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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魂:人間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尋找大人(上) 文 / 塚離

    男人月光下的身影孤單,寂寥,似乎帶著千年壓抑的悲傷,叫人莫名心疼。我想到顧笙瀾那個傢伙,對靈女也是又愛又恨的,想來,面前這傢伙,也是可憐之人。我無奈道:「算了,原諒你了。」

    那男人有些詫異的回過頭,面具上劃過清冷的銀光。

    我看不大清他眼神,他語氣有些彆扭——

    「你,你原諒什麼。」

    我指指遠處散落在地的酒罈,他掃了一眼後,乾笑兩聲。

    我則長歎一息,望著那月,苦笑。

    這一個又一個的十五,月圓,高掛。

    眨眼間,都已經到了年底,馬上——就是年關。

    可莫千修卻大限將至,即要灰飛煙滅。

    那時也許——

    就再見不到了。

    低眸間,耳邊,又響起那人的聲音,「你剛成這墮仙,怕是很多事都還不明,那些酒,就算是報酬,以後,我給你當軍師,就當賠你酒錢。」

    龍白說,自我走後,千修就一直在練習,想著等我回來那天給我一個最美的笑臉,讓我分辨不出他是否難過。

    此番靈女重傷白厄,吸走莫千修的靈力——

    我全都記在心上。

    即便莫千修終歸要去,但也得是他自己生老病死!

    而不是被靈女吸走靈力!

    我過了好半晌兒才搖頭道:「不用,那酒,花多少錢,都買不來。」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以後你有什麼不懂得不知道的,盡可來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抬眸看著他,真的還有些懷疑,他就是顧笙瀾,但是,他又的的確確不是。

    閻王在我走時,說過:「一個,兩個,三個的放棄成仙」,一個大概是靈女,她把權利給了我,第二個……就是我,那第三個——會是誰?

    閻羅肯定不會隨便說說而已,想起顧笙瀾的血淚,就覺得奇怪,從前我是不知,血淚為何。

    如今知道了血淚的滋味,若那時顧笙瀾是成了仙的,那又為何落入龍口?

    我故意道:「好啊,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一個人若不是墮仙,會流血淚嗎。」我仔細看著他的眼睛,他卻笑了,笑著糾正我道:「應該說是墮仙只會流血淚,但流血淚的不見得是墮仙。」

    「什麼意思?」我皺眉看著他,他面色嚴肅起來,「也可能那人眼睛有什麼殘疾,或者是被什麼反噬了,比如做些巫蠱之術害人眼睛什麼的……」

    「嗯?」我想起一件事來,不知道,會不會是我所想——顧笙瀾怎麼可能能成仙?

    他的孽障可不少吧?

    那男人一邊把酒罈子給塞回洞裡,一邊漫不經心道:「我倒是記得,以前有個惡道,挖了不少犬目,只為了能開自己的天眼。」

    「後來有一天,他的眼睛自己跑了出來,留下的空眼眶,整天流血,什麼膏藥都治不好。」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一件事——

    顧笙瀾那時把顧清晨的魂魄,用了什麼惡劣的手段,把魂魄封印在莫千修的眼睛裡,所以他才會……流血淚。這麼一想,他從前總說遭報應什麼的,也就理得順了。

    可那第三個放棄成仙的,是誰?

    還是,閻羅順口說說而已?

    我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千萬,千萬不要是千修!

    他埋好了空酒罈子,我道:「你知道怎麼下地府嗎?」

    我想去問問閻羅,他應該知道點什麼。

    男人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別喂,給我取個名字。」

    「……」

    我皺了皺眉,怎麼都讓我取名——

    嗯?

    我錯愕的睜大了眼睛,抬頭看他。

    鶴千修當日從山上下來,也讓我取名字。

    可他,聲稱自己活了上千年……

    而且,他那個故事不像是假的,應該,不會是莫千修吧,且,我從未喊過莫千修混蛋。

    「你愛的那個女人叫什麼?」

    他搖頭道:「忘記了,千年之前的事兒了,只記得她叫自己混蛋就是了。」

    我蹙緊眉頭:「這也能忘?」他淡淡一笑,「有何不可?一醉解千愁嘛。」

    唉,我倒是忘了他還喝了許多酒。

    也許他酒醒了,就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是只有我能看見你嗎。」

    我記起龍白見不到他的,詢問道。他道:「當然不是,我想讓人看見時,自會讓人看見,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吧……」

    「走了!回去睡覺!」

    我話音沒落,他忽然轉身離去,我才想起他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邊他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之留下一句——

    「地府,不是說下就下的,你現在魂魄不穩,等你穩定了我再帶你去。」

    ……

    就這麼走了麼?

    我無奈的搖頭,關上窗戶,又回到床上。

    一切,都是從這張床開始的。

    那一個月的夢,還有我的清晨——

    到最後,我蠢蠢的天魂大人。感受的到,這天地間,全是顧清晨的氣息。可是,這些全部都看不見摸不著。

    魂魄被太陽曬得通透,我沒法把他們聚在一起。

    不死不滅的怪物麼。

    以前顧清晨說,他們會依附在迷戀的東西,可是,這天地間所有曾經的記憶都已經消散了,所以,至今為止,我都沒有看見依附體——

    不是自戀,而是覺得奇怪。

    為什麼,我的大人,沒來依附我?是不是因為我的氣味變了?

    唉,大人……

    你真的就這樣把我拋下嗎。

    留我一個人,面對有你的世界,你不覺得很殘忍嗎。

    ……

    莫千修年紀大了,除了睡覺就是在自言自語,誰也幫不了他,龍柏自從她知道她爺爺真的作惡以後,就對我小心翼翼起來。

    清早起來時,龍白買好了早點。

    雖然她之前故意瞞了我真相,可這丫頭終歸心性單純,也告訴了我真相。

    我不好多怪她什麼。

    更何況我可以和龍白作對嗎,她可是龍啊,我曾親眼見過鍾逸夫把顧笙瀾瞬間變成了個小人兒塞到嘴裡,吃了下去。

    如初識龍白所說,她心有不悅就可吃了我。

    她是深海怪物,我也見過她的尾巴……

    我雖是墮仙,可靈力全無。

    如今新的七魄和新的天魂裡全部都是空空如也。我不想以卵擊石,她能夠乖乖的,不惹禍我已經謝天謝地。她在等著莫千修成仙的那天,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結果,也不想問。

    這幾日,我在大街上,逢人就詢問著有沒有人看到紫色的琉璃匣子和小石塊吊墜,大家見著我都避之三尺了。我滿心都是愁雲,今日.把尋找的範圍再擴大些吧,還可以再弄個海報發網上,自己一個人苦尋下去,肯定沒有大家一起找的方便。

    若你見著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詢問著你見沒見過一個紫色的小琉璃盒子,那這個蠢問題,一定是我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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