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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章 算賬 文 / 柳嫵瑟

    「回少夫人,有,奴婢身為綠蕪院掌事婢女,銀錢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一共短了多少?」

    「回少夫人,從咱們搬進綠蕪院至今十六個月,總共二百二十三兩七錢銀子,這些只是按例的,不算時令的蔬果和野味。」

    祁嫣心裡暗讚了一聲好丫頭,居然如此靈透,這場好戲如果不是她配合,又怎麼會如此精彩。

    「這麼多?」祁嫣壓下心頭的興奮,故作為難的道:「若只是針頭線腦在我這也就了了,可是這是二百多兩,貪墨,在咱們大楚可是重罪,按著律法這個數兒已經夠流放了,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最恨的就是貪污,如今只有送官了,雖然是內宅之事,但事關重大,想來郡主也不會包庇如此惡奴。」

    柳二家的聽到流放猛地抬起頭,疊聲喊道:「少夫人饒命,」

    柳二家的才知道害怕,連連求饒,只想著在這綠蕪院多撈些油水,孩子們吃的好點兒,順便孝敬李媽媽,哪成想鬧出這麼大事兒。

    就在這時,門外不遠的花林後走出一群人,為首的正是管廚房管採買的李媽媽,其實她早就來了,綠蕪院門口如此大張旗鼓唱戲,她身為大廚房管事又怎麼會不知道。

    本以為不用她出面,劉二家的還能應對,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綠蕪院這只任人欺凌的病貓什麼時候長出這麼鋒利的爪子。

    李媽媽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送官,更不能讓雲郡主知道,劉媽媽已經交代過她,雲郡主的意思,元平侯即將歸府,這段時間,無論哪個院兒,不准有絲毫差錯。

    這件事兒如果鬧大了,別說柳二家的,就是自己也得跟著吃瓜落兒,最好的辦法就是不了了之。

    李媽媽來到大門口對著祁嫣斂身一禮:「老奴李福家的請少夫人的安。」

    紅綃知道祁嫣不認識,忙附耳說道:「她就是大廚房的管事,丈夫李福是二門外管車馬的,兩人都是雲郡主的陪嫁。」

    祁嫣點了點頭,笑著用團扇虛扶了下:「媽媽快請起,您是郡主身邊的人兒,我哪敢讓您拘著禮呢。」

    李媽媽愣了一下,這人看似和煦有禮,這話怎麼聽著,是在暗示她奴大欺主嗎,這位少夫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嘴利。

    「老奴不敢,」「李媽媽直起身來,然後看了一眼一地的粗使婆子,笑著對著祁嫣道:「不知這些粗使婆子哪裡衝撞了少夫人,還請少夫人高抬貴手,她們跪不跪的,皮糙肉厚倒是不打緊,可是這說話就得做午飯了,各院兒主子的午飯可是耽擱不得啊,否則郡主。」

    李媽媽說到這看著祁嫣,心裡暗自希望這位少夫人還和以前一樣好擺弄,剛才的一切只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這,」祁嫣故做左右為難。

    李媽媽心裡一喜,剛想開口在加把火,就聽祁嫣道:「這各房各院的午飯自然是耽擱不得,可此事事關重大,這媽媽真不知道這事兒?」

    祁嫣笑的意有所指,問的小心翼翼,李媽媽卻覺得心驚肉跳,這少夫人不但不上道,反而追問自己知不知道此事。

    壓下心驚,李媽媽詫異的看著祁嫣,「少夫人所指何事,老奴真的不知,這。」說著故做疑惑的來回看了看院裡院外的人。

    「是了,」祁嫣故意鬆了口氣,笑著拍手道:「是我糊塗了,媽媽怎會知道如此醃?之事,剛才我還在擔心此事牽扯到媽媽,污了郡主臉面,如此事情倒好辦了。」

    說完面容一肅,抬起下巴示意柳二家的,「這種事兒你還是自己說吧。」

    然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搖著團扇看著柳二家的。

    柳二家的看了看祁嫣,又看向李媽媽,李媽媽趁機給她使了個眼色,柳二家的明白,這是讓她自己擔著了。

    頓時三魂嚇掉七魄,跪著就到跟前抱住李媽媽的腿鬼哭狼嚎,「媽媽救我,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李媽媽生怕柳二家的一害怕,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連忙喝道:「你讓我救你,我卻不知該怎麼救,你如何衝撞了少夫人,還不如實說出來。」

    這場戲祁嫣看的津津有味兒。

    綠萼卻沒有那份耐性,看著李媽媽冷哼道:「媽媽這話真真是好笑,我們少夫人是出了名的好性兒,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和一個粗使婆子過不去?」

    說著走過去指著籃子道:「媽媽心不明難道眼也不亮嗎?看著這些東西難道還不明白,還是媽媽你揣著明白,卻在這給咱們裝糊塗。」

    綠萼說完回到祁嫣身旁,李媽媽的臉青了紅,紅了又青,綠萼平時就出了名的潑辣,今日更是沒給人留一分餘地。

    李媽媽何曾受過這種小丫頭的氣,今日卻不得不受,看著依舊抱著自己腿哭嚎的柳二家的,更加氣悶,抬起手狠狠得給柳二家的一巴掌,只打的柳二家的撲倒在地。

    李媽媽尤不解氣,又補了一腳,指著柳二家的罵道:「你這大膽的賊婦,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貪墨府中財物,真真是不知死活。」

    罵完回身俯身對著祁嫣道:「老奴監管的大廚房居然出了如此惡奴,是老奴監管不力,還請少夫人恕罪。」

    「媽媽快別說什麼恕不恕罪的,您人忙事多,難免有所疏漏。」

    李媽媽見祁嫣如此說,剛要開口將此事就此了了。

    祁嫣歎了口氣又接著道:「這事兒也怪我,自從老夫人去了後,這身子就一直不爽利,紅綃和綠萼又不經事,沒把這件事兒早點告訴您,才釀成今日大患,如果是針頭線腦,打一頓也就罷了,可是這麼一大筆銀子,又筆筆有賬,您也知道,我身邊兒的都是什麼人,那可都是老夫人留下來的人,她們知道了,也就是侯爺知道了,侯爺的脾氣咱們都是知道的,如今也只有送官了,不過此事萬幸沒把媽媽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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