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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七章 走火入魔還是蠱毒? 文 / 酷爾蔚

    我在地上坐了半天,傻呆呆地坐了半天。地上是如此的寒冷,可我渾然不覺,腦子裡混混沌沌地,又似乎一片清明。

    ?逗比殺手此刻還在地上好端端地躺著,或者說在睡著,相信十二個時辰以內他是斷然不會醒的。

    ?「用情很深嗎?」

    ?這是大魔頭的聲音,又是這句話,記得他前些日子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

    ?「反正不比你淺。」我信口答道。

    ?從大魔頭方才肝腸寸斷的毒發情況來看,他的毒似乎尚未達到肺腑,這說明他對秦廣王還沒有愛到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來。但從他此刻的面色來看,他體內的毒似乎又比我想像中要深一些。

    ?「還能走嗎?」大魔頭問了一句,眼裡的神色有些不明。

    ?「不能。」我如是答道。

    ?別說是十里路,就連半里路我都估計自己走不了了。以前的時候,我想老妖精,總是片段性的回憶,可方纔,過往的種種就像舞台上的戲文一般在我腦海中一幕幕上演。

    ?情緒在頃刻間爆發,死亡也將會在頃刻間爆發。鵲橋仙如此,相思引如此,肝腸寸斷如此,所有的情毒都亦如此。

    ?此刻,我的身體就像被人生生剜下一塊塊肉來,心裡更是猶如走在無間煉獄一般,別說是走路,我連爬的力氣都沒有。

    ?「既然用情這麼深,那你就更不能死去。」大魔頭復又說了一句。

    ?用情深是實話,不想死去也是實話,但撐不下去更是實話。

    ?我從來都是一個死鴨子嘴硬的強驢,嘴上從來不會服軟半分,若是服軟了,那說明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老妖精以前總說我強,說我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十分瞭解我,有時甚至比我自己更瞭解自己。

    ?他曾說過:「尋兒,你為何是一個這般強的人呢?你若肯退一步,那許多事便不是如今這樣了,許多事也不會像如今這般糾結了。」

    ?他也曾說過:「尋兒,你為何是一個這般強的人呢?你若忠於自己的內心,若能誠實面對自己,那該有多好?」

    ?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眨眼,可是,我還是眨眼了,可是,我還是又想到老妖精了。

    ?一想到老妖精,我的毒又開始蹭蹭往上竄。

    ?這樣下去,我估計此地將是我的埋骨之地。

    ?許是見我沒有答覆,大魔頭又問了一句:「他心裡有你嗎?」

    ?有你嗎?有你嗎?是啊,老妖精的心裡有我嗎?有我嗎?

    ?有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這種感情到底算是何種,是何種?

    ?電光火石之間,我猛然間想到了方才出現在腦海裡的所有畫面,又想到了老妖精對我的以往種種,急忙問道:「你對相思引這種毒藥瞭解多少?」

    ?大魔頭許是以為我在轉移話題,沒有答覆,片刻之後才答道:「倒是有幾分瞭解。」

    ?有幾分瞭解?能這般說的人那肯定至少瞭解七八分。

    ?「那我問你,這種毒藥會不會篡改人的記憶呢?」

    ?「篡改記憶?未曾聽說過。」他幾乎不帶思索脫口而出,果然是對相思引真的有所瞭解。

    ?我心裡一喜,轉而又想到什麼,又問:「那這種毒藥會不會讓人的記憶產生紊亂呢?」

    ?大魔頭好似想了短暫片刻,答道:「也未曾聽說過。」

    ?既然相思引沒有這種功效,那我的記憶為何會出現混亂呢?那些畫面的地點似乎都對,可時間有些對,但有些又不對,而每一個場景,裡面只有一部分和我以前的記憶中是一樣的,另一部分則完全不同。

    ?在我以往的記憶中,老妖精背過我,可從來沒有抱過我,也從來沒有給我說過情話,更沒有親過我。

    ?可在方纔的場景中,老妖精抱過我不止一次,情話也說過不止一次,親過一次嗎,還是兩次,突然又有些記不清了。

    ?我的記憶真的出了問題,出了大問題。

    ?從離開老妖精之後,我就逐漸記不起他的樣貌來,當時就察覺到自己的記憶可能有了問題。

    ?在空霧谷的時候,我還專門翻過一些醫書,也替自己把過幾次脈,可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端倪。後來就想,可能是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類型於健忘之類的病症。

    ?血山茶血姑娘告訴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百毒不侵的時候,我才確信我的身體是出了問題,大問題。

    ?如今看來,不止身體,我的記憶也出了大問題。

    ?到底以前的記憶是真實的還是方纔的記憶才是真實的?我著實有些糊塗了,一定是方纔的,一定是。

    ?老妖精心裡也是有我的,老妖精心裡對我也是有情的,就像我對他有情一般,一定是,一定是。

    ?我的眼淚差點又掉了下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痛苦的淚水,不是煎熬的淚水,而是高興的淚水,是幸福的淚水。

    ?我使勁掙扎著想起身,大魔頭看到後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十分堅定地說道:「我能走,我還能走,我一定要找到毒王,一定要拿到解藥。」

    ?我就是爬那也要爬到毒王那裡,我不想死,更不能死,我要活著,好好地活著,我要去找老妖精,我要親口問問他,我要問問他的心裡是否也有我,是否也愛我。

    ?「上來,我背著你。」大魔頭說著蹲下了身子。

    ?他這一蹲,我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你身上的毒怎麼樣了?」

    ?「無妨。」他回了極為簡單地兩個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裝什麼好漢,你若無妨,那方才倒在地上的難道是別人?

    ?那會正值千鈞一髮之際,沒有空閒細想,此刻靜下心來,發覺大魔頭之前的舉動似乎有些反常。

    ?我要撒化屍粉的時候,他逃的比誰都快,看那靈活的舉動不像是完全沒有反抗之人,可逗比殺手朝他走過去的時候,他的身子似乎真的一動不動。他竭力裝出一幅受傷很重的樣子,難道就是為了給我提供一個美救英雄的機會?

    ?他若喜愛的是女人,我還有理由相信他是因為我救了他,從而對我產生一種類似於雛鳥情節的感情,可他愛的是男人,所以最多對我有一種救命恩情。他反過頭來其實也救了我好幾次,算來我和他早已兩不相欠。

    ?罷了,管他的初衷做什麼,此刻對我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毒王。

    ?「我自己能走,不用你背。」

    ?我掙扎著身子朝前走去,步子剛邁出去,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

    ?該死的,我這是徹底毒入膏肓了,身上半分力道都使不上來。

    ?「我背你!」

    ?大魔頭說著將我的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把我兩腿拿過去夾在他的腰間。

    ?「話說你為何不騎馬呢?這樣豈不是行路方便多了。」

    ?其實我一直想問他這個問題,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看他被人不斷追殺,以為他身上沒錢買馬,又不屑於幹那種偷雞摸狗的勾當。

    ?結果那晚在客棧發現他竟然隨身帶著一包金葉子,後來我給他下了藥和他分開,所以沒有機會再問。等到再見面時,自己又中了暴雨梨花針,他給我把針逼出體外後,我和他就一同上路。

    ?一路一直想問他,但一直沒有開口,一是因為相思引的毒發作了一路,我自顧不暇。二是雖然沒有馬,但我們的行程速度並不慢,路程也沒有什麼耽擱。

    ?「我不會騎馬!」耳邊傳來大魔頭渾厚的聲音。

    ?什麼?不會騎馬?出來混江湖的,還有人不會騎馬?不得不說,我著實驚呆了。

    ?再仔細一想,他的輕功也算蓋世,倘若行程不遠,那的確是沒有騎馬的必要,這武功高了它就是了不起。

    ?一想到武功,我還想起一件事來,「你拍逗比殺手那一掌叫什麼名字,看起來貌似很厲害的樣子,能教教我嗎?」

    ?「逗比殺手?」大魔頭身子一停,偏頭看了看我,「你真不知那是什麼武功?」眼神甚是古怪。

    ?什麼叫真不知,這還能有假?不過聽大魔頭的意思,他用的絕對是種耳熟能詳的絕世武功。

    ?他用那般怪異的眼神,估計是覺得我是個孤陋寡聞的土包子。

    ?我替自己辯解道:「我是煉毒之人,操心武功的事作甚?武功我是不懂,可這世間的每一種花花草草我都認識,你認識嗎?」

    ?「我不認識。」

    ?我本來只是一說,殊不料大魔頭竟然做了答。

    ?大魔頭繼續朝前走,我問他:「你為何不用輕功呢?這樣背著我走到猴年馬月去?難道你不嫌累得慌嗎?」

    ?我倒不是擔心大魔頭背不動我,也不是替他著想怕他累,我是怕他這樣下去會耽誤路程,我是怕自己撐不到見毒王的那時候。

    ?在大魔頭背上的時候,我不由地又想起了老妖精以前背著我的情景,

    ?心裡頓時疼痛地難以復加。

    ?大魔頭身子一頓,偶後將我的雙腿使勁抓住,騰空飛了起來。

    ?「血山茶,我真恨不得把她從墳墓扒出來鞭屍,還有秦廣王那個老匹夫,讓我遇上他,我一定讓他也嘗嘗這肝腸寸斷的滋味。」

    ?大罵了幾句,頓時覺得解了幾分氣。

    ?罵完後才想起大魔頭和秦廣王有一腿的事,趕緊留心觀察他的舉動,生怕他直接把我從空中給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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