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二十四章 :這是誰的皮裘? 文 / 酷爾蔚
看樣子真沒有把他給怎麼樣,這就好,這就說明我其實還是黃花大閨女。他是個斷袖,即便看了我的身子,那也跟沒看沒什麼兩樣。如此一想,心情頓時好了許多許多。
「話說男人喜歡男人是什麼感覺啊?」我一邊走,一邊問他。
「跟女人喜歡男人的感覺應該一樣吧!」他答道。
什麼叫應該一樣吧,也對,他又沒有喜歡過女人,所以自然不知道喜歡異性的感覺。
「話說男人和男人相愛以後,也會擁抱和親吻嗎?」
他不回答,一定是覺得難以啟口。
「那男人和男人又怎麼行周公之禮呢?」其實這才是我最好奇的。
奶奶個腿,男女之間行周公之禮的事其實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男男之間呢。
他仍是不作答,一定還是覺得難以啟口。
真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吶,他到底省下這些唾沫要做什麼用呢?攢著好一口噴死人麼?
看著前方的路,我也沉默了,突然發現地圖上什麼都沒有。
這熱汗古可坑毀我了,該畫的全都沒有畫上,想來他是以為我看到山路險阻就會知難而退,殊不料我竟是個死撐的主。
「到底該如何下去呢?」我喃喃自語道。
說完反應上來,看向碎屍萬段的榮華,不對,應該是大斷袖,算了,還是叫他碎屍萬段的榮華,叫習慣了覺得順口,「此處是你家,告訴我該如何下去。」
「直接下去!」他淡淡答了一句。
直接下去?我一口血噴死你,你直接下去試試,說的輕巧,那還不直接摔成一灘爛泥了。
血還尚未噴去,他的胳膊伸過來一把攬住我的腰,還真直接下去了。
話說你這麼霸氣側漏,你的那些男**們知道麼?
還有,你摟人的姿勢這麼熟練,以前禍害過多少美男了?
其實,我的心情原本極差極差,差到我人生再也沒了前進的方向和目標;差到我不知道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差到我都有了出家為尼的念頭;差到我的眼淚在眼眶打轉,但心卻在流血。
可因為這碎屍萬段的,我的注意力得到了轉移,心情這才好轉了許多。
「對了,你不在你的無常宮待著,跑下來做什麼?」
問完才想到他這些年一直在空霧谷,這碎屍萬段的,竭力隱藏自己真實的身份,到底想作甚?
算了,管他呢,關我屁事呢?連老妖精都跟我沒有屁事了還說別人。高空飛行的感覺真好,上次被人蒙著眼睛什麼都沒看到,這次真有幾分天外飛仙的感覺。
奶奶個腿,又下雪了,好不容易停歇了一小會,又下起來了,這崑崙山的雪怎麼就這麼多呢?
該死的,我是越來越討厭雪天了,冷倒是其次,關鍵是,只要一到雪天,我就會情不自禁想起老妖精來。
我中情毒的時候,所想起的都是和老妖精打雪仗的那些情景。
可我腦子出了差池之後,現今一看到下雪,就會想到老妖精抱著我的情景。
只要一想到這種情景,心裡就酸的厲害,然後眼淚鐵定得留下來。
此刻,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碎屍萬段的榮華許是注意到了我在哭泣,抱著我降落在了一處極小的平台上。
算了,看在他此刻還知道體貼我的份上,看在他是個斷袖的份上,看在他沒有把我給怎麼樣的份上,我今後就叫他榮華吧,我也想像他一般說話時省省唾沫。
飛行的時候許是有心事沒有留意,此刻停下來之後,凍地身子有些哆嗦,正想取下包袱看看有沒有什麼衣裳披在身上時,身上就多了一件皮裘。
榮華正將自己身上的皮裘小心翼翼地往我身上寄著,動作極為輕柔,完全跟他素日裡對我的粗暴截然相反。
他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為何我這次見他,總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呢?
一時之間,我真懷疑自己當初給他下錯了藥,下成了轉變習性的轉魂丹。
看著身上的天藍色皮裘,我的腦子裡很快閃現出一個畫面,一個自己穿著天藍色皮裘在雪中奔跑著的畫面,話說我的皮裘呢?
老妖精一共送了我兩件皮裘,一件是天藍色,另一件是紫色。
我記得自己離開老妖精時分明把那兩件皮裘全都帶在了身上,難道是後來忘在空霧谷了嗎?
從崑崙山之巔下去之後,我必須去找扁源一次,讓他幫我瞧瞧,我的腦子到底是出了何種問題。
臉上突然有種溫暖的感覺,抬頭時發現榮華正用手輕輕拭去我臉上的眼淚。
方才不自覺的,想到了皮裘時,又想到了老妖精,一想到老妖精,眼淚又落了下來。
榮華的動作好溫柔,溫柔地差點沒把我給嚇個半死,我若是不知道他就是公子刑天那個大斷袖,肯定以為他鐵定是喜歡上我了。
他竟然也會有這麼溫柔地眼神,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
話說身上的這件皮裘真的和我那件很像,若不是大小尺寸有差,我真懷疑榮華看上了我的皮裘所以把它給偷了去,自己再叫人暗中改了改。
此種推論絕不會成立,他若是真偷了我的皮裘,斷不會現今敢如此光明正大地當著我的面將它穿在身上,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呢。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那件皮裘,所以照著做了件?」
不對啊,還沒等他答覆,我就自個先否決了自個。
我回空霧谷的時候,氣候比較炎熱,根本就用不到皮裘,我的皮裘一直在我房中,他上哪見去?
我這皮裘上的花色可絕跡不是普通人能繡出來的,我雖不懂繡工,可能看出那絕對是好手藝,完全私人定制啊!
那個花色那個樣式的皮裘,據老妖精所講,全天下就只有我那一件。
老妖精許是見我這件皮裘製作優美精良,為了討好榮華,為了讓榮華繼續准許他和魚龍舞往來,也給他送了一件吧?
一片極大的雪花突然毫無徵兆地落在我的眼上,我正要伸手扒拉。
榮華搶先一步幫我輕輕拭去,嘴裡輕聲說道:「身子可以的話我們就先下去,到了客棧暖和一些。」
好溫柔的聲音,榮華這到底是想作甚呢?
是因為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怕我大嘴巴到處宣揚?還是真的想利用我掩人耳目,所以才突然對我這麼好?
我都習慣他拎著我把我扔在地上,他像如今這般憐香惜玉,倒叫我好生不適應。
看著他那一張極為俊美的臉離我近在尺尺,他身上的空谷幽蘭再次傳入我的鼻裡,心裡突然覺得好彆扭,「那就先下去吧!」
在一個女子受到極大的情傷之後,她的身邊若是突然出現一個對她關心對她體貼的男子,而且這個男子還長相不差的話,那這個女子十有**會愛上這個男子,這是無數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
可是這個經驗之談在我身上不適用,因為我除了老妖精斷然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愛一個人實在太辛酸太累太痛苦,這樣的痛苦我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這麼一想,其實嫁給一個斷袖也屬不錯。面對一個斷袖,你肯定一輩子也不會愛上他,而他,也不會愛上你。
沒有情愛的牽絆,處的像哥們或者姐們一樣,這樣多好,多瀟灑。
我若是有一日突然心血來潮了,而榮華還沒有娶親,我倒真可以考慮對他負個責什麼的。
「我方才問你的話你還沒有答覆呢,你這皮裘是照著我那件所做嗎,怎麼越看越像,簡直完全一模一樣啊!」
我將身上的皮裘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驚訝地發現,就連皮裘下方那朵小花的圖樣、繡工、甚至就連大小都和我的完全一致。
這榮華,不會既喜歡男人,又喜歡女人吧?
據聞這世上有一類人,喜歡的是雙性,對此,有人給他們起了一個綽號:雙性**。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再不回答,再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哦。」
「說句話說句話啊,再不說我就認定你喜歡我。」
「不喜歡!」
嘿嘿,這下子終於說話了吧,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記得有一年老是下大雪,因為氣候寒冷,我患過幾次風寒,後來還有一次昏迷了好幾日。
老妖精見狀,就叫人給我做了一件皮裘。
後來我把它穿在身上死活不願意脫下,就連睡覺的時候也不願意脫下。
那是老妖精送給我的第一件皮裘,天藍色,藍地就像天空一般明淨。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穿紫色的好看?」
不對,明明是天藍色的我為何要問紫色的?奶奶個腿,我的記憶又錯亂了,張冠李戴到如斯程度我竟然也能戴上來。
後來每逢下雪,我就會穿著那件天藍色的皮裘在雪地奔跑,如今細細一想,以前下雪的次數好像真的很多,多地都數不過來。
沂蒙山在山東,山東雖說氣候並不是很暖和,但按說不應該會有這麼多的雪天才對啊,難道又是我記差了麼?
隔了片刻,「你確定這不是我的皮裘?」我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看到榮華這件皮裘,總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呼之欲出,但就是卡在裡面出不來。
話說我為何要糾結在一件皮裘上呢,他可是公子刑天啊,別說是皮裘,他就是要瓊漿玉露,那也能喝到嘴裡,我為何會把他想成雞鳴狗盜之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