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海異獸 第十二章 ：原來是你 文 / 初游
「慢著，慢著，我沒聽錯吧，老魚，你是說讓我給你搬家？」莫非掏了掏耳朵，示意舟河可以再說一遍，自己絕不打死他。
「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你看，近些年，由於環境污染，生態破壞，周邊的生物慘遭毒害，就連我們夫妻也是日益更顯老態，原本我們至山海經裡掙脫出來，經過歷難，到達了這裡，那時候天是那麼的純粹，山是那麼的清秀，水是那麼的清澈；於是我就和你嫂子定居在了這裡（莫非語：喂喂，什麼時候你就變成我哥了？），但是好景不長，過了幾十年，這裡突然修建了水庫，原本人類為了生存改造自然並沒有太多的錯誤，我們也不會予以干涉，水庫雖然修建了，雖然對我們的日常生活有一點點的影響，卻也無傷大礙，可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這裡的居民們便廢棄了這個水庫，隨之，大量的生活垃圾、污水、廢棄物都被排泄到了水庫，水庫的生態環境越來越差，我們的生活也越來越艱難。」
「停，停，停，再說下去就變成了保護環境宣傳了，我可不是環保局的，你和我說這些也沒用啊，我又不能大手一揮，這裡便變成了可以安居樂業的烏托邦，我頂多幫你們作為一名有責任心的非本市市民，然後寫上一封匿名的倡議書投到市長那結滿蜘蛛網的信箱裡，而且估計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市長才會雅興大發的看到那封發黃的信，這就是仁至義盡的我能夠幫你們的了。」莫非攤了攤手，把頭瞥向一邊，不理會舟河那期盼的死魚眼。
「我也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們熟悉的世界了。」舟河低沉著魚頭，嘴角的須不停地往上方漂浮著：「我們是不可能改變人類的想法的，而且我們也干預不了人類，我們的等級太低了，連變化本體大小都不能夠，在那些被封印在山海經裡的異獸比起來，只能算作最低端的，所以，不能改變周邊的我們，只求可以改變自身的狀況，我們只求一個可以安心居住的環境，這個要求並不算高吧。」舟河懇切地看著莫非，旁邊的洙紅也是輕輕游到了舟河的旁邊，魚身貼著自己的丈夫，予以安慰。
「大哥啊，其實你這個要求也算蠻高的了，要知道現在房地產的極速升值，一些住在城市裡面的人們的夢想和你們都差不多的說，也無非就是想要個理想的居住環境，一個穩定的工作，簡單的過日子罷了。」
聽到莫非的話，舟河眼中有些黯然，旁邊的洙紅看不下去了，她不顧丈夫的勸阻，猛然游到莫非跟前，大聲說道「夠了，想不到你會是這麼絕情的一個人，我們不要求他！都這麼好言好語和你說話了，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不想幫忙就直說，不然小心我心情不好直接把你吃了！」說完，露出森然的白色利齒。
莫非往後面退了一步，突然醒悟過來，自己一直面對的是兩隻在普通人眼裡就是妖怪的遠古異獸，現在在別人的地盤，惹得人家心情不好，直接卡嚓把自己當薯片吃了咋辦？於是莫非立馬就慫了，不敢出聲了。
「好了，洙紅，你別嚇唬小兄弟了。」舟河游到洙紅的身前，擋住了洙紅的視線，歉意地說道：「賤內沒有惡意，嚇著小兄弟了，真的抱歉，既然小兄弟不願相助，那麼待會我便把小兄弟送回陸地上吧。」莫非肯定是立馬點頭稱好，而舟河身後的洙紅則是生氣的冷哼一聲，游到其他地方，不一會兒就隱入了黑暗之中。
「真的不好意思，我」沒有幫上別人的忙，莫非當然有點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想不到舟河確是洒然一笑：「呵呵，小兄弟，不必拘結，我們本就是萍水相逢，並沒有一定的要求說要你幫我做什麼，原本就是我們有求於小兄弟，小兄弟暫時你不方便或者一些不好告知的原因不能幫忙也是很正常的嘛，呵呵，小兄弟你不必介懷，我們夫妻兩人還可以想其它的辦法，不是自古有句話嘛，初到橋頭自然直……」
自己的怕麻煩的原因被對方說成什麼暫時不便的這麼扯的理由，莫非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也確實沒有辦法，自己一介凡人，可以幫上什麼忙呢？還是過自己的普通人的生活吧，果然還是要和這些麻煩事件離得越遠越好，不然自己的邏輯都有點不對了，原本可以離開這麼高興的事情現在卻有點遺憾的感覺。
察覺到莫非臉上的糾結，舟河游到莫非身旁：「無需內疚，來吧，小兄弟，我送你上去，你坐在我的背上。」
「哦，好的。」莫非木訥的應了一聲，忽然有點疑問的問道：「對了，舟河老哥，我有點疑惑，就是為什麼這麼多人，你偏偏選中我來幫你們忙呢？我又沒有錢有沒有權，真的很難幫到你們啊。」這個問題莫非從剛才就在想了，但是一直沒有想通，最後忍不住好奇才出聲問的。
「小兄弟，你說這個啊。」舟河笑了笑，這時莫非也已經騎到了他的身上：「是啊，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我又沒什麼特殊的，為什麼是我？」
「呵呵，是這樣的，關於我們搬家這個決議也是前幾天我和你嫂子才商量決定的，這個問題我們也討論了足足幾年了，就是上周吧，才最終下定決心，打算離開這個水庫，到其他地方去，至於為什麼選你嘛」講到這裡，舟河魚眼往上一翻，看著莫非：「因為以前我們也嘗試過，但是那些人都太謹慎敏感了，一看到我們上浮的黑色身影，都紛紛逃離水庫，我們試過幾次，全都失敗了，後來我們琢磨技巧，終於找到了方法，也就是在人們背對著看不到我們時，我們才上浮到水面出手，這個方法，我們第一次就嘗試便成功了，而剛好的是，那個人就是你。」
聽到這裡，莫非再一次感到命運的操蛋，為什麼倒霉的事情又再次降臨到自己身上，雖然也有自己好奇心誘惑的緣故，不過最主要還是自己剛好趕上了，這個才是重點：「那個，就這麼簡單？」莫非覺得如果還可以有一些其他的原因自己也不會為自己的人生那麼的感到如此悲催。
「就這麼簡單啊，小兄弟，坐好了，抓好我的背鰭，我們要上浮了。」
「哦，我抓住了，你可以哎哎哎，大哥，慢點啊，我暈船」
當莫非的腳再一次踏踏實實的踩在地面的時候，莫非才感覺自己完全放鬆了下來：「果然還是陸地的感覺好啊！」而這時他也發現了自己只穿了一隻鞋子的現狀：濕透了的襪子破了一個洞，大腳趾一半調皮的露在外面。悲劇，新買的鞋子，還是找找吧，應該是剛才掙扎的時候掉在陸地上的。
莫非昂著頭四處張望，突然看到了一個高高的髮髻，莫非走了過去，是一個女孩子，正蹲在水庫邊上，淡綠色的長裙：「喂，青羽，你在做什麼？」莫非走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鞋子不知道為毛在青羽的手上，而正在被洗著。
「咦，莫非你游泳回來了，你的鞋子掉在地上了，好髒啊，於是我就幫你洗乾淨了，你看，白白淨淨的，是不是和新買的一樣？」聽到莫非的聲音，青羽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著莫非的那只掉落的鞋子，邀功一樣的湊到莫非的臉上。
「把鞋從我臉上拿下來，給我。」莫非穿鞋的時候表示無語，難道自己這個樣子，她一點也不吃驚嗎？哦，對了，她剛才說的，以為自己在游泳，可惡，自己可是差點半條命都丟了，而且自己全身這麼狼狽，怎麼可能游泳呢，想一想再說話好麼，混蛋！但是，這些話莫非是不會說出口的，看著一旁笑瞇瞇的青羽，莫非想了想，說道：「你不會剛才一直特地在這裡洗鞋吧？」
「沒有啊，你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於是外婆叫我出來看看，在路上我買了幾包冰塊，都吃完了，但是不小心吃的時候流到手上了，黏糊糊的，剛好經過這裡，附近有水庫，於是我就打算到水庫邊上洗洗手，可是當我到水庫的時候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以為是蛇，於是便順手撿起腳下的一塊石頭砸了過去，沒想到蛇被我嚇跑了，溜進了水庫裡，真是可惜啊，等我到岸邊一看，就只看見你的一隻鞋子了，我一猜，你肯定去游泳去了，於是看到鞋子這麼髒，我就自告奮勇的幫你洗了，哎呦，你幹嘛敲我頭啊，很痛哎！」
「哦，真的嗎？真的是好可惜啊，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誰暗算我！」
「哎呦，什麼是我啊，什麼暗算啊？我怎麼聽不太懂啊，莫非，你怎麼笑得這麼恐怖啊？」青羽抱著頭，被敲得有了淚花的碧綠色眼眸中佈滿疑問的抬頭問道。
可是莫非現在的狀態已經自動忽略了青羽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桀桀桀，恐怖嗎？不會吧，聽不懂，沒關係，你不需要聽太懂的，我現在心情突然很不好，請原諒我這不受控制的手！」
「啊，你心情不好就可以亂打人了麼？哎呦，還敲，我生氣了啊，我真的生氣了啊，哎呦，不要敲了行不行啊，哎呦，我錯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我錯在那裡了，但是我錯了，哎呦，你不要敲了嘛，啊啊！！！」
一株完好的青草突然自動從地上被莫名的力量連根拔起，悠悠的飄到水面，濺起了陣陣漣漪，而旁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少男少女卻惘然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