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六十六章 搖身一變成主子 文 / 酷爾蔚
那四位美少年果真被點了啞穴,解開他們的穴道後,他們對我千恩萬謝,尤其是那個小木子,激動地眼淚鼻涕直流,那副樣子真是有損他那一張美顏。
給了他們一些錢財讓他們四個回家,可他們死活都不願意,非要跟著我報恩。
我見他們十分可憐,可又實在愛莫能助,我現今連自己都顧不上,哪還有能力去管這麼多人。
小木子是個極為機智的少年,許是注意到我面泛難色,說道:「恩公不用擔心,我們自己都能照顧好自己,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可你們這麼多人跟著我也不方便啊?」我如是說道。
小木子拍了拍胸口,說道:「這個您放心,小木子練過幾年武功,說不定跟在恩公身邊還可以保護您呢,他們三個也都有一些身手的。」
我眼神閃了閃,察覺出了端倪,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是怎麼被抓進去的?」
小木子啐了一口,神情有幾分不屑,「那些該死的混蛋,給我們四個使下三濫的手段,他們在我們的飯菜裡下了十香軟筋散,這毒不僅讓我們渾身沒有力氣,還動不得真氣半分。」
我用手探了探小木子的手腕,果真如此,可同時也察覺出了這個小木子的武功並不弱,而那三位少年亦是如此。
掏出四粒藥丸分別給他們服下,片刻之間,他們的功力就恢復了三四成。
小童在旁邊連連拍手叫好,看到小童這個舉動,此時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來,轉頭問她:「你那個朋友小桃還救不救?」
小童眼裡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稍縱即逝,然後答道:「我估計小桃不會出事,她應該和那些人販子是一夥的。」
這四個少年和小童身上都是有秘密的,或者可以說,他們是有共同的秘密的。至於他們的秘密是什麼,再至於他們跟著我的真正緣由,我並不想去瞭解。因為就算我此刻問了,他們也絕跡不會說出實話。
我這剛踏入江湖就接二連三遇到一些心懷叵測之人,更遇到了一些莫名其妙之事,這些或許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或許正是天大的壞事。
思索了一番,六個人在一起實在是太顯眼太招搖,再加上小木子他們四位美少年和小童這位美少女,保準走到哪目光吸引到哪。
我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更是慣於低調行事,帶他們五個在自己身邊,那得招惹多少羨慕嫉妒恨,最終打算只留小童和小木子兩人在自己身邊。
本來只想留小童一人的,可看到小童和小木子那「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曖昧場面,實在不忍心棒打鴛鴦。
其餘的四位少年極為不情願地離開了,或者可以說,在某人的暗示下不得不離開了,而那個某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童。
方纔,小童對他們使眼色的時候,恰好落在了我的眼裡。這一舉動,讓我心中更生出了幾分懷疑。
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決定還是住上幾日再繼續前行。
長安這個地方總給我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既親近又疏遠。這種感覺讓我對這個地方充滿了一種矛盾的心裡,也讓我有種深究的念頭。
小木子長得極為秀美,倘若打扮成女子,絕對不會輸與小童。不過他的個性極為豪爽,是個標準的男子漢純爺們,真是和他的長相有幾分不符。
令我驚訝的是,他的功夫著實不錯。仔細觀察了半天,絲毫看不出他師承何門何派。
我問他:「你這武功是誰教的?」
小木子答道:「我爹是個鏢師,所以他教了我一些,但大部分是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這分明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瞎琢磨就能琢磨出這麼高深的武功,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啊,還是說你是武曲星下凡?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說瞎話,那就是,他真的能保護我,他的武功比我的要高出不少。其實是,我的武功壓根和他就不在一個等級,我只是個武學菜鳥,而他的武功少說也在中等偏上的水平。
說來我還真是慚愧吶,我悟性一向很好,你說我怎麼就不是練武的料呢?
我見小木子的劍使的不錯,又見他的身手極為敏捷,想了想,給他起了個叫如風的名字。小木子小木子,這個名字雖然叫起來順嘴,可聽起來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小木子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了片刻,就連小童也是,我著實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許是他們認為名字這東西就應該由爹娘所起,而我擅自主張的舉動太過越俎代庖。
我只得乾巴巴說道:「你若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反正名字也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其實小木子也挺好的。」
小木子回道:「我願意,以後我就叫如風了。」臉上的神情似乎並不是欣喜,而是一種略微複雜的神色。
小童這時問我:「姐姐,那我呢?」
我思索了片刻,答道:「你是個姑娘家,小童這個名字也不適合你,要不就叫如花吧!」
小童聽完哭喪著個臉,滿是委屈,「我可不叫這麼名字,如今這個名字可都讓那些醜女們給叫遍了。」
這話倒不假,不知從何時起,如花這個名字成了醜女的代名詞。
其實叫如花的還是有美女的,我以前就見過一個。當時正好出谷採辦年貨,結果又讓我給碰上了那個說要把我納為小妾的王寶玉。他當時正在犯他那老毛病,圍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調戲著。
對於這種不知悔改的好色之徒我自然不會便宜放過他,那姑娘後來對我千恩萬謝。問過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如花,果真人如其名。
如花雖然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那般的絕世美女,但也算得上是位小家碧玉型的小美女。
因為我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女風範,如花姑娘不僅從王寶玉的毒爪下逃脫,最後還嫁了一位如意郎君。
老妖精當時笑言:「你可總算做了一件好事!」
言歸正傳,我嘻嘻一笑,「方纔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看你,明眸皓齒,肌膚白如雪,要不就叫如雪吧!」
這麼優美文雅的一個名字,可小童聽聞後似乎並不大開心,一副極為不情願的樣子。
我問她:「那你自己可有中意的名字?」
小童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還是叫小童算了。」
小童這個反應透露出幾分古怪,如雪這個名字怎麼了,姑娘家的再合適不過啊。這丫頭,沒想到比我還挑剔。
不過一個人的名字至關重要,關係到人的一生,確實馬虎不得。譬如你聽到一個叫王二狗的人會產生什麼想法,聽到一個叫王致遠的人又會產生什麼想法,但其實這個王二狗是雍州富商王致遠發家致富以前的名字。
人常說文如其人,也常說名如其人,甚至有人一廂情願的認為名字可以改變命運。
改變命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有這個可能,但更多地應該是人自己的心裡暗示在作祟。
就像我這名字,千尋,千尋,簡直是什麼玩意啊,越想越覺得意境不好,怎麼感覺怎麼悲催,怎麼感覺怎麼淒涼。
小童這幾日好像長高了不少,幾乎是一大截一大截地噌噌往上竄,這麼快的生長速度簡直不合乎自然生長規律。可是我並沒有從她的脈搏中查探出絲毫異常之處,所以只能把原因歸結到她如今正處於生長發育階段。
自從那日和公孫玉一別之後,轉眼已有幾日。不知為何,公孫玉好像派人一直跟著我,但他自己似乎並沒有同我見面的意思。不管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都自信這藥絕對不會藥倒自己。
從朱雀門經過時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些畫面,但又稍縱即逝,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我十二歲之前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白,但我的大腦並沒有受到過任何傷害,所以只有一種可能能解釋這個情況,那就是,我的記憶人為被人動了手腳。
我小小年紀,應該不會結什麼仇家才對,那到底是誰抹去了我的記憶,他又安的什麼居心,紅心還是黑心?這一切也只有我自己去慢慢揭開謎題了。
深夜的時候,我翻來覆去徹夜難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了過去。
那夜,我做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夢。
在夢中,似是來到了一處桃花樹下,樹上的桃花開得十分鮮艷。可剎那間,眼前的那些桃花變成了火紅色,接著慢慢變成了一團火朝我襲來。
就在驚慌失措之際,一位紅衣少年從天而降,他緩緩來到我的身邊,伸出手把我從火中抱了起來。
那一刻,我盯著他絕美的容顏,忘記了呼吸,忘記了世間的一切。
後來,我又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自己抱著一顆桃樹拚命地飛奔著,然後把它扔到了河裡。可是等我回去之後,發現那顆桃樹又好端端地長在那裡,於是我又把它砍下,然後抱起它繼續飛奔著。就這樣輾轉不停,直到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看著我,眼裡滿是憐惜,柔聲說道:「你這麼做是何必呢,我心裡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我再看時,那顆桃樹突然一下子消逝不見,那個身影也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