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糾結於一口痰 文 / 非非

    糾結於一口痰

    清早，林母將芝麻湯團盛好，一一擺放在桌上，「吃早飯！」

    一家人陸陸續續走來團團坐。《》

    「昨晚睡得好嗎？」母親問大女兒。

    「她睡好了，我沒睡好。」小女兒林暖沒好氣地說。

    「怎的？」

    「她將近洗到了凌晨兩點才睡，洗衣機嘩嘩嘩的水聲，來回走動的聲音，正好在我隔壁，叫我怎麼睡？」林暖抱怨道。

    「我就說怎麼陽台上晾滿了？」林母將一碗滿滿的芝麻湯團推到大女兒面前。

    「好久沒睡了，床單聞著總覺得有味道，就起來換了。放著又不好受，所以乾脆就洗了。一樣洗，我就把櫥櫃裡那些好久沒動過的衣服也統統洗了，不洗心裡很難過。」

    「姐，我打個電話給姐夫，叫他馬上接你回家，我可受不了。我說你是不是每天都在家這樣洗啊洗？姐夫怎麼受得了你？」

    「我說你這樣下去才沒人受得了你！一點也不講衛生，以後怎麼嫁人？」林曉朝妹妹橫了一眼。

    「我怎麼不講衛生了？我每天都洗頭洗澡，勤儉指甲……」林暖叫道。

    「你真要我說出來？洗衣機裡那條內褲是你的嗎？你怎麼不洗？」

    「喂，拜託！昨晚洗澡換的，放到今天洗，很正常。」

    「你內褲放一個晚上能安睡？」林曉不可思議地問。

    林暖歪著頭看她：「一條內褲放一個晚上會發霉？姐，你這潔癖的強迫症已經很嚴重了，愛乾淨固然是一個女人的優點，可是什麼事都有個頭。一定昨晚又是為了這樣的事和姐夫較勁了？」

    「昨晚的事，你別跟我提，再提，我跟你急。」林曉生氣了，好不容易忘記了昨晚那口痰的事，妹妹現在又提到了。

    「清早起來鬥嘴？」林父發話了！

    「快吃！這芝麻陷可是我自己拌的，我熬了豬油放進去，這樣要比買的糯。」林母打圓場說道。

    林曉舀了一個，一口咬上去，皮破了，黑色的芝麻夾雜著白色的豬油流了出來，本來芝麻食品是自己的最愛。這整條街上的人都知道林母做點心的手藝是數一數二的。可是此刻，看著這油膩膩的芝麻陷，她怎麼越看越噁心，終於想起，昨晚夾雜在芝麻糊裡的那口痰也是這樣的，即刻，喉嚨口湧動出一股胃酸：「額——」不顧一切衝進衛生間嘔了起來。

    「怎麼了？」家人嘩然。

    「姐，你是不是懷孕了？」

    林曉好不容易止住了噁心，叫道：「我受不了了！我怎麼也忘不了那口痰，我要跟他離婚！」肚子咕嚕嚕叫個不停，明明餓，卻是什麼也吃不下，心中恨意更濃。

    「痰？」林暖恍然大悟道：「一定是姐夫吐痰了！上次就為這個鬧過也說是離婚。」

    「為了一口痰離婚，說出去要笑死人。」林母不以為然道。

    「媽，別管她！他們吵架哪次不提離婚，倒是不正常了。」林暖輕描淡寫地說道。

    於是三個人就低著頭呼嚕嚕自顧自吃著湯團。

    「上班了，龍龍等會起床，麻煩你們送去幼兒園。」不知是哪來的一股勁，林曉「砰」地一聲狠狠關了門，走出小區還是氣不消，就開始撥手機：「龍天誠！」

    龍天誠還在睡夢裡：「嗯，啊，呀？」

    「我一夜沒睡，你睡得倒是安穩？」。

    「喔，你在哪？」

    「我提醒你別忘了去民政局！」她狂吼。這龍天誠居然像什麼事也沒發生？

    龍天誠這才真正地清醒過來。

    「我已經在民政局門口了，怎麼不見你呢？你可不要賴！」話音剛落，去學校的車就到站了，她踏了上去，剛想掛了電話。

    龍天誠冷冷的聲音就傳來：「你有種別走，我今天一定準時到。」

    林曉決沒想到龍天誠會這麼說。按以往的經驗，龍天誠會沉默著不說話，接著是連聲道歉，最後買了菜來娘家接自己。沒想到這次會這麼回應。一股氣直衝腦門！

    當車門即將合上的剎那，她一個箭步衝了下去，果真朝著民政局的方向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