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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山海異獸 第三十二章 :初戀這件事(下) 文 / 初游

    雖然莫非和自己的父母說自己不想讀高中,想退學,但是在被老爸某一次忍不住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之後,莫非還是妥協了。其實他不想讀高中的原因很簡單,他不想到二中去讀書,他怕看見辛月。

    整個暑假,莫非都在網吧和遊戲廳裡度過,沉迷在虛擬的程序世界,享受著快意江湖,揮刀相向的樂趣,他強迫自己忘了辛月,忘了關於她的一切,而他,也好像做到了,他把關於辛月的一切都銷毀了。

    開學的時候,莫非頂著一腦袋殺馬特雞窩一樣的頭髮,被當成了社會閒雜人員,請到了保衛處,結果還是莫非的班主任來領走,於是,迫於老爸的淫威,莫非剪了個板寸平頭。

    二中不必以前的學校,來這裡的學生大都數是想讀書的,不然也不會辛辛苦苦地考到這裡,莫非在這裡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渾水摸魚了,於是他便開始沒事看書,小說啊,名著啊,什麼的都看,只要能打法時間,也得虧他周圍坐著一些「中國好同桌」,於是在他們的熏陶下,莫非開始了宅男一樣的生活,他迷上了小說,迷上了動漫,迷上了遊戲;整天討論的也是這些話題,他變得開始「內向」,沉默寡言,總是說著「真是麻煩」,基本不和別人說話。不過這只是一些玩得不熟的同學眼中的,在一些玩得好的人這裡,莫非還是原先那個樣子,只不過是他懶得和別人打交道罷了。

    在二中讀高一的時候,莫非幾次碰到了辛月,每次看著她和旁邊的同學有說有笑的,莫非便早早躲開;他有自信,辛月一直沒有發現他也在二中讀書,因為他隱藏的很好,很低調,低調得周圍的人都有點忽視他,事實上辛月也確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只是在幾次下雨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奇妙的有陌生人給她送傘罷了,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因為她本來就有很多的仰慕者,即使在二中她也算是校花級別的。

    莫非有時候看到她下雨沒帶傘,就叫幾個玩得好的哥們送傘給她。莫非在高中有幾個玩得很要好的哥們,現在就叫基友:鍾珊、黎興、艾民、劉星鈞還有梁睿德;每次都是拜託他們送傘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幫助什麼都不知道的辛月,雖然他們也有疑問,但是也沒有過多的去問,而莫非心裡也是認為這只是老同學間的幫助。

    時間有條不紊的到了高二,文理分科,莫非的文科比較好,於是就選擇了文科,而他們班級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文科,於是就變成了文科班,班上的成員大多數還是以前的同學,只有一小半是從其他班上分進來的。

    分班的那天,莫非看到了一個身影,他萬萬沒想到辛月也選擇了文科,而且還被分配到他的班上了,按理說辛月的數學成績很好不會選擇文科的,所以這也是莫非大膽選擇文科的原因之一。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有時候你總是想擺脫一件事的時候,它反而會讓你捲進那件事情中心的漩渦。

    「呀!莫非!你也在這裡讀書,哦,不是,我是說你也在這個班?哦,不是,我是說你竟然也來了二中!哎呀,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辛月看見了莫非,表情很驚訝,欣喜中帶著點不知所措,所以說話的語氣順序也有點奇怪。

    「呵呵,驚喜,我們班。」莫非苦笑道,真是躲也躲不掉了。眼前的辛月經過一年的高中生活已經褪去了大半的稚氣,臉上的線條也更漂亮了,身材也更高挑了,出落得就像一朵清蓮一樣,亭亭玉立。

    「怎麼聽起來你好像不高興啊,語氣!」辛月故意開玩笑道。

    「沒有,樂意之至,辛大小姐蒞臨我們的班級是我們莫大的榮幸。」莫非做了一個西方中世紀老掉牙的騎士禮,這是他在一本書上看到的。而辛月也被逗樂了,她抬著頭,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你為什麼到二中了也不告訴我,不然的話平時還可以出來一起玩玩嘛。」

    「呵呵,時間忙,沒有敢去打攪小姐寶貴的時間。」只是不敢再面對你而已,莫非心裡想著。

    「少來!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麼油腔滑調了?」

    「你不知道的時候」

    兩個人相遇之後的第一次聊天聊了很久,周圍的男生都詫異於莫非這個平時的悶葫蘆怎麼會認識這麼個美女,看來果然是悶騷一個啊;直到老師來了,莫非和辛月才各自回到位置上。

    雖然分到了一個班裡,但是莫非盡量也很少和辛月產生關係,就連說話也只是偶爾說上幾句,辛月見莫非好像有點疏遠自己,開始納悶了一段時間後便又放開了,對待莫非就像普通同學一樣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待遇;畢竟辛月在哪裡都很耀眼,而莫非只是一個「沉默者」,就像戴上哆啦a夢的那頂石頭帽子一樣,很容易就被別人忽略,很正常。

    日子緩緩的過著,莫非和辛月的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只是下雨辛月沒有帶傘的時候莫非可以自己直接把傘借給她而不需要找其他人幫忙罷了。辛月說謝謝,莫非說這是照顧老同學,沒關係。

    追求辛月的男孩子很多,但是莫非知道他們都是要失敗的,因為別人早就是名花有主了,果然,無一例外,全體陣亡,就連莫非的好基友艾民也是悲催結局。每次上體育課的時候,看到辛月被一群男孩子圍著,或者跑步,或者看籃球賽,莫非就在陰影處看著手機裡的小說,只是眼角不時確定一下辛月的位置。

    「莫非,你的數學怎麼這麼差,你要多多像周邊的同學學習啊,不懂的話可以問老師啊,我就在辦公室裡坐著的,你隨時過來都可以啊。」這是高二快結束的時候,班主任老雷在講台上當著全班人面說的,而莫非卻在下面看書,只是不時抬頭看一下老雷的眼睛,示意自己在認真聽講,這是莫非糊弄老雷的一貫招數,屢試不爽。

    莫非的班主任老雷名雷白金,莫非是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有多喜歡金銀財寶才給他取這麼一個名字,聽說他弟弟叫雷鉑金;因為罵人時的聲音特別響亮,一點也看不出他那一米六的身高是如何爆發出這麼雄厚的男高音的,所以班上人都「親切」稱呼他為老雷。

    老雷是數學老師,同時也教莫非他們班數學,莫非的數學由於每次做習題的時候總是想起一起自己的一些傻事,所以一直不願意學,數學成績全版排的上名號的倒數。但是莫非的其它成績卻很好,語文、英語和文綜幾乎在班上靠前,所以綜合成績還是可以排到班上前十的,辛月不用說也是班上第一。

    不止是老師焦急,家裡人也很焦急,於是他們便在莫非剛讀高二下期的時候便把莫非送入到老雷那裡開小灶進行私人補習,每個月十節課一千多補習費;但是補習的成績似乎不怎麼理想,莫非高二上期期末考試時數學打了56分,補習了一個學期之後,高二下期期末考試成績57分,還是有點效果的,進步了一分;老雷的顏面過不去,感覺莫非把他的面子都丟了,破壞了他的聲譽,於是便不幫莫非補習了,而莫非的家人也都說老雷不行,是個假把戲,也不願意送錢給老雷打水漂了,補習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莫非啊,我這裡有一張學校開的夏季的補習宣傳單,我也打過電話給你家裡人了,他們都說可以,你拿回去給你家裡人詳細看看,講解一下,不然你的這個成績真的擔憂啊,原本考重本沒有一點壓力的。」老雷不停地搖頭歎息,為莫非的成績感到深深的不值。

    於是高二結束到高三開學的那段假期裡,當別人在享受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假期時光時,莫非被家人逼著跑去補習,每天早晨很早起床,被扔了五塊錢,後來爺爺還偷偷給了兩塊錢,一共七塊錢的伙食費跑到一個放假的小學裡補習,那裡有二中和一中的老師合作開的補習學校;意外的是,在那裡莫非遇到了辛月。

    「你也來補習,你的成績都這麼好了啊。」莫非感覺有點疑惑,以辛月的成績幾乎是可以穩穩地考上重本的,無壓力。

    「那也要學習啊,不都說嘛,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可不能放鬆啊!」辛月的話使莫非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沒有上進心,也同時認識到了辛月每次都是第一不是沒有道理的。

    「哎,對了,你男朋友呢?」莫非突然想到了白恬,壓抑了很久,還是問出來了。

    「他啊」提到白恬,辛月似乎有點高興的同時也有點落寞:「他去外地讀高中了,是家裡安排的,因為他的戶口本來就不是l市嘛,在這裡讀高中不好,暑假也在那裡補課。」

    「哦,不在啊l市啊。」莫非竟然心裡有點小開心,他不斷罵著自己犯賤,別人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自己還奢望什麼,可是還是忍不住心底那份甜蜜的感覺,這個夏天,這個女孩的身邊沒有男朋友。心底,好像一顆乾枯的樹苗又接觸到了甘露,開始甦醒。

    「放學後一起回家吧,我們應該有一段共同的路。」莫非聽到自己心跳加速地說出了這句話。

    「好啊。」辛月笑靨如花。

    於是,無聊的暑假補課開始變得有趣,莫非每天都在期待著下課,然後繞上一段離家很遠的路和辛月一起走著,他們笑著,聊著,感覺就像是無話不說的閨蜜一樣,夏日的烈焰也不能澆濕少年心中的火熱。

    他們從古老的城區走過,在鐵道旁的草坪上吹風,在奶茶店裡喝著涼飲,有時興致來潮了便跑到山坡上,對著澄清的青空吶喊著,他們玩著,笑著,瘋著,度過了美好的夏日。少年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遲早崩潰淪陷,可是他不忍心破壞這麼美好的時光。

    夏日過去,便是高三,同學們都一個個都想打了雞血一樣,拚命看著書,莫非也是,家裡人為他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也不想看見家裡人失望的表情,於是他和辛月的交集變少了,每天便是對著書本,對著習題,大殺四方。

    終於,在蟬鳴的時刻,莫非和一群基友們從考場衝出!他們大聲尖叫,咆哮!把書本從樓上扔下,把書包點著火到處舞動,跳著;慶祝著這離去的高考!慶祝著著屬於自己的青春!

    畢業晚會那天,莫非到處找辛月不到,便一個人跑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給辛月發短信,這時突然一個女生跑到他面前,跟他表白了。

    莫非當時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個廢材也會被別人表白,對方是一個長相青秀的女孩子,雖然沒有辛月那麼漂亮,但是卻是小家碧玉型的;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女生,莫非突然想起了辛月,他覺得既然別人都有勇氣向自己這麼一個廢材表白,那麼自己為什麼沒有任何理由不再爭取一次呢!他拒絕了那個女生,看著那個女生離開時沮喪的表情,莫非感覺很內疚,但是他沒有辦法,他此刻不得不承認他的內心深處一直牢牢記著辛月,已經塞滿了,不可能容得下別人了。

    在這個夏天,莫非打算瘋狂了,他不斷打聽辛月的家庭住址,打聽辛月的消息,可是結果是燃燒到一半的火焰卻突然被澆滅了:辛月由於考得不是很好,於是到外婆,也就是福建那邊去度假了;緊隨而至的是莫非的高考成績:數學17分,雖然其他科目考得不錯,但是根本與理想的學校分數差太多了,基本無緣了;莫非又一次的感覺到了疲倦,在這個夏天,他把自己鎖在了家中,鎖在了自己的房間,他不敢面對家人雖然失望但是卻裝作不在乎怕打擊莫非至尊的眼光和神情,他感覺自己虧欠家人太多了,他終於感覺自己果然很廢材,一事無成。

    莫非不敢面對家裡人,雖然他們也並沒有說什麼,但是莫非還是覺得自己愧疚他們,所以他覺得索性還是不要讓他們總是看到自己,家裡接了根網線,他就把臥室當成了世界,當成了牢籠。他每天都隱身登著qq,有時候他會發現辛月在線,他和辛月在網上聊著,他知道了為什麼辛月會考不好的原因了,因為白恬再一次和辛月分手了,受到這個的影響,辛月在高考中甚至連平時的水平都沒有發揮出來,所以她也跑到外地去散心了。

    莫非終於還是和辛月說了自己打算追求她的事情,他覺得現在辛月孤身一人,自己這樣還不抓住機會就真的太衰了,不出意料的是他被拒絕了,辛月說她現在心情很亂,沒有時間想著這些,莫非起初很失落,但是經過一天的消磨期之後,莫非又重新振作起來了,他看到過一本書上是這樣說的:「追一個女孩子,特別是你喜歡的女孩子,不要怕,即使知道會輸,但是還是要大膽說出來,因為這樣才算是青春,青春,就注定是傷痕纍纍的。」莫非看了看身份證上的日期,他已經成年了,他覺得自己正年輕,應該瘋狂。

    就算是一隻癩蛤蟆,但是自己也要跳到天鵝面前,不然的話直接就一直是一隻普通的癩蛤蟆,和其他癩蛤蟆沒有區別,天鵝的眼中根本不會出現你的倒影。莫非想,他也是這樣,就算再艱難,自己也要跳到辛月眼前,讓她正眼看自己一下。

    他每天用qq打著長長的情詩,有的是從是從別處抄襲來的,有的是自己即興而想的:你是田野阡陌上的一支鮮花,那麼迷人,風兒搖曳著你動人的腰肢,太陽為你播下明媚的笑容,你是世間上獨有的一支鮮花,但是,美麗的你,是否曾發現一直以來對你傾慕的那棵不起眼的野草。

    辛月笑他原來還有騷客的一面,以前一直沒有看出來,莫非說那你就一直看著我吧,我還有很多閃光點呢;於是辛月這個夏天就一直讀著莫非那酸掉牙的情詩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而莫非也樂此不疲。

    聽說辛月大學填志願時填了x市,本來家裡已經幫莫非安排到山東讀書的莫非硬是死纏爛打,在寵溺他的爺爺和奶奶的幫助下,把志願改到了x市,因為他覺得自己只要再接著努力一把就有戲了。

    人們都說,戀愛最美好的時候就是曖昧的時候,最痛苦的時候就是婚姻之後。莫非覺得自己連曖昧的時候都快承受不住了,不過他倒是更嚮往婚姻之後。在大一上期的時候,他每天除了無聊的打法充沛到蛋疼的時間之外,就是全身心的追求辛月了。

    他的學校距離辛月的學校不算太遠,但是也不近,坐車需要轉兩趟公車,才能到辛月的學校門口;於是每個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的時候,一向穿著亂七八糟的莫非便會打扮的格外用心,從同寢室的好友那裡借來發膠便不要命的往自己頭上抹著,鞋子也要刷得快要破皮才罷休,背上一個包,便往辛月的學校趕去。

    辛月總是一個人來接莫非,然後他們在辛月的學校裡聊著以前的一些回憶,說著最近的話題,中午再一起吃個飯,莫非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雖然很麻煩,但是莫非感覺很開心,很滿足。

    可是慢慢的,在經歷五個月後莫非又一次被辛月拒絕,他發現辛月真的好像只是把他當做一個好朋友對待,於是莫非開始慢慢整理自己,他覺得不應該再纏著辛月,這樣對於辛月來說肯定很困擾;他開始慢慢疏遠辛月,週末也很少往辛月學校跑了。

    很快,大一上學期便過完了,莫非連續幾個月沒登過qq,因為他討厭看到以前那滿滿的聊天記錄,但是刪掉他又感覺捨不得,在糾結和矛盾中,他選擇了不登qq,他已經開始打算在背後的某人沒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守護著辛月算了,他覺得自己大概就只適合做一個這樣的角色吧。

    大一下期,在一個無聊的晚上,莫非打開電腦,打算和辛月說明自己的意向,並祝辛月幸福,原本是打算就這樣結束自己的妄想的,只是原本。他和辛月聊了很多,闊別時日之後的聊天顯得格外有意思,辛月也好像有點想和莫非聊天,那天寢室斷電之後,莫非從電腦轉移到手機,一直和辛月在聊著,感覺辛月有好多話,而莫非大多數時只是默默聽著。

    在終於逮到了一個空暇的時候,莫非向辛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和辛月說了騎士和王子的故事,他說他想做一名黑騎士,默默守候著你和王子的愛情;並祝福了辛月,莫非覺得這樣就好了,反正他也努力過了,現在是時候認清現實了,可是,辛月沉默了好久,突然她說。

    要不,我們就在一起吧。

    當時莫非初聽到這句話時,他激動了,不斷看著這短短的九個字,全身忍不住顫抖,他以為他在做夢,可是一拳打到牆壁上的痛楚讓他覺得自己很白癡;在確認了這個信息就是他理想中的那個時,他瘋狂了,而代價就是他把手機摔倒了牆上,把屏幕給摔破了。

    那天開始,辛月就成了莫非的女朋友,而且還是初戀。雖然不能常常見面,但是莫非每天總是不間斷的和辛月煲著電話粥,因為他感覺這樣才有安全感。只是他的手機壞了屏幕,時好時壞,所以有時候聊天聊著聊著就突然死機或者不受控制了,因此,莫非每次給辛月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的時候都是抓住時機,一鼓作氣的,因為沒錢買手機,所以莫非只能堅持了,有時候他和辛月開玩笑的時候說這個手機總是妨礙他和辛月的感情,真的該砸掉賣個新的,辛月說要不我把我的手機給你,反正我家裡還有一個,但是莫非拒絕了,辛月的手機是iphone4,莫非知道挺貴的,而且莫非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大男子主義的,他覺得不能接受女生這麼珍貴的禮物,要送也應該是他送給辛月,但是他現在沒錢,所以得努力奮鬥。

    辛月和莫非說她的夢想,她是個比較羨慕歐式那種無憂無慮安居樂業的田園生活的感覺,這點和莫非有點相悖,莫非喜歡全世界到處亂跑,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因為他覺得自己這一生如果連自己生活的地球的姿態都看不清楚的話那麼不久白活了,所以他的夢想便是環遊世界,不過卻不是乘著氣球。

    但是莫非沒有說出自己的夢想,他支持辛月的夢想,而且在某一個角度來說,辛月的夢想對於一個人老了的時候還是挺有誘惑力的;於是莫非有時候會和辛月說他們之間的未來規劃,雖然辛月會說現在就說未來是不是有點太遠了,未來具有很多不確定性啊,莫非說沒什麼遠不遠確不確定的,我這輩子就是要娶你的,有這個就足夠奠基一切未來的構架了。辛月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每天早上,莫非都要把前一天瞭解的當天的天氣狀況通過短信發給辛月,並不斷提醒她需要注意添衣還是可以涼爽一點,中午吃飯時則是一份既可以保持健康但是又美味的食譜短信,有時遇到了一些新奇的事情莫非也會發短信告訴辛月,他想把一些美好的事情都和辛月分享,如果有時候辛月並沒有回短信,那麼莫非肯定會一個又一個的短信發過去,擔心辛月有沒有事,有時候辛月會開玩笑說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老媽,莫非害怕的問是不是太煩了,不好?辛月說挺好的,我挺喜歡的。

    莫非竟然天真的相信了,莫非覺得大概這就是後面辛月要和自己分手的原因之一吧,太過粘人,而且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有時候莫非自己都會覺得怪異,周邊的同學也都說他現在陷入了情網中不能自拔了,應該分清私事和公事之間,整天拿著個手機,而且還是破的。因為莫非不止一次的在不應該的場合發著短信,比如說老師找他談話的時候或者是課堂上應該完成課堂作業的時候;老師勸他:「不要犯傻,你這樣子說不定會被女孩子牽著走,那樣哭都來不及了。」莫非笑了笑說謝謝老師關係,她不會的。並沒有把老師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莫非卻沒有想到自己有時候這麼衰,這麼悲劇。接到辛月發的那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適合,感覺不對,我們還是做回好朋友吧。」的時候,莫非前一刻也接到了爺爺的噩耗,可以說禍不單行,兩個噩夢!莫非真的來不及哭了,他感覺此刻哭並不能表達自己內心這如死灰一樣的心緒;他拿著手機,嘴巴張得很大,就像痙攣一樣,口裡發出類似動物的叫聲,不斷用頭撞著一根大大的木柱,那根木柱是學校亭子裡用來支撐小亭用的;莫非想死,但是他被同學發現阻止了,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命運就這麼作弄他,在一瞬間,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他得到了愛,但是還沒來得及幸福的眨一下眼睛,他又失去了,而且順帶著失去了一份更珍貴的愛。

    莫非要回家裡去弔喪了,接到噩耗的時候,天空很陰沉,就像莫非的心情一樣,壓抑。他打電話給辛月說他明天早上要回去給爺爺奔喪,今天晚上他打算把一些剛從福建那邊寫生帶回來的紀念品送給辛月,就當是兩個人之間的贈別禮。莫非前些日子跟著學校在福建那邊寫生,當時莫非和辛月還是情侶關係,莫非那段時間給辛月帶了很多好玩的和有意思的禮物。

    「不用了,這樣的話我會內疚的,那些禮物你送給別人吧。」

    莫非沒有理睬,他連夜打了輛出租車到辛月的學校,暴雨滂沱的下著,莫非晚上夜盲又認不清楚路,司機也是個新手,沒有經常到這個地區,沒人指路的話根本寸步難行;一切倒霉的事情都碰上了,莫非打電話向辛月問路,但是辛月卻一直在叫著莫非回去,她說下這麼大雨了你就不要過來了,明天我們再到電話裡說好嗎?

    莫非把手機關機,看著離去的出租車,他一個人冒雨抹黑徒步走了不知道多少錯路,以前白天的時候和辛月走的道路感覺是那麼短,那麼幸福,而現在全是被淋得通透,卻感覺是那麼漫長,那麼難受;終於到了辛月的寢室樓下,莫非打電話給辛月,可是辛月還在說著讓他回去的話,莫非說不需要耽擱你很長時間,就當我最後一次求你了,我把禮物給你,給你我就走,絕對不糾纏你。

    等了好久,辛月終於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了,辛月的樣子依舊很美,但是莫非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現在全身邋遢,表情糟透了,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他抖索著手從背包裡拿出大量的東西:海螺貝殼,特色瓷器小烏龜,一小塊被僧人開過光的金剛經幸運符,一把題著莫非和辛月字的折扇,還有莫非親自為辛月穿的珍珠手鏈,雖然比不上那些上品的珍珠,但是莫非也是在珍珠池裡找了好久,選了自認為最滿意的十幾顆珍珠,然後花了大洋才買下的。

    這些,當莫非顫抖著把它們交給辛月的時候,辛月說:「莫非,我不能收下這些的,你回去吧,我們明天再說。」

    「這些是為你買的。」莫非說:「你不要的話那麼我只能扔掉了。」可是辛月依舊看著莫非搖頭:「我不可以收下的,對不起莫非,是我傷害了你,可是我不想再繼續傷害你了,你回去吧,這麼大雨,小心感冒了。」

    可我不在乎你傷害我,如果傷害我就可以讓你開心的話,那麼我心甘情願。莫非這句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辛月塞了一把傘到他手上之後便上樓去了,空蕩蕩的門口,莫非一個人渾身濕透得就像落湯雞,而且是那種又衰又悲劇的落湯雞。

    莫非把手上的一切都扔了,當初送給辛月一隻,自己帶在右手無名指的一隻戒指也扔了,因為從剛才辛月下來的時候,莫非便沒有再看到辛月手上的戒指了,別人又先他一步,所以這戒指也沒用了。那一夜,莫非在辛月學校門口的等候公交車的地方穿著濕透了的衣服,坐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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