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清穿日常

正文 113滿月 文 / 多木木多

    毓慶宮。

    書房裡,太子正帶著兩個兒子讀書,父子三人各自坐在一處,不像上書房裡先生提問那麼正經嚴肅,別有一份的輕鬆悠閒。

    太子翻著書,隨意提出一句來,弘晰和弘晉誰先想起就先答,弘晉還專愛跟弘晰搶話,兩人說著說著還愛你說我不對,我說你不對的互相駁斥。

    太子從來都是笑呵呵的看著,一點都不制止。他常對兩個兒子道:「在外面怎麼尊貴都是應該的,只有自己人時,不妨放開些,不必太拘束自己。」

    所以就連最應該認真對待的習字讀書,太子都不要兒子們太規矩了,他還就愛叫孩子們不規矩。

    太子打小學問紮實,現在三十歲了還沒正經差事可辦,去年開始皇上連去南巡、塞上時連監國也用不著他了,不天天看書還幹什麼呢?

    他自己都覺得現在出去考個狀元是小菜一碟了,可惜他站在這個位子上,想改行干個別的真比登天還難。

    太子手邊放了五六本弘晰和弘晉常讀的書,可他提問的東西卻不止這幾本而已,一會兒就把兩個孩子問得結巴了。

    他笑道:「行了,可見這書你們讀的還是不夠,回去溫書吧。晚上我要看你們的字。」說著點點弘晉,「別以為你是小的,我就不查你。瞧瞧你八叔的字,你比他寫得還差,這讓我說什麼好呢?」

    弘晰不好當面嘲笑兄弟,扭臉看窗外雙肩聳動。

    弘晉也不怕太子,嘻皮笑臉道:「阿瑪說的是,兒子回去就好好寫幾張字,怎麼著也不能被八叔比下去不是?」

    太子在兒子面前一向不擺架子,弘晉拿八爺不當一回事他也不在意,拿書一人拍了一下:「都滾吧,中午好好用膳,不許再挑嘴。弘晰,說的就是你,再不吃蘿蔔就讓你天天吃蘿蔔。只挑羊肉吃還要上火,再拉不出來看你怎麼辦!」

    弘晉可不給哥哥留面子,當即哈哈大笑起來。弘晰臉通紅,躬身應是,推著兄弟出去,剛跳出門就聽著兩人追打跑遠的聲音。

    太子聽得心裡暖洋洋,臉上也帶著笑,親自把書都收起來。太監小寶上前把幾人的茶碗收走,再把椅子凳子挪回原位,笑道:「殿下中午用什麼?要不要也來一鍋蘿蔔燉羊肉?」

    他知道此時太子心情好才敢打趣,果然太子並不惱,反笑著指指他:「你也來鬧孤,好,就照你說的,叫膳房上一鍋,上點帶筋的,有嚼頭。」

    午膳前還有一段時間,太子跟兒子在一起看書看得開心,收拾好了乾脆坐下拿著書繼續看,小寶在一旁侍候著,輕輕道:「聽奴才的同鄉說,皇上叫人收拾東西呢。」

    太子眼尾掃了他一下,小寶壓低聲音:「好些箱子,半個乾清宮都給收拾遍了,全是春夏用的東西,冬天用的帶得倒不多。」

    太子合上書,閉上眼睛慢慢想,半天睜開眼道:「……皇上這是打算南巡了?」

    過了幾日,皇上叫人準備御駕,挑選伴駕的人,果然是要南巡。旨意明發,朝上的人都知道了。皇上說因為南巡的事,今年的新年就簡單些,不必辦太大了。

    各處一溜下來,也不過是戲少叫幾處,雞鴨魚羊少幾頭而已。

    永和宮裡,德妃正在跟針線房的人一起商量過年時穿的衣服,偏殿裡打開了十幾個箱子,宮女們兩兩一對,把娘娘挑出來要看的布料展開。

    金線的、銀線的,蘇州的、江南的,各種絹綢綾羅把殿裡映得寶光流轉,晃得人都睜不開眼。

    此時嬤嬤過來道:「娘娘,成嬪來看您來了。」

    德妃手裡正摸著一匹紫銷金花緞,聞言道:「先請成嬪去屋裡坐著,就說我一會兒就到。」然後對針線嬤嬤道,「這料子是好看,可也太厚了,穿身上不跟多扛二斤差不多嗎?」

    針線嬤嬤笑道:「娘娘要是嫌它重,奴婢只給娘娘做個坎肩好不好?」

    德妃也實在是愛這個料子,深紫的料子,色正得不得了,上面暗繡打底,明繡壓色,還用了上好的金線繞著繡樣紋了一層邊,看著不起眼,卻是越細看越尊貴的。

    她道:「那就這麼著吧,你帶著人加緊些,這一件最要緊,我要最先看見它。」

    針線嬤嬤小心翼翼的收起料子道:「娘娘您就瞧好吧。」

    成嬪在德妃這裡也不客氣,坐下喝了半碗茶用了兩塊點心才見德妃回來,起身半福,扶著德妃坐到榻上問道:「我在屋裡待得悶,過來找你說說話。你在那兒忙什麼呢?是不是為了四貝勒府上新得的四阿哥?」

    德妃一怔,屈指一算道:「可不是,那孩子快滿月了。」

    成嬪怨道:「有你這樣當太太的嗎?孫子滿月都能忘。」

    德妃擺擺手,說:「別說我沒跟孩子們住一起,就是真住得近了,小孩子也不能多看重。你信不信,我略重一分,這孩子日後就險一分。」

    成嬪苦笑,「哪能不信?這是實話。過節時我待七福晉是重而又重,就怕她心裡不痛快生了壞心眼。」

    兩人喝了一碗茶,閒話說了一車了,成嬪又想起來,問:「既然不是為了孩子滿月,那你剛才在忙什麼呢?」

    德妃道:「還能是為什麼?這不要過年了嗎?總要整治幾件鮮亮的新衣裳。」

    成嬪有些糊塗,小聲問:「皇上不是說今年儉省些?我都打算拿去年的對付對付了。」雖然有了個成年還封了貝勒的兒子,可成嬪母子的情影仍然不好。皇上想不起來她,除了人人都有的賞賜外,她一點外快都撈不著。

    除了一些必須要新衣撐場面的日子外,成嬪很少制新衣,首飾也是戴舊了拿去拆了重新攢,金的炸一炸就接著戴。

    每年發下來的東西,除了看著能給兒子一家留下的,其他大部分都被她叫心腹拿去換了金銀存起來了。

    德妃知道她過得艱難,平時也接濟她一二,這時就特意給她道:「皇上說儉省是不假,可你也不能連過年都不穿一兩年新的啊,這不是明擺著打皇上的臉嗎?」

    皇上說儉省是真的,可如果連後宮妃嬪過年的新衣新釵都供不起,這不叫儉省,這叫窮。

    成嬪歎氣道:「得了,那我也回去收拾去。」還以為今年能省一筆銀子呢。

    她起身準備告辭,德妃叫住她道:「我看你也不必在你那裡做,這會兒針線房的人誰手裡都有好幾件活。拿著你的東西到我這裡來,叫我這邊的針線嬤嬤給你趕出幾件不就成了?」

    她想貼補成嬪,知道她那裡的好東西不多,過年半個月天天都要有新衣服新首飾,不是受寵的妃嬪絕對是撐不住的。其次也是免了叫成嬪再去看針線房人的臉色。

    成嬪樂道:「那我可就沾你的光了。」

    四貝勒府的四阿哥滿月,正好夾在頒金節後新年之前,各府的各位爺們最近不忙幹活了,全都在忙著收門下奴才和各地外官送的年禮,女眷們也都差不多制好了新衣新釵,正想四處串門顯擺。

    最巧的是,十月三十日四爺過二十七歲生日,不是大壽也沒大辦,只收了幾個兄弟的禮,連席都沒開。三十一日就是四阿哥滿月。

    從直郡王到十四爺都到了,吃完滿月見過小侄子後,就拉著四爺說要給他補過生日。

    四爺實在躲不過,見兄弟們也只是想找個機會好好鬧一鬧,無奈叫出府戲,再從街上的飛白樓叫了七八桌席面,一群外面人見了要磕頭喊爺的爺們在前院鬧得不成樣子。

    直郡王喝醉了就愛笑,現在一手摟著要逃的三爺的脖子,一手提著酒壺要灌他,三爺喊的聲音都劈了:「老四!你不厚道!老八!過來扶你大哥一把!他喝多了!」

    直郡王臉一沉,嚴肅道:「誰多了。你看我這不挺清楚的嗎?我沒把酒餵你鼻子裡吧?」說著還真低頭看了看壺嘴是插三爺嘴裡還是鼻孔裡。

    四爺裝傻跟五爺和七爺對飲,最好說話的八爺也跟九爺和十爺假裝說話。其實都是三爺跑太慢,一看直郡王喝蒙了,連十三、十四兩個小的都跑得快,就三爺還坐在直王邊上一顆一顆的數黃豆,他這是學人蘇東坡呢,喝一杯數一粒黃豆。

    人家蘇東坡鬥酒詩百篇,他喝一罈子能站直就不錯了。

    直郡王兩壺梨花白灌下去,三爺已經醉癱了,十四喝得半蒙,跟直郡王家的弘昱爭三爺醉成這樣,是不是打雷都不醒。

    弘昱說他阿瑪最強,把三叔給喝倒了,三叔要醉上兩天才會醒,上回有個人跟他阿瑪喝酒,在他家客房裡醉了一天,抬上車時還醉著呢。

    十四強辭奪理說不可能,弘昱說真的,在他耳邊打雷都醒不過來。

    十四道:「那咱們試試。」然後轉頭去問四爺他們家有沒有雷。

    四爺沒喝幾杯,見十四對著左邊的五爺喊四哥,扶住他把臉扳過來問:「十四你要什麼?」

    十四:「四哥,你家的雷借我們使使。」

    四爺:「你要借什麼?」

    十四:「就那個啪啪的雷嘛!」

    旁邊的七爺猜:「十四是不是想要轟天雷?」

    四爺惱了,「醉成這樣還放什麼炮?來人,扶你十四爺去歇著醒醒酒。」叫來蘇培盛把十四扶走了。

    弘昱蹲在三爺椅子前等半天不見十四叔把雷借來,跳上戲檯子搶了人家的鑼光光光敲起來,一院子的叔叔兄弟,還有侍候的太監都看著站在戲檯子上的弘昱。

    八爺過去問:「弘昱,你搶人家的鑼幹什麼?快還給他們。來,八叔牽你下來。」

    弘昱站在戲台中央,唱戲的都不唱了,敲鑼的那人就站在他後面,可憐吧唧的看著這位小爺。

    八爺站在台下,拿了弘昱手上的鑼給那敲鑼的,再把弘昱抱下來,他沒兒子,見到侄子們都喜歡。弘昱站直也有他肩頭高了,他抱著道:「弘昱真長大了,沉得八叔都抱不動了。」

    四爺這時也過來了,見連小的都喝醉了,搖頭道:「我叫人抱出去醒醒酒吧。」

    剛才直郡王見兒子跳上戲檯子搶人家的鑼還哈哈大笑呢。

    八爺把弘昱交給四爺,剛把這小的抱進屋去,正要扶直郡王進去,蘇培盛一路小跑的過來道:「直郡王府裡來車接了。」

    直郡王福晉想得周到,知道直郡王今天肯定要喝多,直接派車來接。

    兄弟們都喝得差不多了,四爺見此就說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挨個把人送到門口,八爺道:「不如我順路把十四送回去吧?」

    四爺道:「算了,就讓他在我這裡歇著吧。」

    送走大部分的人後,蘇培盛道:「爺,十三爺也走不了了。」

    四爺道:「收拾個屋子,就在你十四爺隔壁。」

    屋裡帶院子都是一片狼籍,張德勝帶著人正在收拾。

    四爺嫌看著難看,先去看了十四,見他趴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溜了一枕頭,叫蘇培盛:「好好侍候你十四爺,防著他一會兒吐酒,燒心,難受。熬好解酒湯隨時預備著。」

    隔壁屋裡躺著十三爺,四爺進去後看他縮成一團捂著胃,上前扶著他的肩輕輕喊:「十三?十三?胤祥?哪兒難受?跟哥哥說。」

    十三在剛才也是心裡存著事才狠灌了好幾壺酒,這會兒胃痛不是假裝,但也有三分做戲的意思。他賴在四爺這裡不肯走,為的就是能跟四爺扯上關係。

    四爺喊蘇培盛把白大夫叫來,切脈開方,白大夫道:「十三爺這是沒用什麼菜就喝了酒,被冷酒激住腸胃了,先讓他把酒吐出來吧。」

    拿了催吐的藥來給十三餵下去。

    十三心裡叫苦,卻也不敢不吃,吃了不到半刻鐘就哇的一口氣全吐出來了。不過吐完倒是渾身輕鬆。

    四爺叫人開窗通氣,重新換了被褥,再拿他的衣服來給十三換,折騰了好一通才把十三安頓好。

    十三爺此時也累了,收拾乾淨後躺下居然真睡著了。一覺醒來暮色四合,屋裡已經點上了燈。

    四爺就守在前院,連後面都沒回。換了衣服在屋裡看書,聽人說十三醒了就過來了,一進屋見十三正在太監的侍候下穿靴子,看見他還要站起來行禮,連忙按下他道:「好好歇著,一眼沒看到你就喝成那樣,怎麼大了反倒不懂事了?」

    十三從小失母,下面又有兩個妹妹,真是從小就比十四懂事得多。四爺也喜歡他這樣,今天這樣在席上使勁灌酒可太意外了。

    四爺見他跟十四也差不多,今天心情實在好,就隨口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他話音剛落,十三一個憋不住就哭了。

    四爺馬上叫人都退出去,拍著十三的背道:「什麼事這麼為難?跟哥哥說說。是不是府裡的銀子不湊手?」年輕的幾個阿哥花錢都比較凶,四爺就補貼過十四好幾次。越是到年前,越是這樣。

    十三哭了一通後,覺得有些丟臉,也怕這時說出要投效四爺的話顯得以小賣小了,只好把話都吞回去,道:「弟弟沒事,就是有些想額娘了。」他抹把臉,強撐著笑道:「叫四哥見笑了。」

    四爺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只是托辭,也安慰道:「每逢佳節倍思親,過兩天四哥陪你去奉先殿給娘娘磕個頭吧。現在十三妹和十五妹都長大了,你這個當哥哥的還要護著妹妹呢。」

    十三點點頭。

    四爺叫人送來水,侍候著十三洗漱過後,親自送他出了府。望著十三爺的車遠去,四爺把十三最近遇到的事盤算了一遍,心道:難道是南巡的事?

    皇上年後二月就要南巡,又是點名太子和十三伴駕。

    十三是因為這個……害怕?不,是恐懼。

    十四還睡著沒醒,四爺也不等了,交待人照顧好他,轉頭去了東小院看四阿哥。

    東小院裡,四阿哥住到了以前三阿哥住的東側間。東西都是三阿哥用過的,他還問弟弟用他的舊東西會不會生氣?

    李薇摟著他道:「舊東西才好呢,軟呼。你穿過的衣服給弟弟,你摸摸看多軟啊。」

    四爺進來看到母子三人,悄悄過來先探頭看看睡著的四阿哥,再拍拍三阿哥問他中午吃了什麼。

    今天滿月來得人多,四爺怕照顧不到幾個小的,前面只叫了弘暉和弘昐陪著來訪的侄子們,二格格被素素留下招待女眷,四阿哥有奶娘嬤嬤圍著,而且今天他是主角。

    只有三阿哥沒人管,自己一個人吃的飯。

    李薇也覺得對不起這個兒子,送走客人回來後,叫二格格去歇息,她就抱著三兒子來看四兒子了。

    說起來,三阿哥這個年紀在現代還是家裡的小太陽呢,還不到上小學的年紀,正是全家都圍著他轉的時候。可在這裡,上有姐姐和哥哥,下面有弟弟,在中間的三阿哥就成小可憐了。

    李薇腦補半天後,下定決心要好好呵護三阿哥幼小的心靈,四爺沒來之前願望許了一大車,包括把百福給他玩。

    結果三阿哥得了額娘的保證後又不好意思了,說:「我也可以跟二哥一起玩的。」

    寶貝你太懂事了!李薇在他的額頭上響亮的親了一口,堅定的說這幾天百福歸他,晚上甚至可以抱著百福睡覺。

    三阿哥喜滋滋的,見著四爺還顯擺。

    四爺摸著他的小腦袋道:「你喜歡百福,要好好對待它哦,百福年紀大了,它要是不想玩,想躺在哪裡,趴在哪裡休息,你也不要去打擾它,要體貼它好不好?」

    三阿哥答應四爺會好好照顧百福。

    叫人把三阿哥帶下去後,李薇和四爺回到正屋。

    堂屋裡還擺著今天收的各種禮物,玉瓶帶著人正在登記造冊。

    李薇叫人拿來一個匣子,拿進裡屋打開給四爺看,裡面是九朵小孩巴掌大的金花。花瓣紙一樣的薄,輕輕呵口氣花瓣都顫。

    四爺拿起一朵在她頭上比一比道:「好東西,誰送的?」

    李薇避過他的手,笑道:「你肯定想不到,是直郡王送來的。」直郡王福晉身體不好,今天沒來,只叫直郡王帶了禮物。

    這金花不是京裡的手藝,看著像是南邊金匠做的,而且還不是一般匠人。

    四爺歎了口氣,放下金花道:「收起來吧,以後留給二格格。」

    「我看出來是給二格格的,只是奇怪怎麼直郡王家的大格格今天沒來。」她把匣子放到一邊道,「額爾赫還想跟她說說話呢。」

    四爺半天沒說話,良久歎道:「大哥今天也喝醉了。」

    李薇想到一件事,倒抽一口冷氣摀住嘴。

    四爺見她想到了,點頭道:「皇上已經定了,直郡王家的大格格下降科爾沁台吉多爾濟色稜,年前年後下旨,辦喜事要到明年或後年了。」

    果然是這樣。

    李薇歎了兩聲,就開始擔心二格格,看著他道:「爺,那咱們家的孩子怎麼辦?」

    四爺也是擔心,咬牙道:「今年……就叫宜爾哈和額爾赫都報病,就說天冷凍著了。」

    第二天,李薇就要二格格『著涼發燒』。

    另一邊的大格格,四爺沒吩咐福晉,而是悄悄囑咐了大嬤嬤。第三天,大格格也『病』了。

    福晉一開始被大格格病了嚇了一跳,後來知道是虛驚一場才放下心。跟著,她想起也生病了的二格格,問莊嬤嬤:「你說,額爾赫是真病還是……」

    莊嬤嬤搖頭道:「這個……奴婢看不出來。二格格病在大格格之前,白大夫也是叫進去看過開了藥的。說不定就是因為二格格病了,主子爺才想起叫大格格也病一病?」

    福晉拿不準,但東小院也實在是伸不進去手,只好當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莊嬤嬤見福晉神色沉鬱,勸道:「主子別擔心了,依奴婢看東小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次四阿哥滿月,永和宮不也是平平嗎?東西給的也不見多好多重。」

    福晉聽了放鬆了點。

    莊嬤嬤繼續道:「再說,這次辦滿月,大阿哥和二阿哥一起出去,奴婢瞧著還是咱們大阿哥招人喜歡,不說跟各府的小阿哥都熟,就連毓慶宮來的兩位阿哥也只跟咱們大阿哥好。二阿哥轉來轉去,只跟幾個奴才秧子打招呼,別提多沒面子了。」

    福晉更放鬆了,也是。是她想多了。

    見莊嬤嬤說上了癮,清了清喉嚨提醒她道:「好了,都是府裡的阿哥,不必非要分個上下高低的。」

    莊嬤嬤趕緊閉上嘴,轉道:「主子,奴婢給您換碗茶。」

    見莊嬤嬤出去,福晉往靠枕上一歪,長長的舒了口氣。上次在永和宮裡,七福晉雖然刺了她一下,卻也給她提了個醒。

    就算她現在又生一個又怎麼樣呢?養大還要好幾年。弘暉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她

    手機用戶可訪問wap.觀看同步更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