為了自己取暖而去試圖勾引教官,讓他多給她們發一條被子。

    儘管最後勾引計劃失敗,被子卻也拿到了,但是自那之後,喜兒便不再是那個與千若相依為命的喜兒了。

    她心中有了怨恨,怨恨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歡教官卻還是橫刀奪愛。

    這原本也沒什麼小孩子的怨恨,往往過一陣就會煙消雲散,但偏偏,千若是假意勾引,然而教官,卻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全身哆嗦著還妄圖勾引自己的小姑娘。

    當時千若十五歲,而教官卻已經大她一個年輪了,所以,千若並沒有覺得教官對自己的好有什麼特別,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份特殊,少女特有的虛榮心,還驅使她有意無意的向同宿舍的喜兒炫耀著這樣大待遇。

    當然,至少,喜兒是這樣認為了,是炫耀,向她炫耀。

    於是她對千若的怨恨越積越深,直到千若五年期滿想要離開組織的那一天。她第一次將這種怨恨付諸了實施。

    這件事千若也提過,千若也猜到了,但是始終不願意相信的,導致她穿越的那輛卡車便是喜兒的傑作。

    看到千若倒下的那一刻,喜兒一時發愣,卻不知道是喜是憂,血從千若的身後緩緩的染上她的衣衫,教官撕心裂肺的叫喊,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沒有感覺。

    只是覺得心裡面缺了一塊,那積累了將近十年的恨,終於在這一刻完全的被釋放了,並且,很完美。

    但是千若死後她過的卻並不快樂,教官失去了千若,卻並不代表接納了她,無論她用什麼辦法,教官只當做未見,直到她無意中提到千若曾經的事情。教官才像是終於活了過來,與她眉飛色舞的交流。

    這件事後,她便找到了竅門,每次與教官的交談都會有意無意的穿插些千若以往的事情,這樣長久下去,她與教官,竟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漸漸的,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終於與教官修成正果,步入了結婚的殿堂。

    結婚前夕,她緊張的一夜未眠,想像中的婚禮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卻膽怯了。她從來沒有奢求過教官的愛。但是,在那麼神聖的一刻,她竟然忍不住開口問他:「你愛我嗎?」

    然而她得到的,卻只是死寂一般的沉默。就算是謊言,都不願意說嗎?

    喜兒瘋子一般的將自己關在房間內,頭上潔白的婚紗還在,蓬鬆的婚紗裙讓她即使重重的將自己摔倒在地上也絲毫感覺不到疼,這樣的感覺很糟,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會一次而得神經病。每次見到教官,他們所談論的盡然只是一個死去已經一年多的女人,並且,這個女人,還是她親手殺死的。

    直到如今,喜兒獨子坐在陌生時空裡的陌生的客棧內,她仍然回想,若是沒有那一次千若的誤打誤撞,或許,她們的這一生會平凡好過許多的。

    在齊國時她聽聞千若逃了,不管不顧的帶兵追尋,無暇顧及齊朱雀那滿腔的留戀。她不是不喜歡齊朱雀,但是她卻明白,這喜歡,不過是心心相惜的可憐,通俗一點說,也叫做同病相憐。

    想當初,她初次來到這架空時代,無親無靠甚至不知道那個承諾帶自己來找千若的女人也不知所蹤,遍尋各地,卻怎麼也找不到千若的蹤跡,就在這時候,她遇上了齊朱雀,並且,靠著自己高超的殺人技能被他賞識。

    而如今,她又不得不為了千若,再次與這個人分開,若說沒有感情是假的,但是依依不捨,卻還達不到,她心中唯一的男人,至今還只有教官一個。

    想到這兒,喜兒忍不住捏了大腿一把,千若!她要她不得好死!不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教官。

    正巧門外有人來報,喜兒強壓下一腔怒意,傳人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變肥體壯的男人,滿臉的油光,這讓她看的很不順眼:「你是誰?做什麼?」

    男人油膩一笑:「在下勒雄,齊公子讓在下助姑娘一臂之力。」

    「哦,我知道了,你幫我加派人手盤查入縣的人口就好了。」喜兒今個沒什麼心情,從烏東鎮一路趕到太平縣,始終沒得到千若的絲毫消息,這讓她的心情變的很壞,在她心情壞的時候,她往往不願意搭理任何人。

    那個人也很識眼力勁兒,看著喜兒的臉色,便知趣的默默退下。

    此時喜兒住在太平鎮的小客棧裡,將臨時帶來的士兵們全部化裝成百姓模樣,只等著千若一進城,將她滅了。當然,在她的眼裡,這太平小破地方,地方政府完全就是一個擺設而已。她是不會在意的。

    於此同時,被她時時刻刻惦念著的千若,卻在她剛剛盤查過的烏東鎮,大快朵頤。

    小客棧雖然其貌不揚,但是東西倒也有滋有味,千若的吃相很沒品,特別是跟笙墨同桌,更顯露無疑了。

    笙墨原本對這些人界的食物根本沒興趣,但是看著千若那麼興高采烈的樣子忍不住也陪著吃,但這陪吃的始終是陪吃的。

    就在他小塊小塊的夾起一根小青菜放在嘴中的同時,千若已經消滅掉了一盤子肉類,笙墨不久之後就放了筷子,專注的看著千若吃飯。

    然而吃的正歡的時候最最忌諱的便是一旁的人不給面子,簡稱裝b。而笙墨卻在無意中犯了這個大忌,雖然他的的確確不是故意裝那什麼的。

    但是看他這個樣子,吃的差不多了的千若,也興趣乏乏的放下了筷子。學著他的樣子,研究起笙墨來。

    很顯然笙墨面皮薄的很,不一會兒,就忍不住問:「你盯著我做什麼?」

    「我只是學著你的樣子而已。」千若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況且,在她心裡卻是另一番說辭,她覺得再怎麼說一個仙人總要比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女子好看些吧。

    笙墨伸手,將千若面前的不甚遺落的飯粒撥了下來:「我只是想多瞧你一會兒,你吃你的便是了。」

    千若伸手打了個哈哈:「這話聽著總有些曖昧,罷了,我也吃飽了,早些睡覺去吧。」這樣一來,在稍稍有點頭腦的人都會聽明白這話明顯就是在送客了。但是她忘了,笙墨原本就不是人,更不提稍稍有些頭腦的人了。

    所以他沒聽懂千若語氣中的意思反而只以為她真是吃飽了,他還有些話,不知道如何和千若開口,關於泠夜澈的事情,千若一直沒問,他也一直沒敢開口,但是他想了很久,至少應該給千若打個預防針才行,不然到時候,他怕她接受不了。

    「那個……我想問你個問題。」他的吞吞吐吐,讓千若也不好再開口趕人。「問吧。」千若乾脆答道。

    彷彿得到了千若的肯定,笙墨的語氣也從先前的吞吞吐吐變得肯定:「若有一個人,原本跟你關係是很好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完全不記得認識過你,你若是再見他,會怎樣做?」笙墨這話是問千若的,但是陰差陽錯的,千若卻想起了那天珠兒的話。

    珠兒曾經很認真的問過她:「你當真是不記得了?」那樣的情景,直到現在,千若也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下意識的認為笙墨與珠兒一樣,或許是將她看做成了慕染姝,也就是這天上的蘭草仙子。她想了想:「或許,你找到的只是一個和你朋友極相似的人而已呢?」

    這話是針對笙墨說的,直到現在她任然認為,笙墨和珠兒之時將她當做成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慕染姝。

    笙墨卻搖了搖頭,他想要的答案絲毫沒得到,也不知道千若這腦袋瓜裡面到底想的什麼。他天生不是個聰明人,當了神仙之後也不是個聰明的神仙,所以人心裡面的這些花花腸子,他完全不瞭解。

    面對千若這樣心思百轉千回的人,他則是完全的摸不透。

    所以這場談話的最終結果,是誰也沒聽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閒扯了一會兒,便各自去睡了。

    千若倚著客棧邊的欄杆,烏東鎮呵,她記得泠夜澈有撞別院在這個地方,也記得當初來邊界的時候和泠夜澈還是同性的呢。

    那個時候泠夜澈,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弄出一塊那麼讓眾人膽怯的要命的晚餐,她甚至還清晰的記得當初她捉弄夕顏時的情景。

    那時候所有人都在,真的是很幸福的,只是現在,月亮依舊是那時的模樣,身邊的人,卻分分合合,走了來了,然後又走了,始終不能夠長相廝守。

    算了,想這些做什麼,不如好好養足精神,明個還要趕路呢。千若伸手拍了拍自己雙頰,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但是雙手冰冷冰冷的,這天,應該是要入冬了吧。

    一陣風吹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忙的鑽進了被窩。

    她想念泠夜澈手上的溫度,還想念他身上獨特的淡淡體香。

    同時,她所沒看見的,就在她旁邊的那個客棧,也有人近在咫尺的想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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