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世芬芳亂 第三十七章 :珠兒來救 文 / 小貓cat
牢獄未到,犯人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侍衛前來報告的時候,原本正在理花的喜兒,卻突然變的暴戾無比,伸手就是三根銀針,針針斃命。
沒錯,千若是消失了,但事實上她也是『被』消失。
一轉眼山川湖泊過半,兩人已落在一出不知名的湖泊之畔。
湖水是碧藍色的,卻泛著不真實的光彩。千若的手被珠兒握著,從手臂間的顫抖足矣能夠見到,她是多麼的急促和不安。
「你怎麼了?」千若默默的抽開珠兒緊握的手,兩人停在湖泊邊沿,直到這時,千若才注意到珠兒的臉色,是如此不自然的蒼白。彷彿生了什麼大病的樣子。
「我沒事,姐姐你當真一點也記不得我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急切,珠兒臉上泛起一股不自然的潮紅。
但是縱使是這樣,千若卻很明白自己除了那次在客棧相遇之外,的的確確與珠兒素未相識才對。可是這丫頭一上來就叫她姐姐,而且態度謙和,絕對不是可以偽裝的出來的。這就奇怪了,一個對慕容瑾瑜稍稍的碰了她一下都嫌棄至極的人,卻對自己如此的恭敬謙和,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所以她搖了搖頭,但是又添了一句:「你口中的姐姐,是否和我長相相似。」她心中想的是慕染姝,清茗不是說過她原本是天上的蘭花仙子嗎?在她的腦袋裡,既然同樣不是凡人,似乎她們相識的幾率要大些吧。
但是珠兒卻撇著一張嘴,委屈的盯了她半響,最終幽幽的來了句:「你果然完全都不記得了。」
說完,面色一驚,笙墨已經出現在二人身前。
珠兒連忙上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她不知道,這一次私自外出,師父又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將她捉上天庭。或者說,她怕,怕再一次受到那樣身心的打擊。
笙墨也為難,看著一臉像兔子受驚一樣的珠兒,還有在一旁搞不清楚狀況的千若。他手指一劃,肉眼看不到的一個結界便出現在了三人之間。
珠兒心中蕩漾著笑意,這結界是上乘的隱匿結界,而師父這麼做,就表示至少她不會再向上次一樣被押送會天庭了。這樣想著,但是笑意卻不敢蔓延上臉頰,只那麼僵持的看著,四目相對,她明白師父始終還是生氣了。
氣她不該再來找姐姐嗎?可是師父難道都不懂得為自己考慮那麼一丁點點兒。珠兒心中捥的疼。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千若看不下去這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上來將扯了一把珠兒:「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一直說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什麼了啊。若是重要的就說出來我聽聽,若是不重要就算了。」
這句話說到兩個人的心坎上。不僅僅是珠兒,就連笙墨,也不禁的心中起了躁動。
若是重要就說與我聽聽,若是不重要就算了。
何其簡單的一句話啊,卻說的實實在在,讓任何人都不能夠拒絕。
笙墨沒有再看珠兒,只是對著千若淡淡的說了一句:「泠夜澈那邊出事了。」
「什麼?什麼事?」這麼一句話,打消了她所有的念頭,吳琦瓏也說聯繫不上他,難不成,真的出了什麼事。千若覺得自己的魂魄很不安。但是面對笙墨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她急迫的心情變得很平緩。
竟然能夠明白笙墨想要先解決眼前之事的心情,並且很自覺的止住了焦急,配合了他。
果然,她最掛念的還是泠夜澈。笙墨詫異自己心中竟然泛起絲絲的醋意,這種凡間的東西,難道自己也會有。
但是這時,卻容不得他細細體會。
他這次出去,原先是想要收了玉心的,卻不知道她從哪兒習來的妖法,加上泠夜澈的天梵功,他竟然無功而返,這一步田地,他從未想過。或者說,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發起瘋來,竟然會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想了想,他面相珠兒,手指劃出一個透明的弧度,弧度漸漸變曲,最終化作了一個圓形氣泡狀的物質。笙墨指尖一動,氣泡將珠兒全身包裹了住。
人站在外面,只能夠看得到珠兒的嘴一張一合,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而後,笙墨心念一動,珠兒連帶著氣泡,便一同消失在了湖畔。
千若有些好奇的走進剛剛珠兒待得地方,身處手在空氣裡劃了劃:「真神奇。」她不禁說道。
笙墨淡淡一笑:「她是回家去了。」
原先想說些什麼調節一下氣氛的,而此時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千若發現笙墨這個人除了他的術法外還有個很神奇的地方,那就是他的一句話往往能夠叫人完全沒了下文,以及談話的興趣。
「她叫我姐姐,是否是認錯了人?」千若好奇的問道。
笙墨卻依舊是淡淡的表情:「我不知道,再見的話,你直接問她好了。」說完,手指間的白光完全消失。此時,珠兒應該已經到達了海底的龍宮了吧。笙墨想。說實話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徇私包庇這個徒兒,但是行為,卻超了想法一步。
千若走上前,盯著笙墨,明明是在思索的樣子,但是眼眸裡面卻空空如也,這樣的人她從未見過,曾經引以為傲的心理學半分都用不上。笙墨卻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吸引了千若的注意,或者說,是她好奇心。
一般聰明人都是如是,越是聰明,相應的好奇心也愈是重。
這樣之後,千若便是不是的盯著他打量,一路上都是如是。
笙墨這一次並沒有用法術,而是選擇和千若一起從齊國走回去。
而千若也不好意思,她對術法這件事完全不瞭解,只是笙墨怎麼做,她服從便是了。
但是對於走路這件事她卻要比笙墨瞭解的多。
首先,她告誡笙墨,步行這件事,是完完全全不靠譜的,所以他們得弄輛馬車。其次,既然是馬車了,那必得是有人趕車才行。
但是笙墨搗鼓了半響,那馬卻絲毫未動,不得已,她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按著老闆說的將韁繩套上馬脖子,然後認命的當起干車伕來。
「喂,我們這次走官道,應該會很快就能夠到達泠國的。」此時的他們,已經在往回趕的路上。笙墨卻一直都不肯說泠夜澈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千若問了幾遍之後仍然得不到答案,乾脆就不問了,反正這事兒,也是急不得的。
放下了這件事後,好奇心卻重重的搶佔了心頭。
這個笙墨到底是什麼人,和珠兒又是什麼樣的關係,她可不可以說這個問題,她從打一開始見到這書生的時候就已經想問咯。
於是……
這麼太陽高高,晴空萬里又閒的沒事的日子,她就華麗麗的問了出來。
車廂裡的卻遲遲沒有傳來回答,她開始還以為是笙墨不願意回答,但是想想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拉開簾子,向後面望了望。
這一望,卻將她嚇了一跳,笙墨半敞開衣服,左肩整個露在外面,那皮膚細嫩的,真是讓身為女人的千若狠狠的揪心了一把。但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肩頭上那一大塊黑紫色的傷痕,不得不讓人注意。
傷痕的中央是兩個洞口,看形狀應該是被類似於蛇一樣的東西咬了一口,而且,從周圍擴散的黑色來看,這東西還是有劇毒的。
笙墨原本就蒼白的膚色,此時更加的蒼白,嘴唇緊緊抿著,雖然從面色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但是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如瀑布般落下,卻暴露了他此時的虛弱。
他感覺到前面有光,急忙將衣服擋上,但是卻已經遲了。
看到這些,千若忍不住埋怨起來,受了這麼重的傷,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真是……她可不可以說髒話。
隨後,狠狠的瞪了一眼笙墨,將馬兒停靠在路邊,自己則鑽到車廂裡面,蠻狠的拉下笙墨左肩的衣服。
直到這麼近了,她才看到,黑紫色的中心,已經開始星星點點的出現腐肉,並且,這腐肉還再以肉眼能夠看得到的速度擴張,縱使是見過各色各樣的傷痕,千若的手指也不禁的微微顫抖起來,這種傷,得要多疼吶!!
笙墨卻好像什麼也沒感覺到的樣子,嘴角微微上翹,伸手將肩上的衣物拉了回來:「我沒事,不傷性命的。」語氣活像是在安慰。
其實依著千若的性子,他不說話到沒什麼,這麼一說,反而讓她一腔的火氣,死死的瞅著那傷口,她知道他是仙人不會死,但是會不會痛誰知道呢,況且,只要是個人,有七情六慾,看著身上這麼一個恐怖的傷口,誰會好受呢。
所以……
她再次拉開了笙墨的衣服,並且,一根手指就衝著那傷口戳去,直到離那傷口還有分毫的時候,笙墨急忙攔住,一臉疑惑的盯著她看
「你做什麼?」
她壞笑一聲:「這說明你還是知道痛的,既然知道痛,那麼就不能放著不管,我從未見過你們這樣的生物體,但是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將你的傷治好,我會盡量。」
聽了她的話,笙墨眼中泛起笑意,他在欣喜她關心她,但是同時,他卻搖了搖頭:「我沒事的,趕路要緊。」
千若一跺腳:「要緊個屁,別磨磨唧唧的,若是你死了,我會愧疚的。」
「好吧,那就先到鎮上,為我抓點解毒的藥,天色已晚,明個再趕路吧。」笙墨說這話的時候是滿臉的笑意。
千若就不明白了,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她影響中是冷冰冰的,但是這一趟卻發現這個人好像又特別的愛笑,不管是什麼時候,總能夠看到他嘴角那淺淺勾出來的弧度。就算是腐肉在一步步的變大,就算是明明疼的要命。
好吧,總結一句,這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