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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魂:冥婚篇 第七十七章 平衡點打破 文 / 塚離

    我將那幾樣物什裝入袖袍,站在顧清晨身後,擰眉看著面前眾多白衣道士,他們站在昨日屍牆擺放之處,我彷彿還能看見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眼睛,想起自己當時所作所為,一陣惡寒。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機書屋

    使勁兒晃晃腦袋,再睜開眼,已看不見那些可怖畫面。

    那些人,應是被面前這些人,妥善安葬了吧!

    只是,面前的這些雲教之人面面相覷,對顧清晨的冷聲嘲諷,竟沒一個敢上前來,與顧清晨對峙。

    他們……好像真的很弱。

    唯有屍牆外說話的兩男一女,劍拔弩張的看著我和顧清晨,似乎隨時都要殺過來。

    金座之上的白衣男人站在最前端,我看著他起伏不定的胸口,似乎很是惱怒。

    我的前世

    竟與這人有殺父之仇嗎?

    怪不得,見到他時就覺得十分面熟。許是前塵舊事的糾葛吧?

    他衝著我吼道:「快把塵緣珠還給我!」

    顧清晨漠然看著他道:「你已用塵緣珠苟活百世,也該是時候歸還了。」

    「顧清晨……」那男人蒼白的面上劃過焦躁,頭髮竟然漸漸變得花白,他看著自己迅速衰老的身體,看著我,渾身發起抖來

    「求你,把塵緣珠還給我!你答應過不會讓我死的……」

    「絕無可能。」顧清晨冷傲的打斷他,「前世害死你父親的賬,昨日你也在我身上施加酷刑。如今,你執意要和她算賬,我便也和你算一算你父親搶奪顧門修魄之術的賬,這塵緣珠,就當是了了顧門和雲教的恩怨。」

    「不怎麼會了卻!靈女,你好狠的心……你害了我父親,你說過會補償我,你……啊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看著顧清晨氣急敗壞的喊著,頭髮已經白完,皺紋也迅速爬了滿臉,聲音亦是蒼老說幾句話就咳嗽起來。

    顧清晨眼中劃過一抹唾棄之色,攬過我的肩膀,轉過身,「可悲的傢伙,千年都未曾修的圓滿。」

    「靈女的東西在你手上也是浪費。」

    「不……」

    可悲嗎?

    的確可悲。

    我蹙眉看著顧清晨,又回頭望著那氣急敗壞迅速老去的男人,他方才在大殿之上還耀武揚威,神氣不已,轉眼間沒了塵緣珠就……

    塵緣珠,是靈女打造的第一件法器。

    他……

    帶著這法器,上千年。

    活了上千年,還看不見那靈力是顧清晨的魄,真是可悲。

    該死,靈女的前塵舊事,與我何干?

    我為何要去多想。

    顧清晨摟著我走入藍光之中,藍光對他來說仿若無物,對我來說卻彷彿滿是冰雪,打在身上很疼。他道:「你若不舒服可將塵緣珠掛在脖間,我的魄可……」

    「不用。」

    我冷冷的拒絕了。

    顧清晨對靈女的東西,如此維護我才不會用。

    他掃了我一眼,沒做聲。

    不知走了多久,身上痛了多久,我和他終於踏出藍光,我們又回到山腳下,玉樹蔥蔥,依然一片死寂,繚繞著死人不化的屍氣。

    他鬆開我,我心口頓時有些不適,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他蹙眉對我道:「你還是將塵緣珠掛在脖間,可為你護體,不受這屍氣所擾。」

    「我說了!不用!」

    我將塵緣珠直接扔給他道:「你家靈女的東西,還是交給你來保管吧!」

    我快步往前走去,為什麼……

    為什麼心裡還是不舒服。

    我不想依靠那些前塵舊物,我只想……做我自己,為什麼他們都非要強加給我!

    顧清晨愛他的靈女,我……愛我的清晨。

    這本是我倆之間的平衡點,可他不慎說漏了嘴,我想權且當作未曾聽聞,可是,我做不到。

    這顆心……依然會痛!

    我們的平衡點!終於找不回了!

    我忍著心口的不適,步行數百米外,才有花鳥蟲鳴。

    不少漂亮的果樹,在這夏季末,落英繽紛。

    他忽然道:「把紫淵給我……」

    「給你!以後別給我了!還有這個也是!」我直接從袖袍中拿出來,全丟給他,紫淵、血千璽、匕首,都給他!

    他微微一怔,還是先放出莫遠的身體,然後附上去,追上我。

    我沉著臉走著,心中掛念著鍾逸夫的安危。

    他走到我旁邊,要給我解釋:「其實,那個雲教是……」

    「我不想聽!你也別解釋!」

    我一聲怒吼,看他面色訝然,又轉身繼續往前走,「別理我!」

    我話音剛落,天空中,忽然傳來鶴鳴之聲。

    「嗝啊嗝啊」

    那鶴鳴聲超凡不俗,彷彿傳送與千里之外,卻又就似在耳邊。

    繼而顧清晨跑到我前頭,抬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數只體態飄逸雅致的仙鶴環繞著一個人,款款降落在我和顧清晨面前,我蹙眉看著那些仙鶴

    仙鶴自動散去兩旁,然後將我和顧清晨圍起來。

    而在我面前,是它們方才環繞著的男人。

    我蹙眉看著那男人,也是俊美非凡,只他冷眉緊皺著,似乎很是痛苦。

    男人身穿銀紋月色袍,外罩著一件灰藍色印著白鶴的長衫,烏黑的發本該是整齊的髻,套在精緻的璞玉髮冠中,但此刻髮冠卻有些歪扭,髮絲凌亂著,玉冠兩側的束髮冠帶,更是落下來,和發糾纏在一起……

    仙鶴們不斷衝我淒厲鳴叫著,似乎和我說著什麼。顧清晨黑不見底的眸中,劃過一抹冷色,「它們要你救他。」

    我看著那些焦急的仙鶴,又看向那男人,就是不看顧清晨。

    「我?我怎麼救?我又不是醫生!」

    顧清晨遞上匕首道:「你的血是最上乘的靈藥,數滴他便可醒來。」

    我的血麼……

    真的不想理他,可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我用匕首劃破指尖,放在那男人的微抿的唇上方

    一滴、兩滴、三滴、四滴……

    滴滴沒入他唇間。

    周圍那些仙鶴終於安靜下來。

    半響兒,我回過頭去,蹙眉看著顧清晨,質問道:「他怎麼還沒醒……唔。」

    我指尖一暖,一麻,又一酥,身子僵住。

    顧清晨眉頭微緊,看向我道:「怎麼了?」

    這個男人,竟然,敢舔我的手指!

    我迅速抽回手,站起來,瞪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放蕩不拘的傢伙,不悅道:「沒什麼!」

    那男人一對細長的桃花眼緩緩睜開,眼裡劃過一抹精光,望著我道,「謝謝你的血,味道,美極了。」

    他說著還舔了舔唇,似乎真的很美味。

    我看著那另人目眩的笑容,蹙起眉頭,別過臉。一邊用匕首止血一邊淡漠道:「舉手之勞罷了。」男人呵呵一笑,緩緩起身後,一雙緊蹙的劍眉鬆開,面無表情看著遠處道:「祭天已經完成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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