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魔彘 文 / 鬼執事
破舊的墳墓,殘缺的墓碑。
這片埋葬著古戰魔的墓地,彷彿永遠都無法走到盡頭。
沒想到墓地會如此遼闊的流淵有些急,他很不安的看著前方安路宸尋找的背影,不明白他在找什麼。
終於,他無法按捺心頭的焦灼,追上去問安路宸道:「老大,咱們這是在做什麼?在墓地裡走來走去真的好嗎?」
「他們就躲在這裡。」
說這話的時候,安路宸依舊沒有回頭,他現在對流淵的心情很複雜,既想一巴掌拍死他,又不想拍死他,畢竟,他的忠心日月可鑒。
忠心是很難能可貴的東西,即使他現在不需要,他也不願意將其毀掉。
強壓下負面情緒後,才接著說道:「找吧,我突然有點擔心允案。咱們快些把這裡的瑣事處理掉,快些回去……」
聽他這麼說,流淵還以為允案會出什麼事,當即也不敢再說什麼,老老實實的跟在安路宸身後。
此時,周圍的光線明顯又暗了些,即使有墨之瞳視物,這裡的一切,也總給人一種陰沉之感。
烏壓壓的暗沉光線橫在墓群上方,視線所及之處,墓碑斷的斷倒的倒。
冷風時不時的夾雜著枯葉斷枝飛過,沙土四揚間,有種置身死神界的錯覺。
安路宸帶著流淵,在墓地之間穿梭不休。
如此這般尋找了大概半個小時,安路宸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停下來的他負手盯著前方看。
視線盡頭,薄煙一眼的黑霧中,一具屍體倒在墓碑上。
不知道為什麼,屍體那被墓碑穿過的背上片衫皆無,走近了看,分明沒了衣服。
殺人不過頭點地,殺了人家,還讓人家遭受扒衣之辱未免有些太過了。
他緊步走上前去,然後小心的把那屍體翻了過來,卻愣在那裡。
那屍體不是別人,而是瓏客棧的秦掌櫃。
緊跟著上前的流淵見是秦掌櫃,一時間也意外的很。
他之前和親藏櫃鬧僵分開的時候,秦掌櫃他們走的是另一個方向啊?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還是以狼狽屍體的姿態?還有,連秦掌櫃都這樣了,那駱濤呢?
該不會也……
想到這裡,心裡莫名生出一分愴然。
他和駱濤的情誼來的有些莫名其妙,一開始,相互瞧不起,相互以毒舌攻擊對方。可是到最後,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稀里糊塗的把對方當成了可以信賴的同伴。
就在他莫名感傷的時候,前方不遠處,傳來類似野獸般的嘶吼。
安路宸和他都以為是駱濤遭遇了目的戰魔殭屍什麼的,趕緊凝神瞬移過去要幫忙,然而,上前後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殭屍野獸,發出那種野獸聲音的,是趴在地上渾身血淋淋的某樣活物。
雖然那活物已沒魔形,但是,還是能從其殘缺的輪廓看到同類的痕跡。
這是誰?
他遭遇了什麼?
莫非,他中了邪?
因為有太多的不確定,對自己實力還是有些信心的安路宸阻止住抖著腿上前的流淵,在流淵停下腳步後,他把自身魔氣逼出體外,做好防範準備後緊步上前,蹲下身伸出雙手把那活物翻過來。
抹去面部污血,細細分辨許久,終於從中眉宇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痕跡,一時間,眼睛充血不已。
那活物不是別人,正是駱濤。
此時駱濤手腳皆無,眼珠子沒了,眼睛的方向,只留下兩個血洞。
鼻子倒還留著,可是,耳朵卻彷彿被什麼東西扯去一般破碎不堪,仔細看,耳孔的地方,好像被塞入了什麼東西。
他的嘴巴裡血糊糊一片,如無意外,舌頭已經被拔了去。
被安路宸扶在懷裡的駱濤抽搐著,嘴巴裡發出野獸般不敢憤恨瘋狂的聲音。
這樣的駱濤使他突然想起了一樁慘烈的往事,一時間,指尖輕顫不已。
但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把駱濤平放在地上,然後,將全身魔力凝聚於指尖,然後盡自己的力量幫駱濤恢復健全身體。
因他的魔魂受過重創,暫時魔力不足以做到這些。
本來想讓流淵也貢獻一些,可是考慮到一路上流淵貢獻了許多魔力,才剛跟著自己走路的時候總落自己很遠,如無意外,也已經到了極限。
知道不能再用流淵的他想了想,招呼都不打一聲,把寄生在自己體內的那位戰魔之魂的魔力拿來用。
橫豎現在他強戰魔那貨弱,這點魔力,權當是讓戰魔那貨教房租了!如此看來,還算是便宜了戰魔那貨!
那戰魔之魂察覺魔力要被他強行拿去,一時間魂疼不已,很不安的在他體內扭了扭身體-
安路宸的魔力,加上戰魔之魂的魔力。
兩股魔力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為駱濤灌輸魔力前,為了不讓駱濤痛苦,他特意砍了一下他後腦,想把他弄昏過去。
可是,砍了好幾下,駱濤始終倒在他懷裡,固執的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雖說強烈的精神可以支配**,但是,被他這麼敲還沒暈過去,只能說那**存在貓膩。
沉吟半秒,視線落在駱濤的兩耳處。
弄開兩耳肉絮,細細查看那封耳之物,可是,卻怎麼查看不出所以然。
想伸手把它扯出來,無奈手剛碰到那東西,駱濤那僅存的軀幹就痛苦的後曲成弓形。
流淵在旁邊看的肉疼,朝著安路宸嘶聲道:「老大,先不管那麼多了,先幫忙把他的殘軀修補好再說,這樣看著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