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三章 逗比殺手(一) 文 / 酷爾蔚
?不是老妖精,也不是碎屍萬段的榮華,這一次,我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大魔頭。
?大魔頭正坐在離我幾尺之遠的地方靜靜看著窗外的麻雀,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見此,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驚弓之鳥也好,杯弓蛇影也罷,因為碎屍萬段的榮華,我的心裡陰影是至此落下了。
?此次毒發,也讓我更加認清了一個緊迫的現實,那就是,我必須盡快找到毒王老匹夫。
?身邊雖然有大魔頭這個絕世高手,但人的內力總有枯竭用盡之時,靠著他每次給我輸入真氣不是長宜之計。
?公孫狗賊曾說此地離毒王的老巢已經不遠,看來我必須快馬加鞭盡快啟程趕到那裡。
?心動不如行動,一想到此,我立即從草堆上爬了起來,朝外走去。
?「今日就此歇息一晚,有事明日再說。」
?大魔頭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了一句,眼睛始終朝向那只麻雀。
?也是,今日著實折騰的不輕,身子此刻就像散架一般疼痛,休息休息也好。再則,天也黑了下來,此刻再趕路,只怕沒走幾步就要再找投宿的地方。這座廟雖然有幾分破舊不堪,但湊合住上一晚還是不成問題的。
?順著大魔頭的視線我也看向了那只麻雀,看了半晌,並未發現有任何有趣之處,不得不說,人和人的之間的差距真心很大。
?突然想起了小灰來,有一年冬季,不知打哪飛來了幾隻麻雀,天天跑過來和小灰搶食吃。
?小灰雖然身材苗條,反應也靈活敏捷,可卻不是那幾隻麻雀的對手,因而只得眼睜睜看著那幾隻麻雀在它面前囂張放肆。
?我尋思著替小灰出氣,可身子還沒靠近它,它就撒丫子跑地老遠。
?自打老妖精飼養著的小白,小紅,小黑,小花們紛紛進入我的肚囊之後,小灰看到我就像看到夜叉一般。不止如此,為了使得自己逃出我的魔爪,小灰硬生生從一隻將近二十斤的大胖雞成功地減為一隻皮包骨頭的乾瘦架子。
?隔了兩日,我出門時,赫然在地上看到了那幾隻麻雀的屍體,問過老妖精才知道它們是被活生生撐死的。
?老妖精說:「這下好了,省得你整日尋思怎麼弄死它們了。」
?我嘻嘻一笑,道:「您說的那是什麼話,欺負弱小那可不是我的行徑。」
?小灰許是聽到了我的話,在旁邊咕咕叫了兩聲,表示有聲的抗議。
?老妖精見狀一笑,將手中的藥杵遞給了我。
?該死的,我這是無藥可救了麼,為何不管看到什麼,都能和老妖精聯繫起來,趁著清醒趕忙大聲喊道:「快過來把我打暈!」
?再不打暈我的毒又要發做了,這句話還未說出口,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奶奶個腿,你就不能等我說完麼?
?你可以稱它為暈倒,也可以稱它為睡覺,如此休養生息一夜之後,第二日起來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全然跟個正常人一般無二。
?一時之間,我真懷疑大魔頭趁我熟暈之際給我餵了什麼靈丹妙藥。
?雄赳赳,氣昂昂,向著毒王和秦廣王兩個老匹夫的老巢前進……
?自從有了化屍粉和暴雨梨花針傍在身上之後,我是走路腿不打哆嗦了,腰板也挺直了,整個人頓時自信無比。
?經過一片小樹林時,我問大魔頭:「此處離豫陵湖還有多遠?」
?「不足十里!」大魔頭答道。
?不足十里,那看來真的離敵人很近了,我要不要進行偽裝一下,防止有人認出我來。算了,估計偽裝也沒用,只怕我的畫像他們早已人手一冊。
?話說我進秦廣王的地盤之後一路好消停,消停地簡直讓我難以適應,莫非秦廣王和毒王此時不在豫陵湖麼?
?「你確定毒王和秦廣王在豫陵湖?」我終抵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若是不在,那我這一趟豈不白跑了。我現今的時日真心不多了,時間是個多麼寶貴的東西,我是越來越體會到了。
?「確定!」大魔頭答道。
?看他說地這般信誓旦旦,那就斷然不會有錯。
?我心裡著急,或許他心裡比我更加著急,我是著急著要去拿解藥,他是著急著要去會情郎。
?不經意間瞥見前方長著一些野果,我順手摘了幾把拿在手裡,朝大魔頭遞了一些過去。
?他朝我手上看了一眼,並沒有要接的意味。
?估計我上次給他下藥之後,他知道我是個會施陰招的小人,對我多了一重提防。
?「沒有毒,放心,要不我給你演示演示。」說著我將一顆野果塞到嘴裡。
?大魔頭許是見我沒有被毒死,終於放了心,從我手裡拿走幾顆。
?又往前走了幾步,大魔頭突然手一抬,小聲說道:「別動。」
?我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這時,只見大魔頭右手一揮,兩顆野果打了出去。
?你不吃就不吃,好好的果子你扔什麼,多浪費!
?這時,只聽前方啪地一聲,似有東西落在了地上。
?「有暗器!」大魔頭輕聲說了一句。
?此時就是個傻子都能知道有暗器了,我的功夫雖然不濟,但耳力還是向來頗佳。可這次,著實沒有聽到一絲半點聲響,這只能說明出暗器之人是個高手,還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蔣某某果然了得,連我的鳥蛋暗器都能防住。」
?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前面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蜷縮著一個人。
?我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暗器,果然有一點碎的蛋殼。
?又聽見呲啦一聲,轉身發現那人從樹上跳了下來,但是身子並沒有站直,而是半蹲在地上。
?「我擦,奶奶個熊!」那人大罵一聲,頭朝樹上看了一眼。
?我也順勢看了過去,一個長褲條子正在樹枝上迎風飄擺著,想必是那人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給掛去了褲衩。
?殺手我見得不少,這般逗比的殺手還是頭一次見到。
?逗比殺手在地上蹲了片刻,想必心裡經過了一番極大的掙扎,終於站起了身,然後挺了挺腰板。
?這個時節的氣候極為嚴寒,幸好逗比殺手褲子下面還有一件棉褲,但似乎棉褲也被掛裂了開來。
?颼颼的冷風吹著,我約莫估計著逗比殺手一定氣地在心裡直罵娘。
?逗比殺手的長相極為奇怪,身高大約六尺上下,年歲四十左右,極瘦極瘦,瘦地就像猴一般。眼睛深陷,顴骨突出,嘴唇較厚,身體唯一的亮點和突出便是他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
?長相逗比,行徑也逗比,叫他逗比殺手不算辱沒他。
?就在我觀察之際,大魔頭和逗比殺手已經打了起來。
?不對啊,戲文裡又不是這個台本啊,怎麼每次動手的時候都不言不語呢?不是應該自報家門,報完家門再放一段狠話才對嗎?害死人的戲文啊,到底是哪些孫子們寫的啊?
?等等,方才逗比殺手好像叫大魔頭的名字了,可我沒有仔細留意,是叫蔣什麼來著?反正是個不好記的名字,算了,還是叫他大魔頭吧,順嘴。
?逗比殺手的長相逗比,行徑逗比,然而,他的武功可不逗比,不止不逗比,他還是個高手。
?我在旁邊看了許久,看了許久許久,看了都不知道有多久,他和大魔頭依然打地如火如荼。
?能和大魔頭在一起交戰這麼長時間,即便他是死扛硬撐著的,那也說明此人是個神級的高手,起碼是個小神。
?我對武學不精通,對各門各派也所知甚少,實在看不出來他們所用的都是何種武功,但能感覺得出來,他們所用的武功都很厲害,想來也肯定是什麼有名的武學。
?都怪我的師父松凌子,非說我不是練武的料,害得我練武失去了信心。其實那事更怪我,怪我自己沒有水滴石穿,持之以恆的精神。老妖精以前還說我不是煉毒的料,我不也學有所成了嗎?
?為何又想到老妖精頭上去,趕緊凝神靜氣,靜氣。
?就在我靜氣的功夫,大魔頭和逗比殺手的交戰出現了轉折性的一幕,只見逗比殺手不知打哪拿出兩顆鳥蛋朝大魔頭扔去。
?扔去?鳥蛋?這是小孩過家家嗎?逗比殺手果然是逗比殺手,這麼**的暗器虧他也能想得出來。
?其實鳥蛋當暗器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可方纔已經用過了一次,還被大魔頭給悉數打掉。此番又故技重施,逗比殺手這算是黔驢技窮了麼?
?依大魔頭的身手和素來殺人如麻的個性,此次準會將這個逗比給收拾地五體投地。
?下一刻,我真懷疑自己是眼瞎了,大魔頭不僅沒有將逗比殺手給收拾了,還被那鳥蛋給打中了。那黃黃的粘稠地東西糊了他一身,糊了他一臉。看上去就像押解在牢籠裡的犯人被人用臭雞蛋之類的東西扔過一般。
?這是個什麼情況?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倚在一棵大樹上看熱鬧看了半天,這會突然覺得腳有些麻,伸出腿使勁往外踢了幾下。
?逗比殺手許是用餘光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突然極快地朝我瞥了一眼,眼裡滿是防備和警覺。
?我就是有那賊心,有那賊膽,那也沒有那個能力啊?我一個武學菜鳥,你到底有什麼好忌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