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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章 催命鬼來了 文 / 零度

    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了白玫。

    我和白琳開車到了花水村的時候還不到九點,剛到村頭就聽到了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

    霧挺大的,夾雜著霾。也不敢快開,打開雙閃,白琳指揮著我前進的方向,在村裡裡的土路上緩緩前行。大概十來分鐘,我把車停在了一棟很大的房子前,這座房子的大門是朝西開的,是一處陰宅。

    門上掛著一把大鎖,白琳過去開了門,然後轉過身說:「來呀!」

    我哦了一聲,跟著她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很古老的院子,進去就有一種穿越的感覺,並且似成相識,好像上輩子見過一樣的感覺。再往前走幾步,是一塊青色的大屏風,中間是石灰抹的牆面,上面有彩色的吉慶有餘的一幅畫,兩條魚象徵著吉利。

    我剛要繞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女的,拉著一個孩子從這屏風前飄了過去,這孩子穿的很少,他竟然轉頭看著我笑了下。我頓時就渾身發冷,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腳底直接竄到了頭頂,頭髮都豎起來了一樣。這孩子不就是我開車撞了的那個鬼孩子麼?

    我看不清他們的腳,只是覺得他們像是在船上,或者是腳下踩了旱冰鞋的感覺。白琳本來繞過了屏風,此時看我沒跟過去,把頭伸出來,招招手說:「來呀!」

    麻辣隔壁的,這不會是要帶我下地獄吧!我左右看看,然後抬頭看看屏風上的那兩條魚,突然游動了起來,開始互相旋轉。我頓時就不相信自己了,閉上眼搖搖頭,再睜開眼的時候,那幅畫恢復了原貌。我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沒錯,頭疼的厲害。

    我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得了什麼腦病,我一定是得了腦瘤什麼的,此時,我很可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迷著,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個奇怪的夢,一個比較玄幻的夢罷了。

    白琳這時候過來,蹲下摸著我的頭說:「鎮魂針在你頭裡,看來必須處理掉這定魂針了,讓她溶進你的身體才行。」

    我的頭好些了,這才抬起來看著白琳說:「我怎麼覺得這麼不真實啊!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白琳搖搖頭說:「不是做夢,跟我來吧!」

    她拉著我的手往裡走,這隻手很軟,熱乎乎的。我們繞過了屏風後,在路中央有五口大水缸,裡面養著荷花和魚。大霧繼續瀰漫,我看不到十米外的景色,此時,我有一種走在墳地裡的感覺,令我毛骨悚然。

    人有時候害怕的不是眼前的事物,而是未知。我不知道前方是什麼樣,更不知道今後是什麼在等我。我招誰惹誰了?本來好好的在上班,怎麼就這樣了呢?我表示不服。

    很快,白琳帶我帶了一間屋子前,她說你進去吧,白玫在裡面等你。

    我呼出一口氣,推門就進去了。看到白玫的時候,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自己的頭髮,我看到,那梳子上掛了厚厚的一縷頭髮,她似乎憔悴了很多,臉色有些發青。

    她畫了很厚的裝,臉色青白,脖子有些發黃。她轉過來看著我說:「秦炎,我是不是很醜?!」

    我過去打量著她,然後伸手要抱她。說實在的,此時我覺得她成了一個概念,似乎是超出了物質範疇的一種感情。

    她往後一閃說別碰我,我說你怎麼了?她說我不是人。我說知道。她說我快不行了,我的身體開始變質,我毫無辦法,也許再有幾個月,到了夏天的時候,我就真的不行了,化作一縷幽魂在這空間飄蕩。

    我說你別朗誦了,我愛你,我根本不能沒有你。

    她擼起了袖子,胳膊上黑一塊黑一塊的,她舉著說這是屍斑,你嫌棄我嗎?

    我搖搖頭說:「不嫌棄,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怎麼會嫌棄你呢?」

    「你不嫌棄,但是我自己嫌棄自己。」她哭的更厲害了。但還是直接抱住了我。「老公,我愛你。」

    我緊緊抱著她說再也不分開了,她趴在我的肩頭說嗯,再也不分開了。但是心裡一陣陣難受,因為我聞到了一種屍體的味道,那種味道酸酸的,有些**的難聞的臭。

    我開始懷疑自己,難道真的可以和這具**的屍體在一起嗎?我真的有勇氣和她**做的事情嗎?

    為了不聞這種氣味我屏住了呼吸,她慢慢放開我,看著我笑了。她很敏感,低頭看看自己,隨後說騙子,你還是嫌棄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只是一具屍體,我的靈魂終將要飄散出去。我沒有心跳,沒有一絲生氣,對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我此時面對一具會說話的屍體,有的不是恐懼,是一種絕望,對愛情的絕望。我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愛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她要是鬼還可以,偏偏是一個長了屍斑的屍體。

    她這時候放下了袖子,看著我呵呵笑了:「秦炎,這下你滿意了吧!你不後悔嗎?在我身體還沒變質的時候,你上了我的話也就上了,這時候都晚了。我的身體已經失去了彈性。還有,是陳圓圓讓我去找你幫你的,你也不欠我什麼,你要報答,還是去報答陳圓圓吧。」

    我看著她搖搖頭說:「你就別折磨我了。」

    她表現的很輕鬆,擦了把眼淚咯咯笑著說:「走吧,去看戲。」

    「你就這樣出去,可以嗎?」

    「也就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情,你陪陪我吧。」她說。

    戲台在村子中央,我倆一前一後走在村裡的石板路上。她好像一下子開心了起來,在我前面倒退著走,說你知道嗎?今天是元宵佳節,要唱一天一夜的大戲呢。我嗯了一聲說你要是不說,我還忘了。

    我拿出手機來,打算給我爸打個電話,發現沒有信號。隨後就把電話塞兜裡了。

    到了的時候,看到大霧氣裡的演員在台上舞動,穿得五顏六色,咿咿呀呀唱什麼我也不懂。台下擺了很多凳子,後面坐了零零散散十幾個人,前面空著三排沒人坐。我剛要坐下,白玫一把拉住我說坐後面。我說前面怎麼?她小聲說:「前面是給鬼坐的。」

    我和她坐到了後面,和那群老頭老太太一起看戲。很快,那穿旗袍的女人拉著那個被我的車撞過的小孩子來了,他們就坐在了我的前面,然後一聲不吭地看著台上的表演。

    鬼越來越多,這些鬼到了後,霧氣更加的重了。一曲唱罷,有幾聲喝彩。之後停了大概五分鐘,又上來繼續唱。那小男孩轉過頭看看我,看著我笑了,愣是笑得我渾身發冷。他突然開口說話了:「他在找你!」

    我一愣,問道:「誰?」

    「黑衣的人。」那孩子說。「你要死了。」

    我突然就覺得後腦勺很涼,我一轉頭就看到那黑衣人就站在我的身後,但是我看不清他的臉。他在用袖子扇我的頭。我就覺得鼻子一熱,用手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那孩子在前面,抬頭看著那黑衣人,我看著那孩子。白玫這時候說:「鎖魂大人,難道你就不能放過秦炎嗎?」

    我身後突然發出了桀桀怪笑聲,接著就是那太監一樣的聲音:「這是我能決定的嗎?你覺得一根定魂針就能讓我放手嗎?如果我放手了,以後在冥界還怎麼混?」

    嚇壞我了,我站了起來朝著外面走去,但是他如影隨形,緊緊貼在我的身後跟著我,那袖子拚命地扇我的後腦勺,我就覺得這股子涼風在侵蝕著我的身體,一點點的,慢慢地,在折磨著我。

    白玫過來一把薅住了那鎖魂,用力將他甩開,然後站在我的身後,她趴在了我的後背上。我背著她總比背個催命鬼要好。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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