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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最初的心動 第二十三章 :該不該去信任 文 / 小貓cat

    嚮慕符要了那株蘭花,千若一行人就準備起身回去泠王宮了。

    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這次的『省親』,算也是功德圓滿。

    夕顏還是沒肯給千若解開**,因此,一路上,千若仍舊是無力的倚馬車上。

    泠夜澈與她同乘一列車,卻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包裹裡是之前慕染姝讓她帶著的蘭花,沒去搭理她只是為了懲戒在幕府花園中迷惑了她的意識。

    她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你在想什麼?」

    泠夜澈見某人一臉的不爽,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得罪過她,自從上車以來,這個女人就擺一副臭臉給他看。

    被泠夜澈這麼一驚,千若這才從對慕染姝的事情中反應過來,便答道:

    「沒什麼。」

    本來也沒什麼,雖然某人確實讓她有很多不爽。

    「我還以為我又得罪你了呢。」

    泠夜澈不無委屈的說道。

    好吧,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賣萌無敵。

    真心沒想到那個百八十年沒個表情的某王,也能夠醬紫賣萌。

    「沒···」

    千若答道。

    她不思索。

    不願思索。

    對於這個泠夜澈,她不想去思索什麼。

    正在這時,車輦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攔了下來,一個急停,將千若直直拋向後箱。

    好吧,再次想起,若不是泠夜澈這丫的,她怎麼可能這麼『嬌弱』。

    本來想著這回完了,肯定要和那車廂來個親密接觸了,卻在半途中被某人大手一勾,拽去了某人的懷中。

    很淡的煙草味道。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對泠夜澈的懷抱有了這麼敏銳的判斷力。

    甚至。甚至,有種安心的味道。

    她沒有拒絕。

    她一直是知道的,自己是喜歡這個琢磨不透的泠王的,只是,對於這喜歡的份量,她卻不清楚。

    說清楚了事情之後,心中卻暮然的舒暢了起來,沒了原本的糾糾結結。泠夜澈既然給她說定了兩個月後放她離開,那麼,不管這喜歡到底是何種意義上的,她都能夠有把握隨時掐斷。

    馬車被一個叫花模樣的人攔下。

    口中還念叨著:真是尊貴的馬車。

    而後又一瘸一拐的向路邊走去。

    車伕本打算教訓一下這個叫花,卻被夕顏一個眼神攔下。

    只得叫囂了兩句了事。

    而車內的氣氛卻各種曖昧。

    「喂,你喜歡夕顏嗎?」

    千若開口。

    以她對泠夜澈的瞭解,這是個很危險的人物,而唯獨對著夕顏的時候,展露出的是不一樣的面孔。

    「嗯。」

    泠夜澈道士毫不含糊,很自覺的應了下來。

    隨即,嘴角壞笑。

    「怎麼,你吃醋嗎?」

    夕顏和他7歲相遇,不離不棄,相互扶持,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個風風雨雨,若說喜歡,他自然是喜歡的。

    只是,喜歡,卻不是愛。

    「切~」

    千若不屑,這個帝王,是不是有些太過自戀了。

    只是,對於夕顏和泠夜澈之間的情意,她的確是十分的感興趣。

    能夠讓這個一身是刺的泠王,褪下全身的刺去全身心的信任一個人,怕只有夕顏能夠享有得到。

    他們的故事,她不想干預,卻又興趣一探。

    因為,她羨慕。

    羨慕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

    思緒不自覺的回到了21世紀,當初,她還叫qiruo的時候。

    她有令所有人羨慕嫉妒的天分和運氣,得以成長為紐約國際組織最為頂尖的特工組織ft裡的一名頂級殺手。

    她是知道的,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被某個『高人』,『慧眼識金』給『善意』的『帶回』了紐約總部。

    從此後就是漫無邊際訓練,每天從早上5點到晚上10點都被安排上了諸如各種槍支的射擊術、近身搏鬥術等等的課程,一年365天,風雨無阻,天天如此。

    每次晚上訓練完,都要和室友喜兒一起小心的撕下彼此那帶血的衣裳,再由對方用鹽水給自己消個毒,這才能安慰的睡上一覺。還記得那是千若剛剛來到訓練營的時候,年幼的她因為怕疼,連續著幾天沒有叫室友給自己撕衣裳消毒,後背整整腫了一個月左右,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小駝背,但就算是這樣,喜兒卻還是每晚強令她消毒。

    她不是不知道喜兒的用意是好的,只是,那是疼痛中,仍舊面不了去想喜兒這樣做,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或許,她天生的,就是不懂得何為信任的人。

    再後來,大概真的是因為『天分』吧,年僅15歲的千若就被批准走出那個從未離開過的訓練營,開始執行一些簡單的輔助任務。千若還很清晰的記得,她走的那天,喜兒的眼神,那真可謂是喜怒哀樂混為一體。

    千若是知道的。

    甚至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喜兒的心思,她是喜歡教官的,而在集訓營裡,教官更多的精力,卻是放在她的身上。

    只是,本就對教官無愛的她,一直以來,選擇的都是無視。

    從集訓營裡出來之後她才明白,所謂的特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毫不客氣的將他們稱之為殺手。

    至於,殺手,這是個陰冷的名詞。

    5個春秋,死在千若手上的性命也是積累了一層又是一層。

    不像小說說的那樣,身為特工,自由對於他們來說是極為奢侈的東西,他們是群屬於黑暗裡的生物。而對於死在他們手上的人,他們從不會被告知其是否為善類,他們也不是沒有憐惜,只是憐惜歸憐惜,手上的功夫卻也是馬虎不得的,因為他們知道,如果對方不死,那麼,他們便不得安生。

    殺的人越來越多,心亦變得越來越冷。

    直到這時,千若這才想念起了當初在訓練營的日子。雖說每天都要累掉半條命,可是人心終究是乾淨的,而現在,滿手殺戮的自己怕是再也不回去了。

    人總是這樣的,永遠不懂得滿足和珍惜,想起了當初急切的想要離開訓練營的心晴,千若譏笑起了自己的無知。

    這才想起了出來時與教官夜探的那些話,教官曾給她過承諾,若是5年後她願意,再回來找他,他給她自由選擇職業的機會。

    卻沒想這剛剛辦好離職手續,從訓練營裡出來,迎頭的一輛貨車就華麗麗的撞了上來。

    再醒來,就是泠夜澈的宮殿之中。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千若不信。

    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

    可是,她和教官的這次會面,知道的也只有她、教官、喜兒三人。

    她很沒出息的第一個就懷疑了喜兒。

    理由很簡單:喜兒喜歡教官,而教官喜歡自己。

    她想,這已經足夠了。

    可是又轉念想起了那相依為命的15年。

    從情感上,又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這個推斷。

    所以,人,真的是個很糾結的合成物。

    本來已經沒打算再次去想這件事情的是非對錯,反正一切已成定數,再怎麼想事實也不會改變。

    只是,看著夕顏和泠夜澈兩人,卻又不受控制的回想。

    看著泠夜澈因勞累微微迷上的雙眼,千若很不自覺的把他再次搖醒:

    「泠夜澈你說,人和人之間,該不該有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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