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3章 掉包計 文 / 蜜糕
因宣德帝心情不悅,繼冷清的滿月酒後,秦丹陽的百日宴依然未大肆操辦,在東宮內擺了席面便過去了,即便場面不大,但是,氣氛還是熱熱鬧鬧的。
因溫家在孝期,溫良冬隨婆婆衛太太進宮來赴宴,嫁到京郊的溫良秋居然也來了,唯有溫良春未至,溫良辰細細問之,原來是溫良春在京都呆不住,後來跟著季雲卿去了海寧。
溫良冬表面上如此說,在私下裡,卻告訴溫良辰一個令人十分無語的傳聞。
「太子妃可有發現,蘇家送進宮的物件兒都是海邊產的?」溫良冬捂著帕子小聲道,神情十分緊張,眼中卻又泛著一股興奮之色。
溫良辰頓了一下,心道皇商蘇家給東宮送的東西,你如何清楚?
不對,堂堂皇商蘇家,又與溫良春之事有何干係?
「的確如此,四姐姐不妨之言。」溫良辰道。
「太子妃,其實此事已經不是秘密,咱們大姐夫啊,他和蘇姑娘……」溫良冬眼珠子亂轉,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自嫁進衛家之後,又恢復成原本的少女脾性,溫良春一看她神情,便知她要開始大說特說了。
溫良辰嘴唇微張,眼珠子差點都差點瞪出來:「季雲卿和蘇玟玟……」
「是,沒錯兒。」溫良冬抬手接過純鈞遞來的茶盞,抿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道,「大姐姐卻趁了季大公子的心意,將季二太太氣得到如今還未生出個哥兒,因此,季大公子從未管過她的事,二人之間相敬如賓,互不干涉。」
「季雲卿無甚意見,季大太太應該不好對付罷?」溫良辰問道,溫良春和季雲卿夫妻倆的相處之道,簡直是奇了。
溫良冬皺著眉,說道:「季大太太對大姐姐自是不滿。大姐姐嫁進季家六年,不僅無一所出,還成日往外頭瘋跑,幸虧薛大人機靈,不知將府宅設去何處了,否則,大姐姐真要給季家鬧笑話了。」
溫良辰心道,薛揚升為千戶之後,便住錦衣衛使司去了,自然不會設府宅。他唯一稱得上是住處的地方,便是在城外公主府地產旁的一處小莊園,那裡關著被軟禁的英娘。
「那為何大姐姐會跑去海寧?既然她對薛揚有意,怎會管季雲卿如何?」溫良辰疑惑地問道,難道是溫良春在京都呆不下去了?
在溫良辰印象之中,自溫良春豁出臉面之後,便什麼都不顧了,對愛情的瘋狂蒙蔽了她的眼睛,同樣也令她自私至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她的親妹妹溫良夏死了,溫良春都沒有進宮看上一眼,連隔房的溫良冬都比不上。
這樣的一個沒有心,沒有任何破綻的女人,怎麼可能鬥不過季大太太,轉而去海寧?
「太子妃,這你便猜不到了罷。」溫良冬嘖嘖稱奇道,「咱們大姐姐,四處散播謠言,她是去海寧抓.奸……」
「……」溫良辰頓時大窘,溫良春從來不管季雲卿的感受,這回季雲卿和蘇玟玟還沒有什麼,溫良春便急匆匆前往海寧,難道她在結婚六年後,發現自己真正愛的人是季雲卿不成?
「溫良春這是吃醋了?」
溫良冬翻了個白眼,道:「恐怕是。若不是此理,大姐姐為何會氣成那樣?不過,大姐姐行事未必太過魯莽,抹黑了蘇大姑娘,難道她自個兒能落得個好名聲不成?」
季家聲譽必定有損,溫良春已經是季家婦,季雲卿名聲不好,她自然受到牽連。在大越朝,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常事,最後受苦的永遠都是女人,「妒婦」的聲名,溫良春是落定了。
其實,溫良春這般胡攪蠻纏,最痛苦的莫過於季雲卿。他在海寧前線擔任縣令,抗擊海匪有功,本該獲得朝廷嘉獎,誰料溫良春這般大鬧一場,御史們自然不會放過參人的機會,御史,季雲卿被彈劾私德有虧的奏折絡繹不絕被送入宮中,若無秦元君上下打點,季雲卿如今的縣令都保不住。
溫良春如此愚蠢的行為,簡直是害人害己,幸虧她已出嫁,溫良辰簡直不想承認溫良春是她的堂姐。
溫良冬參見完百日宴走後,溫良辰與秦元君說道此事,秦元君歎了一口氣道:「你大姐姐……甚為不地道。」
季雲卿沒管她紅杏出牆,如今季雲卿遇上心中所愛,她便是這副德行,其所行所為,實在令人不齒。
「季雲卿朝三暮四,如今吃了啞巴虧,也不算太冤,誰讓他攤上溫良春了?我可憐的是蘇姑娘,名聲也被大姐姐毀了。」溫良辰一撇嘴,在心中為季雲卿默默上香,溫良春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發的。
秦元君握著她的手,哭笑不得道:「敢情季兄在你眼中,是個不三不四之人了?他已呈信告知於我,其實他和蘇姑娘並未如何,只是在一處巡視城牆罷了,誰料被你大姐姐派去的丫鬟瞧見,才傳得如此風風雨雨。」
蘇玟玟帶領皇商蘇家擴張生意,自然不會放過朝廷和海匪打仗這一契機,海寧下設的幾個縣的城牆,都是蘇家出銀子建的,此舉為蘇家帶來極高的聲譽。溫良辰心中忖度,蘇玟玟此舉,怕是想等海匪被打退後,好有個理由去攙和海上的生意。
溫良辰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那蘇大姑娘,是否對季雲卿有意?」
秦元君眨眨眼,微笑道:「此是季兄私事,那我便不知了。」
「他人之事,咱們不要再花心思了,」秦元君攬住溫良辰的肩膀,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瞇起眼睛道,「咱們許久沒在一處兒了,太子妃可有想我啊?」
為了讓溫良辰恢復身體,她生下秦丹陽後,足足修養了三個多月,秦元君等得是迫不及待,今兒女兒百日宴結束,他便已經忍不住了。
溫良辰臉頰一紅,一拳擊在他胸口上,推搡道:「你都已經當爹了,如何還如此沒羞沒躁。」
「當爹又如何?」秦元君不羞反笑,反而湊過去,在她脖子上吸了一口氣兒,「你提到丹陽,我心想,幸虧咱們殿夠寬,否則,就以丹陽那嗓門兒,咱們今晚別想高興了。」
「……你。」溫良辰剛剛轉過頭,誰料嘴唇一熱,被他堵了回去。
宣德帝在溫良辰生產那日暴露本性,早已激起秦元君心中怒火,如今京都看起來一片風平浪靜,其實底下早已暗潮洶湧。
因薛揚在錦衣衛中之故,錦衣衛指揮使棄暗投明,另投秦元君門下,而在去年,季大老爺從金吾衛調至五成兵馬司,任正指揮使,在宣德帝不知道的情況下,京都的兵力已大部分控於在東宮手中。
溫良辰在後來得知宣德帝行為,自是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自那以後,她比平時更多了個心眼,出門後必會浩浩蕩蕩帶上不少人。
比如今日,她抱著秦丹陽前往永壽宮,探望曾經照顧元貞皇后的如嬤嬤,身邊依然帶上了近十位內侍。
如嬤嬤年紀大了,行動不便,水心受溫良辰之命,時常前往永壽宮來探望。在昨日,水心愁眉苦臉地來報,如嬤嬤身子恐怕不行了,於是,溫良辰今日便動身來此。
「太子妃……」如嬤嬤半躺在榻上,面色灰白,大有油盡燈枯之兆。
見溫良辰抱著皇長孫女親身前來,如嬤嬤驚得從榻上翻身而起,抖著身子還要行跪拜之禮,溫良辰忙道,「嬤嬤身子不適,本宮特許你免禮。」
如嬤嬤堅持要將禮數行周全,溫良辰只好任由她施為,命水心好生扶著她。
「太子妃居然還惦記著老奴,平日不僅給老奴送吃送穿,還派水心姑娘過來看顧,老奴真是老天眷顧,居然受太子妃如此大恩大德,」如嬤嬤老淚縱橫,激動得難以自持,「老奴謝太子妃之恩。」
「如嬤嬤是照顧母后身邊的老人,乃是本宮該做之事,當不得如嬤嬤如此大禮。」溫良辰將正在吃手的秦丹陽抱過去,道,「這是小皇孫女,今兒帶過來給如嬤嬤瞧瞧。」
「好,好,咱們皇長孫女長得真周正,今後必定和太子妃一樣,是個溫柔善良的大美人兒。」如嬤嬤看著秦丹陽,慈祥地笑了起來。
溫良辰將秦丹陽交給純鈞,神情嚴肅,說道:「聽說嬤嬤近兒身體不適,為何不傳太醫來瞧?」
秦元君也關心如嬤嬤的身體,偶爾會問上一問,因此,溫良辰對如嬤嬤之事極為上心。
如嬤嬤神色一黯,歎氣道:「多謝太子妃關心,老奴的身體,老奴自己清楚,恐怕老奴沒有幾日了。」
「……還請嬤嬤保重身體。」既然如嬤嬤自願如此,溫良辰也無話可說。
二人又說了幾句家常,溫良辰見如嬤嬤神情萎靡,便準備起身離去,就在此時,如嬤嬤抬起頭,說道:「太子妃請留步,老奴有幾句話,要向太子妃澄明。」
溫良辰見她說得鄭重,便應話屏退左右,她剛一落座,便聽如嬤嬤道:「老奴已經沒幾日可活,本想將此事瞞下,隨著老奴埋入土裡。但是,太子妃一直真心對待老奴,老奴心中過意不去,即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真相告訴太子妃……」
「如嬤嬤且說無妨。」溫良辰微微一頓,如嬤嬤說得極為鄭重,直覺上,讓她覺得不會是一件小事。
如嬤嬤看了周圍一圈,緊張地湊近過來,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出生那日,老奴曾經仔細見瞧過他,這位黑眸的太子……恐怕不是元貞皇后之子。」
溫良辰瞬間睜大雙眼,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奴之所以未在陛下面前揭穿此事,是因為元貞皇后希望襄城公主繼承大統……即便太子殿下可能被和親王掉了包,但是,您是襄城公主之女,如今又是太子妃,同樣能保證皇家血脈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v=埋了一百三十多章的伏筆我也是蠻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