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嫡女狠妃

《》第四卷 V90 文 / 蘇紫苑

    孟君珩等在外頭,沒多一會兒西蜀王便走了出來,他當下便要行禮,卻被西蜀王攔住,示意他不必多禮,兩人方才一道坐了下去。

    「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找本王有事嗎?」坐定之後,西蜀王問。

    孟君珩方點了點頭:「西蜀王英明,我想就算不說也應該知道我前來所為何事,所以我便也不拐彎抹角,請您容許我們帶走衡王殿下。」

    顯然是一早就料到,所以西蜀王也不驚訝,聽他這樣說,只是幾不可查的翹了翹眉梢,望著他良久,道:「不是本王不容許他走,只是他不能走!」

    孟君珩瞇了瞇眼,西蜀王又道:「他是不是皇甫謐本王不想與你們爭辯,只一點,他是我西蜀的駙馬,全國上下都知道的事,若是他走了,你讓紅袖怎麼辦?」

    「王——」聞言,孟君珩倏然起身:「你若是他留下,你讓我的妹妹怎麼辦?王,做人不能太自私!」

    語氣有些不歡喜,儼然有幾分責備的意味,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從前他將西蜀王當作一位人物來崇敬著,可是如今他卻為了她自己的女兒而對別人不管不顧,孟君珩實在難以忍受!

    西蜀王卻並未因為他的指責而多言,只是幾不可查的歎氣:「紅袖是本王唯一的女兒,為了她,我可以做一切。君珩啊,你沒做父親你不清楚,就像你護著你的妹妹那樣,本王也要拼了命的保護女兒,你說是不是?」

    這話倒是說的不假,孟君珩靜靜聽著,不免有所觸動,就那麼站在那裡,良久沒有發出一個聲音來。

    這個時候有宮娥端了茶進來,西蜀王見狀,方才朝著他伸了伸手:「那些事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置,這是我們西蜀獨有的烏牛早茶,味道十分特別,你嘗嘗看。」

    無論紅袖孟菀還有楚珩怎麼樣,對西蜀王來說,孟君珩都是特別的,他甚至說不上為什麼來,只是覺得,這孩子,沒來由的投緣,所以對他,他也格外的喜歡。

    只是孟君珩卻無暇坐在這裡安然的飲茶,菀兒還在發愁,他這個做大哥的總得做些什麼才是,既然西蜀王這裡談不攏,乾脆離開,回去商量看看,還有沒有旁的法子。

    於是起身,抱了抱拳,道:「茶我便不喝了,既然您不肯幫忙,那我便先告退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卻沒注意到身後一個宮娥站在那裡,就那麼直直的撞了上去,若不是孟君珩眼疾手快的扶住,只怕要摔倒了下去。

    那宮娥見狀忙不迭的雙膝一彎跪了下去,孟君珩卻未多加苛責,只是瞧了一眼,抬腳走了出去。

    人走之後,西蜀王方才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看著他離去,等到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方才轉身,視線卻被落在地上的一枚小小的平安符吸引了過去,彎腰撿起,在仔細瞧了那平安符之後,整個人一怔,隨即大喊道:「來人吶,將孟君珩給本王攔住!」——

    孟君珩已經走出了好遠,卻忽聽身後有人叫他,回頭就見方才撞到他的那名宮娥急急忙忙的追了出來,愣了一下,還是站住了腳步:「什麼事?」

    那宮娥朝著他福了福身,而後道:「回稟孟公子,我們王請您再回去一趟。」

    孟君珩錯愕,心中不解著,卻還是依言而行,隨著那宮娥,折返了回去。

    西蜀王還拿著那平安符在手中,見到孟君珩,當下迎了上來,一手拉住他的手腕,一遍將那平安符遞到了他的眼前,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個……這個……」

    十分眼熟的平安符,孟君珩翹了翹眉梢,伸手在懷中摸了一下,果真不見了蹤影,於是也不理會西蜀王要說什麼,一把便奪了過來:「這是我的,多謝西蜀王!」

    西蜀王卻依舊不肯鬆手,尤其是聽了孟君珩這一句話之後,越發的驚愕了,他說那是他的,是他的平安符,這麼說來……

    桌子上是他讓人準備好的白水,這會兒他不管不顧的拽過孟君珩的手臂來,而後拿出匕首,在他的指尖用力一刺,血瞬時間噴湧而出,然這還不算,又在他自己的指尖刺了一下,看著那血跡滴入水中,他瞪圓了眼睛。

    看著碗中的血跡慢慢融合到一起,忽然發出一聲驚呼:「兒子,我的兒子!」——

    孟菀一直歇息在相爺府,原本是大哥說要去勸說西蜀王的,誰知得來的卻是孟君珩便是西蜀王失散多年兒子的這個消息,驚愕之下不能自已,當即便找來了皇甫逸:「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若大哥真的是西蜀世子爺,定是不能再幫我了,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這會兒她十分的迷茫,自己的夫君失憶,大哥又成了別人的兒子別人的哥哥,這個時候,她能依靠的,大抵只有皇甫逸了。

    皇甫逸明顯有些錯愣,卻沒多言,只是點頭:「什麼事,你說!」

    他心中清楚的,只要是孟菀讓他做的事,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辭的,大抵,這也是一種感情吧,一種不該有,卻偏偏有了的感情——

    皇甫逸的消息是五日後傳來的,約了她第二日見面,翌日一早,孟菀便拖著楚珩出了相國府。

    自然是連蒙帶騙的,否則他是很難隨著她出去的,孟菀只能說說辭著自己有些東西要買,又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楚珩才隨著她出門了。

    這是多日以來第一次出門,孟菀不免有些興奮,再加上皇甫逸帶來的好消息,她幾乎恨不能這會兒就飛起來。

    是啊,花久夜來了,神醫的傳人花久夜來了。

    孟菀前幾日讓皇甫逸幫忙,便是請他回去將他帶來,因為她相信,若想治好皇甫謐,缺了花久夜不行。

    卻不想,等在茶樓的卻是一大屋子的人,除了皇甫逸與花久夜,還有皇甫謐以及濮陽連城,便連小芸兒都跟著來了,一大幫子人,看起來陣仗十分的強大。

    孟菀是又驚又喜,當即便衝了進去,望著眾人,驚呼:「你們都來了。」

    然這情形卻讓楚珩有些懵,望了望孟菀,又望了望眾人,怎麼也想不明白如今是什麼狀況!

    不是說要出來買東西的嗎,怎麼這會兒叫來了這樣多的人?他們都是誰?

    錯愕間,眾人已經圍了上來,將楚珩圍在中央,看著那張臉,個個都是歡喜。

    是他,真的是他!

    皇甫御當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老七,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活著,父皇得知這個消息歡喜不已,特地吩咐我們來接你回去!」

    激動萬分的模樣,只有楚珩是發懵的,望著眾人,不禁蹙了蹙眉頭:「你們是誰?」

    一言起,眾人的臉色都僵了三分,這會兒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不迭的將花久夜推到他的跟前,道:「失憶了也不要緊,咱們有神醫的弟子,花久夜,快,給老七把脈!」

    花久夜依言而行,上前一步作勢就要診治,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卻被一下子推開,紅袖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外。

    幸虧她一直派人跟著楚珩的,原本就是擔心孟菀耍花招,果不其然,竟然找來了救兵,還有什麼花久夜?要給楚珩把脈?

    這怎麼可以?若是治好了,那她該怎麼辦?

    當即便上前一步,將楚珩護在了身後:「你們要做什麼?誰許你們對珩哥哥胡來的?」

    這個時候還大呼小叫的,孟菀見狀,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公主,他們是我們蘭陵皇上派來的,就是要跟我一起接衡王回去蘭陵,事已至此,煩請你不要再糾纏了,可以嗎?」

    「不可以!」紅袖一仰脖子:「別拿什麼蘭陵王壓我,這裡是西蜀,我不允許,誰都別想帶他走!」

    說罷,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來人吶,帶珩哥哥走!」

    當即衝進來幾名侍衛,朝著楚珩做了個請的收拾,楚珩卻有些遲疑,望了望眾人,最後望向孟菀,顯然是有些怔忪的。

    他們說的信誓旦旦,還來了這樣多的人,千里迢迢從蘭陵為他趕來,難道……他真的是皇甫謐?

    可是……「公主,不若讓他們為我診治一下可好?我也想早些恢復記憶,既然有神醫在此,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紅袖的臉色明顯一僵。

    讓花久夜為他診治?這怎麼可以?萬一治好了,那她豈不是要功虧一簣?可是他都提出來了,若是她斷然拒絕,反而會引得他懷疑,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一直杵在那裡緘口不言的小芸兒可逮著說話的機會,衝著紅袖便喊:「怎麼?不敢了嗎?怕我姐夫恢復記憶所以心虛了吧?」

    她本就是那樣的性子,這會兒還不趕緊的數落數落讓紅袖別再阻攔,這個時候紅袖卻忽然抬起頭來,瞪了眾人一眼,而後望向楚珩:「有人為你看病我怎會阻攔,只是珩哥哥,父王方才說起有事要找你商量,若是可以,能不能先回去,他似乎很急的樣子。」

    顯然是在拖延時間,皇甫御當即上前:「就算再急,也先把了脈再說,不過一會兒的工夫,你若真的為了他好,就不應該阻攔,否則便是你心中有鬼!」

    一句話說的紅袖明顯一頓,這個時候,儼然是騎虎難下的姿態,扭頭望了一眼楚珩,見他也望了過來,四目相對之下,她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

    沉吟了半晌,道:「我哪裡心虛了,你不要血口噴人,既然珩哥哥想要試試,那你們便姑且試一試罷了。」

    孟菀見狀當下一喜,忙不迭的朝著花久夜使了個眼色,花久夜會意,便上前了一步:「爺,把手給我。」

    楚珩依言而行,伸出手來,花久夜方才仔仔細細的診起了脈。

    常理來說,導致忘魂症的原因不外乎有二,要麼是收到太大的刺激,要麼頭部受到重創,而楚珩,顯然是第二種。

    花久夜沉吟了半晌方才放開了手,一群人都圍了上來,急切的詢問著,便連紅袖都湊了過來。

    花久夜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而後道:「你們先去忙,我考慮一下。」

    其實忘魂症一般來說都是要自然康復,開的也都是安神的藥,但是這會兒他很急,想著趕緊的讓殿下恢復記憶,所以他得想想,想想該如何做。

    眾人見狀,方才一起離開,將他一個人放在屋內思索,個個都有些拿捏不住。

    「姐,姐夫不會一輩子這樣吧?若是恢復不了記憶該怎麼辦?」小芸兒皺巴著小臉兒,顯得憂心忡忡。

    孟菀也蹙了蹙眉,卻沒多言,只是站在那裡神色複雜的望著皇甫謐。

    是啊,若是一直不恢復記憶該怎麼辦?

    這會兒只有紅袖鬆了口氣,此時不走還等何時,當即便拉住了楚珩的手:「珩哥哥,既然如此,我們先回去吧,別讓父王等久了。」

    楚珩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孟菀見狀,忙不迭的上前,叫住了他:「我待會兒先將他們安頓,而後再回去相爺府,可以嗎?」

    小心翼翼的語氣,是怕他會因為她自作主張將他帶出來而生氣。

    然楚珩只是瞇眼瞧了她片刻,而後點頭,道:「我說過,你可以待到身子完全好了,而且我也想知道那位神醫對我的病到底有沒有辦法,若是他想好了,你再帶他來見我可好?」

    孟菀當即點頭,歡喜不已,緊緊的握著小芸兒的手生怕自己會情緒失控。

    楚珩也未再多言,只是與紅袖一道,轉身離去。

    人走之後,眾人方才再度圍在了一起,這個時候,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皇甫逸忽然一把拉住了孟菀的手腕:「我說你啊——」

    「怎麼了?」孟菀方從楚珩離去的背影上移開了目光,只是神色依舊貪戀,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就是歡喜沒辦法。

    皇甫逸看著她的臉,微微含笑的模樣,想說的話就那樣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他想說什麼呢,不過是看著孟菀這樣為了皇甫謐而有些抑鬱罷了。

    悻悻的送了手,聳了聳肩,道:「沒什麼,就是想說要麼你帶著花久夜去相府吧,我總擔心紅袖會對你不利,有花久夜為楚珩看病為理由進府去也無可厚非,還能保護你。」

    「可是……」她扭頭看了一眼皇甫御與小芸兒:「你們怎麼辦?」

    皇甫御自始至終盯著皇甫逸看,眼中精光,心也如明鏡,卻未多言,這會兒聽孟菀問及,於是收回了思緒,道:「放心吧,我們有老八安頓,你就不用擔心了。倒是你,千萬要小心一些。」

    孟菀這才點了點頭,這會兒花久夜還沒出來,於是便拉著小芸兒到了一旁,姐妹兩人說悄悄話去了。

    皇甫御這個時候才走到了皇甫逸的身邊:「七弟妹這丫頭當真是倔強性子,當初所有人都認定老七死了,她卻不信,非得找到他不可,如今總算找到了,卻又是失了憶,只怕換做尋常女子,都會承受不住吧,但是她卻依舊很樂觀,真真兒是難得。」

    皇甫逸點了點頭,目光飄忽落向裡屋依稀透出來的那個身影,目光微凝,良久才道:「是啊,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感歎的語氣,帶了無數的瀲灩波瀾,皇甫御靜靜聽著,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空穴來風,尤其是皇甫逸看孟菀的眼神,那根本不是看自己嫂子的樣子。

    皇甫御蹙了蹙眉:「是啊,是奇女子,老七有這樣的媳婦是他的福氣,只盼著他能早些恢復記憶,千萬不要再讓她傷心了。」

    似是意有所指,皇甫逸扭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目光直直的望向自己,怔忪之下,有種被看穿心思的尷尬,忙不迭的別轉過目光去,乾笑道:「是啊。」——

    孟菀與花久夜一道回了相爺府,聲稱是來為楚珩治病的,紅袖似乎也料到了這一點,當天夜裡,便以幫著楚珩恢復記憶為由也硬是搬來了相爺府。

    這本是不合規矩的,畢竟她與楚珩尚未成婚,可是誰叫她是紅袖,她想做的事,沒有人敢阻攔。

    於是晚膳的時候,餐桌上便出現了這十分詭異的一幕。

    孟菀紅袖楚珩以及花久夜,四人坐在一個餐桌前,可是神色卻是各異。

    楚珩有些禁受不住,低著頭默不言語,花久夜則是一邊用著飯一邊想著該如何開藥,至於孟菀與紅袖二人,則是鬥法斗的不可開交。

    無論眼神還是用飯,都要爭個高下。

    一頓飯好不容易用完了,孟菀自然帶著花久夜以要給皇甫謐再把脈問診為由,跟他一起離開,只餘下了紅袖在那裡。

    她簡直氣急了,卻又不能發作,任由著幾個人離開,這會兒只盼著這段日子內,花久夜不要將他治好,以給她時日讓她想辦法對付孟菀。

    如此,過了幾日。

    花久夜想著用針灸的方式為楚珩治療,而療效頗佳,雖記憶未曾恢復,但是他的精神卻比從前好了許多,而花久夜也斷言著,如此下去,不出一個月,他定能有法子讓他恢復記憶,然就在這個時候,卻終究出事了。

    日間裡,紅袖是一直纏在楚珩身邊的,鮮少會讓楚珩與孟菀他們獨處,而這一日,楚珩出門,卻破天荒的沒有跟著,反而到了孟菀住的廂房。

    花久夜自然也在的,因為他要保護孟菀,以免被人暗算,紅袖卻翹了翹眉梢:「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我有事與她談。」

    花久夜明顯一愣,隨即扭頭,望向孟菀。

    孟菀也是愣住,轉向了紅袖:「有什麼事便說吧,他是自己人,無需迴避。」

    「可是……有些事,太過私密,你當真想要旁人來聽?」紅袖勾了勾唇角,笑得甚是詭異。

    孟菀不由得蹙了蹙眉,私密的事?什麼?

    當即朝著花久夜使了個眼色,花久夜遲疑了一下,還是依言退了出去,卻並未走遠,只是在門口守著。

    只餘下她們二人,孟菀這才道:「公主有話請講。」

    此言一出,紅袖幾不可察的笑了笑,而後抬眼望了孟菀一眼,笑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來遞到了孟菀的手中。

    孟菀有些狐疑,卻還是接了過來,垂眸望了一眼,只一眼,整個人就呆了一下。

    「這是……」

    都說西蜀女子與中原女子不同,從前孟菀只以為是他們生性奔放不羈了一些,卻沒想到,竟然如此的……

    該怎麼說呢,竟然隨身帶了一本春宮圖,這樣招搖過市。

    這下,孟菀甚至都忘了該離她遠些,只是避如蛇蠍一般將將那冊子扔到一旁,望著紅袖,眉頭蹙的更緊了:「公主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紅袖的笑容越發無邪了,眼眸裡盡然是閃爍的光彩,細細碎碎的,像是夏日裡漫天的星,耀眼無邊。

    望著孟菀的臉色,她笑的越發得意:「這是我從宮女那裡要來的,就是想問問你,皇甫謐喜歡哪種姿勢?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楚珩就是皇甫謐嗎,那麼你跟他那麼久,應該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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