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Chapter 6-1 文 / 等顏

    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你的失落，你的不堪所以。因為我一直站在你心裡那個世界的門口，透過縫隙努力地想要陪著你一起難過。不，不能一起難過，應該找一個能讓你開心的人，讓你陪著她開心。

    ——穆木

    每天，最過忙碌的時候也不過是上午的九點。可能是在卓氏上班上習慣了，穆木時間觀念倒是越來越強，每天打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正常上班時間1分鐘。著實讓人佩服，她是怎麼計算出這八點五十九分的效率。

    這時候的穆木總是笑著說，「時間就是金錢，早到和遲到都是錢，我太愛錢了，所以就有了這八點五十九的傳說了。」

    這個世界值得她拚命的理由很多，但是哪一天她沒有理由，沒有借口地去拚命，那，一定是為了錢。因為她懂過沒有錢的日子，向人低聲下氣地去借，還未必有人同情你。有些東西，不管晃了多少年，能留在記憶裡的都還如從前一樣深刻。

    看著穆木盯著桌面傻傻地發呆，電話響了也不知道接，正隱匿在前台角落裡塗著指甲油的黎昕提醒道，「喂喂喂，神遊的那位，電話電話。」

    穆木回過神，忙接起電話，張嘴卻說，「什麼事。」話音一落才想起來這是公司的電話，手忙腳亂地改道，「不是，我是說······」對方截了穆木的話。穆木停了幾秒，對方就掛斷了。

    黎昕帶著一臉的問號上前，推了推穆木，問，「誰啊？」

    穆木順著被觸碰的方向看過去，一臉不知所措的茫然，「是，是卓總。他說安排一下下午的會議室。」說完，像做錯事的小孩低下了頭。

    「哦。」黎昕吹著手上未干的指甲油，隨口應了聲。她一點也不關心卓宇丘說了什麼。倒是這丫頭，「你今天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穆木歎了口，原本如同星辰般的眼睛頓時大霧瀰漫，卻始終是無從說起。見黎昕似乎還想問什麼，穆木故意看著她的手，笑道，「黎太，你塗指甲油啊，不如我幫你做個款式吧。」

    「你？」黎昕不太敢相信。

    穆木咧開嘴笑了笑，拉著黎昕坐回了那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心裡無聲地鬆了口氣。

    曾經有人說過，她是學美甲和化妝的天才，因為她有獨特的想像力和大膽的創作。事實上她也的確很喜歡這個行業。很久很久以前，在她還不知道賺錢存在什麼意義時，她以為自己能成為一個高級的化妝師或者高級的美甲師，更或者是一個全面的形象設計師。可是——山窮水盡時，才發現一路堅持下來的夢想也不過僅剩敲敲鍵盤而已。

    黎昕看著穆木對每一道程序信手捏來，不由得問道，「你學過啊。」正拿著牙籤擺弄亮片的手猛地一抖，旁邊的亮片也歪到了一邊，但是那種悲傷也就一閃而過，穆木依然笑著面對黎昕的問話，然後點點頭，然後繼續做著手頭上的事情，然後就沒有了笑容。

    大功告成，看著黎昕臉上合不攏的笑容，就知道她很喜歡這款亮閃閃卻不花俏的指甲。她毫不避諱的大讚道，「哎，真的是比美甲室那般傢伙做的還要好呢。」聽著這麼完美的讚揚，穆木臉上帶著可觀的笑容，但是心裡卻泛著酸澀的疼痛。大概也不是痛，只是過不去，那些曾經拼過命卻只能放棄的可惜。正因為如此，她多麼想告訴有些人，如果還有夢，如果條件允許，如果想到放棄會心痛，那就義無反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