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的序章 第八十八章 問題來了… 文 / 夜沙

    一場驚天動地的『激戰』之後，兩人並肩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濃郁的黑霧籠罩著二人。望著漫天繁星發呆了許久的趙崢，扭過頭來，目光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

    那是一具近乎完美的身體，有著艷媚無雙的面龐，飽滿豐盈的柔軟，優美曲線的背脊，修長而猶若女神般的雙腿，更有那如絲綢般細膩而滑潤的肌膚。

    此刻的她，不知道是心中的積鬱一下子都發洩了出來，又或是再一次嘗到了那種瘋狂的刺激，心與身體的融合與放縱。使得她堪稱完美的臉龐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嫣紅，令人怦然心動的嬌媚。散落的長髮，有些潮濕的遮住了些許臉龐，讓她在極具誘惑的性感之中，多了一絲女人特有的嬌弱。

    也許，這才是她真正的內心。那冷艷的外表，一言不合便動手殺人的冷酷，不過都是用以偽裝的外衣。

    美眸如水，癡癡的凝視著，趙崢那有些剛毅的臉龐映在眸中。此刻她的內心，是那樣的舒適安逸，洋溢著滿滿的恬靜，和靈魂的飄然。這種感覺，是她這一生從未體驗過的。

    趙崢也是從頭爽到了尾，雖然一開始是她在主動。但大男人傾向的趙崢，很快掌握到了主動權，用前世記憶中的那些『經驗』，帶著兩人一起攀上一個又一個，彷彿永無休止的高峰。

    因為意識模糊的原因，上次趙崢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朦朦朧朧的。但是這一次，趙崢卻是神智非常清醒，真正的體會到了女人的美妙。尤其是，胯下那人，還是一名比榮耀騎士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強者。

    更何況，之前的她對自己不屑一顧，視若螻蟻，而此刻的她，卻是在自己胯下婉轉嬌吟的承歡，無師自通的如八爪魚一般的纏繞在自己脖子，腰腹上。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雙重快感，讓趙崢體會到了這種絕頂美妙的滋味。

    唯一讓趙崢有些不爽的地方在於，這一次，還是她主動先推的自己。這讓他心裡又堅定了那個，終有一日要『大男人』一次的信念。

    想到此處，趙崢體內才熄滅沒多久的火焰，又燃燒了起來，大手摸上了她有著完美曲線的絲滑脊背，慢慢向下撫摸而去。幾次交鋒之後，趙崢已經有些熟悉她的身體，知道了一些她的敏感點。

    「嚀……」

    果然，她低沉而悠遠的嬌吟了一聲，原本有些平靜的眼神，重又變得有些迷離起來。然而，只是短短的幾息，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艱難的將趙崢的手拿開，聲音前所未有的有些柔軟：

    「你身子剛好，要節制些，莫要太放縱了。」

    趙崢愕然一愣，猛然清醒過來。

    女色，這種東西還tm厲害啊。

    神情複雜的望了安碧雅一眼，趙崢苦笑了一聲，坐起身來。眼前這個女人，對他有著毒pin一般的致命誘惑，剛才神識恍惚中就陷落了進去。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受了什麼邪惡魔法的影響，畢竟黑暗精靈這個種族可是邪惡銀蕩的代名詞，有著不少控制人心的魔法。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出現了一瞬，便被他否決了。

    黑暗精靈可是母系社會，女性黑暗精靈在黑暗精靈中有著至高的地位，男人在她們的眼中不過是低賤的奴隸和發洩**的工具罷了。她們絕不會為了一個卑賤的奴隸，而放下尊卑悉心照料對方，哪怕那個奴隸是她最喜愛的情fu。

    這幾日，趙崢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但對方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暖在心裡，他很肯定，那真真切切的關懷牽掛，絕不會是假的。

    她這是愛上了我了？

    趙崢很懷疑的問著自己，他實在找不出一個更合理的理由來解釋這幾日，安碧雅的對自己的付出。可如果真是……

    心亂如麻，趙崢皺著眉頭，站起身子。然而，他剛剛直起身子，便覺得雙腿發軟，一時沒站定，向前一個小踉蹌。

    此時安碧雅也是換上了一套黑色長袍，面色有些嬌紅，及時飄落到他的面前，扶住了他。

    「……謝，謝謝。」

    趙崢怔怔的望著她，在對方關切的目光下，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半晌才面色僵硬的道了聲謝。

    「……」

    安碧雅紅唇微啟，粉面緋紅，眼神怯怯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有時候為了任務，在上流社會的各種宴會中，需要扮演一個合格的交際花，在那時候她與人調笑，魅惑甚至色誘他人，都是游刃有餘，信手拈來，隨便幾手就能迷惑的對方神**銷。可當她面對趙崢的時候，卻是手足無措，窘迫緊張的像個天真純潔的小姑娘。

    二人沉默相望，一時無話，尷尬的氣氛讓二人窘迫的不自在。

    「你……」

    「你……」

    「你先說吧。」安碧雅嬌顏微紅，拉著趙崢坐下，剪水雙眸微微低垂。

    趙崢點了點頭，搜腸刮肚的想了半晌，最終還是將話題落在了自己怎麼會和她在一起，以及詢問雪霓他們的境況上。

    他不想問為什麼來救我之類的話，因為他覺得那樣的問題太突兀太尖銳，而且，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女人。

    然而，他卻沒想到，自己小心選擇的這個話題，卻是最刺激對方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已經沒了羞怯窘迫，不知是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絕美的面龐上重又浮上了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

    「你這就要離開？」

    「為什麼要離開我？」

    「難道我不漂亮？」

    對方這強烈的反應，連珠炮似的一連三問，直接將趙崢打暈，整個人都愣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是怎麼個意思？我哪裡說的不對了？不就是問問她有沒有看到我的同伴，至於這麼大反應？

    凝視著趙崢，安碧雅心若針刺，攥緊了雙拳，咬緊了紅唇。許久，深吸幾口氣，壓制下心裡的複雜的心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的說道：「是去找雪霓吧？」

    「你知道雪霓？她怎麼樣了？你見過他們了？他們怎樣了？」趙崢驚喜，猛地抓緊了安碧雅的手臂，神情焦急。雖然他知道雪霓他們，有著極大的生還可能，但他還是免不得擔心牽掛。

    而這，卻是更深深的刺痛了安碧雅。

    「……她對你就那麼重要。」

    看著趙崢那心急如焚的神情，安碧雅心如刀絞，如水雙眸中蒙上了一層水霧，遮蔽著其中的妒忌和悲傷，她聲音有些哽咽，語氣卻是異常的寒冷，帶著難以敘述的怨念和怒意。

    趙崢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對雪霓那麼敵視。但不管如何，他的回答都會是肯定句。他直視著安碧雅，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加了句。

    「比生命還重要。」

    聞言，安碧雅如遭雷噬，嬌軀劇顫，趙崢抓著她的手臂，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觸動是多麼的大。正在他驚異之時，安碧雅卻是神情冷毅，冷冰冰的丟下一句。

    「她死了。」

    「什麼！？」

    「我說她已經死了，是我親眼所見。」

    「不！我不信！雪霓絕不會死的，那時候我已經殺散了那些騎士，只要迂迴……不，不對！你在騙我……」趙崢面目猙獰，死死的抓著安碧雅的手臂，「告訴我，他們沒死！雪霓沒死！告訴我！」

    安碧雅掙脫趙崢的雙手，雙臂一攔，將後者緊緊的抱在懷裡，光潔的下巴抵著他的頭頂，柔聲安慰著幾乎喪失理智的趙崢。

    「真的，我沒有騙你，你那些同伴都死了，死在剿匪聯軍手裡……不過，你不要傷心，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走開！我不信！」

    趙崢也不知道從哪裡湧上的力量，硬是將安碧雅推開，急聲追問：「雪霓的屍體在哪兒？拉瑞爾爺爺在哪兒？我要親眼看見他們的……」

    癡癡的望著趙崢，淚水不知怎的就湧了出來，流過臉頰，安碧雅的心裡像是被鋼刀一刀一刀的切刮著。為什麼！？為什麼！？她就那麼重要麼？我哪裡比不上她？

    悲傷、失落、妒忌、怨恨……一股腦的湧上了心頭。夜風吹拂的秀髮開始變得血紅，那一雙嬌媚動人的眸子，也漫上了神秘的暗紫色。

    瞧見這一幕的趙崢，猛然一怔，驚詫中情緒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回想著自己之前的舉動，他有些愧疚和自責。

    沉默中，他低下了頭。沉思半晌，重又抬起頭凝視著安碧雅：「我不知道我哪裡說的不對，讓你這麼激動，如果是我哪裡說錯了什麼，或者做錯了，我向你道歉。你應該明白，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我想我們彼此，都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對方。

    那些事太複雜，我們暫且不說。

    雪霓，拉瑞爾爺爺和高岸他們，都是我的同伴和親人。他們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沒有理由不去尋找他們，哪怕他們……我也要找到。你也有親人朋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而且，我也並沒有說要你離開，你可以和我一起……」

    「我不會和你一起去的。」流著淚的她，說的異常的堅定。目光灼灼的望著趙崢，「我還是雪霓，只能選一個。」

    「你……」

    安碧雅的話，讓趙崢氣結，他不明白原本那麼溫柔體貼的一個女人，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蠻橫不講理。

    就以二人的關係來講，他認為自己做的已經相當可以了。是，對方救了他的性命，又殫精竭慮的照顧自己，他很感動也很感激，就連她之前對自己的冷漠無情，他也很大程度的說服自己不再計較。

    可現在，她這種無理取鬧的阻撓，讓趙崢對她的那些好感，瞬間崩碎。

    難道我想和我的親人朋友在一起，都是一種錯？我又不是你的什麼奴僕面shou，憑什麼要任你擺佈？這個世界又不是圍著你轉的，沒了你就什麼都不能辦了。

    趙崢低頭，一手揪著眉心輕揉，半晌，待怒火壓下，他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關心照顧，但說實話我很感激也很感動。就連你之前對下殺手的事，我也不再在意。

    可是，我不是你的什麼工具或者寵物，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我有自己的親人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即便我和你有了肌膚之親，又哪怕不止一次，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拋棄自己的親人朋友，來和一個認識了不足三天，甚至之前想要殺我的人在一起。所以……」

    趙崢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非常的明瞭。

    「你走！你走！快給我走……」

    安碧雅大哭著推搡他，晶瑩的淚珠連成淚流，淌過臉頰，簌簌的落下，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在她停止了推搡後，趙崢站住了身子。安碧雅雙手抱膝，孤零零的坐在地上，淚雨凝噎，那淒婉哀痛的神情，讓他心頭一顫，一想到這幾日她衣不解帶的悉心照料，趙崢頓生憐惜，心疼不已。

    然而，當他低下頭想要安慰她時，卻瞧見她那淚眸中猶如蛇蠍一般怨毒，頓時，他心中一緊，再也不想停留。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日相見，算了。我走了，你……」

    神情複雜的看著她，趙崢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不知該說些什麼，怔怔的望了半晌，最終神情落寞的歎了口氣，隨即轉身朝著陰暗的森林走去。

    然而，還未走幾步——

    「站住！你給我站住！」

    安碧雅身影一閃，出現在趙崢的面前，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哭著追問：

    「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哪裡比不上那個醜丫頭，你說啊……」

    說著，安碧雅瘋狂的撕扯著衣服，大片雪白的肌膚很快的暴露在空氣中，近乎完美的身材一展無餘。

    「相貌，身材，媚術，實力……我哪一點不比她強。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金錢、地位、實力、榮耀……只要你留下，我只要你留下！」安碧雅已經完全喪失理智，抓著趙崢的手，哭喊著。

    然而，她哭訴的眼淚和強勢的挽留，換來的只有趙崢心底強烈的牴觸。

    財富？地位？

    又是上位者的高傲和不可一世麼？

    趙崢的臉上泛起冷冽的諷意，心中的那些愧疚和憐惜，全都化作了厭惡和冰冷。

    「呵呵……金錢？武技？你就是把整個世界都給我，都沒用。」

    冷冷的丟下一句，趙崢再無一點兒留戀，扭頭毅然離去。

    ……

    寂靜的夜裡，腳步漸遠，只留下越來越遠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