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八十六章 雪裡烏(三) 文 / 酷爾蔚
往前走了不到兩里就看見了山洞之中遇見的那群大漢,此時,他們拿著箭圍成一個圓圈,極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當然,有的人是往後走,有的人是斜著走。
我想他們若是看到我們三的話一定會很驚訝,保不準還會以為我們是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
果不其然其中一位大漢看見我們之後立即就開口質問:「你們不是說和我們不是同一目的嗎,為何會跟著我們前來?」
這個誤會的確有些美妙,是我我也不會相信這世間會有這麼巧的事,可它偏偏就是這麼巧。
「我們純屬路過,誰知道你們會在這裡。」花蝴蝶這簡直是在畫蛇添足,非得說出後一句來,這不睜著眼睛說瞎話嘛,明眼人一想就知道是他們。
「誰知道,地上有我們的腳印,你一看就應該知道是我們。」
你看,果然被人給抓住漏洞了吧。
「你們腳印上寫你們的名字了嗎,就算是寫名字了,那小爺也不知道你們誰是誰,還是你們腳印上都畫你們的畫像了?」
還真是個一根筋,看樣子花某人非得在一棵樹上撞死不成。
「你還狡辯!」
「都給老子閉嘴。」老子這個詞一出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公子不要介意,他們並沒有惡意,在下張通,再次替他們向你們三位賠罪。」
領頭人的名字叫張通,張通,脹痛,我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花蝴蝶不解地問我。
「沒什麼。」我答道,想了想又說:「你為何就這般肯定我們不是來搶功的呢?」
「你們若搶功的話肯定不是為了錢財,因為你們三位一看就是富貴之人,那肯定就是為了要去討好公子刑天,可我看著也不像。就算你們要真的去討好他,那完全用不著冒著性命危險來捉這雪裡烏,要知道依兩位公子的姿容,絕對會得到公子刑天的喜愛。」
張通快人快語,將心中所想悉數道了出來。
可你有沒有在意聽者的感受呢,你覺得我那兩位好師兄的小心臟能承受得了這般的誇獎嗎?
兩位好師兄的臉色果然已經有變,尤其是花蝴蝶,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好看。
張通之前看著挺機靈的,可此時真是有些後知後覺,終於發現不對勁之處,趕忙賠禮道歉:「兩位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說兩位有斷袖之癖,而是說這公子刑天喜歡的是男人,可他喜歡地不是一般的男人,都是容姿風雅絕世的男子,就像兩位這般。」
張通,張大哥,你可真是越描越黑,你還要不要說的再詳細一些,我真服了你的智商了,看著那麼明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就迷糊犯傻起來。
我以為榮華會氣得一掌將張通給拍死,結果他不僅沒有,還淡淡一笑,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他到時候會不會真的喜歡上我。」
我沒看錯,他是笑了,我也沒聽錯,這話的確出自他口,一時之間,我和眾人都驚呆了,連花蝴蝶也驚呆了,驚呆到連怒意和生氣都拋諸在了腦後。
我方才本來想說什麼,可看到他那個笑容之後頓時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不笑的人要是笑起來,尤其是底子長得好的人,那簡直真的是一笑傾人城的感覺啊,難怪周幽王會為了博得褒姒一笑,不惜連烽火台都點了起來。
話說回來,這冰塊臉竟然笑起來是那麼好看,為何整天都要扳著那一張臉呢,搞得好像每個人都像偷了他身上的饅頭似的。
那群人驚呆之餘看向榮華的眼神已經有些變味,其實我也是如此。
細細想來,他確實好像對任何女人都沒有熱情,不光是我,就連蝶舞那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他都是拒之門外,難道他真的有龍陽之好?
以前聽人提起過,說是那些容顏絕世的美男子有許多喜歡的都是同性,所以榮華的嫌疑真的很大,公子刑天長什麼樣我沒見過,但想來他的相貌應該不差才對。
兩個男人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我在腦海中努力描繪著這個畫面,他們又是怎麼行周公之禮的呢,嗯,這個畫面一定很波瀾壯闊,一定很美妙。
我承認自己的確是想多了,真的是想多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又不是男人,我又不是斷袖。
分神的時候似是感覺有道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抬眼時發現榮華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那眼裡的神色極為古怪。
我心中十分詫異,但頃刻間就知道了緣由。
「是雪裡烏,是雪裡烏,快射箭,快射箭!」隨著張通這聲喊叫,我就是個白癡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目光所能及的範圍並沒有人以外的任何東西,那雪裡烏必然只能在我的身後。
箭朝我身體飛來的時候,我趕緊駕著輕功躲開,一支箭順著我的左胳膊擦過,差點把我給傷著。
不是我輕功減退了,而是我剛才分神了,因為我看到了雪裡烏的樣子,雪裡烏我見過,以前絕對見過,但到底是在哪裡才見過呢?
雪裡烏到底該如何來形容,我還真形容不出來,因為他的樣子實在太黑太黑,黑到整個五官都擰成一個皺巴巴的圓團,就像一個沒長好的倭瓜一般,那一雙也不知道該叫耳朵還是什麼地東西格外的長,但形狀約莫幾分有些像是人的耳朵,兩條前爪,兩條後爪,但卻能直立行走。
這個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的怪物,這種怪物好像就連《山海經》這些奇書中都沒有記載過。
雪裡烏一邊用手接箭一邊嘴裡發出一陣陣叫聲,聲音極為刺耳。
花蝴蝶一邊看一邊站在那沒心沒肺地笑,榮華始終是那般漠然地看著。
張通他們發覺射箭好像沒有用,於是換了箭頭,將箭換成了毒箭。
我一眼就看出了箭上塗的是什麼,是冰魄散,上次之後,我專門對冰魄散做了一個詳細地研究,雖然此毒無色無味,但畢竟還是要塗抹到箭上的,而且這種毒是要經過空氣揮發才能傳給對方,但距離遠了,揮發地早了,效果就會大減,因而要十分嚴格地去控制時間。
所以它在塗抹的時候一般是以很薄很薄一層小冰塊的形式將飛刀或者箭頭包裹在裡面,一般等到到達人身前的時候,毒正好是最猛烈的時候,到時候就算你想逃,可身體的反應早已慢了下來。
雪裡烏的反應確實緩慢了不少,而且還中了兩箭,但還是將其餘的箭悉數接了下來,然後將箭回扔了過去,嘴裡還發出那種刺耳地叫聲。
張通他們顯然沒有料到雪裡烏會有如此強大,有七八名大漢躲閃不及被箭給射個正著,立即倒地死亡。
其他剩下的幾名大漢受到了驚嚇,有的扔掉手中的弓箭,紛紛開始逃起命來。
「奶奶個熊,這群貪生怕死的鼠輩,被老子逮著絕對不會輕饒他們。」
張通大罵一句,手中繼續拉弓。
可下一個畫面,雪裡烏已經三兩下來到了張通的面前,一爪將他手中的弓箭呼到一邊去。
張通嚇得連連後退,可雪裡烏跟著連連逼近,又是一爪,張通的臉上已是血肉模糊,連連發出重重地嚎叫聲。又接著一爪,再接著一爪,張通已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短短片刻之間,張通再也沒了嚎叫,因為他已然斷了氣。
這雪裡烏中了冰魄散的毒,還身中兩箭,速度還能如此之快,真是讓人不得不開了眼界。
雪裡烏看到了榮華和花蝴蝶,但是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身子已經朝他們所在的方向撲去,但在半空中停了下來,然後應聲倒了下去。
「你為何方才不去救張通,就因為他誇了你幾句?」我問花蝴蝶。
「那你為何也不救他?」花蝴蝶反駁道。
「因為他白瞎了那一雙狗眼,非要把我和某個人湊成一對。」
我在雪裡烏身旁蹲下,發現它並沒有死,好像還有一口氣在。
「我說你是睚眥必報的小人你還不承認,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你就見死不救了?」
「我什麼時候不承認了,不承認的是你,你功夫比我好那麼多,見死不救的人是你好不好?」
「當時那麼快我哪來得及!」花蝴蝶似乎是在狡辯。
心中有些猶豫,這雪裡烏到底該做如何處理呢,救還是不救呢?還是救吧,起碼先占為已有,萬一以後有什麼事用到那位公子刑天了也算是有個交換的籌碼。嗯,對,就這麼著。
我很快就解了雪裡烏的毒,或者可以說,這雪裡烏真的很不一般,它的自動癒合能力竟然比人的要高出百倍,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他就醒了過來。要知道,他中的毒量可比公孫玉和小童兩人的高出幾十倍,因為箭是深深插入了它的體內。
雪裡烏醒來後,睜著那一雙分不清眼白和眼黃的眼睛烏溜溜地看著我,一邊看,一邊好奇地打量著。
「這還是剛才那個雪裡烏嗎,它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花蝴蝶不解道。
我一笑,「你覺得我會把那種危險的東西帶在自己身邊嗎?」
「你給他下了藥?」花蝴蝶驚聲問道。
「別說的這麼難聽,什麼叫下藥,我這是在控制他的性子,讓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對,不是做人,是做動物。」我並不以為然。
要知道,這可是大實話,這個雪裡烏以前太過暴戾,正好這藥能中和它的脾性,讓它以後變得乖巧一些。
好吧,我承認是讓它在短時間之間忘了自己是誰,然後變得聽話一些,要不你以為我以後該如何控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