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喜怒無常的老男人 文 / 非非
喜怒無常的老男人
衛鵬在告別聲中帶上小姨子和兒子坐進了車，當車開出一段距離，往後看周家已經完全隱沒在夜色之中，他暗自鬆了口氣。
狹小的空間裡他能感受到身後仲麗的呼吸聲。於是剛剛放鬆的心情陡然又開始繃緊。他要把自己內心想的告訴她，最簡單的就是一句話：仲麗，對不起，我不能娶你。可是怎麼說呢？如果仲麗是喜歡自己一心要嫁給自己，這麼說就是拒絕她，那一定是很傷自尊的，但是除了明說他別無選擇。正這麼左思右想著欲開口，「姐夫！」身後傳來小姨子溫柔的呼喚。
他心中暗自叫苦，仲麗是不是要重複岳母的意思了？
「姐夫，我替我媽向你道歉。」她說道。
他愕然。
「我媽向來如此，想啥說啥。其實她是關心你，看到你一直未娶，怕你忘不了姐姐。只不過一番好意經她那刀子嘴說出來就變味了。我剛才已經說過她了，我說這婚姻的事怎麼能勉強姐夫呢？再說怎麼就把我扯上了？我怎麼配得上姐夫啊？你這麼說，我和姐夫以後還怎麼相處？你這麼說不是挑撥我和姐夫之間的關係？」
頓時，衛鵬心中釋然。原來仲麗根本沒那樣複雜的想法。此刻他越發覺得小姨子實在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車子拐了個彎，他由衷地說道：「仲麗，謝謝你。不過你說配不上我那真是妄自菲薄了。你是個好姑娘，姐夫盼望著有個好男孩娶了你，善待你，你是應該幸福的。」
他不知道仲麗早已淚流滿面，用手摀住了嘴巴，才不曾讓自己流露出半點哽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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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清早來衛家報道。
衛鵬親自送兒子和小姨子走出大門。
「衛先生，今天送好飛飛去學校，我是不是還要去接那個林小姐去換藥？」小劉急忙打開車門。
衛鵬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是的。」
小劉從車裡拿出那根手杖遞給衛鵬：「林小姐說不需要這個，讓我還給你。」
衛鵬看著手裡的手杖，當小劉的車開始發動的時候，他走上前說：「小劉，算了，還是我去接她換藥吧。」
「好。」
車子朝學校開去。仲麗和飛飛坐在後排。
「小劉，昨天不是安排了你送那個林暖去換藥？為什麼今天還要問我姐夫？你儘管等會去接了就是。我姐夫那麼忙，這麼點小事還要他一個董事長親自去辦，那個林暖算什麼東西？」仲麗很生氣地嚷道。
「你不知，昨天出了些狀況，我的車壞了，我打電話給陳秘書，後來董事長親自接了電話，我以為公司會派車，結果是衛先生親自來接的林小姐，結果下午股東會議都等他呢。我猜，這林小姐興許是個大人物啊。所以不能怠慢，還是得問問清楚。」
「大人物？」仲麗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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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近十點的時候，林暖怎麼就莫名地煩躁起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她走到陽台上，直到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不急不緩地開到樓下，她的心就安定了下來。尤其是看到他從車裡走出來，有意無意朝自家窗口瞥了一眼。此時她才明白她為什麼定不下心來，那是因為在跟自己打賭，賭他今天是否還會親自來接她換藥。
門鈴響了，她打開門，「怎麼，今天是你？」說罷自己訝然，什麼時候她也會這麼裝腔作勢了？明明看見他從車裡出來，卻裝作才看見。
他只是點點頭，把手杖遞給她，表情卻是冷若冰霜。
她接了手杖，的確撐著手杖走路省力了很多，最主要的是不需要別人的攙扶了。可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伸出手扶住了她。
兩個人坐在車上，一路沉默著，這讓林暖覺得壓抑。好幾次想找話題跟他聊，可是他始終是那樣的表情，和初相識那個熱情儒雅的他判若兩人。
「飛飛最近有進步嗎？」絞盡腦汁想出了個好話題。
「有。」
她倒是感興趣地想聽他說，因為她能感覺這個父親很愛兒子。可是就一個字沒了下文。
「你們戀之雪最近有新款出來嗎？」
「有。」
連著問了幾個問題他都是一個字。她終於生氣了。「喂！姓衛的！」
他還是只顧著開車。
「你這算什麼意思？昨天，昨天是你強吻了我，吃虧的是我，你還給我擺臉？」她想來想去就是昨天那個吻之後，這個老男人就變了。
他不由得乾咳了幾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停車！」她越想越氣，從小到大，誰會這麼給自己冷臉？「你覺得伺候我這個瘸子委屈了你這個董事長是嗎？告訴你，我不稀罕！停車，再不停，我要跳車了！」她真的生氣了，極力去推車門，車終於嘎吱一聲停在了昨天那條荒僻的道路上。
她怎麼用力也沒推開車門，車門是被他鎖住了。
她轉頭生氣地看他。
「請你忘記昨天的事好嗎？我想不出用什麼來補償我的衝動。」他終於說道。
她愣了愣，笑了。真的覺得很好笑，並笑出了聲。
他這才轉過頭看她。
突然，她伸手拉住他。在他愕然之際，她的唇已經朝他的唇狠狠印去，並停在那裡。因為她根本不會吻，只是自作聰明讓自己與他嘴對嘴。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放開了他：「現在我們兩清了！」
這算什麼？這實在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那小半個吻，他這個老男人居然會悄悄地心跳加速？他的臉更板了，口氣也極為不耐煩，甚至凶巴巴地：「這是我最後一次接你換藥。我其實很忙，以後小劉會準時來接你的。」說完用力發動車。
「ok!」她想都沒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