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初的心動 第十八章 :良宵美景勿虛度(四) 文 / 小貓cat
「她怎麼樣?」
看著眼前的茶水,泠夜澈怎麼也喝不下,眼睛直直的盯著床榻上的寬衣寬袖的女子。一看到夕顏起了身子,就立馬問道。
夕顏看不過自己主子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沒有理睬他的焦急,反是將一包藥粉盡數倒進泠夜澈手邊的茶盞之中,說道:
「您趕快喝了它,您知道的,過了一個時辰它就會失效的。」
泠夜澈伸手拿了拿茶杯,卻還是忍不住放下,再次發問道:
「夕顏,她究竟,有事沒有?」
「沒有——沒有——。」
夕顏拖了很長的尾音說道。
生生的表明了她的不滿。
「哦~」
泠夜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夕顏直直的盯著自己手中茶盞,這才想了起來,將其一飲而盡。
泠夜澈所飲乃是夕顏特地為他所配的『天梵功』的解藥,然而,他們都知道,此藥,僅僅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待到喝了藥,悄悄瞥了一眼夕顏那稍稍緩和的眼神,泠夜澈這才發問道。
「她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暈的?」
「氣血不通!」
「啊?」
「就是被主子您氣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被那天梵功反噬之時會做些什麼···」
夕顏白了一眼泠夜澈,自己的這個主子,不知是幹了些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才把眼前的女子給生生氣暈了的!
這樣想著,夕顏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也罷了~自己的主子,怕真是動了心。
但是,距離上次主子被天梵功反噬已有了3年有餘,這次,是因為什麼事呢?
夕顏不解。
「主子,你怎麼會又被它反噬。」
「這個···」
他要怎麼跟夕顏解釋···
要說他是被現在正躺在床上的某女人給氣的,他可不願這麼說,這太丟人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夕顏,我們先不談這個問題,你先坐。」
夕顏灰常乖巧的坐下,心中卻道是看主子那畏畏縮縮的樣子,估計著其中原因也是比較聳的,她可沒那份閒心去觸主子的眉頭。
泠夜澈也隨著夕顏,在她的左邊坐下。
「夕顏,你說,我要是將她放了,成不成?」
「這個主子你不需要問我,你自己是知道的。」
夕顏沒有回頭,從泠夜澈的方位看去,只是一個側臉,嘴角微動,無悲無喜的模樣。
「可是這次是我對不起她,我需要給她個解釋。」
「你做事何曾給過任何人解釋。」
稍稍帶了點倔強的味道。
只是此時的泠夜澈,卻絲毫沒能夠聽出來。
他是知道的,這個自稱千若的女子,在他們整盤計劃之中的份量,但是,現在的他,卻實在是不忍心,再做如此之舉。
他一向無情,卻親人,對朋友,都是如此,出了這個一直跟隨了他11年之久的夕顏,他從未嘗試相信過任何人,可是這次,卻有種情緒,在牽扯著他,很奇怪、很微妙的感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次在御花園中強行攔著她的時候?
還是在後乾宮牢房裡,月光下情不自禁吻她的時候?
亦或是,昨晚,在湖邊與她的身體那麼緊緊貼在一起的時候?
他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的是,他,真的,很在乎她。
這種在乎,甚至超越了自己的想像。
「我想放了她。」
這是肯定句。
聽到了這話,本是面對著窗外的夕顏卻猛的轉過頭來,一雙乾淨透明的美目裡,隱含著意味不明的情愫。說不清是怨、是愁。
「你是知道的,她很可能是齊王失散的女兒,即使如此,你還要放了她嗎?」
強調裡濃濃的無奈和淒涼的味道,泠夜澈自然也感覺到了。
這才猛然想起,自己映像裡的那個總也長不大的夕顏丫頭,早已長成大人摸樣,一張乾淨清秀的臉蛋很顯然的告訴世人,她已然是亭亭玉立的女子了。
「夕顏也有18了吧?」
泠夜澈脫口而出的竟然是此話。
可恨顯然,夕顏並沒有準備買他的帳。
「別岔了話題,我在是問你,就算我查出來她——慕染姝,就是齊公失散多年的二女兒,你依然會放了她嗎?」
夕顏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如果是真的,我不會放了她的,畢竟,這事關國事。」
泠夜澈並沒有說謊,若證明了她是齊公的女兒,那麼,這場仗,勝利的把握自然是多了很多重的。更加重要的是,在對戰齊國之中,會省下很多兵力。
只是,他真的不願意承認,她的確是自己料想的人。
只是,世事總是不能夠如此盡如人意。
「那麼,我告訴你,聽雪樓暗格來報,慕染姝,確實是齊公想當年在民間所欲的女子——溶月所生之女。而且,我們還探聽到了,齊公在前日,也已經知道此事。」
泠夜澈無語,此種情景,若在以前,他定會欣喜若狂,可是現在,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你且退下吧,容我好好想想此事。」
泠夜澈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累,那麼多的事,那麼多的不情願,可是,命裡注定了,身為帝王的他,是不可以任性、不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此身唯一目的,就是將這個國家治理好。可是,他要向誰來訴說,這份差事,是多麼的苦!
長長歎息了一聲,終究還是的當回那個冷血無情的帝王。
夕顏望著這個離她那麼那麼近的男子,他的一喜一怒、一顰一笑,她都是那麼的熟悉,可是終究,她只能是個旁觀者。她不是無心,只是,她知道,以她之力,真正能夠幫著眼前男子的,不是與他風花雪月、唱抒情換,而是拚命去做一些,維護他社稷和地位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這11年來,她從不談風月,只是專注心思壯大聽雪樓的原因。
只是剛剛,看著主子對這個女子那麼明顯的關心和緊張,心中那被壓抑了11年之久的某種情感,莫名的爆發了出來,若是平時,她是決計不會與他說半個不字,對他又半分的不敬的。
她默默退下,將客棧留給兩人,外面是蕭瑟秋風。
她從不畏懼,施展了輕功極速向皇宮方向略去。
就讓這秋風好好將自己刮清醒些吧。
今日之事,再不能夠發生。
不該想的,她夕顏,不會去想。
因為她知道,多想無益與自傷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