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囧神養成記

《》第一卷 : 第三十六章 :我就是就想抱抱你 文 / 酷爾蔚

    看著榮華眼裡這副我最最熟悉,但卻被我完完全全給忘記的柔情,看著榮華這張我日思夜想、就連夢裡都會出現,但同樣卻被我給完完全全忘記的容顏,我好想撲過去再親他一口。

    就這麼兩兩相望著,就這麼緊緊相擁著,幸福而甜蜜。

    「千尋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大師兄,還說自己不喜歡大師兄,還說大師兄在你心裡就是顆草。」

    不用看也知道來的是我們的小師妹蝶舞,偏過頭時,發現花蝴蝶也站在她的身後。

    我以為花蝴蝶會大驚失色的,殊不料,他比我想像中顯得淡定多了。

    而我們的蝶舞小師妹,此刻那種眼神恨不得把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剜下來,然後再扔出去餵狗。

    其實我對蝶舞,多少是有幾分愧疚之心的,她對我羨慕嫉妒恨,我還覺得她找錯了對象,可是此刻才明白女人的直覺有多准。

    我若是她,只怕此刻早已掏出一包藥粉朝對方撒去,如同我昔日對待魚龍舞一般。

    其實,蝶舞的掌早已發出,可惜被花蝴蝶抓在了手裡。

    我朝蝶舞極快地看了一眼,然後看向榮華,緩緩說道:「對的,沒錯,我確實不喜歡大師兄,但我愛他。他在我心裡也確實是顆草,野火永遠燒不盡的草。」

    突然發現,漢語著實博大精深,同樣的詞語,同樣的一句話,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意思竟完全不同。

    我和蝶舞的仇恨肯定是至此真正拉下了,可我的老妖精榮華此時還火上潑了一桶油。

    就在我剛說完那句話後,他綻顏一笑,然後再次朝我吻了過來,當著蝶舞和花蝴蝶的面,就那般毫無預料地吻了下來。

    看到他那絕世的笑容,我早已經呆若木雞,等到反應上來的時候,舌尖早已不自覺地和他糾纏在了一起。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無論他是老妖精還是榮華,在我的記憶裡,他都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作出這樣的事來。

    他的心裡此刻有多麼的欣喜,我的心裡就有多麼的怨恨自己。

    如此簡單地一句話,竟能讓他全然失了往日的分寸,他到底有多愛我,只怕遠遠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想到的範圍和界限。

    他有多愛我,我就傷他有多深,我到底對他,還做了些什麼呢?

    「大師兄,你口中那個愛了多年的心上人難道竟是她嗎?」

    此情此景,是個瞎子也能看出不是我在勾搭榮華,而是他在勾搭我。

    蝶舞不是個瞎子,所以她心思飛轉,想到了其他。

    榮華放開我,淡淡朝她瞥了一眼,然後又看向我,答道:「是。」

    「怎麼會是她呢,難道你不在空霧谷的那些年都是和她在一起的嗎?」

    蝶舞有些大驚失色,彷彿難以置信。

    「是!」

    榮華的眼睛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我,這是多麼柔情多麼溫暖的一雙眼睛,可我以前為何會覺得冷漠呢?

    榮華和我在一起只有待了七年,也就是說,他和我整整分開過一年時間,那一年他在空霧谷,那我在什麼地方呢?我又都幹了些什麼呢?為何腦海中毫無一絲半點印象呢?

    我和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分開?為何一年後再次見到他,他會對我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是因為他這一年經歷了什麼?還是因為我這一年經歷了什麼?

    細細想來,其實我見到榮華的時候只有十二歲,要說他當時就對我這個黃毛丫頭一見傾心吧,似乎並不是,當時在空霧谷的那段日子他似乎並沒有對我表現出任何友好,不止如此,當時的行徑簡直和八年後對我的行徑如出一轍。既然如此,那他為何會留在我的身邊七年?七年,若不是從一開始便喜歡上、便愛上,那又是何時才產生情愫的?

    這裡面實在有太多問題令我覺得疑惑,但我並不想去考究。

    我與榮華之間,絕不像我和老妖精之間那般簡單和純粹,但榮華就是老妖精,所以我必須認清這個事實。

    而老妖精只是活在我記憶中的一份最美好的回憶,一個我愛他他愛我,我從未虐過他、傷過他的美好回憶,但榮華,早已被我傷得遍體鱗傷,早已被我虐地只剩骨頭架子。

    榮華即便不是公子刑天,那他定然也有一個極為隱秘的身份,單從師父和雲萊子這兩名鬼谷子僅有的後人皆為他效力就可見一斑。

    榮華有怎樣的身世我不關心,因為那不重要,他是乞丐也好,貴族也好,對我來說,他只是我的老妖精;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好,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也好,對我來說,他也只是我的老妖精;他是溫暖明媚的小綿羊也好,是腹黑高冷的大灰狼也好,對我來說,他仍只是我的老妖精。

    這是我想了許久許久之後得出的答案,我愛的是他的人,是他,就這麼簡單。

    明白了這一點,我就會知道什麼東西對自己來說重要,那剩下的,就全都是不重要的東西。

    我與榮華之間,解釋起來不是三言兩語的事,但若不解釋,只怕蝶舞會對我耿耿於懷一輩子,可是真要解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荒誕,荒誕的程度完全可以寫本戲文,但就是這般荒誕的事,真實發生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找到老妖精以後,也許我真的會走上一條主角的道路,走上一條順風順水的道路,走上一條我虐別人、但別人從來不會再虐我的道路。這個別人,自然不包括我的老妖精。

    榮華將蝶舞叫去了一邊,小聲和她說著什麼。

    我一邊時不時朝那邊東張西望,一邊有幾許無奈地看著和我面面相覷的花蝴蝶。

    自從榮華和蝶舞離去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個一動不動的姿勢看著我,害得我差點以為他成了一具木偶。

    隔了半晌。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沉默的羔羊可不是你昔日的作風。」

    真是由不得我發火,再這麼僵持下去,我怕成木偶的不是他而是我。

    「你的心上人真是大師兄嗎?」花蝴蝶終於開了口。

    「對,是,方纔的情景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我答道。

    「雖然我感覺你對大師兄是有點不對勁,可為何會是他呢?為何會是他呢?」花蝴蝶像是在問我,又像在喃喃自語。

    我眼眸一變,急急問他:「你從哪裡看出我對他有異常來的?」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花蝴蝶到底在這鬼扯什麼。

    「大師兄每次拎著你時,你臉上的表情都不對,說不出來那是什麼表情,反正很古怪,不過等你從地上爬起來後,你眼裡的神情好像又會恢復過來,害得我一度以為你被鬼給纏了身。」花蝴蝶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有這樣的事嗎,為何我沒有一絲印象呢?該死的,我到底忘了多少東西呢?

    難道說我潛意識裡每次靠近老妖精時就會察覺到他的身份,而榮華不想讓我發現他就是老妖精,所以才粗暴地把我給扔出去的麼?似乎能解釋得通,但又完全通不了。

    罷了,通不通有什麼所謂呢?何必那麼執著於過往呢?

    可我心裡始終有些放心不下,於是追問了一句,「除此之外,你還發現我有什麼異常沒?譬如說我有沒有做過什麼傷害他的事來?」

    「異常?傷害?你是說你每次掏出一包粉末朝大師兄灑的事嗎?」花蝴蝶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你說我每次掏出一包粉末朝他灑,這每次是哪些次?」我失聲問道,總感覺情況很不妙。

    「就是大師兄拎著你的每次啊,那幾次,要不是大師兄及時抓住你,你還不一定出什麼變故,可你當時不知為何,眼神似乎有些不對,然後不由分說就掏出一包粉末朝大師兄的手灑去,你那粉末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害得大師兄的胳膊會麻痺半天。」

    麻痺?昔日我曾經用白色曼陀羅花研製出了一大包粉末,分成無數小包藏在懷裡,以備不時之需。

    頭就像炸開一般,難怪我覺得懷裡的小包數量對不上呢,還以為自己不小心弄丟了一些。榮華不是把我扔下去,是他的手被麻痺了,所以是我自己掉了下去,但其實也算是他把我給扔了下去。

    我又追問道:「你說若不是他及時抓住我,還不一定出什麼變故,這變故是什麼變故?」

    「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也能忘記?」花蝴蝶的神情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無奈。

    我和小童和如風被困迷失林之後,遇上了榮華和花蝴蝶,當時榮華說一起走,然後拎著我飛身上馬,這是我的記憶。

    但據花蝴蝶所講,當時榮華說完一起走之後,並不是拎著我的衣領,而是抱著我飛身上馬。我當時大罵一句:「敢吃姑奶奶的豆腐!」然後轉身直接朝榮華撒了一把粉末,榮華抱著我的手一鬆,我順勢跳了下去。

    結果那把粉末不光麻痺了榮華的胳膊,還麻痺了馬的一隻蹄子。那馬可能誤以為有人要害它,用另一隻蹄子把我踢倒在地,然後伸蹄子朝我踢來,看樣子是想把我給踩死。

    榮華見狀用另一隻胳膊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結果剛提起,我又給他撒了一包粉末,榮華胳膊一鬆,我直接掉了下去。

    這一包粉末撒出去,馬並沒有被麻痺,但不知何故發了瘋,載著榮華就朝遠方跑去。

    花蝴蝶後面說的什麼,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在崑崙山之巔的時候,我以為老妖精把我虐的體無完膚,可當我知道榮華就是老妖精之後,我發現我把我的老妖精虐地就剩一根骨頭架子。可現今聽到花蝴蝶的話後,無須再聽更多,我就知道自己早把我的老妖精虐地連根架子都不剩。

    他在我身邊,到底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又都承受了些什麼,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自己不光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了他的身體,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了他的心靈。

    榮華有多麼強大的一顆心臟,我以前就明白,只是一直竟不知,原來那份強心臟都是從我這磨煉而來。

    他表面上雲淡風輕,表面上一直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可在這份安靜和從容的背後,他的內心到底該有多麼波濤洶湧。

    他不告訴我他就是我的老妖精,還故意和我疏遠,絕對有他的苦衷,而這苦衷絕對是由於我的緣故。

    我回空霧谷的那兩個多月,我想老妖精想地夙夜難眠,而他肯定更是夙夜難眠。

    我和他的房間,其實只有一牆之隔。但這一牆,卻猶如銀河一般,隔斷了一對有情人。

    我和他和花蝴蝶一路走來,風餐露宿的次數不少,想必每次他都是看著我入睡,而我卻渾然不覺。不止如此,我還時常在心裡罵他。

    不敢繼續往下想,再想眼淚肯定又得落下來。我欠榮華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此刻,榮華和蝶舞正朝著我走來,不由分說直接飛奔過去,撲到他的懷裡,小聲說道:「即便這輩子能還完,那我也不還了,我要攢著下輩子還,下下輩子還,以後的每一輩子還。」

    「還什麼?」榮華的語氣裡有一絲訝然。

    「不還什麼。」我小聲答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再也不想放開他,再也不想和他分開。

    「莫不是有什麼事麼?」榮華說著輕輕攏了攏我左鬢的頭髮。

    「沒事,我就是想抱抱你!」

    榮華輕笑了一聲,說道:「你現今這般主動,倒叫我想起那日來。」

    榮華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我明白他所指的肯定是雪地裡我把他強行扒光的那件事。以前我是百般害怕和他那日發生什麼,現今我心裡卻是百般希望和他那日真發生點什麼。

    該死的,我方才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榮華那白花花的胸膛,這大白天的,我在發什麼春?

    常聽人說,戀愛中的男女,時常會陷入旁若無人的境界,看來這話果真不假。

    隔了半晌,我才反應上來周圍還有人,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他。

    榮華給蝶舞怎麼解釋的我自然不知道,我只知道蝶舞看我的眼神少了幾分殺意和恨意。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