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6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傳說不當真 文 / 千行
何家人已經走了,田老爹看著何福貴的模樣,也有些不放心,也跟著一起走了,再說還得趕緊回去,阻止有田真的把全村人都弄來,心中落下一塊大石,回去的時候,面上那憂心之色也散去了。
對於何福貴的異樣,小花亦看在眼底,何大伯他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但是卻一直未說,他這樣的人,向來是誠實的……這樣的打擊,對他無疑是巨大的,但是他還得悶在心中,小花看著他鬢角鬆散下來的銀髮,歎了口氣,看到沈澤深邃的眸子,對於何大伯,他也是覺得虧欠的。
現在還留在屋裡的,也就只有小花、沈澤和胡明傑,還有關在房間,再未出來的那個老匠人,也不知道他離開了沒有,此時看見江心巧出現在門口,小花沒有多少意外,其餘兩人均是面色如常,果真是之前就商量好了的。
小花撅著嘴看了眼沈澤,他眼神閃了閃,露出抹淺笑,牽著她的手,用拇指搓了搓她的掌心,有些撒嬌的意思。
倒是跟上來的許祥瞪大眼,看見江心巧跟見了鬼似的,連連發問:「你不會真的是江家小姐吧?你不是死了麼?難怪之前聽說有人見過你,我還不信呢,你居然詐死?這是為什麼?還有你和他」說著指了指沈澤。
本來按照他的性子,他是不會這麼直接問的,實在是太過驚訝了,時常掛在嘴邊的讀書人的風範,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等問完了,看到江心巧手中捏著一方巾帕,在下顎處揮動,一臉厭煩和嫌棄的,他才面色微微發紅,結結巴巴道:「失禮…失禮了,你不想回答……就,就算了,當我沒,沒問。」
江心巧將頭扭向一邊,他無趣的訕笑了聲,就轉向小花,又挺直脊背,一臉正色,帶著怒氣,道:「田小花,你不能騙人,剛才你明明說了一枚十兩,還有,你摔壞了我的玉珮!言而無信是為賊!」
沈澤疑惑的看了眼小花,小花「呵呵」兩聲,清了清嗓子,才道:「用的上的才十兩!後來那些小石子都沒有派上用場,你可不能強買強賣,你的玉珮我沒說不賠你,但是你自己也說了,兩百兩,抹掉零頭,這玉珮就在零頭裡,被你抹去了,現在也不欠你什麼!」
許祥面色漲紅,被她說的雲裡霧裡,自己好像確實說過「兩百兩就行了,抹掉零頭」之類的話,這麼說那玉珮真的被算在零頭裡抹掉了,君子言出必行,不能食言,後面的石子她的確也沒有用上,這麼一來,難道自己一個銅板都沒有,反而折了一塊玉珮?雖然那玉珮確實不值十兩,但是也不是隨便被風刮來的。
一時僵住,滿臉懊惱,恨恨的瞪著小花,說不出話來。
小花笑著搖搖頭,這個才是真正的酸腐書獃子,逗起來倒是有些意思。
沈澤聽了她一句就聽出了意思來,笑容淺淺看著她雙眸發亮的樣子,前面有再多的糟心事等著,現在心中也覺得亮堂了。
「我趕時間!」江心巧率先不耐煩了,掃了眼沈澤,意思很明顯。
小花也不再和許祥糾纏下去,笑道:「會還給你的,改日再來找他。」說著指了指胡明傑。
胡明傑大眼一瞪,許祥吞了吞口水:「冤有頭債有主,我就找你。」說著一轉身,趕緊大步走了。
幾人這才進了院子,江心巧也不進屋,就站在院子裡,淡淡的道:「如今我算是身敗名裂了……」
開場白還未說完,胡明傑在一旁諷道:「你早就身敗名裂了!現在才意識到,晚了點。」
江心巧微微一滯,並未搭理他,繼續道:「之前咱們就說好了的,你會信守承諾吧?」
沈澤點點頭:「自然,按照之前說的,會給你一個新的戶籍和身份,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一個有著大量財富的遺孀,應該不會愁嫁。」
江心巧面上一緩:「如此甚好。」
沈澤使了個眼色,胡明傑就進了屋,很快就出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包袱。
江心巧接了過去,查看了一番,徹底鬆了口氣,面色好看多了,眼簾微微掀動,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才道:「我的事情你肯定都清楚,看在咱們這麼良好的合作關係上,我也不豁出去,跟你說一句,那個女人不簡單,我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本來,應該是她出現在秦海那個老雜碎榻上的,結果卻是秦沁兒,雖然她是死有餘辜,也不算冤枉。」說著她眸子裡閃過一抹恨意。
深呼吸一口氣,才繼續道:「而我拜她所賜,也徹底和秦家結了仇,這次她明顯是針對你來的,若是有天你們對上,希望你不要留情!」
說完,她轉身而去,最後撫著門框,眼中有些濕潤:「我的女兒,麻煩你了,別和她說起我,就當沒我這個人。」這話她是對著小花說的,不等小花的回答,她就捂著嘴跑了。
娘娘廟門口一輛樸素的馬車,白色的身影,鑽進車帳,車很快就不見了。
胡明傑笑道:「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個江心巧也不是好貨,還說起別人來,說起來,聽說江家被人趕出去一個婆子,兩個丫頭,都是跟著江心巧去了秦家別院的,我看她恐怕是要陷害別人不成,反被利用,最後秦沁兒成了炮灰,她成了過街老鼠…」
笑完,他斜睨了眼沈澤:「和你有關的這幾個女人,可都是狠角色,哈哈,一個江心巧,私奔,拋夫棄女,隱姓埋名的改嫁做妾,還是嫁給秦海那樣的人,在秦家後院生波,雞犬不寧的,和個名義上的兒子牽扯不斷…這比話本還更曲折離奇,說起來也是一齣好戲。」
沈澤白了他一眼,他挑挑眉,濃眉就像是兩條蟲子,不斷抖動,顯得有些滑稽。
「再說說那個乜青禾,我說,你就沒有想過江心巧剛才說的女人是誰?」
小花聽的興致勃勃,沈澤面上無波。
「依我看,肯定是乜青禾,這女子最會演戲,最後把旁人都耍了,聽說那秦家小姐本是打算讓她李代桃僵加進王府,那江心巧以為她是秦行遠的心頭好,也是除之後快,估計這女子若是傻一點,要麼就進了花轎,要麼就進了秦海的懷裡,哪一條都是死路,現在倒好,她另闢蹊徑,讓秦家醜聞暴露了,害她的一個遠走異鄉,一個身敗名裂。還真是好手段!」
說完「嘖嘖」兩聲,小花毫不懷疑,要是乜青禾在這,他肯定伸出一個大拇指,給上三十二個贊!
是乜青禾?雖然早就覺得她不簡單,但是她怎麼跟秦家扯上關係?還針對君安而來?小花斂眉,想到她是認識自己的媽媽的……若是這樣的話,倒是說的過去,也許這才只是個開始。
「至於你,和別人比起來,真心是有些弱了。」胡明傑說著,垂下眼皮,半瞇著眼,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小花。
小花被他打斷了思緒,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若是她深陷後宅,說不得早被別人秒殺成渣渣。想到自己的無能,無限挫敗!自己似乎穿越而來,除了這個苦逼的孽債之外,確實沒有值得驕傲的了。
沈澤揉了揉她的頭頂,她抬起眸子看著他光潔的臉,嘟了嘟嘴。
「胡明傑,他佩服你的緊,我的娘子,旁人怎麼比得上?別聽他瞎說,我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和旁人不相干,不相關。」
小花點點頭:「嗯!」稍稍心情好了些,女人啊!就是喜歡聽甜言蜜語。
胡明傑笑了笑,「也只有傻女人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
沈澤淡淡的回了句:「只有吃不到葡萄才說葡萄酸,有本事,把手中的東西留下!」
胡明傑笑聲一噎,手中握著望遠鏡緊了緊,「哼」了一聲,「我走了!」說完,身形一晃,迅速的消失了。
「若真的是乜青禾…怎麼辦?」小花低聲問了一句。
沈澤面上一片堅毅,他聽明白了小花的意思,乜青禾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他,就算是因為聚寶盆,當初也沒有這般針鋒相對,她來…多半是因為鐘鼎銘之死,她尋仇來了,或者是受了田依雲的指示,或許她在『曉』組織內還有特殊身份。
「我不會放開你,不管是誰來,都不會放開。」他堅定的道,注視著小花,「我不會傷害你的親人。」
小花剛歎息一聲,看著他身後殘陽如血,紅紅黃黃的光,透出幾分旖旎之色,暮鼓沉悶的響起來,不能讓她的心寧靜下來,她有些不安,不知道媽媽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媽媽和君安,似乎沒有好好相處的可能,而夾在中間的自己,該怎麼辦?
歎息未完,被他摟緊了,有力的胳臂將她按進懷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突然,沈澤將她拉進了屋,不是他們的房間,而是廚房,一手牽著她,一手叩開了灶台裡側,發出悶悶的響聲,裡面是空心的!
小花注視這他的動作,他什麼都沒有說,她卻心跳加快,直覺他即將要拿出來的東西肯定是極為重要的。
沈澤打開暗格,一個小巧的盆狀物就落在了眼前。
小花瞳眸一緊,聲音有些顫抖:「這是……」
沈澤點點頭:「聚寶盆。」
說著,他一臉正色,將盆從暗格中拿了出來,看來盆雖然瞧著厚實,看不出材質,但是卻並不笨重,沈澤一手拿著它,毫無壓力。
小花盯著這個似盆非盆,通體黑的透亮的物件,傳說至寶,有片刻的呆滯。
「這是什麼做的?」她說完,才覺得自己嗓子沙啞,竟然有些緊張,見到人間極品寶貝,以為只是傳說的聚寶盆,她心中有些敬畏。
說著,伸出手,撫上那盆體,只覺得指尖一陣酥麻,像是被觸電了一般,電力不強,但是足夠讓她心中一抽,她趕緊收回了手,拇指和食指交錯的搓了搓,才覺得那異樣之感,消散了些,面上驚疑不定,視線卻像是被定住了,移不開。
沈澤將她的神色和反應收入眼底,眸色沉了沉,心中湧出一股濃濃的不安,讓他握著小花的手微微顫抖,另一隻手上握著盆邊緣,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他接觸盆身沒有任何的反應,以前不曾有過,現在也很正常,但是她卻如此反常,看來鐘鼎銘說的是真的了……也對,鐘鼎銘,他沒必要欺騙自己…
小花鬆開他的手,被他捏的有些發麻,手背上被捏出了幾條紅紅白白的指印,迅速的將胳膊上的銀鐲子退了下來,放進盆中,發出一聲悶響。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鐲子,覺得心似乎要跳出胸腔了,這是傳聞中的至寶,放進去財物,就會變出滿滿一盆來…她雖然不信,但是卻有幾分期待,瞪大眼,一眨不眨,等待著奇跡發生,而奇跡,真的在五秒後發生了——黑色上的那圈銀色,呈現出詭異的銀光,下一瞬,那鐲子突然不見了!
黑森森的盆內空蕩蕩的,像是一張大嘴,將銀鐲子吞噬了去,又像是烏雲滿佈的天空,黑沉沉的,看的久了,讓人覺得有些壓抑,有些心慌。
她眨了眨眼,又揉了揉,黑沉沉的盆地,還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簡直不可置信,聚寶盆,聚寶盆,不聚寶,反而吞噬?
她剛要伸出手去摸一摸,確認一番,這盆地是不是有什麼海綿體之類的東西?
沈澤卻迅速在她碰上之前,將那盆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咚!」聲音沉悶,盆體完好無損的在地上滾了一圈,盆口朝下,沒有任何東西從裡面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