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章 管的略寬 文 / 鬼執事
插科打諢只能解一時之急,最終,安路宸還得給盧德學一個解釋。
「這是個標記,我去死神界避難,為了不被敵視,烙貼給了我這個,」在盧德學不依不饒的逼問下,安路宸沒法子,扯了另一個謊,「都不算什麼大事,瞧你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
盧德學說不上信也說不上不信,只是悶聲道:「我真怕有天一覺醒來你死在客棧,你要是死了,這麼大一爛攤子,你讓我怎麼拾掇?」
「我命大,且死不了呢……」安路宸哼哼。
末了,見盧德學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擺手道:「我說,身為副掌櫃,你能不能下去理下事?把咱的家事交給來客你覺得合適嗎?」
盧德學見安路宸氣色明顯比才進來時好許多,便問道:「你確定不會再出狀況?」
「去吧去吧,帶著駱濤,把烙貼換回來。」
「駱濤?」
「是啊,駱濤,」安路宸邊下床邊出聲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駱濤是咱家的了——帶他下去吧,讓他和咱家人完全認識下!」
盧德學有些意外,看著駱濤道:「你怎麼不早說?」
「臉皮兒薄,不知道怎麼說。」
見駱濤擺出一副拘謹的樣子,盧德學和安路宸皆惡寒不已。
在盧德學把駱濤帶下去後,安路宸長出口氣下床,虛空畫了個倒五星芒陣召喚出幾個詛咒鬼收拾房間。
在詛咒鬼收拾房間的時候,他把身上滿是血污的衣服換掉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烙貼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他收拾一心的房間裡。
「來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你確定我在這裡嚎一嗓子你會直接從洗澡間出來?」烙貼撇了撇嘴。
他撇嘴的時候,安路宸搬個凳子走到窗前,用魔法整出了些陽光後,他坐在陽光裡等頭髮干。
坐在陰影處的烙貼見他臉色還沒恢復過來,忍不住出聲問道:「路宸,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最後被獄果留下的那次,獄果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安路宸手指輕顫了下,面上卻笑道:「這話怎麼說?他能把我怎麼著?」
「他如果什麼都沒對你做,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也許是被安路宸身上的陽光晃花了眼,他死命揉了幾下眼珠子,接著道:「血骷髏和黑瞳不會產生這麼嚴重的排異反應——」
「……」
被他問住的安路宸終於正了神色,瞇眼看著窗外的陽光道:「烙貼,你問的似乎有些多……」
「我這是在關心你……」
「可是我不需要你的關心啊,」安路宸慘笑了下,「百年壽命而已,還能慘到哪裡去?……我生性要強,難道,你們非得讓我把傷口全扒出來給你們看才好嗎?」
「路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安路宸胡亂擺了擺手,一字一句的道:「作為朋友,別再問下去了,問下去我也不會說的……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
頓了頓,又道:「你再稍等幾天,等乾客棧大局安定後,我就會履行契約,把……落落那段時間的記憶拿出來給你——」
烙貼坐在那裡,喉頭哽動好幾下,最終只憋出來一句話,「你就作吧!」
見他只能這麼說,安路宸笑得很得意。
而烙貼,卻只能看著他自得的笑容,心裡連罵他白活了!
末了,突然想起一事,便對安路宸道:「那個,我才剛下去的時候,並沒有讓他們把賈道學吊起來抽鞭子……路宸,他好歹是魔界官方客棧掌櫃,多少給他些臉吧,他代表你們魔王而來,你打他臉,相當於打你們魔王的臉——不管再怎麼著,你還是魔界的魔啊!」
「這事兒啊,德學有分寸……」
「他有分寸,就不會讓我照你說的做了……如無意外,他現在正招呼你的那些手下把賈道學吊起來呢!」
「隨他便吧,不管事兒鬧多大,我都兜得住……」安路宸看著坐在陰影裡的烙貼,微笑著道:「你性子偏直,很多彎兒繞不過來。其實,現在的獄果,不會因為這點事對乾客棧怎樣的,相反,乾客棧越這樣鬧騰,他越心安!」
烙貼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實在想不明白這裡的彎彎繞。
他的性子,只能看到浮於表面的東西,深處錯七錯八的紋路,他很難理透。
可是,他還是掏心掏肺的把自己看到的隱患說給安路宸聽,不計身份,不計代價——
大概,也只有他這樣的死神,才會和一個魔掏心掏肺的做朋友吧!
「你……不覺得你給他的權力過大了嗎?」
這是烙貼目前看到的最大的隱患。
安路宸聞言眉頭皺了起來,若非他瞭解烙貼,這會兒早就翻臉了。
「我信德學,所以給他這些權利……」因他瞭解烙貼,所以耐著性子給烙鐵解釋,「其實,若你在乾客棧任職,我也會這般待你,因為我信你不會坑我……烙貼,大家相識千百年,彼此的性子早已摸透,誰該信誰不該信,我心裡有數!」
「可你也有信錯人的時候……」烙貼道:「比如獄果——當初你們拿命幫他打江山,可是最後換來了什麼呢?有了獄果的前車之鑒,你還覺得盧德學值得你把全部身家托付給他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安路宸很想跳過這個話題,無奈烙貼糾結的很,便直接把話挑明道:「我不是盲信,我信任德學肯把客棧許多大事托付給他,是因為我能看透他。他肚子裡有多少彎彎繞,我入眼就能看出來……他對我忠誠也好,陽奉陰違也罷,只要他還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不管他興多大的風浪,我都能讓他老實下來——烙貼,別再為我操心這些事了,你真當我數千年的壽命是白活的?」
「是我多管閒事了?」烙貼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覺得呢?」安路宸聳了聳肩,起身走過去倒了兩杯茶,遞給烙貼一杯後接著道:「一個死神,把手插到魔界真的好嗎?若非我信你知你不會有太多花花腸子,這會兒啊,只怕早就對你起戒心了!」
盧德學大囧,一疊聲嫌棄安路宸把話說的太明。
安路宸哈哈一笑,到底是誰先把話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