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1 文 / 等顏
當你我轉身,也許注定著下次的偶遇,當然,也是再一次的離別。故事、青春、愛情,就是相識、離別、謝幕。誰能只如初見一輩子,誰能白首不離一輩子,誰能往事如昨一輩子,誰能呢?
——穆木
柔軟的晨曦在一睜眼一閉眼的罅隙裡,匍匐前進。
任何一部小說的焦點人物避免不了的是輿論。可穆木從沒想到過自己會成為這個話題的女主角。即使,大家說得某某某根本不知道是她。但,因為她的不該上車,造成了卓宇丘與溫習的爭執。她,實在過意不去。
聽著咨訊部的無線通梁齊添油加醋地描黑整件事情,穆木由衷地想,八卦的力量總是那麼無敵,有時候連死在誰手上都不知道。心裡對卓宇丘充滿了內疚,但公司人來人往的,想要道歉都非易事。
每週二早上在number1會議室的會議成了高級設計師們的趕腳時。穆木聽說,在卓氏能進number1開會的人都是卓氏集團最頂尖的設計師。從而,能進入number1是卓氏集團所有設計師的夢想。那穆木心裡就納悶了,既是卓氏高級設計師的會議,簡櫟那傢伙進去幹嘛?
冷嫣望著走廊盡頭,癡癡說道,「人家不僅長得帥,歌唱得好,而且還是卓氏集團的股東之一。哎,你說這樣的男人對自己的另一半一定有很高的要求吧。」
才與簡櫟結下恩怨的穆木並不贊同冷嫣一系列的讚美,在她心裡簡櫟就是石頭放在雞窩裡——混蛋。
黎昕拿了一張單子給穆木,讓她在最短時間內把所有的內部電話號碼背熟。看著密密麻麻的數字,穆木心裡著實拔涼了好一陣子。直到簡櫟的經紀人陸柒億過來等簡櫟,黎昕遇到老情人嘮嗑了起來,穆木這才喘了口氣。
簡櫟和卓宇丘邊聊邊從會議室出來,陸柒億馬上上前提醒簡櫟今天要和溫習合作拍一個廣告。十點的行程,現在都十點半了,所有人就等他一個。簡櫟看了陸柒億一眼,轉眼又像沒聽見似的和卓宇丘繼續說話。
或許是聽到了溫習的名字,卓宇丘沉默了片刻,然後拍拍簡櫟的肩膀讓他幫忙照顧溫習。
想到一早就遍地開花的的新聞,簡櫟吊兒郎當地笑道,「你究竟是和哪個女人摻了一腿,讓她那麼生氣啊?」
因為簡櫟的哪壺不該提哪壺,導致了穆木暫時性的視覺麻木。她盯著卓宇丘好生緊張,也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卓宇丘往穆木的方向微微側眸,無意間相互撞擊的視線,讓她看也不是躲也不是,雙頰沒來由的紅成了誇張的色系。好在卓宇丘簡簡地回了句,「朋友。」
簡櫟當著眾人的面毫不避諱地說,「像溫習那種女人,你若是劈腿,我舉雙手雙腳支持。」卓宇丘淡淡笑著,用沉默代替了尷尬的回答。
穆木看著簡櫟那並不浮誇的表情,想來,他是真心不喜歡溫習的。
這時,花虞衣氣定神閒地舉步走來,攤攤手,無奈地表示,今天他的助理請假了,他一個人沒辦法跟簡櫟出外景。
陸柒億一下子急了起來,「怎麼非得助理呢。」
花虞衣斜了他一眼,傲慢地輕笑著。
可這些,簡櫟從來不會把它們當成事兒。往前台瞟了一圈,說,「那很簡單。」然後指著穆木要她去。穆木愣了一會兒,想到陸柒億說過的合作對象,她果斷拒絕。
花虞衣卻以為她是不懂而不去,馬上說道,「不會化妝沒有關係的。」穆木恨不得回他一句,那你要什麼助理啊。但是,身份的懸殊,她還是嚥了下來。
卓宇丘也怕穆木過去,依溫習的脾氣會為難她。於是便說,「穆木今天有任務,不能出去。冷嫣,你和他們去吧。」
大家都是一副錯愕地表情徘徊於卓宇丘和穆木之間。揣摩著,剛來的穆木什麼都不懂,卓宇丘會叫她幹嘛?
因為趕時間,陸柒億拉著簡櫟走得很匆忙。倉促的行走間,大家都還沒從卓宇丘和穆木身上反應過來。卓宇丘尷尬地咳了咳,便讓穆木隨他進辦公室。
前台在卓宇丘消失的下一秒,細碎的談論悄悄進行了起來,烏煙瘴氣遊走在他們慷慨陳詞的行列中。
穆木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卓宇丘。看到她的嚴謹,卓宇丘忍不住笑了,解釋道,「因為昨天晚上那個??????她有些生氣。我怕你今天跟花虞衣去了,讓她更生氣。」
穆木終於明白過來,笑了笑表示理解。
卓宇丘拿了一本書遞給穆木,「一時找不到什麼借口不讓你去,所以隨口了任務兩個字。委屈你在這裡看一會書吧。」穆木點點頭接過,隨手翻了起來。
卓宇丘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朋友聊天般輕鬆地問道,「你和簡櫟是不是認識,看你們挺有??????感情的。」話說到最後,卓宇丘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艱難地吐出「感情」兩個字。
穆木被嚇到了,不知不覺提高了嗓音,「我怎麼可能認識那傢伙。」話落,才發現自己太衝動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說,我從來不認識他。」
卓宇丘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了話鋒,「你先前是做什麼的?」
「做過千奇百怪的行業。」沉默了一下下,猶豫著說道,「也學過美甲和化妝。」
卓宇丘驚奇地抬頭,凝視著她不自覺地笑道,「你學過美甲和化妝?」
穆木遲疑地點點頭,眼裡縈繞著忽明忽暗地憂傷。像是陽光鋪蓋在鑽石上,那刺眼的光芒。可因為得不到,心頭總會有些失落落的寡歡。
「那現在還在學嗎?」卓宇丘問道。
被打破的禁忌,猶如大片的荊棘蔓延在無盡的沙漠裡,而不知是誰,尋找著荊棘的端口,一把火點燃了那看似鋒利殘忍,實則乾涸無力的痛苦。
她低下頭,端起還在冒著白霧的茶水,緊緊握在手心。
她淡淡說道,「學美甲和化妝一個月只有支出,沒有收入。所以,很早之前就不學。」話裡沒有苦澀,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靜。或許,有的還是自我安慰的笑容。
卓宇丘聽著奇怪,不禁問道,「那你怎麼想到來卓氏。」
穆木看著他,坦白地笑了,「因為很需要工作,所以當初沒考慮什麼卓氏趙氏的。」
「那你有沒有想再學下去?」
「沒有。」穆木想也沒想,乾淨利索地答道。「因為學這個就是砸錢。」
卓宇丘沉默地聽著,想說什麼可又覺得不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嚥了回去。他從抽屜裡拿了一本書遞給穆木,「你有時間看一下,或許對你有幫助。記得,看完了還我。」
一本關於美甲的書。穆木拿著,腦子裡想到不是道謝,或是直接說自己不需要然後還給他。她第一反應,竟是,卓宇丘有什麼用意。
穆木拿著書滿臉疑惑地回到了前台。黎昕等人圍了上來,問她所謂的任務是什麼。穆木焉焉看了她們兩眼,什麼都不想說,直接把書拿給她們看。黎昕看到了這樣一本書,唯恐天下不亂地尖叫著,卓總不是想培養你吧?
於是,謠言到了服裝部就是,卓總親自培養前台女學生!
然後就又是黎昕和駱零兩大師太的惡戰。穆木想,或許,這就是黎昕唯恐天下不亂的目的吧!
不過有個人吵架,總比有些人翻遍通訊錄,最後,沉默地關上手機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