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如假包換的初吻(二) 文 / 烏龍俠
蒙毅只好答應,我把手繞到他後面狠掐他背,壓低聲問:「吳莚呢,你把他怎麼了?」蒙毅忍著痛又不敢在皇帝面前失態,咬牙切齒地回:「誰是吳莚?噢,小孔的真名叫吳莚?我還問你呢,你把小孔藏哪裡去了?」「小孔?下流!」我又掐了他一把。
「哦,小魚!」皇帝話還真多,「宮裡明日舉行賞梅家宴,你也來參加。」
賞梅家宴?要吟詩嗎?「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足雪,為有暗香來」;「迎春故早發,獨自不疑寒。畏落眾花後,無人別意看」;「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哈哈,哈哈,我發揮詩詞水平的時候終於要來到了嗎?
我一高興就忘了繼續掐蒙毅,以前看史書的時候總覺得蒙恬、蒙毅兩兄弟應當是帥得不得了的年輕將軍,蒙恬雖說有點腹黑但好像還算達標,這個蒙毅實在是程序出錯的產物吧?
「朕也累了,吩咐啟程回宮用午膳。小魚早點歇著,和師父敘敘舊吧。」皇帝金口一開,一大堆人就開始忙活起來,我終於可以站起來伸伸腿了。
一沒人,我就拽著鶴山老道說:「師父,您幹什麼給我胡亂定親啊?胡亥是哪個,我認不認識?」
鶴山也不高興,「小魚你下山的時候是怎麼答應師父的,說好元日就回,結果都快兩年了,我要是不來找你,你就把師門都忘了吧?」
「師父,對不起!」我拉著鶴山撒嬌,「不是我不回來,不是給你另一個好徒弟害的嗎?是小公子把我抓起來的,你還怪我?」
「那你幹嘛去博浪沙?張良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聽說你下了大獄,我急著就下山了……」
說著,說著,我們師徒中間就多出個人來,拽著我就往梅林裡走。鶴山道人喊了兩聲「小魚」,在原地跺跺腳,但也不追來,因為那個人是黑衣。
我和黑衣站在梅林裡,粉紅色的花瓣俏立枝頭,暗香疏影飄搖。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問。
「跟你一路飛過來,你和秦王政對答時我就到了。」
「急急拽我過來有什麼事?」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嫁不嫁胡亥?」
「不嫁!」
「小公子?」
「也不嫁!」
「好,我去把他們殺了!」黑衣轉身就走。
我心裡一急,一把抓住他,卻發現黑衣在偷笑。
「好了,不瞞你,鶴山道長事先跟我說過這個打算,胡亥才十三歲要再過三年才能正式成親,現在人也不在咸陽,所以師父的意思是先藉著結親的借口把你身上的毒解了,慢慢再做圖謀。」
我心定了點,找了塊石頭坐下,把花瓣攏到一邊,黑衣也挨著我同坐在一塊石頭上。
「我師父幹嘛和你說這些?」
黑衣停了停,眼睛望著腳邊的落花,說:「因為——我和鶴山師父說,我要娶你。」他想了想,轉過頭來望著我眼睛問:「那麼,你嫁我嗎?」
我心裡一陣刺痛,沉吟了一會說:「可是我只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黑衣爽朗一笑:「這是什麼話?如果你喜歡,我就永遠是這個樣子。」
「你的名字就只叫黑衣,不叫項羽?」我脫口而出。
是,我只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這個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少年,為我笑陪我胡鬧,有一片深情藏在眼底。
是,我不想你變成你將來的樣子,那個坑殺二十萬秦軍的悍將,那個拔寨屠城不得民心的君主,那個擁軍壩上卻在在鴻門宴優柔寡斷喪失先機的笨蛋,那個連自己女人都不能保全落得自刎下場的大傻瓜。
我站起來,拍拍衣服,說:「黑衣師兄,我還小,等再過兩年答覆你吧。」說完就往梅林外走。他一把把我扳過來,重重一吻落在我唇上,青澀的滋味從齒間蔓延開,心跳如鼓。黑衣的吻很認真很用力,帶著少年的莽撞和至純的情感,我們牙齒碰觸笨拙地體驗著初吻的滋味。
過了半響,黑衣抬起頭,笑笑說:「那就再等你兩年。」過了一會兒,他又狐疑道:「你……是第一次嗎?」
我心虛地點點頭,前面和吳美人的那個叫人工呼吸好伐,真是的,這絕對是小魚如假包換的初吻嘛。接下來,黑衣令人蹶倒地說:「那就再來一次吧!」
嗯,好味道,那就再來一百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