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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晴圓缺 千百度(四十二) 文 / 琉璃帝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平郡王納爾蘇與曹頫父子相見,各道其喜。納爾蘇向曹頫道:「不知捨甥天祐可曾娶過甥婦否?」曹頫見問,回道:「王爺若問天祐賢侄娶親之事,說來話長,不過吾女兒可在王府一切安好。」就將始末根由從頭至尾說了一遍。平郡王納爾蘇大驚,道:「別後半截,就有如此大變,難得捨甥婦賢名可表,四姨娘的勸阻之事本王心裡自是清楚,也罷。難聽的話就不說了,只是你女兒近日思念家急切,興許找個空閒時日回趟家。」曹頫無話再說,驀然點頭。

    話說端柔格格讀了一日書,方才勞累。剛從書堂回來,和碩和蕙公主已吃過飯了,正在躊躇,想到外面館子上去吃點心。走到書院的賬房門口,忽見一個小廝,托著一個潔白的大方盤,內放一隻火鍋,兩盤菜,熱氣騰騰的送進去了。隨後見有管事的夏笙跟著進去,見了端柔格格,便問:「姑娘用過飯沒有?」端柔笑了笑,輕聲說道:「才從女書院讀書經過此。」

    夏笙高興道:「既沒用飯,何不就請在賬房吃罷。」這夏笙夫婦是大學士夫人賠房過來的,一切銀錢賬目皆其經手。端柔格格進了賬房,夏笙要讓端柔格格先吃,端柔不肯,拉他同坐了。吃過了飯,夏笙泡了一碗六安瓜片遞給端柔,說了一會閒話。看桌上的沙漏已到末初,偶然看見一個青竹書架上有幾本殘書,順手取了兩本看時,卻是抄寫的曲本,無非是《牡丹亭》、《長生殿》上的幾支曲子。又取一本薄薄的二三十頁,卻是刻板的,題著《花曲雜選》。略翻一翻,像品題小旦的。再拿幾本看時,是不全的《玉簪記》。端柔道:「這兩本書是自己的麼?想來音律是講究的。」

    夏笙哀聲道:「那裡懂什麼音律,不知是那個爺們撂在這裡的。」端柔要借去看看,夏笙道:「只管拿去。」

    端柔袖了出來,到自己房裡,歪在床榻上,取那本《花曲雜亂》看了一會,記清了九個名氏。一面想到:原來京裡有這樣好小旦,怪不得外省人說:「要看戲,京裡去。」相公非但好,個個有絕技,且能精通文章,真是名不虛傳。這樣看起來,那芳官雖然生得天仙似的,只怕未必比得上皇室這一班。忽又轉念道:「這書上說的,也怕有些言過其實,若論相貌,我看世界上未必塞得過芳官。」重新又將這九個人的光景逐一摹擬一番,過後又牢牢的記了一記。只見喬雪薇跑進來說道:「同路來的曲先生找格格說話,現在賬房裡。」端柔格格說:「這也奇了,他怎的到這裡來。」就將《花曲雜亂》塞在枕頭底下,帶上房門出來走向賬房。

    到了賬房,見曲長恭同著個白胖面生的人在那裡坐著,見端柔格格進來,都站起了,上前行禮問安。端柔格格微笑道:「曲先生到此有何貴幹?」曲長恭笑嘻嘻的道:「曉得尊駕在此,特來請安的。()」端柔知道他是順口的話,便道:「我還沒有來奉拜,倒先勞你的駕過來。」

    又問:「那位貴姓?」曲長恭道:「這是我們南宮班楚二爺,來請鄂大人定戲的。」端柔待再問時,只見夏笙從上頭下來說道:「大人吩咐,既是十月初六以前都有人定下,初七八也使得,就是不許分包。」那楚二爺道:「不分包這句話,卻不敢答應。初六月裡的戲,不要說我們南宮班,就是查不多的班子,那一天不分三包兩包。我楚二爺勞你駕,再回一聲罷。」

    夏笙道:「已經回過了,是這麼吩咐下來,再去問時,也是白碰釘子。要不然,到衛大人那裡去商量罷。」

    楚二爺滿臉苦澀,問道:「這初五日子呢?」夏笙有些不耐煩道:「一發和衛大人商量,不拘初七初八,定一天就是了。」曲長恭道:「到衛大人府上去回來,還要在此地經過。不如我在此等一等,你同楚二爺去說結了,回來同走罷。」

    楚二爺道:「也好。」便同夏笙去了。曲長恭即問端柔道:「可曾看過京裡的戲?」端柔回說:「沒有。」

    長恭就說行頭怎樣新鮮,角色怎樣齊全,小旦怎樣裝束好看,園子裡怎樣熱鬧,堂會戲怎樣排場,說得端柔十分高興,問起同路的人來,知芳官在頤和園處,現今患了幾天病,也漸漸好了。

    玉華定於十月十日上台,其餘各自跟他師傅,也有在幽夢班的,也有過別班裡去的。端柔又問他的寓處,說在金魚胡同吉祥戲院幽夢班總寓內。端柔道:「改日過來奉看。」

    長恭道:「這如何敢當,只好順便去逛逛。」說著夏笙已同楚二爺回來,已經說妥。定於十月初六日在恭王府戲館,不論分包不分包,只要點誰的戲,不短角色就是了。夏笙上去回明,付了定銀各散。是晚子玉課期,未得與端柔閒談。

    話說雍正帝自登基之後,社會經濟有較大發展,政治形勢也相對穩定。一生只愛烏拉那拉氏皇后一人,雖暗地裡也有尋歡作樂之事,卻也算得上是生活上嚴有節制的。可是到了痛失皇后之後,雍正帝暗中也喜歡上了漂亮的女子,如久蓄的河流,一旦打開閘門,便一發不可收拾。

    雍正帝的這種變化,被太監李德全看到眼裡,暗中報告了熹貴妃鈕祜祿氏。命張廷玉忍痛割愛把身邊的兩個女兒,張鈺懷和張鈺彩偷偷送給雍正帝。這鈺懷和鈺彩均年不過二十,巧於詞令,能歌善舞,且頗具媚態:

    能歌能舞善嬌啼,

    翠眉不舉花顏低。

    一笑千紅萬紫開,

    誰家公子欲迷離。

    雍正帝一見此二人,便不忍丟手,日日與二美在寢宮中行樂。雍正帝正當中年,精力旺盛,此二女又經專門調教,對男女之事早已熟識,且各有異術,弄得雍正帝日醉夜迷。熹貴妃欲接此機會逼宮掌權皇后之位,對雍正帝迷戀二妹,雖心中生妒卻也無計可施,屢屢勸說雍正帝,只是不聽,弄得夫妻反目。熹貴妃眼不見,心不煩,心灰意櫴,自居中宮,對皇上的是不聞不問。以此迷惑之計短暫無實權掌控後宮之主,雍正帝也樂得自由,縱情歡愉,少些約束。他對二美說:「朕活了半輩子,方解神仙的快樂。」

    雍正帝這一放縱,便如脫韁的野馬,再難收拾,眼見得未老先衰,還不肯罷手。

    這兩個美人均是被開導過的,熹貴妃為了謀篡皇后之位,張廷玉獻計忍痛割愛,又找來西域精通淫術的方士日夜與二美閒混,授以房中之術和淫藥。雍正帝見了鈺懷和鈺彩,礙於其餘妃子之面子,不好收她們為妃,就把她們留在身邊做女婢。雍正帝正當壯年,整日與年青貌美的女子在一起,哪有不出事的。這兩個女子都是被調教出來的,手段非同一般。雍正帝偷嘗了禁果之後,那滋味使他心醉神迷。弄得身子骨很快虛弱下來。鈺懷給他服了春丹,又使他頓覺精神煥發,日夜與二美在床第之間嬉戲,眼見得掏光了身子,不知不覺之間,病倒床榻,難以支撐。

    康熙帝那年病倒,太子入內侍疾。太子年方十四,也均屬好色之徒。丰神透朗,透著一股機靈。他不愛讀書,轉好騎馬射箭,偷香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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