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V45 引蛇出洞 文 / 蘇紫苑
「啊?」是為了這件事,「那藥膏只有一瓶,是貢品,都給你了,所以沒有了。()怎麼了,你哪裡受傷了嗎?」
孟菀不免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想要盛藥膏的那種瓷瓶子,看來是不行了。罷了,那我便去找個累死的來用吧。」
原本是想用來引蛇出洞的,可是既然沒有相同的瓶子,也只能如此了。
欣貴人卻拉住了她的手腕:「若是只要瓶子的話,我這裡倒是有許多一模一樣的,因為盛放舒痕膏的瓷瓶本就是被我調換了,用的是我喜歡的樣子。」
「真的嗎?」孟菀一喜。
「嗯。」欣貴人點了點頭,親自起身去裡屋轉了一圈兒,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然多了一個瓶子:「儂,你瞧瞧,是不是一樣的。」
果真是一模一樣,孟菀歡喜不已,連連的道謝,而後拿了瓷瓶,又與欣貴人說了兩句話,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宮。
這會兒歡顏已經等在了屋內,見孟菀回來,立即迎了上去,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小姐,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就按著你吩咐的,說你將欣貴人送的舒痕膏送給三小姐了。」
孟菀點了點頭,從腰間將從欣貴人那裡借來的瓶子塞到了歡顏的手中,道:「送去三小姐的房中,再將三小姐帶來。對了,大哥也回來了吧?」
「是,奴婢也已經按著小姐的吩咐將事情告訴大少爺了。」
「好,知道了,你去吧。」
歡顏依言而行,出去沒多久便帶著小芸兒過來竹筠水榭,因為知道她貪吃,孟菀特地吩咐後廚準備了幾種她喜歡的點心,而後姐妹二人就在屋子裡一邊聊天一邊吃著,而後聽著外頭的動靜。
戌時三刻,歡顏終於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小姐,抓著人了,大少爺請你過去。」
孟菀一愣,隨即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馨玥小築。
孟君珩負手而立站在那裡,看著燈火闌珊處神色怔忪的二夫人,微微有些出神。
孟菀身邊的歡顏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相信,只是秉持著讓菀兒安心的態度才會按著她說的做,卻不想,竟當真瞧見二夫人來偷藥,望著她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他蹙了蹙眉。
「二姨娘,你究竟為何要這樣對待菀兒?難道是因為二妹?」
二夫人的身子顫了顫,卻依舊低著頭,沒有吱聲。
孟君珩的眉頭蹙的更緊了:「可是二妹的死是意外,菀兒也不想如此,你怎麼能因此而將罪責歸咎於她呢?」
言及此處,二夫人猛的抬起頭來,直直的望向了孟君珩,一雙眼眸,似是要噴火:「不怪她?若不是她陷害瑤兒,那孩子又怎會被趕出府?若不被趕出府,又怎會出那樣的意外?」
「可是是二妹先陷害菀兒的,菀兒也不過是為了自保,你要是非得怪,就應該怪珺瑤不該心存歹念,嫉妒菀兒而生了惡意,所以才會被趕出去的。」
「你胡說!」聽到有人這般說自個兒的女兒,二夫人厲聲呵斥:「你們都幫著那個丫頭,就算瑤兒死去你們都毫不在意,只一心想著你們的菀兒,那我的孩子呢?」
「那件事興許真的是我做的過了一些,但是我不後悔,是珺瑤自找的,我也曾給過她許多機會。」
孟菀從外頭進來,正聽了二夫人最後一句話,上前一步,淡淡一句。
猛的瞧見孟菀,二夫人一愣,隨即撲了過去:「你到如今竟然毫無悔過之心,還這樣說我的瑤兒,孟菀,你的心腸怎生的這樣歹毒?」
孟君珩牢牢的扣住了她的身子不讓她靠近孟菀,孟菀卻毫無畏懼的上前,直直走到了她的跟前:「姨娘,您要怪我我也沒有辦法,只不過我只說一句,是珺瑤先不仁,我才不義的,我並不認為自己哪裡做錯了。」
「你……」二夫人被氣的夠嗆,這會兒卻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其實她自知理虧,可就是轉不過自己這一關,女兒死了,她總得找個人來發洩,而將孟珺瑤趕出府的孟菀,首當其衝成了她報復的對象。
「我不想聽你胡言亂語,孟菀,今兒個我便要為我的女兒報仇!」
她惱了怒了,也自知今日被抓住,斷沒有回頭的餘地,便猛的掙扎了起來。
她的力氣不大,但是耐不住發了瘋,沒幾下便掙脫開孟君珩,猛的撲向了孟菀,而手,更是從腰間拔出匕首來,朝著她便刺了過去。
孟菀自是一早就瞧出了端倪來,猛的往一旁躲了躲,眼見著又刺過來,這會兒孟君珩已經回過神來,一把將孟菀拉到了身後,順勢朝著二夫人一推……
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是什麼落地的聲音,等到那二人抬眼望去,只見二夫人直直的摔倒在那裡,而手中的匕首,隨著摔倒的空當,竟不偏不倚的刺中了她的胸口。
鮮紅的血,自口中傷口湧出,沒多一會兒,便一片的血腥。
孟菀與孟君珩都愣在了那裡,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等到回過神來,猛的朝著外頭大喊:「來人啊,快找大夫,快點啊!」
縱然大夫很快便來,可是那匕首刺中的是心臟,根本回天乏術,人已經死了,再也醒不過來。
孟菀原本只是想著確定到底是不是二夫人給她下的毒,所以才會拿假藥瓶來騙她入局,卻不想竟然害死了她,這會兒跪在孟丞相的面前,心中自責到不行。
她並不想二夫人死啊,只是想著抓住她之後,跟她說清楚孟珺瑤的事,就算她不能原諒,但是好歹也不要再鬧得更僵,誰知如今的局面,卻是最最淒涼的一種。
「你說,先前給菀兒下毒的,就是錦華?」
孟丞相也被這件事刺激到不行,望著跪在那裡的一雙兒女,沉著嗓音問了一句。
孟菀沒有吱聲,還是孟君珩點了點頭:「姨娘自個兒說的,因為二妹的死,她始終不能釋懷,總覺得是因為菀兒的緣故才會讓珺瑤出府,從而墜落懸崖,所以才會……」
「她……」
孟丞相眉頭一蹙,這會兒反倒說不出什麼來了。
畢竟死者已矣,就算做的再不對,也只能就此罷休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都回去吧,這裡讓下人來收拾,至於錦華的喪屍,一切從簡吧!」
也難怪他連處置的力氣都沒有,家中接連出事,二女兒才死了沒多久,二夫人就鬧出這麼大的事來,還丟了性命,而大女兒,更是九死一生,這樣紛繁複雜,他實在是疲於糾纏。
孟君珩點了點頭,起身卻見孟菀依舊愣在那裡發呆,知她心中定是不好受的,於是過去將她攙扶起來,而後用溫和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別多想了,這件事不怪你,回去好生歇著,一早起來,就什麼事都過去了。」
孟菀眨了眨眼,努力將目光聚到一起,卻只是徒勞,最後只能任由著孟君珩將她送回竹筠水榭,一路無語——
之後的幾日,孟菀依舊恍恍惚惚,二夫人的喪禮辦的簡單,除了去上柱香,便再也沒有出過房門。
孟君珩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知這會兒說什麼也沒用,便將情況,告訴了皇甫謐。
他想,這個時候,若是衡王去陪著菀兒,說不定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到時候精神好了,那些不愉快的,便也就忘記了。
天兒正好,為了讓孟菀放鬆一下心情,皇甫謐一早便帶著她出門,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只是拉著她手拉手在大街小巷的亂竄,看看人,看看景,這樣對心情定是有幫助的。
市列珠璣,戶盈羅綺,因為天氣晴暖,是以街上的人也不少。
兩人走的極慢,也不趕工夫,只是四處的隨意瞧著,倒是難得的這樣靜謐安穩。
也不知逛了多久,到底是有些累了,兩人便在街旁的茶館裡坐下來歇歇腳,正在這時,便見皇甫御自外頭的街道上經過,顯然是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只是自顧自的朝著前頭而去。
孟菀忙不迭的起身要叫住他,這會兒皇甫謐卻攔住了她的動作:「難得你我二人時光,叫五哥做什麼?」
孟菀明顯小臉兒一紅,拿眼瞪了他一眼,隨即嗔道:「什麼二人時光,說的好像多久沒有見到一般,也不問問我想不想與你待著。」
「難道不想?」知她是在玩笑,他便順著話打趣了一句,
孟菀抿了抿嘴,「想是想,不過這會兒我卻更好奇五皇子的行蹤。你瞧他行色匆匆,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你猜,會是什麼?」
那一臉的興致盎然,雖然總算有了笑意讓皇甫謐心中安生,只是這笑容卻是為旁的男人,終歸讓他有些吃味。
沒好氣的瞧了皇甫御離去的方向,道:「我哪兒會知道,興許是要去見什麼人吧!看他走的那樣急,興許是要見心上人也說不定。」
「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