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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太讓人想入非非了求過審 文 / 雪小朵

    也不知鳳止是何時停下動作的,等到沉朱回神,他的皮膚早已滾燙,原本被冰霜覆蓋的眉眼恢復如常,汗水淋漓,順著他線條流暢的胸膛滾落。身體的痛楚還未消退,人就被他拉入懷中抱住。她緩了片刻抬頭,望著他清冷的下頜,迫不及待問他:「如何,體內的寒氣清除乾淨了嗎?」

    鳳止怔了怔,這丫頭,怪不得今日會如此脫離常軌,原來是為了他體內的寒氣嗎?

    如此看來,是藥仙對她透露了什麼吧。

    這丫頭,不知道這樣會讓他受挫嗎。

    鳳止努力寬慰自己,她年紀還小,又是跟在墨珩那般不解風情的男人身邊長大,自然也養成了這般不解風情的性子,如何敲打她這顆榆木腦袋,來日方長。

    他閉上眼睛,淡淡道:「百年的累積,哪有一次就清乾淨的道理。以後,還需勞煩阿朱常為本君驅寒療傷。」

    少女的身子明顯僵了僵:「以、以後還要?」

    鳳止懶懶抬眼:「怎麼,阿朱不願意?」

    少女悶不作聲了好半晌。

    鳳止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卻並不戳破,直等到她認命地開口:「唔,若是你能快一點,此事還可以商量。」

    鳳止默了默:「好。本君盡量。」體力有所恢復,便翻了個身到她上方,望著她,認真道,「可是,阿朱。」

    她漫不經心應了聲:「嗯?」

    他的發垂落枕畔,上挑的鳳眸看得她心頭一蕩,不由自主地別開眼光,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灼熱鼻息,適才她滿心都是他體內的寒疾,如今想起剛剛結束的那檔子事,才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

    意識到自己此刻未著片縷,十分不,立刻伸出手去扯錦被,卻被他按住手腕壓在了枕上。

    近在咫尺的距離,傳來青年沉的嗓子:「想什麼呢?」

    她偏過頭:「沒想什麼。」

    他將她看了片刻,目光落到她微紅的耳根上,問她:「關於本君體內的寒疾,藥仙是怎麼對你說的,可要告訴本君?」

    沉朱愣了愣,堅定道:「藥仙他什麼都沒說。」

    鳳止評價了一句:「你倒是義氣。」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循循善誘,「你放心,本君絕不會因此為難他。」

    沉朱嘴很硬:「那也不能說。」

    鳳止臉上的笑意更加和煦:「也好,本君明日自己問他。」手在她側臉的線條處緩緩滑過,語氣極輕,卻讓她不寒而慄,「托某人的福,藥仙的這個位子,看來是保不住了。」

    沉朱身子抖了抖,知道他做得出來,只得乖乖將藥仙關於雙修的那番理論告訴他,說罷總結:「既是雙修嘛,對我約莫也有些益處,但是這益處我此刻還未感覺出來,想來是藥仙過於誇大雙修的功效了,不過看起來雙修對你的寒疾頗有成效,那我就勉為其難犧牲一下……」

    鳳止將她的話堵回去,聽得這般掃興,還不如不聽。

    他已經看開了,這丫頭的腦子裡一點風花雪月的概念都沒有,他還是以實際行動教她吧。在她唇上掠奪幾口,直吻得她呼吸不上來,才放開她:「丫頭,雙修除了能提升修為,可還有別的益處。藥仙並未誇大它的功效,只是你頭腦愚鈍,未能領會其中的妙處罷了。」

    沉朱因方纔的那個吻,聲音綿軟無力:「那……如何才能領會?」

    鳳止鄭重命令:「把本君的寒疾一事,忘掉。」

    沉朱更加困惑:「如何才能忘掉?」

    鳳止眸色深了深:「阿朱也不必刻意努力,本君會讓你忘了的。」

    他的這句話溫柔至極,可是不知為何,沉朱卻感到一股惡寒自體內騰起。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妙。

    不等她揣摩出如何不妙,他就已實際行動讓她渾然忘卻了今夕何夕。

    當然,這一次,他很盡興。

    夜過三更,涼風拂開紗帳的一角,少女因為過於疲憊沉沉睡去,青年卻獨自醒著,身上披了件鬆鬆垮垮的袍子。

    他伸手撫了撫少女的長髮,將她橫抱而起。

    天上一輪明月,照著青年朝寢殿方向行去。

    鳳止將沉朱安置在寢殿的大床上,靜靜地凝視著她的睡顏。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夠護她一世無憂。可是,想起將來要面對的事,口中就不自覺發出一聲輕喟。

    床上的少女無知無覺地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猶自熟睡。凌亂的長髮如同上好的錦鍛,青年的眸光漸漸溫柔深情,片刻後,他揮手落下床幃,自滿室沉香中隱去了身形。

    離凰山,梧桐林的石台之上,白衣青年負手而立,背影顯得蒼涼而寂寥。

    在高台之下,一座空塚連著另一座空塚,延綿不絕,每一座空塚前,都有一座巨大的石碑,如巨劍一般插入土地,不必靠近,就能感受到石碑的厚重感,風在那些石碑間穿行,亙古的蒼涼氣息迎面而來。仔細看去,石碑之上,皆密密麻麻地鐫刻著古舊的字,源源不斷的靈力自那些字上生出,隨風飄散,最終瀰漫在整個離凰山。

    可是,在錯落交雜的石碑中,唯有一座碑上空無一,鳳止的目光落在那座無字碑上,臉上情緒淡淡,眸色卻深沉如淵。

    墨珩,你的事,本君還能瞞多久。

    將所有的爛攤子都丟給本

    君,自己卻在這裡躲清閒,實在是,太狡猾了……

    崆峒,燃燈堂。

    名為百翎的女子十分不滿,自己分明是鳳族的人,為何要同崆峒的神君一起在這裡罰禁閉。不過,想到君上也許是為了創造和帝后單獨相處的機會,便微感釋然,想到君上說不定已經把帝后拿下,就更加覺得自己的犧牲很有必要。

    畢竟是罰禁閉的地方,燃燈堂內的擺設十分簡樸,不過鋪了幾張草蓆,草蓆上置一個茶案而已。

    二人各據茶案的一邊,靜靜打坐調息,由於空間小,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不過,他們倒是一個比一個有耐心,沒有人率先開口說話。

    百翎心無旁騖了幾日,終於忍不住撐開眼,朝對面的青年神君望去,也不知怎就那般湊巧,他竟也在那個當口睜開眼睛,靜靜望向她。互相對視片刻,坐姿板正的百翎率先開口:「我腿麻了,你呢?」

    夜來道:「我也是。」

    言罷,二人心照不宣地換了個姿勢。一陣衣服的摩擦聲過後,喚作百翎的女子挪到茶案前,揮手布下一個棋盤,望向青年神君:「上次一戰沒有分出勝負,手談一局,如何?」

    對方挑了挑眉,露出狷狂一笑:「求之不得。」

    一局過後,勢均力敵。女子抬眉:「再來一局?」

    夜來望著面前女子。眉眼冷艷,描一副紅妝,卻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可是不知為何,她的這副模樣,卻絲毫不惹人反感。大概是她十分適合紅妝,他的目光便多在她的面上停了片刻。不動聲色地把目光移開,道:「來。」

    手談十三局,竟有六局平手,夜來在最後變換棋招,險勝一局。

    他從未遇到過如她這般的對手,她的棋路竟同他如出一轍,與她對弈,就好似與自己對棋,可是他們分明從來不曾見過……

    她也為此有些愣怔,收起棋子,由衷地歎了一句:「我與神君莫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嗎。」

    夜來身子晃了一下,道:「百翎姑娘想與在下再打一架嗎。」

    百翎聞言,立刻撤座起身,挑眉拔刀:「怕你不成!」

    砰的一聲,燃燈堂的大門自外面打開,小女官成碧笑瞇瞇道:「二位神君,禁閉時間已到,二位可以……」笑容僵在面上,嘴角扯了扯,「呃,二位這是在作甚?」

    只見玄袍青年仰臥在地,紅衣女子則穩穩當當地跨坐在他身上,那姿勢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成碧愣了一瞬,面上的笑意好端端地維持著,道:「打擾二位神君興,成碧罪該萬死,二位繼續,就當成碧不曾來過。」說罷,迅速地為他們掩好門,退了出去。

    一路上,成碧不無激動地想,咱們崆峒到底是跟鳳族有緣啊,剛聽說帝君被鳳止上神拐到了朝鳳宮,沒想到今日就看到夜來神君與鳳族姑娘在這裡上演活春宮——太讓人小鹿亂撞了有沒有。

    夜來自愣怔中回神,咬牙切齒道:「百翎姑娘還不下來嗎。」

    適才她抽出刀朝他衝來,卻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已被她撲倒在地。

    女子簡單道了聲抱歉,欲從他身上爬起,成碧撿在這個當口進來,所看到的畫面,便正好定格在女子跨坐在他身上的那一幕。

    那一幕,自然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女子卻對此渾然無覺,淡淡哦了一聲,繼續爬起的動作,半途口中卻發出「嘶」的一聲,重新跌回他身上,也不知是碰到了他身上的哪裡,只聽他的呼吸聲驀地重了起來。

    她神色無辜地望著他,真誠道:「抱歉,腿又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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