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八面玲瓏的婆婆(4) 文 / 非非
八面玲瓏的婆婆(4)
「刷」地一聲,周母打開櫃子,裡邊居然塞滿了四季被褥:「這些都是新買的,說來你可別笑!我們老家到現在還在比,誰家新娘子被子多,當然你們市區人是不興這些的。(。純文字)」她小心翼翼捧出一條大紅被子鋪在了床上,頓時房間裡呈現出一片喜氣。
「茹茹,你有無聽說過?說新婚這一晚要睡百子被,討個好兆頭能生一百個兒子呢。我知道你媽走的早,沒人給你縫被子,所以我都給你縫好了。」燈光下,那絲綢的緞面閃爍出似水的光芒,用金線手工刺繡的一百個大胖小子各具神態,栩栩如生,隱隱約約忽明忽暗。
許茹鼻子一酸,眼裡已蓄滿了淚水。說不出的心酸。百子被的傳說她何嘗不知。尤其是近年來,好多失傳的老規矩都開始重新流行。雖然手縫的被子已經不流行,但是一些人家為圖個吉利,新娘出嫁,還會由娘家縫一條百子被。就是那綢緞被面上有一百個童子圖,一百個童子,一百道祝福,第一道就是早生貴子。以前母親就說過,你以後找了人家,媽沒錢給你辦嫁妝,但一定會親手縫一床被子給你。可是她沒有這個福氣啊!沒想到和自己相識不久的周母會想得這麼周到,一時百感交集。
「沒媽的孩子最可憐,我跟仲華說,你可不能欺負茹茹,若是欺負了茹茹,我跟你沒完。」周母動情地揉住許茹的肩說:「孩子,不嫌棄咱家,就做媽的兒媳,以後媽就是你親媽,你的事就是周家的事。」
什麼也不說了!許茹撲進了周母的懷裡,像個受盡了委屈的苦孩子,哭了起來:「嗚嗚嗚,對不起,我是想到了我媽,她也說過百子被的事,可是……嗚嗚嗚。」
「別哭,要結婚做新娘子了,還哭?」周母說著說著居然自己也開始落淚了:「哎,這生離死別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啊!」
周仲華端了茶進來,怔怔地站在門口,周母朝他悄悄揮手,示意他退出去。
哭了會,許茹心裡也好受了,不好意思低頭抹眼淚,她想著周母那句話,「這生離死別……」似乎說得格外地淒楚,不知是何意?僅僅是同情自己年輕喪母嗎?
周母又起身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錦盒:「茹茹,打開看看,給你準備的。」
許茹好奇地打開那錦盒,居然是一疊用紅線捆著的錢,厚厚的,上邊壓著一個雕著龍鳳呈祥圖樣的金鐲子,粗粗的。許茹突然意識到:這就是黃菲菲曾經提及的,彩禮加金器,他們雲州娶親的民俗。
許茹蓋上盒子就遞還給周母,一個勁地搖頭:「我不要,我已經欠你們很多了。」這一次無論周母說什麼,許茹就是搖頭拒絕,說不過周母,那就堅決搖頭不要。
「這孩子!」周母嗔怪道。「那好,這金鐲子戴給我看看,我只是看看這花紋好看不?」周母一本正經說道。許茹這才伸了手,周母已經套了上去,那金鐲子似乎有什麼機關,周母轉了轉:「這雲州老金匠的首飾當真是精巧,不過,好像拿不下來了?」
許茹從沒帶過任何首飾,就用力去脫。
「別用力,這可是金的。」
弄了半天也沒把鐲子摘下來。
「好了,這就是緣分呢,戴上就別摘下了。」周母說。
許茹摸著那黃燦燦的金鐲子,意識到是周母故意的,一心要送給自己這件昂貴的首飾,實在是不好意思。終於她抬起頭,看著周母低聲叫了聲:「媽!」
「哎,好好好,哈哈哈。」周母開心極了。又把那疊彩禮錢硬要往許茹懷裡塞。
這下許茹正色道:「媽,我也說句心裡話。我已經拿了你們好多,這錢假如收下,我會看不起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