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見過夫人 文 / time10

    「妹妹，夫人的臥室到了。」

    門外銅鉤上懸著大紅灑花軟簾，端木千雪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候著。進去通報的人過了很久才出來：「妹妹跟我來。」

    端木千雪演戲演到家：「有勞姐姐了。」

    進屋，只抬頭掃了一眼：南窗下是炕，炕上大紅條氈；靠東邊板壁立著一個鎖子錦的靠背和一個引枕，鋪著金線閃的大坐褥，旁邊有銀唾盒。夫人端坐在床炕上，周圍站了個丫頭。

    端木千雪趕緊行禮：右手壓著左手，兩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後屈，屈膝，低頭。

    很久，夫人沒有說任何話。端木千雪也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我看看。」

    端木千雪依言怯生生地抬頭。

    那夫人家常帶著紫貂昭君套，圍著那攢珠勒子，穿著桃紅灑花襖，石青刻絲灰鼠披風，大紅洋縐銀鼠皮裙，粉光脂艷，端端正正坐在那裡，一個丫鬟手內拿著小銅火箸兒撥手爐內的灰。站在炕沿邊，捧著小小的一個填漆茶盤，盤內一個小蓋鐘。夫人也沒有接茶，只是打量著小三。

    端木千雪被看的很不好意思。夫人要是問幾句話，她還可以看出來夫人是否喜歡她，最怕的就是夫人一句話不說。可是夫人這關必須要過。自己今晚接近趙梓樵必須要經過夫人同意。

    許久，夫人訪問：「你多大了？」

    「十六。」端木千雪恭恭敬敬地回答。在探明夫人態度之前，她不敢多嘴。

    「在端木府待得好好的，怎麼到這來了？是端木府的人對你不好嗎？」

    自己不能說趙國府的好，那樣會有叛主求榮的嫌疑；也不能說端木府的壞話，背後嘀咕主子是奴婢的大忌。

    「宗主沒有對奴婢不好，只是宗主讓奴婢來伺候大人，奴婢就過來了。」

    「你不是端木澤的妹妹嗎？怎麼自稱奴婢？」這話，表明了就是不信任。夫人的語氣也嚴厲多了。

    端木千雪暗暗安慰自己：千萬不能慌！千萬不能慌！深呼吸！

    「奴婢並不是宗主的親妹妹。再說，奴婢過來伺候大人了，就是普通的奴婢下人了。」

    「很好。以前伺候過人嗎？」

    「還沒有，但是奴婢幹活很利索的。奴婢的房間都是自己收拾的。」端木千雪暗喜，看來夫人差不多要同意了。

    「這裡可不如宗王府，我想留你，可是又怕你會住不慣啊！」夫人接過茶，呻了小口茶。「你回去告訴端木澤，他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這雖然不如宗王府，丫鬟奴婢還是有的，不勞神讓他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