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醫院相遇 文 / 非非

    醫院相遇

    林曉陪著許茹來到醫院。今天病人不是很多，所以很快就輪到了她們。

    醫生問明了情況馬上開了一張血hcg的化驗單。

    「給我，我去付費。你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林曉將許茹按在了椅子上。

    「還沒確定呢。」

    「你敢不敢跟我打賭？你一定是懷上了。你賭不賭？」

    許茹只是抿嘴笑。她當然希望化驗結果是她懷上了。弟弟欠下的錢，以及婚後這種安逸的生活，總覺得她欠了周家，她需要做些什麼來回報。婆婆的盼孫心切一點也不避諱，常常逢人就說：我就等著抱孫子了！她希望能如婆婆的心願。

    *******

    約好九點在醫院門口見面。孫敏潔拖著沉重的身體從出租車裡出來，遠遠就看見門口有個魁梧的身影在那裡徘徊，沒想到龍天誠早已到了。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暖流。

    龍天誠也看到了她，憔悴的臉上儘是尷尬，他迎了過來：「你，你身體怎樣？」

    聽了這句話，孫敏潔立時覺得自己胃裡只犯酸水，旁邊正好是垃圾桶，便俯下身對著垃圾桶想嘔又嘔不出的難受樣。

    龍天誠出於習慣想伸手去拍女人的脊背，因為以前林曉這樣嘔吐的時候，他就會去輕拍她脊背以示安慰，而此刻落下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最終也沒拍下去。

    好一會兒她才直立起身體，也許是早飯吃不下什麼，渾身沒一點力氣，此時頭有些眩暈，站都站不住，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他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伸手扶住她的身體。

    她抱歉地說：「我妊娠反應有些厲害。」

    「嗯。」他低聲應道，迎面走來幾個人，他急忙把頭低下，好似做賊一般的感覺。

    走進大廳，她拿出自己的病歷卡和錢包準備掛號。

    龍天誠指指一邊的椅子：「你到那兒去坐著，我掛號。」他從她手裡抽了病歷卡。

    「請問我該掛什麼號？」龍天誠又回過頭低聲問道。他根本就不敢去正視裡邊的收費工作人員，總有一種感覺，這醫院裡的每個人都盯著他，對他指指點點著。

    「當然是婦產科。」孫敏潔回答。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就在咫尺的距離，隔壁的收費窗口，妻子林曉也正在付費。世界上就有這麼巧的事。

    當林曉付完費帶著許茹去驗血的同時，孫敏潔也在龍天誠的攙扶下去了醫生那裡。前後相差只是幾秒。

    林曉陪著許茹坐在走廊裡等待，因為化驗單要半小時以後才能拉出來。今天化驗的人不多，因此偌大的走廊裡，就林曉和許茹。

    「我上廁所。」許茹說。

    「我陪你去。」

    「不需要的，我又不是重病號。」許茹笑著說。

    於是走廊裡就只剩下了林曉。

    從走廊的盡頭突然傳來男人的語聲，雖然聲音好似很壓抑的樣子，但是卻掩不住那熟悉的口氣和語調。

    「請問婦產化驗在哪裡？」男人問正在拖地板的保潔工。

    「就前邊。」

    「謝謝。」

    聽見一聲「呀！」龍天誠轉頭看，剛拖過的地板有些滑，孫敏潔差點就要摔倒，「小心！」他飛快地上前扶住她，她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孫敏潔只覺得這男人的懷抱好溫暖，她一時有些貪戀，並不急著掙脫出來，弱不禁風地模樣，她抱怨道：「醫生也真是麻煩，我說我懷孕了，她還一定要等化驗結果，哎，真是折騰。」她被他扶著坐到化驗窗口前，伸出手臂讓護士抽血。

    也許是做賊心虛吧，戴著口罩的工作人員用眼睛朝龍天誠瞥了一眼，他居然被驚得出了一身汗，他鬆開手迴避地轉過身。

    立時，他的身體僵直了，一動不動。

    只是一步的距離，有個女人正注視著他，眼睛一眨不眨。世界好似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此時的林曉，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看見自己的丈夫摟著別的女人出現在婦產科化驗血hcg，聯繫女人說的那句話，她想，這是夢境？她的目光最終落在女人那雙鞋上。一雙式樣別緻的尖頭皮鞋。這雙鞋喚起了她的記憶，某一個清晨她回家，看到鞋櫃上有一隻鞋，對！就是這一隻鞋，怵目驚心！這一幕曾經是自己強迫遺忘的，因為她選擇了相信丈夫，可是這只鞋此刻又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她斷定這不是夢。因為她的心好似被一寸寸地撕裂了，如果是夢，她就不會感到疼痛。

    「曉曉！」龍天誠一個箭步跨過來，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可是無從說起，他滿臉愧疚地看著林曉。

    這張臉已經把什麼都寫下來了。

    「曉曉。結果出來了嗎？」許茹走來，「咦，龍天誠你也來了？」馬上她意識到兩個人的表情不對，心想：這對冤家難不成又吵架了？

    「許茹，誰是許茹，來領化驗單子。」

    「來了。」許茹大聲應著走去。

    林曉終於有了反應，她轉過身一步步地離去。

    「曉曉！」龍天誠沒有勇氣去追她。林曉這樣的反應卻令他擔心。林曉平日裡是很容易激動的，遇到事應激反應特別強，以往他們爭吵，她會大聲斥責，會狂奔，會嘔吐，但是決不會是這麼平靜。他終於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