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2章 一吻定情 文 / 林雪靈
晚上吃飯的時候,天雪一直都低著頭不敢看凌瑄,胡亂扒了幾口飯,連菜都沒動一下就回房了。
凌瑄自始至終都沉默不語地坐著,直到天雪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他才「啪嗒」一下放下筷子,跟向聞和元香點點頭,也跟著離開了。
天雪一回到房裡,就趴在窗台上看星星,柔白的月光傾瀉在她的側臉,將清澈的雙目映襯地愈發熠熠生輝,猶若明珠。
天雪歪著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睛一眨一眨的,一會兒抿唇,一會兒又皺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
凌瑄悄聲無息地進了屋,白日裡天雪的異樣讓他如刺在喉,他自認為很瞭解她,可唯獨這件事想了一個下午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他期待著她能明白點什麼,可同時也會害怕,怕她真的只是如她口中所喊的一樣,把他當作哥哥來看待。
所以他白日的行為才會那麼反常,特別是在她掙扎著要他放開她的時候,他的心就彷彿跌入了冰窖,冰寒透骨。
難道她對他,果真只有兄妹之情嗎?
一顆心漸漸下沉,凌瑄無聲輕歎,走到天雪身後,低聲道:「在想什麼?」
天雪被他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身,後背抵著窗台,怯怯地看著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凌瑄哥哥……你,你怎麼來了……」
她不敢看他,只覺得心跳得好快,一點都不受控制。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凌瑄習慣性地想要去扶她的肩,可手才伸了一半,僵硬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天雪,早上的事是我不好,我太衝動了,對不起……」他的語氣裡無不顯示著無奈與失望,他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介懷,竟然已經連一個眼神都不願給他。
凌瑄疲憊的神色深深地刺入了她的眼,天雪幾時見過驕傲的他有過這樣的表情,心裡剎時一痛,說不清是因為什麼,她慌慌張張地抓住他的衣角,兩隻小手緊緊地攥著,就好像只要一不留心,他下一刻就會消失似的。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可她清楚地知道,她不要他離開自己!
凌瑄猛得抬頭,見她緊張地看著自己,唇瓣一張一合,想說什麼卻又好像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模樣,心底最深處慢慢燃起了一絲微亮。
他拉起她的手,炙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絲毫不願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試探性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她根本還沒想明白又怎麼知道說什麼呢!
清秀的眉毛擰成了一團,除了那個聲音以外,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連思考也不能。
天雪急了,眼睛一酸,晶瑩的淚珠啪啦啪啦地順著臉頰掉了下來,「哇」地一聲大哭,那個聲音伴隨著她的哭聲一起脫口而出,「我……我不要你離開我!」
我不要你離開我!
我不要你離開我……
她不要,他離開她?
她是這麼說的?
他沒聽錯?
悲喜已經分不清,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天雪,凌瑄的心早已化作一池春水,滿心滿身儘是柔軟。
原來她也是喜歡著自己的,只是她的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見,她不明白,可她的心卻早已清澈如明鏡。
凌瑄再也沒有任何顧忌,用力將她扯入自己的懷裡,深深地擁著她。
「天雪……」他在她耳邊低喃,這一刻,他才真實地感受到了她的內心。
良久,天雪的哭聲漸漸輕了,凌瑄拉開她,瞧見她紅腫的雙眼,不禁笑出了聲,「這麼大了還愛哭鼻子,也不怕讓別人看見了笑話!」
天雪嘟著嘴想反駁,可一抬頭卻看見他的臉離自己好近,只有寸許距離。月光下,他的臉上彷彿被灑上了一層銀輝,耀眼地就好像是九天上的繁星。
天雪呼吸一滯,就這樣呆呆地盯著他看,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人生苦短,悲歡離合只如夢一場,醒來便成空。
她看著他,睫毛都不捨得眨一眼。
這下子凌瑄更加確定了她的心意,捏了捏她的鼻子,微微一笑,「再看下去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的聲音瞬間將她神遊的思緒召回,天雪臉上登時一紅,兩盼臉頰彷彿被火燒一般,火辣辣地燙了起來。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凌瑄好笑地看著她嬌羞卻又不自知的模樣,突然心情大好,貼著她的耳朵問她,「還不明白嗎?」
天雪被他弄得好癢,一個勁地往旁邊躲,可他又離得她太近了,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唉,真是個笨丫頭!
凌瑄一臉無奈,也不打算再逗她,忽然收起了唇邊的笑意,目光變得深邃,卻又帶著滿滿的溫柔。他低頭凝視著她,然後捧住了她的臉頰,毫無徵兆地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一擦即過。
「現在明白了嗎?」他輕聲道,唇角微揚,「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早點休息。」
說完,他滿足地離開了,出門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濃濃的笑意。
反觀天雪,直到元香回房的時候,她還是像先前一樣站在窗邊,整個人完全呆住了。
過了兩日,等到凌瑄的內傷差不多全好了,四人便離開了望潮鎮,向店小二的家鄉鳳溪鎮趕去。
自從確定了天雪的心意之後,凌瑄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而且比以往更沉得住氣了,天雪不問,他就什麼都不說,弄得天雪整天奇奇怪怪地以為那夜的吻是她胡思亂想後產生的錯覺,越是這樣就越是不敢找凌瑄求證。
為了不讓向聞和元香看出來,她也裝得跟沒事人似的,只有凌瑄知道,這丫頭心裡多半正糾結著呢吧!
想著想著,他不禁輕笑出聲。
「怎麼了?」向聞和元香御劍追上他們,「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也讓我們笑笑。」
飛了半天,看了這麼久的山山水水早就無聊了,元香也趁機起哄,「是啊,你們兩個聊什麼聊這麼開心呢?快說快說!」
真的要告訴他們?凌瑄低頭看了一眼天雪,眸中帶笑,「也沒有什麼,想著等仙劍大會結束以後,我們四個人不管這凡間種種,再下山痛快地玩一場。」
「是嗎?」元香揚聲問道,他的馬虎眼打得也太差勁了吧。
連元香都看出來了,向聞怎麼可能看不出,當即調侃道:「聽說這次仙劍大會在我們天山上辦,想是到時候會有許多別的門派的女弟子前來,師弟你這麼優秀,又年少有為,只怕到時候……」
他故意停在這裡,趁機觀察著凌瑄和天雪的神色。看到天雪在聽到他那句話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會意一笑。
凌瑄倒是一臉平靜,「聽聞上次的仙劍大會師兄去了卻沒能參加,不知閒暇之餘有沒有看上哪位師姐呢?」
向聞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臉色一沉,偷偷地瞥了一眼元香,發現她並沒有什麼異常,才不悅道:「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要緊,爭取在午時之前趕到鳳溪鎮。」
說完催動了劍氣,一個人飛到前面去了。
天雪的手伸到後面,拉了拉凌瑄的衣服,小聲道:「向聞師兄好像生氣了呢。」
「他不會的。」凌瑄在她耳邊笑道。
不會什麼?不會生氣嗎?可看他的樣子確實是生氣了呀!
天雪還想問什麼,卻聽凌瑄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會的。」
鳳溪鎮雖被稱之為鎮,可實際上也只住了百來戶的居民,且坐落在幾座大山的包圍之中,讓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小村莊。
為了不嚇著裡面的村民,凌瑄他們在離鳳溪鎮還有幾公里遠的地方便下了地,一路步行過去。
由於是白日,街上還有不少村民在走動,只是每個人的步伐都相當快,來去匆匆。大部門的店舖都是虛掩著門做生意,彷彿準備隨時關門一樣。
四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偶有村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凌瑄也會朝他們點點頭。
他們依著店小二給的地址,先找到了位於西北邊街角處一棟茅屋,想必就是他的家了。
向聞抬手敲了三下門,「請問家裡有人在嗎?」
不一會兒,一個略顯蒼老的女聲便從裡面傳了出來,「誰啊?」
向聞問道:「請問這裡是王福的家嗎?」
裡面似乎安靜了一下,半晌之後又聽那個戒備的聲音響起,「你們有什麼事嗎?」
向聞道:「我們數日前在望潮鎮遇到王福,他說收到了家中的來信,說是家鄉出了點事,但他走不開,便讓我們替他來看看。」
門被拉開了一條縫,一個年邁的老人家站在門後面,從縫隙間打量著他們四人,「我兒子讓你們來的?」會有人這麼好心替不認識的人辦事,而且一次還來了四個?老人家還是不太相信。
向聞點頭,拱了拱手,道:「我們是天山派的弟子,此番下山便是為百姓降妖除魔,不知老人家可否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他已經自報了家門,本應消除老太太心底的疑慮。可老人家在這小鎮上住了一輩子,幾乎從未離開過,哪裡知道天山派是什麼東西呢,隨口問道:「天山派是幹什麼的?」
見向聞面上一片尷尬,元香忍不住低頭偷笑。如果這句話要是被自家老爹聽到了,指不定臉色會黑成什麼樣呢!
天雪見老人家的左眼一直瞇著,輕聲問道:「老人家,你的眼睛是否到了下雨天就總是乾澀酸痛呢?」
老人家驚訝地看著她,「我眼睛痛這個病已經幾十年了,小姑娘你怎麼會知道?」
天雪微笑,「我略懂醫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讓我為你診治一下可好?」
「哎!好好好,當然好。只要你們不嫌棄老婆子這屋子簡陋,進來便是。」老人家邊說邊打開門,拉著天雪就進了屋子。
凌瑄抱臂,笑道:「還是她有辦法。」
這個鳳溪鎮如此偏僻,只怕連朝廷和江湖之事都鮮少聽說,更何況是仙派呢?所以要取得他們信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四人的確是來幫助他們的。
村民淳樸,雖然不諳世事,但也是最能打動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斂~你要的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