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裁一角天地,且去偷歡(四) 文 / 小七妹妹
「三尖瓣下移畸形,不得不心臟移植。我養父母本想帶我出國做移植手術,可是國外的手術費太昂貴了,他們負擔不起,只好在h城做了手術才出國,還好杜醫生醫術精湛,要不然……」
「杜醫生?」有沒有那麼巧啊?懶
「嗯,很好的一個醫生。」舒念菡笑,眼睛瞇成一條線:「就是太囉嗦了。」
安然也笑了笑,遠遠地聽見安藍的尖叫聲,兩人循聲望去,卻見柳原不知道何時跑了過去,拉著安藍往海裡跑,海浪一波一波的打過來,兩人身影時隱時現。阿寶在一旁看的眼睛都急紅了,想也沒想跑上去搭救安藍,於是隔得老遠都能聽見他們的尖叫聲與歡笑聲……
舒念菡輕歎一聲,無比滿足的:「能這樣看著最愛的親人已經是無比幸福的一件事了,對吧?」
安然迎著海風,輕輕的點了點頭。
拍攝進程很順利,導演很開心,當然所有工作人員都很開心。
安然一直安靜的坐在太陽傘下看安藍,她看的太過專注,以至於手機響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許沐言聽見電話裡各種嘈雜的聲音,皺眉問道:「你在哪裡?」
安然將自己的方位告訴了他,便聽他說了聲知道了,電話便掛斷了。安然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睛,看著屏幕上「通話結束」那幾個字,怔了下,將手機扔回編織袋裡。蟲
拍攝現場除了舒念菡的美麗讓人不忍移開視線,再有就是安藍的琴聲,不管重複多少遍,仍然令人不自覺沉醉。
安然忽然想起,那一回他在餐廳,說現在安藍不在,讓她看他,他那時彈的就是夢中的婚禮。安然不自覺的勾了勾唇,伸手拿一旁的果汁時才發現旁邊的椅子上多了一個人。
她看著氣定神閒的來人,驚得差點叫出聲:「你……你怎麼來了?」
許沐言看著她難得驚嚇到的模樣,接過她剛拿到手裡的果汁,就著吸管吸了大大的一口。
安然看著他的動作,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目光閃爍起來,不敢與他的對視。很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許沐言輕笑一聲:「有趣嗎?」
「還……還好吧。」安然吶吶道,他喝她的果汁就算了,幹嘛還要用她的吸管呀?用她的吸管也就算了,幹嘛要那樣……看著她呀?
「去走走。」許沐言率先起身,他今天穿一件米色亞麻質地的襯衫,領口敞開兩粒扣子,不似平常嚴謹的模樣。剪裁精良的淺色褲子,顯得腿更加的修長。
他一手抄在褲袋裡,一手攤在她面前,是邀請的姿勢。
安然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些。卻依然順從的將手放進他手心裡,兩人踩在沙灘上,不緊不慢的走著。
「戴著這個。」許沐言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頂編織太陽帽來,淺黃的顏色,綴著潔白一朵大花朵。
「你……哪兒來的?」安然奇道。方纔他手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許沐言又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的,漆黑的眼眸裡跳動著戲謔的光芒:「隨手順的。」
「……」安然無語的看他一眼。
這片沙灘在劇組進駐的時候已經清了場的,因此除了劇組人員此刻並無遊客。海水輕緩的拍擊著海岸,像是小情人在溫柔戲耍。
已是近黃昏,夕陽將海水染成金橘色,撲面而來的海風帶著潮濕的鹹味。海浪將腳下的沙礫打的綿軟濕潤,兩人身後鋪出長長地幾行腳印。
這片海灘並不算大,這麼默默地走了一陣,竟已來到盡頭,前方是嶙峋的礁巖群,奇形怪狀的岩石被夕陽灑下一片金黃,像是披著最華麗的外衣。
「前面沒路了吧。」安然停住腳步,準備返回。
許沐言卻拖著她的手:「上去看看。」
這麼高怎麼上去啊?安然被他拖著走,心中疑惑,卻還是沒有反對。
許沐言率先爬上一塊礁石,對站在岩石下的安然伸出手,安然看了看自己的裙子,雖然暗自慶幸自己不愛穿高跟鞋,可是這長裙……可也挺讓人為難的呀!
「不會摔了你的。」許沐言看著遲疑的她,輕聲笑了笑。
彷彿是在嘲笑自己膽小,安然咬了咬唇,伸手拉住那隻大手,借力爬上了他所在的那塊礁石,雖然……上去了,但是那動作,她怎麼想都覺得很狼狽。
許沐言這回卻沒有笑她,專心的尋找下一個落腳點,與先前一樣,他爬上去後,才轉身拉她上去。越爬越高,安然迎著海風,帽子早已被海風捲走,長髮與白裙在風中飛舞,發出獵獵的聲音。
站得高,自然就望得遠了。太陽貼著海平面,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跌進深海。許沐言爬到最高點,發現居然是一塊光滑平整的岩石,約莫兩米的橢圓形狀,上面散亂的擺著一些小水桶小鏟子,想是附近的孩子經常爬到這上面來玩耍。
將安然也拉了上來,「這裡看風景,是不是特別美?」
安然點頭,飛舞的長髮打在許沐言的臉上,帶著海風特有的濕鹹氣息,火辣辣的有些疼。
安然注意到了,不好意思的衝他笑了下,這樣的環境下最好將頭髮紮起來,然而她從未紮起過頭髮,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橡皮圈。安然想了想,有些遲疑的摸出包裡攜帶的簽字筆,在許沐言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三兩下將頭髮綰起來固定在腦後。
許沐言看著她,她平時總是散著發,雖然他很貪看那樣的風景,但自那次酒會,他才知道她露出來的脖子有多美。肌膚白皙的近乎透明,頎長的頸脖有種不自知的優雅明麗。他失笑,終於能放心的從她身後摟住她,貼著她一起看太陽漸落的畫面。
片刻,許沐言側頭聽了聽,「你聽——」
安然微愣,眼睛忽然睜得很圓,漆黑明亮,剔透如水晶,帶著一絲孩童的欣喜與興奮:「是安藍的琴聲。」
沒想到隔這麼遠還能聽見。
許沐言忽然放開她,後退兩步,微彎著腰,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橫於安然面前,一本正經道:「小姐,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他望著她笑,笑得眉毛和眼睛都彎下去,笑意像天邊燦爛的晚霞,迷惑著人而不自知。
安然被蠱惑一般的伸出手。他們在這窄小的礁石上起舞,頭頂上是天,腳邊是寬闊的海……依然是他帶著她,進,退,下腰,旋轉。
這一回卻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人,隨心所舞。沒有別人的目光,安然放鬆不少,所以,他沒叫她閉上眼睛,她亦一直睜著眼睛,恍惚的看著面前這張溫柔淺笑的臉龐,與他越來越近的,愈加漆黑的眼眸。
她像是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一般,忽然口乾舌燥了起來。
「安然,我想在這裡吻你。」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停了下來,語氣低沉而微啞,像是刻意而為,有種魅惑的華麗的誘、惑感。
安然的視線慌亂的與他的錯開,尚未開口,嘴唇已經被用力含住,所有的感官都被剝奪,只餘鼻腔內潮濕腥鹹的海的味道與他……特有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激動,他不再溫柔,也不像從前一樣淺嘗即止。他捧著她的臉,迫她抬頭接納他的全部。
安然被動的承受著這一切,卻在他深入的吮吸中不自覺的將臉仰的更高些。
「唔……呃……」舌尖被吸的發麻,他似發了狠,抱緊安然的腰,幾乎要將她的身體嵌進他的身體裡,饑、渴的像是在荒漠跋涉許久的旅人終於找到了救命綠洲,不遺餘力的想要吞掉對方的一切,喘息,身體,還有心……
安然覺得自己會在這一刻忽然死去也不足為奇,他像強盜一樣,掠奪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呼吸,胸腔都窒悶的要炸開了,她才感覺有新鮮空氣注入肺部,這才發覺他終於放開她,忙掩著嘴用力咳了兩聲。
海風的溫度凸顯她臉頰的灼熱,覺得在他的注視下一張臉幾乎都要自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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