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九十一章 錯位的告白 文 / 酷爾蔚
找了個草堆坐了下來,遠遠看著這些載歌載舞的百姓們,他們生活得是如此庸庸無碌,但卻又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每一個細微處都將人性一覽無遺。
這些年,圍觀群眾我著實見得太多太多,就像方纔,他們只會圍觀只會冷眼相看,也會有人在言語上進行譴責,但從來沒有人真正插手。
這個江湖上已經沒有了大俠,大俠早已經成為了傳說。
我想自己若是個絕世高手的話,興許極為可能會成為一代大俠。不敢肯定每次都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起碼心情佳的時候肯定還是會救幾個人的。
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想滿口仁義道德般活的那麼累,我只想做真實的自己,敢愛敢恨,誰對我好一分,我還他一分,誰對我不好一分,我還他十分。
「真的喜歡我拎著你?」這冷然地聲音不是榮華是誰,一個分神之際,等抬頭時,發現他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一口血噴死你,你還真以為我有受虐傾向啊?
殺千刀的榮華,就屬他最會破壞氣氛,好不容易心情恢復了一些,又被他給破壞了。
方纔我和花蝴蝶說話之際,曾經一不小心瞥見他眼裡有訝然的神色。對於他臉上為何會出現這種神情,我不得而知,但卻從此事中察覺出了一絲別的端倪。
「不喜歡你拎著我,因為我不喜歡被動,我喜歡主動,譬如像撲倒你這樣的事!」
此刻的自己,就像餓狼看到羊一般,伸出雙手朝殺千刀的榮華撲去,
殺千刀的榮華似是沒有料到我會有這個舉動,身子一連往後倒退了幾步。
我還以為他於泰山面前都不倒,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突然之間心情大好。
今夜星光燦爛,今夜星光明媚,今夜星光,今夜哪來的星光?
我言笑晏晏地盯著榮華,眼裡甚是得意。
他眼神一冷,朝我走來。
大事不妙,我趕緊駕著輕功逃了,看他方纔的樣子,肯定又想老鷹拎小雞了。
逃了沒多遠後又繞道飛了回來,看見殺千刀的榮華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地坐著,我才安心地尋了一塊地也坐了下來,當然,此地離殺千刀的榮華相隔萬里。
此時,天已過了二更,氣候極為寒冷,凍得我直打哆嗦。
花蝴蝶和伊娜在那邊跳的不亦樂乎,絲毫沒有受到這種惡劣氣候的影響。
伊娜在最中間跳著舞蹈,花蝴蝶也被她給帶到了中間去,兩人手拉著手,遠遠看去,猶如一對璧人。
要說花蝴蝶這桃花運還不賴,遇上的都是一些美人。我果然有先見之明,花蝴蝶這個名字著實沒有給他起錯。
咦?我這是眼花了麼,伊娜方才是伸手在花蝴蝶手背上抓了幾下嗎?難道花蝴蝶手背上有蚊子?這嚴寒下雪的氣候,哪來的什麼蚊子?
眾人的眼神怎麼都看向了他們兩,不光看向了他們兩,人群裡還發出一陣陣歡呼喝彩聲。
我有些不明所以,花蝴蝶好像亦是如此,再看伊娜,那眼裡除了有一份期待之外還有著一絲羞澀。
這到底是個什麼子情況?
此時,塔娜信步走到了花蝴蝶和伊娜兩人身前,眼裡滿是笑意,「花少俠,這是我們土庫族的傳統,男女若是遇到心儀之人,就會伸出手指在對方手背上輕輕敲幾下,對方若是喜歡她(他)的話也會回敲幾下。我妹妹這是向你求愛呢,接下來就等著你給她答覆呢。」
有點意思!著實有點意思!
要說花蝴蝶的艷遇還真不少,先是被血山茶血姑娘給看上,再是被這個伊娜給看上。血山茶給他下了春藥,這個伊娜不會如我所聽過的那個故事那般直接把他給霸王硬上弓了吧?
不要罵我思想**,實乃異族女子之中有不少彪悍之人。
篝火照在花蝴蝶那一張極為明淨的臉上,他那一雙清澈無澗地眼珠子轉動了幾轉,然後緩緩將伊娜放在自己手背的手指取了下來,說道:「伊娜姑娘,對不起,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花蝴蝶啊花蝴蝶,終於要袒露自己心聲了,他對蝶舞有愛慕之情,我早就看出了幾分。
「那能告訴我那姑娘是誰嗎?」伊娜好像並沒死心,追問了一句,眼裡的神色已經有幾分不悅。
圍觀群眾們也好似顯得極為好奇,要知道,伊娜在土庫族那絕對算是位大美人,更是位眾人焦點。很多小伙子的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但她誰也看不在眼裡,卻唯獨喜歡上了一個外來的漢人,而這個漢人卻拒絕了這位嬌媚萬千的大美人。因而他們自然是對那位漢人的心上人充滿了好奇,想著她是否比伊娜還要美麗動人。
「是我師妹!」花蝴蝶很乾脆地答道。
師妹?果然是蝶舞!殺千刀的榮華有情敵了,有情敵了,嘿嘿嘿!
將眼光移到了殺千刀的榮華身上,他坐得地方離篝火很遠,又離我太遠,今夜星光又著實太過黯淡,根本無法看清他臉上的神情,但想來他的心裡一定不大痛快。
這花蝴蝶也真是的,蝶舞的心思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是放在殺千刀的榮華身上的,他又何必去蹚那趟渾水?三角戀情可不是誰都能輕易掌控得了的。
殺千刀的榮華若是對蝶舞無意還好,他若對蝶舞有意,依他平日那無情的性子來看,花蝴蝶只怕從此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正想得仔細時,直覺感覺一道道目光衝我而來。
抬起頭來,見眾人都在看我,趕忙解釋道:「諸位不要誤會,他說的那人不是我而是我們的小師妹!」
似乎聽見有人小聲說道:「哦,原來如此啊,原來花少俠還有一位師妹!」
「也不知道他那位小師妹長什麼樣,難道竟比伊娜還要美嗎?」
「他們漢人的審美也許和我們土庫人不一樣呢。」
「就是就是!」
「就算不一樣,但應該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
「怎麼就差不到什麼地方去,前朝的時候,他們都喜歡裹著小腳的女人,可我們土庫族有哪個女子是小腳?」
「這話倒是,他們漢人喜歡柔柔弱弱、風一吹就倒的女子,可我們喜歡的是馬背上的女子。」
……
花蝴蝶看我的眼神著實古怪,就算我把蝶舞給供了出來,可事情還不是你先挑起的。何況你自己都承認了,犯得著用這種鬱悶的眼神看我嗎,害得伊娜一個勁在我臉上瞧。
見此,我又繼續補充道:「你們是沒見過,我們那位小師妹長的那叫一個國色天香,那叫一個閉月羞花,絲毫不比皇宮裡那些娘娘們差!」
說著還嘖嘖讚歎了好幾聲。
「怎麼,你們不相信啊,那你們可以問問我大師兄,他是男子,男子的眼光總有共通之處吧?」我轉而把注意力轉到殺千刀的榮華身上。
叫你這麼淡定,叫你事不關已,你的蝶舞小師妹的事,我就不信你能置身事外。
「那位小師妹真的有這麼美嗎?」有人問道。
「榮少俠,千姑娘說的是真的嗎?」又有人問道。
……
「蝶舞的確能當得起國色天香和閉月羞花這幾個字。」殺千刀的榮華冷冷地聲音響起。
看吧,我沒說錯吧,花蝴蝶和他真的成了情敵。提起蝶舞,連一向言語頗少的榮華都出現了異常,竟然肯回答別人的問題,還多說了這麼多字。
我道他留著唾沫是幹什麼的,原來是用來讚美他的蝶舞小師妹的。
看來他對蝶舞也有愛慕之情,想當初,我還私下懷疑他是斷袖,著實是冤枉他了。
蝶舞雖然有些刁蠻任性,也對我成見頗多,但其實這個姑娘並沒有什麼心機,因為她的好惡都寫在了臉上。一個好惡都寫在臉上之人,他絕跡壞不到哪裡去。
姑且不論別的,單從容貌來說,蝶舞的確是我所見過女子當眾最出眾的,殺千刀的榮華和她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花蝴蝶怎麼辦呢,怎麼辦呢?我管他怎麼辦呢,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關我屁事呢!
素來冷靜自若的榮華終於暴露出了自己的心跡,也終於暴露出了自己的軟肋,如此的話,我便可以從蝶舞身上下手。
我對付殺千刀的榮華對付不過,對付我們的蝶舞小師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我救老妖精的勝算又多了一重。
「你真的喜歡的是你的小師妹嗎?」伊娜好像仍舊沒有私心,繼續追問道。
我說這姑娘,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除了花蝴蝶難道就沒有別的男人了嗎?這土庫族的女子她就是和漢族的女子不一樣,這臉皮果然要厚的多的多。
話說我怎麼就沒遇上一個對我這般死纏爛打的男人呢,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公孫玉,可惜還是朵爛桃花,人家屁顛屁顛跟著自己的老爹回長安享福去了。
「我說的師妹是她!」花蝴蝶說著順勢指向了我。
天蒼蒼,野茫茫
!混沌未開,天雷滾滾,這是要嚇死我的節奏啊,小心肝差點就被嚇得跳了出來。
「千尋你別跑,你給我站住,你就是再跑,我說的人也是你!」花蝴蝶在我身後使勁喊道。
你還嫌伊娜那怨恨的眼神不夠,非得讓她把我給生吞活剮了才開心嗎,我不跑我傻啊,你想捉弄我,姑奶奶還不樂意奉陪呢。
「沒錯,他說的心上人的確是你!」
殺千刀的榮華,你反應能不能慢點,像一面牆一樣把我堵住是想幹什麼,你武功高了了不起啊,沒錯,武功高就是這麼了不起。
此時,眾人已經來到了我和殺千刀的榮華身邊,議論聲此起彼伏。
「原來花少俠的心上人是這位千姑娘啊!」
「就是,他們兩好像特別喜歡鬥嘴,我當時就說了,打是親罵是愛。」
「其實他兩也挺相配的。」
「對,雖然這千姑娘比起伊娜來是差點,但也是位美人!」
我這算是躺著也中箭呢還是躺著也中箭呢,不過,你們這是瞎了嗎,我和花蝴蝶哪裡相配了?
殺千刀的榮華,將我的去路擋地死死的,讓我逃跑無門。
你這是鐵了心要看我的笑話是嗎,但願你別後悔就成。
「可是我的心上人並不是他,我的心上人是大師兄你,難道大師兄一直都感覺不到嗎?」
我用自認為最含情脈脈地眼神看向了殺千刀的榮華,臉上還盡量保持著嬌羞。
「原來是三角戀啊?」
「哪是三角戀,算上伊娜,這可是四角戀?」
「不知這位榮少俠喜歡的是誰,他若喜歡的是別人,那就是五角戀了?」
「你這麼算下去就沒玩沒了了。」
「我看榮少俠喜歡的人可能是他們剛才所說的那個小師妹!」
「對,你沒聽到他是怎麼讚美她的嗎?」
殺千刀的榮華此時離我近在尺尺,他臉上的表情是一覽無遺,他那是笑嗎,好像不是,但又不是哭。好奇怪,這到底是什麼表情呢?
這殺千刀的,真心讓人摸不透猜不著。
「你的心上人果真是我?」淡然而又冰冷的語氣,除了殺千刀的榮華還能有誰?
「大師兄莫不是還不相信,那要不要我做點什麼來證明呢?」
我莞爾一笑,踮起腳尖,沒錯,的確是踮起腳尖,想我好歹也算一位七尺女兒,殺千刀的榮華的身高可足有八尺,然後朝他的臉上輕輕吻去。
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畫面。紅色的身影,紅地像火一般的身影,背身朝我而立。
看著這道身影,我不受控制般走了過去,然後從身後抱住了他……
我不知道那夜後來發生了何事,只知道自己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事了。
「你醒了!」
是殺千刀的榮華,他怎麼會在我的床頭?不對,這不是熱汗古給我安排的臥房。
「這是我的臥房!」又是淡淡地聲音。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問,假裝很鎮靜。
「這得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我要知道還用問你?
「那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我問,假裝更鎮靜。
「你想發生什麼?」他抬眼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