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二十九章 :你當寶的,別人或許當草 文 / 酷爾蔚
榮華許是被我這種強大的氣場給威懾到了,又許是被我這種不要臉的精神給驚呆了,半晌都沒有言語,只是睜著那一雙鳳眼看著我,眼裡仍是那種極為莫名的神情。
話說榮華真的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吶!
「到底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倆還有完沒完呢?千尋,你到底纏著大師兄做什麼呢?」
這氣急敗壞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我們的小師妹蝶舞的。
「行了,趕快過去吧,再不過去,估計你的小師妹可就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
白白問了這碎屍萬段的一場,不止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來,還差點給自己惹來一頓麻煩。
可憐了蝶舞這個丫頭,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喜歡上一個大斷袖,這只能怨她命不好嘍。
榮華不告訴我關於老妖精的事,我自己去查,自己去找,即便老妖精不在崑崙山之巔,即便我沒有見過老妖精的真面目,我也自信自己能把他找出來,我和他在一起可足足八年,足足八年吶!
出奇的是,自打我這次見到花蝴蝶之後,他就像一隻乖順的綿羊一般,再也沒了往日的毒舌和傲驕。這脫胎換骨的姿容真是和二師兄昔日有的一相提並論,害得我到此刻還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夢遊。
「我要去崑崙山,就此分道揚鑣吧!」
本以為搶匹馬路程會快一些,殊不料,反倒白白耽誤了一些時辰。
我可沒有閒功夫和他們在這瞎扯淡,老妖精還等著我呢!
說完駕著輕功正要飛走,身子被人給拉了下來,不用看也知道是榮華。身上有空谷幽蘭的,這裡除了他再也沒有他人。
「一起走!」淡淡地語氣。
雖然沒有像以前一般用命令的口吻,可仍然有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還是各走各的吧!」我不置可否,完全不認同他的提議。
沒看見蝶舞正用她那雙美目惡狠狠地盯著我嗎,我可不想一路被盯出瘡來。
「師妹,還是一起走吧,你一個人我們不放心!」
這是花蝴蝶的聲音,話說從他嘴裡叫我師妹,這好像還是頭一遭。
天雷滾滾啊,花蝴蝶這麼對我,我著實難以適應吶。
「三師兄,那你去陪她,我和大師兄一起回空霧谷,這次出去時日久了,爹娘一直都很惦記你們。」蝶舞話是對花蝴蝶所說,但眼睛一直看的卻是榮華,一臉小心翼翼。
這姑娘,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她又犯起花癡來。
「你自己先回去吧!」榮華淡淡然回了一句。
蝶舞聞言之後,臉上顯得極為失望,小嘴又撅了起來。看了看榮華,又看了看我,小聲嘀咕道:「她到底有什麼好,怎麼都圍著她轉呢?」
「大師兄,你和師妹一起吧,我和三師兄一路就可以了。」
我可不想跟你們兩個任何中的一個一起同路,不過介於馬的關係,我還是必須得找個人和我一起。
榮華比較陰險狡詐,我很少能騙得過他,可花蝴蝶不一樣,我在路上隨便找個理由就能甩開他。
也不想想我是去幹什麼的,我是去找自己的情郎,他們跟著瞎湊什麼熱鬧?
「真的嗎?師妹你真的要和我一起走嗎?」花蝴蝶彷彿有些難以置信,臉上滿是欣喜。
話說花蝴蝶這樣我真的很難適應,很難適應啊!
「一起走!」榮華說著已經來到我的身邊。
一起走就一起走,你抱著我飛身上馬是幾個意思?
話說這榮華真的有古怪,昔日,他也曾說過一起走,然後拎著我的衣領飛身上馬,這次不一樣,他是抱著我的,抱著我的。
這碎屍萬段的,我剛想省點唾沫留下來大用,非逼著我爆粗口。還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結果趁著各種機會吃我豆腐。
「你確定你不喜歡我?」我扭過頭,看著他,心裡思躊著到底是該毒他的哪一隻狗爪。
榮華還尚未答覆,蝶舞嗷地一下子就衝到了我和榮華的身前,用那一雙美目極為憤怒地看著我:「千尋,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嗎,你自己三番四次纏著大師兄不放,還在這問大師兄喜歡不喜歡你。」
姑娘,你眼睛難道瞎了嗎,我幾時纏著你那大師兄不放的?見到他,我每次都是躲著遠遠的好不好?
我小時候在榮華手上不停吃虧,從那時候就對他避之不及,更何況是現今呢,他可是個大斷袖啊,我纏著他我腦子被驢給踢了啊?何況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雖然不知道那心上人是誰長什麼樣。
想想還真是滑稽,這個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無厘頭的事情,我這到底是什麼命呢?
「你倒是放開我放開我啊。」
我真快被碎屍萬段的給氣瘋了,蝶舞那種話都說出口了,他還死死抱著我不放,看樣子是故意想讓蝶舞把我千刀萬剮的。
他不喜歡我,他看上的絕對是老妖精,敢把主意打到我的男人頭上,你給我等著。
我看向蝶舞,輕聲一笑,說道:「你當寶的,別人或許當草。」
看吧,被人當草的滋味不爽吧,榮華果然手一鬆。
見此,我趕緊跳下了馬,飛奔到了花蝴蝶身邊。
「三師兄,快走!」說著不由分說跳到了他的馬背上。
花蝴蝶平常看著怪機靈的,可此刻卻跟個呆頭鵝一般,傻呆呆站在地上不動。
見狀,我一把把他拉上馬,鞭子一揮,往前跑去。
我說榮華是草,他這半天是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沒有反應上來,等他回過神來,我可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他公子刑天雖不是皇帝,但比皇帝差不了多少,哪有人敢跟他這般說話。算來我對他下過兩次毒手,他沒把我脖子擰斷,那絕對算是念了同門之誼的。
出奇的是,榮華竟然沒有跟來,看來我把他當草這件事著實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讓他良久都不能反應。
誰讓他三番四次吃我豆腐,斷袖就可以隨隨便便吃女人豆腐嗎?活該!嘿嘿嘿!
我正暗自得意,馬突然發出一陣嘶鳴,然後毫無預兆般停了下來。
定眼一看,不是殺手,也不是山賊,而是榮華。
此刻,他就站在離我尺尺距離的地方,冷然的看著我。
糟了,榮華的神情不對,極為不對。他週遭的氣場太過強大,連樹葉都跟著瑟瑟作響。
「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是什麼?」
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凍地我差點一個哆嗦從馬上滾下來。
算是什麼?算是一個大斷袖,算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算是一個我永遠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的危險分子。
昔日我在百毒山時,曾經巴結他說「師兄就是我的天。」
估計他是想到了這個,認為我是個反覆無常、口蜜腹劍的小人,再加上他素日裡都是受著萬千弟子膜拜,一直處於雲端之上,所以才會生這麼大的氣。
「方纔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在我心中算是一顆草。」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大毒草,一旦沾上,就再也休想從他手上逃掉。
駕著輕功趕緊開溜,其實話說出去後,我立馬腸子都悔青了,又是烏青烏青。
話說我的腦子真被驢給踢了,我沒事惹他幹嘛?
可不知為何,我方才就是想惹他,就是沒來由想欺負他。
「當真只是一棵草麼?」
榮華的聲音傳到我的耳邊時,已經為時已晚,我的身子又被他給抱住。
但顧不上反抗,因為我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雲萊子那日問我:「你所愛的,當真是我麼?」
又想起了老妖精問我:「你所愛的,當真是我,不是毒聖,不是雲萊子?」
眼淚不受控制,頃刻間掉了下來。
直覺有什麼不對,才驚覺自己此刻還在半空中,而且還在別人的懷裡。
這碎屍萬段的,又吃我豆腐,又吃我豆腐。
此刻,榮華的一隻手攬住了我的腰身,另一隻手朝我的臉緩緩伸來。
這碎屍萬段的到底想作甚,聯想到他方才生了大氣,不會一巴掌想扇死我吧?
你還不如直接一巴掌扇死我得了,你這為我拭去眼淚的舉動是幾個意思,還有,你眼裡那一絲絲疼惜又是幾個意思?
腦海中又驀然想起了自己和老妖精離別時,當時眼淚哭濕了他的一背。
後來,老妖精也是輕輕地幫我拭去眼淚,也是這般疼惜地看著我,然後俯身朝我吻了下來。
吻了下來?我一個激靈趕緊朝榮華看去,見他似乎並沒有俯身的動作,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這到底都在胡思亂想一些什麼啊,可是榮華真的好古怪,好古怪。
他以前從來不這樣對我啊,難道我當時給他下的不是一日喪命散,真的是轉魂丹麼?
這麼絕美的一張容顏,此刻又是這般柔情地對我,若是沒有老妖精,我估計自己絕對會把持不住。
記得他明明在生氣,可是為何一眨眼的功夫臉上就恢復了以往的淡淡然。
女人的眼淚,果真是最厲害的武器麼?不對啊,他喜歡的可是男人啊。
「你不會喜歡的是雙性吧?」腦子想著,嘴上脫口而出。
「不是!」他似乎沒有猶豫,立即就做出了答覆。
不是?那為何我感覺就是呢?算了,管他呢,他愛怎麼是他自己的事,關我何事呢?
即便他是個雙性,即便他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那也沒用,我的心裡可只有老妖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