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老姑娘徵婚 文 / 非非
老姑娘徵婚
「許茹，現代人就是要這樣，想要什麼自己去爭取，對待命運不能坐以待斃。(。純文字)」黃菲菲環視這個家，家徒四壁，裡間隔著布簾，放著兩張油漆斑駁的單人床。「你不想嫁，那你弟弟也不娶了？」
這話是說中許茹的心坎：「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弟弟能找份好工作，娶個老婆拴住他的心。」
「你能這麼想就要趁早把自己嫁了。」
許茹愕然。
「我是喜歡說實話的人。你看你家一共這兩間房，你弟弟娶了老婆新房是哪間？如果我是女孩，你弟弟再好我也不敢嫁。老奶奶是不打緊，遲早要走的，可你這個姑姐就不同了，不出嫁的老姑娘，要佔去一間房，多不方便啊？」
許茹就這麼看著黃菲菲那兩片薄薄的嘴唇迅速地翻動著。
「許茹，我們女人的命運要靠自己改變。婚姻就是老天對女人的恩賜，就是第二次人生的開始。如果出生無法選擇，第二次投胎是可以選擇的，選的好完全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命運是掌握在我們手裡的。」黃菲菲邊說邊握緊了拳頭，腔調就好似革命黑白影片裡那五四運動在街頭演講的女學生。「你有好看的臉蛋，淑女的氣質，這些為什麼不好好利用？這些就是你的資本啊！難道真的要白白等到容顏老去，蹉跎了歲月？」
「你的好意我領了，我有自知之明，我以前又不是沒相親過。」許茹嘴上這麼說，眼圈卻情不自禁有些紅，黃菲菲的話讓她陡然有種很委屈的感覺。
「以前？那要看誰給你做的媒，你相信不？你入我的婚俱樂部，你的婚事我包了，我保證給你找到如意郎君。現在你只需要跟著我做。」黃菲菲說著在文件夾裡拿出一張表格一支筆，不由分說塞在許茹手裡：「你現在就填吧。」
表格上白紙黑字寫著：徵婚表格。許茹還是沒勇氣提筆：「徵婚？哎！我看是白費功夫，沒人要我的。」
「不要妄自菲簿，你有什麼不好？哪來的自卑？我這離婚的次品都還想嫁呢。」黃菲菲不愧是心理咨詢師，不厭其煩地勸說著。
許茹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就拿起那表格開始填寫。會員基本信息欄裡包括年齡性別以及照片都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有一欄寫著：請自述你的優勢，以及你的要求。她稍稍想了想，終於填寫完遞給黃菲菲。
黃菲菲拿起表格清清嗓子讀出了聲：「我的優勢：我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我肯吃苦，能自力更生……」她笑了：「許茹，我這不是入黨申請。」再繼續看下去：「我的要求——家中有個病重的老奶奶，還有個不爭氣的弟弟。我只想找一個願意與我同甘共苦的人。」
黃菲菲倒吸一口氣，「許茹，你這麼寫，要把男人嚇跑的。現在男人比女人還要現實。」
「可我寫的是事實啊，我不想欺騙人。再說也騙不了。」許茹說。
黃菲菲大筆一揮，刷刷刷幾筆就改好了，遞還給許茹，只見上邊已改成：我的優勢——年輕美麗無婚史，尚是處女！處女兩個字還故意加粗加大，顯得格外醒目。
「啊？菲姐，別開玩笑！」許茹又臉紅了。
「我開什麼玩笑？你要嫁個好男人，只有寫出自己的優勢。不過說真的，你除了這個也沒什麼優勢了。」
許茹低下了頭。
黃菲菲又刷刷刷改了幾筆：我的要求——欲覓家境殷實，事業有成，容貌端正，身體健康，婚史、年齡不限。
許茹一個字一個字看下去，揣摩著問：「這太勢利太直白了吧？
「哎呀，小姐，這是徵婚！不是言情電影，浪漫朦朧，徵婚就是要啥說啥。」
許茹又看到「婚史年齡不限」幾個字？不由得叫了起來：「不行，婚史不限，是否包括二婚男？還有年齡不限，那豈不是亂套了？」
「二婚男又怎麼了？你可別告訴我好女不嫁二婚男這陳詞濫調。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要我說，遇上有錢的好男人閉著眼就嫁！管他幾婚？」
「不不不！」許茹頭搖得像撥浪鼓。這麼多年守身如玉，最後嫁個二婚的？這實在說不過去，就算是自己父母活著也定會礙於面子死活不答應的。這老巷裡的鄰居教訓不聽話的女兒，常用這話嚇唬：「叫你不聽話，以後小心嫁給二婚的。」在自己的生活經驗裡，人們是很鄙視二婚男的。就拿好友林曉來說吧，她有潔癖，對男人也有獨到的見解。她說，世界上什麼最乾淨？處男！沒被污染過。反之那些二婚的男人就永遠也洗不乾淨了。每次林曉這麼說，她就覺得特別深奧，問為什麼？林曉一本正經地回答：如果有一天，你能真正看到男人的身體你就明白了。
「好好好，就依你。那你說，年齡最大你能接受幾歲？」黃菲菲說。
許茹認真想了想說：「大個六七歲，我能接受。」
黃菲菲點點頭：「好，年齡限制在三十五歲之下。」
那天許茹徵婚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第二天她想把這事告訴好朋友林曉。可是才開了個頭，林曉就嗤之以鼻道：「黃菲菲辭了職就做個專職媒婆？不過，她臉上是長著一粒黑痣。那可是媒婆的標誌！媒婆就是三寸不亂之舌的江湖騙子，你也相信？」
許茹也就沒再往下說。生活繼續忙碌她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心上。權當是幫黃菲菲湊個會員人數充人氣。
沒想到三天後，黃菲菲就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