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8章 原因 文 / 誒呦喂

    一九九七年，日本東京，廢棄工廠。

    「真是……可悲啊。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麼，高尼茲？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麼我也不太客氣了。」我一邊這麼說，一邊看著半跪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的神父先生：

    「那麼，按照約定，你的眼球就是我的戰利品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伸手，去將那顆屬於我的眼球挖出來。怎麼說呢……如果是可愛的女孩子（或者男孩子也行）的話，這種辣手摧花的感覺或許會帶來異樣的快感也說不定。不過對手換成了是半大不小的中年人，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於是我開始期待。如果對方光棍的話，乾脆自己把眼球挖出來送給我好了。這樣一來大家都能有台階下。

    不過對面的大叔，好像並沒有理解我的苦心的意思。他只是看著我，然後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那麼，盧卡爾的子嗣。你所渴求的究竟是什麼呢？為何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然後向我發起挑戰呢？」

    「你覺得呢？」我反問。同時在想：「拖延時間麼？如果說同黨的話，這傢伙倒是有幾個同黨來著。不過他們現在也忙得很，也不知道他們的頭兒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所以我也不用很害怕。」

    「嗯……是為了復仇麼？」高尼茲答出了絕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正確的答案：「因為在這之前，我曾經擊敗了你的父親，然後將他的眼球挖了出來。所以想要用這種方式替他報仇？」

    「稍微有一點吧。」我回答說：「不過不是主要的原因。那傢伙自己技不如人被打敗了，然後就應該自己努力修煉然後討回來才行。指望著兒子替他打算什麼本事啊？我也沒有那個美國時間替他尋仇什麼的。」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令尊……好像已經過世了啊。」高尼茲說。

    「這個並不是重點。」我晃了晃手指：「繼續猜吧，高尼茲。反正你也站不起來了不是麼？」

    略顯輕佻的態度和語氣，讓藍衣神父理所當然的憤怒了。只不過，就像我剛剛說的一樣。他現在站不起來。而且就算是站起來了，多半也只能再趴下。所以他開始繼續猜測：

    「那麼就是為了證明自己麼？爭強好勝，畢竟是年輕人啊。想要擊敗，擊敗過自己父親的對手，然後證明自己已經超越了自己的父親。」

    「真是個好理由啊。」我左手攤平，右手敲左手，做恍然大悟狀：「以後我看誰不順眼，就用這個理由去揍他一頓。對方知道我為什麼揍他之後，多半也只能忍著不說話了吧？」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是我的態度側面證明，高尼茲他再一次猜錯了。

    「真是個一點都不可愛的小鬼。」藍衣神父忍不住這樣說道。

    「因為我已經過了要靠裝可愛博取好感的的年齡段以及身份地位而來啊。」我這樣回答說：「現在的話，應該是別的人——最好是女孩子，靠著裝可愛來討好我，你說對不對呢？」

    「或許吧。」高尼茲輕笑。卻不想要再說話了。倒不是他猜不出來新的理由，只是不想說而已——刨除「仇恨」以及「證明自己」這兩個帶有私人感**彩的理由除外，那麼就只剩下「公義」方面的原因了。而作為「人類」，對於他們這些所謂的「天國神族」的「公義」自然就只能有一種。也就是阻止所謂的「八歧大蛇」的復活。

    這是高尼茲最不想要看到的結果。

    「如果單單是三種神器的話，憑借我的佈局自然有一戰之力。不過，如果再加上這個年輕人的話……」想到這裡，高尼茲不由得有些悲觀。如果自己死在了這裡的話，失去了首腦以及祭品的八傑集其餘人馬，恐怕就不成氣候了。準備許久的計劃，恐怕要再過數百年，乃至上千年才可以實施。到那個時候，世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看著藍衣神父猶豫不決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做的事情，我不會去阻止。反正肯定不會成功就是了。」

    「你是說……」

    「復活大蛇，然後毀滅人類什麼的啊。」我的語氣仍舊和之前一樣輕鬆。而半跪在地上的高尼茲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得低下了頭，以此掩藏眼中的凶光。

    「如果……賭上性命的話，是否能和他同歸於盡呢？」藍衣神父忍不住在心中這樣想。

    「如果你要殺我的話，勸你還是省省吧。」我笑著說。然後打了個響指。

    「……我的身體？！」瞬間，高尼茲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了。

    「稍微，動了點兒小手腳。雖然說天國神族什麼的聽上去挺厲害的，不過身體仍舊是人類的不是麼？」

    「……輸掉了啊。」到了這個地步，說話似乎已經沒有用了。高尼茲決定閉目等死。

    「……不猜了嗎？」看他這個模樣，我感到很無聊。而在見到了我的態度後，高尼茲則是很驚訝。

    「你不是……」高尼茲發現自己的身體又能動了。

    「算了。」看他這個樣子，我徹底失去了對他的興趣：「一隻眼球。然後我就離開。你想幹什麼都行。隨便你。」

    在愣了片刻，確認我並沒有說謊之後，高尼茲笑了起來。

    「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我懂了，明白了——你想要我的眼睛，給你就是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說完之後，就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將自己的右眼眼球摳了出來，丟向了我。我伸手接住，然後便轉過身去：

    「那麼，再見了。」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我向著倉庫的門口走過去。

    「等一下！」高尼茲叫住了我。

    「還有事麼？」我扭過頭去，問道。

    「那一招，你擊敗了我的那一招，名字叫什麼？」高尼茲問道。

    「剛剛想出來的，所以還沒有名字。」我如實回答：「不過既然你這麼問了，我就起一個好了。」在思考片刻之後，我打了個響指：「就叫『第一帝國』好了。」

    「第一，帝國麼……」高尼茲沉吟，然後朗聲說道：「我記住你了，盧卡爾的兒子。」

    「盧卡爾盧卡爾盧卡爾……除了那個死老頭子之外，你就不知道別的嗎？擊敗了你的是本少爺，可不是他啊。」我瞬間又覺得不爽了。

    「那麼，你的名字是……呵，差點忘記了，打了這麼久，竟然沒有問你的名字，真是失禮。」高尼茲這樣說了一句之後，就勉強向我行了一禮。不過因此傷口，因此引起的劇痛讓他身體痙攣了一下。

    「那就記好了吧。」我對他說：「那個死鬼老頭曾經給我起過一個名字。不過那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本少爺現在的名字是萊特。至於姓氏，就暫且用著吧。萊特?馮?伯恩斯坦。記好了，神父先生。」說過這樣的話之後，我再不管其他，向著大門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