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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70章 想不出來 文 / 林雪靈

    月餘前,蘇莫天尋著妖氣來到岳州城,卻未料就在他快要找尋到那只妖的時候,妖氣忽然間消失地無影無蹤。當時他正身處醉紅樓,而妖氣也是在這裡消失的,於是他隱隱覺得醉紅樓一定與之有什麼聯繫,所以便打算留下來一探究竟。

    起初樓裡管事的媽媽自然是不同意的,他們這裡又不是客棧,他一個大男人既不喝花酒,也不找姑娘,非要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裡做什麼?找了四五個壯漢,他若再不肯走,便把他丟出去。

    可蘇莫天是什麼人?又豈能連這點臉色都看不出來。他二話不說,將一大疊明晃晃的銀票朝著那些人砸了過去,然後自顧自地找了一間不太顯眼地房間大搖大擺地推門而入,還把裡面住的姑娘給趕了出來。

    那媽媽粗粗一數,這一沓銀票少說也有好幾萬兩,雖不知他一個看上去並不怎麼有錢的人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銀票的,但有總比沒有好,於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他住下了,還吩咐下人若是他有什麼要求就儘管滿足。

    醉紅樓開出門也是做生意的,他不要姑娘還白白給了那麼多銀票,上哪裡去找這麼大方的客人喲!於是,蘇莫天就在這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地方順理成章地住了下來,倒是一點都沒覺得不自在。

    只不過苦守了那麼多日卻仍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當真令他有些頭疼。

    前日的夜裡,他睡不著,便打算去屋頂上坐坐,吹吹涼風。只是屁股還沒沾到屋簷,卻聽到後院的一間屋子裡傳來女子破口大罵的聲音。

    他的耳力比常人都好,雖然輕,但仍是聽得一清二楚。想來自己也無事可做,心血來潮之下便躥上了房梁,當了一回樑上君子。

    只見那媽媽手裡拿了一根半人多長的牛皮鞭,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一個紅衣女子的身上。縱使柴房裡沒有點燈,他也看到了那個女子的衣服嘶啦一下裂開,破口之處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漫出。

    他搖頭嘖了幾聲,心裡暗暗為這個女子可憐了一番,但向來不愛管閒事的他並沒有想過要插手,畢竟他行走江湖數年,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了,更何況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只是碰巧路過,從未想過要破壞別人的命數。

    不過被抽了一鞭子之後她居然也只是破口大罵,卻沒有哭,這倒是少見得很。

    蘇莫天來了興趣,倒想看看她能熬到幾時。於是他便翹起腿坐在房樑上事不關己地邊聽邊掏著耳朵,任憑那女子罵罵咧咧地喊了一陣,把醉紅樓的媽媽氣了個半死,又賞了她好幾鞭子,才甩甩袖子走人,臨行前還特地命人將她綁在柱子上吃吃苦頭,萬不可讓人跑了。

    蘇莫天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哭,頓覺無趣,睡意漸漸上來了,剛想回房裡去睡覺,卻聽那女子小聲嘀咕了一句,「哼,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我被封了內力,才不會讓你們這麼欺負呢!等我回了天山,一定找爹爹來教訓你們,拆了你們這間破房子!」

    說完還倒抽了一口涼氣,許是扯到了傷口,疼得緊。

    蘇莫天的身形就這樣硬生生地定住了,確定自己確實聽到了「天山」二字之後,翻身躍下房梁,一劈手房門上的鎖已落地,他推開門闖進去,站在那女子身前冷冷地瞧著她,「你剛才說你要回哪裡?」

    被綁在柱子上的元香動彈不得,只感覺門口吹進來的涼風直往身上撲,疼得她臉色發白,狠狠地瞪了蘇莫天一眼,「你是誰啊?我要回哪裡管你什麼事啊?」

    蘇莫天一把掐住她的下顎,目光牢牢地盯著她,「快說,你和天山派有什麼關係,和柳千鶴又是什麼關係?!」

    元香聽他提及柳千鶴的名字,微微一怔,疑惑道:「你認識我爹?」

    蘇莫天鬆開了她,「你說什麼?柳千鶴是你爹?」

    元香不善撒謊,點了點頭,隨後立馬警惕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和我爹……」

    她的話沒說完,又被蘇莫天打斷,「這麼說,你就是他女兒了?」

    廢話!柳千鶴是她爹,那她必然是他女兒了!這還用問嗎?

    元香翻了個白眼,身上又冷又痛,卻一點都沒有服軟,「喂,我不管你是誰,你既然認識我爹,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蘇莫天看了她好一會兒,又自言自語地不知說了些什麼,直到感覺到有人靠近,才在她耳邊輕聲道:「有人來了,他們說什麼你就先答應,別跟自己過不去。」

    「憑什麼?」元香氣道,但蘇莫天已經不見了蹤影。

    來人看到鎖掉在了地上,門又大開著,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看到元香依舊被綁在柱子上,才鬆了一口氣,心想也許是鎖壞了,便換了一把鎖鎖上門走了。

    這一夜,元香幾乎把醉紅樓的人連帶蘇莫天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什麼見死不救啊,什麼沒人性啊,能用的詞通通都用上了。

    第二日清晨,當媽媽帶著人過來之時,她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這也難怪,她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又被綁了一夜,身上還都是傷,想不認栽也沒辦法。她只得勉強答應了那媽媽的要求,心裡卻是盤算著如何逃出去。

    那媽媽放她下來之前笑盈盈地拍了拍她蒼白的臉頰,得意道:「這才乖嘛,媽媽我開了醉紅樓幾十年了,什麼樣的姑娘沒有見過,抽幾鞭綁一夜再餓上幾頓,就算你骨頭再硬,也準保你乖乖聽話,要不然,媽媽我有的是手段來折磨你。」

    被放下來的元香雙腿一軟,無力地跪倒在地上。那媽媽身旁的兩個壯漢想要上前將她拖走,剛碰到她的胳膊,就惹得她傷口一陣陣地疼。

    元香忍不住皺了皺眉,低呼一聲。

    那媽媽扇著一把大花扇,將她扶了起來,「瞧你這麼細皮嫩肉的,幾鞭子上去媽媽我也心疼吶,可誰讓你不聽話呢?我告訴你,既然到了這兒,就給媽媽我定心地留著,別想著逃,否則吃虧的可是自己!」

    說完,她就放開了元香,對著她身旁的兩個壯漢囑咐道:「把她帶下去好好洗洗,今兒客人多,打扮好就讓她出去接客!」

    「可她身上有傷……」

    「這點傷算什麼?還不是她自找的!」那媽媽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憐惜之味,轉過頭看著元香,語氣中有幾絲警告的意思在,「她若是不肯,你們倆就好好開導開導她!」

    語畢,她就扭著腰走了。

    元香隱隱約約地聽著,反覆地思考她究竟想讓她幹什麼。她第一次下山,沒見過世面,自然不懂這地方究竟是幹什麼的,只記得那媽媽昨晚說要讓她伺候男人,今天又要她接客,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還是沒弄明白。

    直到被打扮地花枝招展地送進了一間房裡,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背對著自己坐著,她才感到了恐懼。

    本能地想要逃出去,卻被門口的兩個壯漢一人一邊攔住又扔了進去。她被封了內力,現在根本與一個尋常的女子無異,又怎麼打得過他們呢?

    只聽其中一人道:「蘇老爺,您要的人帶來了,我們這就出去了。」

    他關上門,蘇莫天耳朵尖,又聽到那人在外面嗤了一聲,「我就說嘛,來我們這兒的人怎麼可能不近女色呢!男人終究是想要女人的,才不到半個月就忍不住了,之前還裝什麼清高!」

    另一人的聲音也響起,「就是,要不是他給的銀票多,爺幾個才不會任他使喚呢!」

    「媽媽讓我們看著那丫頭,我們該不會要在這裡守一夜吧?真是掃興!」

    「這倒是不用,等那丫頭被剝了皮,還怕她跑了不成?」

    「唔,你說的也是,那就等等吧。」

    ……

    蘇莫天知道他們在等什麼,緩緩地轉過身,元香見到是他,不由一驚,「怎麼是你?」

    話音剛落,手腕上一疼,元香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已經被蘇莫天拖著進了內室,用力扔在了床上。

    「喂!你幹什麼!」元香的腿磕在床沿上,好在床上墊了兩床被褥,剛上了藥的傷口倒不至於裂開。

    她撐著想要坐起來,卻被蘇莫天死死地按著肩,只得大吼大叫,「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蘇莫天耐著性子,任憑她的手在他身上亂抓亂揮,也擰著眉不吭一聲。等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蘇莫天才放開她,淡聲道:「你放心,我對能當我女兒的小丫頭沒興趣。你在這裡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我有問題問你。」

    手掌在她的額頭上方一掃,元香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內力又回來了。見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也就放鬆了警惕。

    她一日一夜未合眼,又經過剛才的一鬧,確實是累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蘇莫天獨自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內室裡傳來的腳步聲,蘇莫天頭也不回,待她走近,才輕聲道:「桌上有吃的,餓了的話就去吃些吧。」

    元香看了看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並沒有動,「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蘇莫天看了她一眼,越過她逕自走到了桌邊,端起一杯酒,「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就乖乖留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標題是真的想不出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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