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蛇皮男 文 / 鬼執事
我服軟,我跟你混!
這幾個字使景鸞有些失望。
這感覺就好比他看上了一姑娘,廢了好大的勁兒告白那姑娘死活不答應,他急了,準備硬來,硬來的時候告訴那姑娘,你要是固執到底,老子霸佔還不給你名分。結果,那姑娘在權衡利弊後,很嬌羞的點了頭。
太沒成就感了,而且,總覺得有些彆扭!
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最終把錮魂釘送入駱濤耳中,錮魂釘送入駱濤耳中後,駱濤萎縮的右半邊身子漸漸恢復了原狀。
察覺到活力的駱濤虛脫一般癱軟在那裡,在他緩氣兒的時候,怕他是詐自己景鸞道:「你說了要跟我混,但我現在不能用你,等我把乾客棧這次來的夥計全都拿下正法後,才能給你自由——」
「……」
駱濤沉默了下,良久,啞著聲音道:「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這次跟我來的夥計是安路宸挑的,我和他們沒多大感情,你要殺便殺。」
「很好。」
景鸞很滿意的笑笑,然後召喚出幾隻詛咒鬼,讓他們把駱濤押到淵客棧的臨時牢獄中禁錮起來,免得他生事。
駱濤不做任何反抗的被詛咒鬼押了出去,那倆詛咒鬼把他押送到長廊右邊的一個房間裡,那個房間很乾淨,只是天花板上,懸掛著一副刻有奇怪符號的鎖鏈。
鎖鏈下方,有一把鐵椅子。
詛咒鬼把駱濤押送到鐵椅子前讓他坐下,在他坐下去後,他們拿那鐵鏈鎖住了他的脖子四肢和腰部,然後對他道:「這是咒椅,你若不試圖逃跑的話,你就會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裡。你若試逃跑,這椅子和鐵鏈會自動生出一些汗毛長短的毒刺,那毒刺會扎破你的身體,使你生不如死。」
「真是絕妙的設計。」
被禁錮在椅子上的駱濤很無奈苦笑了下,然後,目送著詛咒鬼離開。
詛咒鬼離開後,不信邪的他嘗試著動了動手腕,剛動兩下,一陣蠍子蟄咬的疼痛從手腕蔓延至全身,那感覺,太酸爽了,沒想到會這麼給力的他身體肌肉抽搐了好幾下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胃裡難受的要命。
他想轉轉脖子嘗試著嘔吐下,可又怕會再次被折騰昏過去,只能強忍著。
就在忍無可忍的時候,一個聲音出現在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別再動了,會死的……」
他愣了下,死命眨了好幾下眼睛後,才看清視線前方挨牆的地方,一個身穿粗麻衣的傢伙低頭坐在那裡,忍不住驚訝道:「你什麼時候被關進來的?」
「你昏過去的時候。」
說話間,那身穿粗麻衣的傢伙抬起了腦袋,在看到那傢伙模樣後,駱濤大吃一驚。
這傢伙的臉上生著一層蛇皮,他記得自己跟著淵客棧那個守門夥計上二樓的時候,曾在壁雕那裡看到過這張臉,不由得失聲道:「是你?」
「是我。」
「你是……?」
「……」不過腦子的問話使蛇皮男哭笑不得,良久,才出聲道:「我只是一隻過路魔,想進來看看熱鬧而已。對了,剛才跟著你的,都是你的朋友吧?」
「……是我的朋友,」駱濤遲疑了下,問道:「你被抓的時候,他們怎麼樣了?」
「死了。」蛇皮男笑笑,歎息著道:「我被抓之前他們就全被抓了,被抓後,那個叫景鸞的,讓他家的武跑堂把他們吊在高架上,然後,切斷繩子將他們從高空墜落。他們墜落的那片地面上,固定著許多淬毒的短刀……」
駱濤聞言,眼圈一瞬間紅了,額頭上的青筋也冒了起來。
見他如此反應,蛇皮男不無好笑的道:「你不是已經背叛了他們嗎?聽到他們的死,為何還這麼難過?他們已經是別家的夥計了啊!」
「我以為他們總能回去兩個,」駱濤的聲音一瞬間蒼老許多,「他們身手不錯,也很機靈,我以為他們總會有誰能活著帶施咒者回去……現在看來,是我癡心妄想了!」
「你覺得你對不住他們?」
「我只是覺得遺憾……」說這話的時候,駱濤閉上了眼睛,喉結上下抖動著,似乎極力壓抑著痛苦。
「遺憾什麼?」蛇皮男不無奇怪的看著他,「你已經背叛了你家客棧了啊,既然已經背叛了,為何還覺得遺憾?打背叛的那一瞬間開始,你便已不是乾客棧的夥計,既然你已不是乾客棧的夥計,那乾客棧的夥計的死活關你屁事?」
「遺憾為什麼不像他們一樣拚死掙扎一番後再去死……」
聽他如此說,蛇皮男忍不住嘲笑道:「馬後炮誰不會放,你要真想像他們那樣死去,早就那樣死去了,哪裡還會有服軟背叛的事兒!」
駱濤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懂乾客棧,安路宸說過,節操不重要,命重要。他還說過,事情的過程如何不重要,結果才重要……表面上的背叛不算什麼,只要骨子裡有正確的定位,不做辱德之事,就是好樣兒惡!我以為我的暫時服軟會保住自己不給其他夥計添麻煩,會讓他們及時找到施咒者帶施咒者逃離。我沒想到,我膝蓋屈的快他們死的也快,此次只怕是白來了——」
「安路宸就是個二貨,二貨的話能聽?」
「二貨的話是想讓大家最大限度活的活,那為什麼不聽呢?」說到這裡,睜開了眼睛,「可是現在,聽不聽都無法完成任務了,既如此,只能成仁。」
下定決心後,橫著心劇烈的掙扎起來。
幾乎在掙扎的那一瞬間,手,腳,腰,脖子,還有與鐵椅子接觸的所有地方,都傳來那種蠍子蟄咬一半的劇痛。
幾輪劇痛下來,他嘴角滲出了血,而他自己,也無力的垂下了腦袋失去了動靜。
蛇皮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最終,目露鄙夷之色,嘴裡嘀咕道:「還玩兒自殺?自殺還自殺的這麼難看,這都什麼貨色啊……」
……
淵客棧外面的地面上,一大片又一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
淵客棧的夥計木著臉從冥河裡汲出水沖洗著地面,河風襲來,皆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真他娘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