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三章 又現殘肢 文 / 柳嫵瑟
常忠第二日不到午時就回來了,建房的匠人已經聯繫妥了,是河間的老匠人林大山,和常忠也是老相識,看過圖紙後雖然沒建過這樣的房子,但是覺得還是沒有太大難度,欣然應下,讓常忠先回來備料,他們手頭上的活一做完就過來,絕對不會超過七天。
常忠提議木料可以就地取材,到後山去砍,這樣可以節省不少,祁嫣知道常忠都是為了自己考慮,這些事兒自己又不懂,就全權交給常忠去處理。
常忠這面剛走,李月娘就來了,這兩天剛好把祁嫣昨天要求的教完,完事兒後李月娘就跟著紅綃綠萼一起過來了,紅綃和綠萼對李月娘都很客氣,在她們看來這李月娘能代替少夫人給那些人上課,讓少夫人不必拋頭露面那麼辛苦這可是幫了大忙,她們可不敢輕易把人得罪了。
李月娘還是很少說話,祁嫣講的時候她就認真聽著,只有祁嫣問到草藥的時候她才會說兩句。
對著一個惜言如金的人,祁嫣有些鬱悶,拿著自己畫好的一疊圖片問李月娘:「這些草藥你是不是都認識瞭解?」
李月娘接過來逐一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祁嫣無語,如果不是聽過她說話,還以為她是個啞巴,能用點頭表示的她絕對不開口。
祁嫣把所有整理好的圖片都遞給了她,有些無奈的道:「既如此,你也不用來回跑了,按著我交代的每天教一組圖片,第二天複習一遍再教新的,遇到不懂得你再過來問我就行。」
李月娘還是沒有說話,又點了點頭,彎腰施了一禮,抱著圖片退了出去。
祁嫣無奈的以手支額,這李月娘是個可用之人。而且是自己需要的可用之人,可是她這副惜言如金的性子,以後溝通上恐怕存在著極大的問題。
接下來的幾日祁嫣閒了起來,培訓那邊兒有李月娘。紅綃綠萼,蓋房子備料她更是插不上手,林七娘走了之後就一直音訊全無,害的姚嬤嬤還問了她好幾次,問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姐怎麼突然不聲不響的就走了,是不是她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
所以這幾日祁嫣很無聊,無聊到翻火兒耳朵玩,俏月把火兒養得很好,耳朵裡都洗得乾乾淨淨,稀疏的白毛下粉嫩粉嫩的。
祁嫣無聊的把它的耳朵翻折下來。火兒連忙搖晃腦袋再把耳朵豎起來,無辜的看著祁嫣,心裡卻難免鄙視,祁大姑娘,你還能再無聊點兒嗎。
祁嫣閒的牙都癢癢。伸手又把它的耳朵翻折下來,火兒委屈的低嗚一聲,晃著腦袋走開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
俏月站在一旁看著火兒,心底滿是同情,看著火兒出去也悄悄地退了出去,少夫人這幾天很反常。她可不想留下來和火兒一樣命運。
祁嫣靠在美人靠上看著房頂,這幾天她的確反常,但歸根究底就是閒的,藥廠是建起來了,所有人都有事做,包括紅綃綠萼。反而把她自己閒了起來,現在她終於能理解那些深宮和侯門大院裡的女子為什麼喜歡鬥來鬥去了,鬥個你死我活也比活活悶死強。
就在祁嫣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俏月刻意壓低的聲音:「小七,慌慌張張的跑什麼。沒了規矩,少夫人剛睡下。」
老宅裡現在都在藥廠那邊忙,後院只有姚嬤嬤和青雯和那幾個婆子,門上只留了小七,還有三爺鄭威送來的兩個護院。
「怎麼回事兒,小七過來回話!?」祁嫣一下子坐起來沉聲道,小七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後院,不會是藥廠那邊兒出了什麼事兒吧。
「回少夫人。()」小七隔著簾子微喘著回道:「常總管他們在山上伐木又發現了一個死人,已經報官了。」
前兩日山上發現死人的事兒已經傳出去了,縣衙的捕快還在山上搜了幾回,卻一直一無所獲,所以小七才用了一個又字。
「又發現了一個死人?」祁嫣慢慢地站起來喃喃的道,難道這古代也有連環碎屍案。
「走,咱們去看看!」祁嫣吩咐小七。
「哎,小人這就去備車!」小七痛快地應道,一溜小跑出去準備了。
俏月進來服侍祁嫣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小七已經備好了車,其實藥廠離得並不遠,但是祁嫣每次過去都要坐車,這是姚嬤嬤要求的,可能是不想她總是拋頭露面於人前。
祁嫣上了車,俏月帶著火兒也跟著上去,小七駕著馬車,鄭威派來的兩個護院跟在後面。
祁嫣到的時候,縣衙的捕快到了已經有一會兒了,這兩天這些捕快一直在這附近調查,所以來得也快,已經把屍體抬了下來放在衙門的板兒車上。
其實小七說的又發現一個死人並不全面,這次還是一堆殘肢,這堆殘肢埋在一個山坡上的小凹裡,山坡上下急雨會形成一些凹溝,這些凹溝並不會存水,適逢春末夏初,上面又蓋著一層厚厚的落葉,如果不是常忠雇的伐木的工人李二牛一腳踩空,趴在上面,是斷斷不會發現的。
李二牛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可是一腳踩空趴在死屍上,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一隻人手,也三魂嚇掉了七魄,這會兒還沒緩過來,坐在人群外發呆,臉色慘白。
藥廠裡上課的人聽說發生了命案也都跑了出來,除了他們還有伐木備料的工人,也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可這些人什麼也沒看著,縣衙的捕快不准任何人上前。
有幾個好奇心重的,圍在李二牛旁邊問東問西,可李二牛一問三不知,一臉茫然後怕,好事者不禁好生失望。
「別問他了,他都嚇尿褲子了,能看著什麼呀?」人群裡不知誰發出一聲譏笑,眾人都跟著竊笑了起來。
李二牛也是個血性漢子,剛才的確是嚇著了,這會兒被人一激臉色漲的通紅,也猛的想起一事。
站起來大聲道:「誰說俺什麼都沒看著,俺看著了,那只死人手上少了一根兒手指頭!」
少了一根手指頭,這個人會是誰呢?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一下子炸開了。
「誒,李月娘,你爹樊大手上不是少一根手指頭嗎?這死倒不會是你爹吧?!」人群裡突然有人大聲道。
這邊兒話一落那邊兒也有人接道:「要這麼說起來,還真有日子沒看見樊大了,這死倒不會真的是他吧?」
所有人都看向李月娘,祁嫣坐在馬車裡也看著她,隔著人群距離不算近,但表情還是看得清楚。
李月娘沒有說話,神情還是木然,沒有驚訝,沒有悲痛傷心,祁嫣居然從她的眼底看到一抹如釋重負。
「誒,要是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也就是十來天前吧,天剛要擦黑,我聽著李郎中家乒裡乓啷連哭帶叫的又鬧起來了,我就趴著門縫往外看,過了一會兒我看見樊大裡倒歪邪的跑了出來,用手捂著頭,頭上好像還有血,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什麼掃把星敢打老子,看老子翻本兒回來不扒了你的皮,樊大一邊兒罵一邊兒走,路過我家門口的時候,看著我趴著門縫看,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嚇得我連忙關上門縮回來,無緣無故我可沒必要惹那個無賴,我原本還想過去看看李氏娘倆,可又不知道那樊大走有沒有走,想了想也就沒過去,說起來從那天之後我就在也沒看到樊大回家。」
說話的是李月娘家的鄰居,因為人長得白白胖胖,大家都叫的胖嫂,這些日子建房備料,她是過來幫廚給這些人做飯的。
「你說的那天我也看見了,我家和李郎中就一牆之隔,聽到動靜我就蹬著梯子趴在牆頭上看熱鬧,這樊大打李氏打得那個狠哪,嘖嘖,李氏躺在床上,像拖死狗一樣就給拽下來了,那李氏也是個熊貨,就知道哭,連躲都不知道躲了,眼看著這李氏出氣多進氣少,那掃把星不知道從哪衝出來,拿著一個大棍子瘋了一樣衝向樊大就是一棍,樊大這才撒手,抱頭跑了出去………….!」
這回說話的是楊桂花,一邊兒說還一邊兒得意的看著李月娘,這些日子她心裡一直不服,憑什麼這掃把星比她賺得多,憑什麼自己要聽她的,這兩天她也算是得意夠了,有了這個機會還不讓她好好出出醜。
李月娘雖然還是沒有說話,雙眼卻怒瞪著楊桂花,胸口劇烈的起伏,這是祁嫣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如此強烈的情緒。
想想也是,沒有人願意自己家的家醜被人偷窺,沒有人會容忍別人用死狗形容自己的母親,祁嫣皺著眉頭看著楊桂花,這個女人的確尖酸刻薄討人嫌。
周圍的人也沒有人拿好眼神兒瞅她,楊桂花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挑釁的看著李月娘尖聲道:「看什麼看?不服氣呀,我說的可都是親眼所見,說不定你那個死鬼老爹就是你們娘倆弄死的,那天我可是親耳聽見,你那個熊貨老娘一口一個他為什麼不死,為什麼不打死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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