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083這一切就算是過去了 文 / 白寶香
胳膊一陣刺痛,凌曉冉揚起來才發覺衣服劃破了,上面有一個大口子,正往外面冒著血,她伸手絲絲的哼著,卻還是慢悠悠的站了起來。
前面漆黑一片,後面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幾間木屋的輪廓森冷恐怖,剛才情急沒發現,現在看起來卻格外的滲人,她瑟瑟的開始害怕起來,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她並沒有看見前面的人是白妙語,怎麼就這麼慌張的就追了過來。
她愣神的時候前面又有了些動靜,她這才看清楚這裡已經是木棧橋,前面的邊緣是大海,左邊是木屋,這裡距離海島小屋是兩個對角,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恐怕呼救也是枉然。
越是這樣想心裡越是害怕,她站起來往回走,此時身後有個人走了出來,還喊著她的名字,她嚇了一跳,才看清楚來人就是白妙語。
「你去哪裡了,還不快點回去,你晟爵哥還在那邊找你呢?」心裡的恐慌消失了,凌曉冉釋然的吐出了一口氣。
白妙語從陰影裡面走出來,卻只站在那裡沒有再動,「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安排,其實我現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
凌曉冉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這麼多人都出來了,可她偏偏還說這種話,她不理她,故作無視的轉頭看著,周圍的環境很黑,現在不那麼驚慌了,眼睛也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她們站在木棧橋的邊緣,耳邊都是海浪拍擊石岸的聲音,白妙語站的地方再有一步就是大海,她整個人被風吹得很是凌亂,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吹到海裡去了。
「他們都在找你,你怎麼不回去?」這麼靜下來,凌曉冉才覺出胳膊上的疼酥酥麻麻的連大筋都在跳著,風很大,可她的額頭上面還全是汗水。
她已經沒有力氣和這個小丫頭鬥智鬥勇了,趕緊的將白妙語交給顧晟爵,她就算完事了,可是偏偏有人不是這麼想的。
「我自個的事我自己解決,用得著你管嗎?」白妙語看見她狼狽的模樣,臉上掛著一陣嘲笑。
「那行,我走了,你自個在這裡待著吧。」凌曉冉疼得厲害,不想在這裡和她廢話,既然她不走,那她自己走,反正海島也不大,估計一會顧晟爵就會找到這裡來了。
「別,難道你不想聽聽我為什麼就甩開了你派來的那些人嗎?」白妙語在身後喊著她。
凌曉冉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我不和你計較這些,再說顧晟爵不是傻子,不會什麼都看不出來,也許你現在能行,可不代表他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你這女人為什麼非要纏著我晟爵哥,如果不是你他早晨怎麼會從你房間走出來,本來我們挺好的,沒有你我們挺好的……」白妙語聽見了她這句話,有些發瘋的吼了起來,漸漸地轉為低聲的哭泣。
凌曉冉一愣,「原來你什麼事情都知道。」
「為什麼我就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你,我就是讓晟爵哥不要你!」白妙語看見了不遠處朝著這邊走過來的人群,突然地朝著後面退著,一邊退一邊還在大聲地喊著,「凌曉冉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晟爵哥救命啊!」
凌曉冉一愣,而此時白妙語已經朝著她抓了過來,她雖不及防的和她退到了棧橋的邊上,她看著有些深的海水,露出了一陣慌亂,「白妙語你這個瘋子,你要幹什麼?」
「不知道,從小他們就這麼說我,說我是個瘋子,其實我還真是挺瘋的,你說我們這樣跳下去,還能不能活下來。」白妙語收斂了笑容,也跟著露出一絲的恐懼,可在那恐懼中卻帶著邪魅,一種讓人遍體生寒的恐懼感。
「你到底要幹什麼?」凌曉冉和她撕扯著,可是手臂上的傷制約了她的動作,可能白妙語就是看重了這一點,所以才拉著她沒有放開手。
顧晟爵已經跑上了棧橋,朝著他們大聲地喊著什麼,白妙語朝著凌曉冉一笑,毫不防備的和她滾落了下去。
鹹澀的海水灌了一嘴,凌曉冉還懂得一點水性,求生的*讓她不停地掙扎著,慌亂中白妙語的手早就鬆開了,這孩子也不是什麼都不怕,一直掙扎著喊著救命。
她此刻距離白妙語有些遠了,只能雙手攀著往上走,好不容易露出了腦袋,正在貪婪的呼吸空氣的時候,只聽得身邊一個大力的撲通聲,她看見顧晟爵一下子跳了下來,慌亂的神色她看得清清楚楚,也許只有在這一刻,她才承認自己有多需要他,她高興地伸出手,可是他卻快速地游開了,甚至沒有來得及看見她失落的神情。
她心疼的舉著手,眼眸卻隨著他看了過去,不遠處她看見白妙語喊著救命還在掙扎著,那一刻她的心如死灰般一下子沒有了力氣,胳膊上的疼痛讓她眼前冒了金星,可這一切卻抵不過眼前那些溫馨的畫面,只見顧晟爵毫不停留的游到了那邊,一把抓住了白妙語的身子,往上直拖著,那一刻她覺得身體冷得異常,似乎根本就沒法支撐清醒的頭腦,迷糊中她似乎感覺到了苦澀的鹹濕海水的味道,很奇怪她還能睜著眼睛,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以為自己這一次是死定了,可是沒吞幾口海水,她就被人拉了起來,那是一個面生的黑衣人,原來顧晟爵帶來的人都不是廢物,至少能讓她還不至於被海水淹死了。
她嗆了幾口海水就清醒了,鼻息中很難受,有種不能呼吸的感覺,她是怎麼被人撫上去的已經不知道了。
「我跟你說過了她不會水吧,不會水,難道真的這樣了,你才會滿意嗎?」凌曉冉剛走到甲板上面,身上的水還在往下面淌著,可是迎面顧晟爵鐵青著臉走了過來,聲色俱厲的朝她吼著。
沒有一句問候,甚至連她流血的胳膊都沒有看見,他就那樣吼了一句,然後就
就不見人影。
凌曉冉的心痛著,心裡低吼著,這一下白妙語真的滿意了,真的成功了,難怪她說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她,原來就是為了演這一場戲,她是掐好了顧晟爵絕不會讓她死了,這是一場有驚無險的較量,而凌曉冉很怕死,所以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
她甚至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就被人判了死刑。
大船駛回去的時候,她胡亂的包紮了自己的傷口,固執的沒有讓任何人幫忙,顧晟爵連一眼都沒有看她,只是守著已經昏睡過去的白妙語,如果這快艇還能有另一處船艙,她想她早就被轟了出去,她很納悶覺得自己怎麼連臉皮都變厚了,竟然還能和他們待在一起。
白妙語還挺能裝的,不過還是在快艇靠岸之前醒了過來,她一把抱住了顧晟爵的脖子,哭著鬧著說很害怕,不知道是怎麼就掉到了海裡,她還在喊著凌曉冉的名字,問她怎麼樣了,印象中她們是一起掉下去的。
就在此時顧晟爵才抬眸看了看凌曉冉,那眸光森冷的可怕,她是殺人兇手嗎,她殺了白妙語嗎?
此時她竟然很想笑,因為顧晟爵的厭惡她竟然有了想笑的心情。
「沒事,她不是好端端的在那裡嗎,來把衣服穿好,我抱你出去。」此時手下遞過來一件大的風衣,看樣子就是顧晟爵的,此時他細心地穿在了白妙語的身上,然後他彎著身子將她抱起來,越過凌曉冉的身邊走了出去。
空蕩蕩的船艙,凌曉冉噗嗤一聲就樂了出來,眼淚隨著流著,她好像是被大人遺忘的孩子,孤單隨行可心裡卻釋然的可怕,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知道有多疼了,她一直忍著,臉色蒼白著,可卻不想像白妙語一樣的裝可憐,她就算可憐也是只能對著自己可憐。
「顧總說讓你披上這個下船!」這時船艙口又站了一個人,手裡拿著一個大號的毛毯。
凌曉冉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然後站起來,卻覺得一陣眩暈,門口的男人啊的一聲伸過手來,卻被她推開了,「我沒事,走吧!」
「那這……」那個男人舉著毛毯問著,此時她身上的濕衣服還沒有換下來,這後半夜的海邊冷得刺骨,風一吹可能就讓你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不用了,我沒事。」她一手推開了,然後走了出去。
別墅的大門口顧晟爵站在那裡,頭朝著這邊,似乎是站了很久,看見凌曉冉走出來,才踩滅了煙頭,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想要靠近她,「怎麼沒披毛毯,你不冷嗎?」
可是凌曉冉卻一步躲開了,僵持著臉,「冷也不是在身上!」
顧晟爵的手尷尬的收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脾氣不好,可是這也不能全怪他,妙語是家人的妹妹,而她是家人,他分得清主次,可也希望她能明白!
「醫生過來了,說白妙語沒什麼事,可能有點受驚,明天我就會送她回去,這一切都算過去了。」顧晟爵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來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