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喜樂田園之秀才遇著兵

《》章 節目錄 144生死劫最是傷人,愛恨情豈非磨人 文 / 千行

    沈澤看著小花身子一歪,發現她的不對勁,肝膽俱裂,幾乎是一把撲過來將她抱起來,哪裡還能平靜?

    田依雲亦抬起小臉,沉如死水的眸子閃過一抹驚慌:「薇兒……」

    見小花一動不動,她目光一緊,看著懷中已經沒有溫度的男人,輕輕的將他放下,剛站起來,腿上麻木,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沈澤恍若未見,焦急的抱著小花往外走。

    「你又想幹什麼!他和你的仇已經結了,你親口說的,這身上五個傷口,一刀還你一條命,他死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嗎?我女兒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忍心!」

    田依雲扶著桌角穩住了身形,語氣急切又憤怒,從被抓來當人質,從被沈澤綁在房間的暗處,親眼看著鐘鼎銘因為救她而自戕,再到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她心如止水,他死,自己絕不獨活,因果報應,殺人償命,鐘鼎越看的清楚,她自然也不怨,因此不悲不怒,但是唯一的女兒有什麼錯?

    沈澤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頭,清冷的聲音道:「我說過了,就絕對會算數,她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妻子。」說完大步的往外走了。

    田依雲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早就看出來她的女兒和沈澤的關係不簡單,想不到已經是夫妻了,丈夫利用妻子來引出仇家….薇兒若是知道這其中的緣故,該有多傷心!

    看著地上僵直的身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凡是有因才有果,鐘鼎銘……」說不下去,她搖了搖頭,「我該怎麼做?我又怎麼放心把薇兒留給那樣的男人?送她回去是不是會更好?回去了只當是一場夢,會更好麼…我拼的一命也要拿到…送她回。」

    屋外的人看著沈澤抱著昏迷不醒的小花出來,見他神色晦暗,一臉陰沉堪比天上的烏雲,黃金貴和胡明傑相識一眼,又看向沈澤,沈澤沉著臉往另一間屋子而去,道:「讓李廣過來一趟。」

    黃金貴神色一正,已經消失在原地,之間院門輕晃,哪裡還有人影。

    木皎月袖子一甩,背在身後:「小六,你家爺忙活了一晚上沒睡,早飯都沒有吃上,你就先喝上了?」

    小六拿著瓶塞的手一僵,面上瞬間掛上了一幅傻笑:「公子,小的這就去給你準備好。」說完麻溜的冒著雨跑出院門了。

    「木皎月,你是在哪裡找到她的?」沈澤並沒有回頭,語氣低沉,怎麼能不沉,他抱著小花,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體溫,往日溫暖的人兒,此時卻一片冰冷,唇色發白,面上死氣沉沉的,心中升起的狂躁像是一隻猛獸不斷的撞擊著他的心,他的四肢百骸,卻找不到出口。

    木皎月推門的手停住,回過頭來,面上滑過深思:「秦家別院。」

    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那碰到田小花,更沒想到一時好心來青山鎮,居然碰到沈澤密謀對付『曉』組織的老大鐘鼎銘,更沒有想到堂堂鐘鼎銘居然就這麼死了,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在沈澤面前自己戳了自己五個窟窿。這些如果都不夠驚人的話,還又更特麼離奇的,沈澤的仇家就是他自己的岳丈。

    被驚的天雷滾滾,現在還在默默的懷疑自己的智商,此時又想起秦行遠,若是誰跟他說秦行遠是皇帝,他都信了。

    沈澤雙眸幾乎瞇成一條直線,進了屋,後腳一抬,將門關上,輕柔的把小花放在*上,解開她濕噠噠的衣服,她臉上兩道刮痕已經讓他看得心頭微堵,看到她胳膊上、腿上、青青紫紫一大片,擦傷、刮傷無數,此時已經暴怒於心,心疼的幫她換了身乾爽的衣服,才盯著她的臉出神。

    是秦行遠麼?還是他自己害的她如此死氣沉沉的躺在這?

    心中一口沉悶之氣,不知道怎麼散出來,小花肯定會知道是自己用她做餌,殺了她的生父,若是她不知,他有心隱瞞,倒是能將她留在身邊,若是…他該怎麼辦?……暴戾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無力,他一拳打在*沿上,悶響聲讓守在門口的胡明傑歎息了一聲。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在他看來沈澤做的根本沒錯,五條人命,只用鐘鼎銘一人償還,這買賣還是他虧了。真不知秀才這麼糾結是為什麼,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了,等這裡的事情了了,換了秀才救命之恩,還是回連城山自在逍遙。

    搖了搖頭,不期然看見這邊敞開的門內,田依雲總算是動了,她緩緩的蹲下來,輕聲道:「等我將薇兒安頓後,再等等我好不好,二十年都等了,不差這一會,是不是?鐘鼎銘,你要是再娶妻了,我絕對不會給你機會了。」

    胡明傑耳力甚佳,這點聲音旁人聽不見,他卻聽的一清二楚,別說二十年,就是一個月天天對著同一個女人也會讓人生厭,這鐘鼎銘也是奇怪,算得上是一代傳奇,居然死去的這麼窩囊,為了個女人……胡明傑撇撇嘴,好奇的看著田依雲,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讓鐘鼎銘為她去死,這女人居然對著他的屍體面無一絲悲痛。要是換做是他胡明傑,別說不會為了個女人不要命,要是丟了命,對方還哭一聲都沒有,恐怕死了也得吐血三斗。

    敞開的門口吹來一陣清風,地上灰白的頭髮隨風吹動,田依雲小心翼翼的把指腹穿過鐘鼎銘的髮絲,一縷一縷,她的動作很是緩慢,像是怕弄疼了人,都梳理好了,又溫柔的給他束起來,再細心的纏上髮帶,掏出帕子,認真細緻的擦掉他嘴上的血漬,像是在舉行一場嚴肅的儀式。又聽田依雲呢喃了聲:「好了,我先帶你走,這地上都是灰土,你肯定是不喜的,還有你這身衣服髒成這樣了,不難受嗎?」

    胡明傑看著她淡然的神色,聽著這話,覺得這場面有些滲人,屍身上的血窟窿,五刀皆是要害,鐘鼎銘絕對已經死了,她對著這具屍體,卻像那人還活著一般。

    田依雲說著就站起來,纖細的身軀將一身黑衣的男人的屍體拖到椅子上,然後蹲下來,將他一把背起,雖然很是吃力,但是勉強也能走動,她又輕笑了一聲:「瞧你,居然這麼瘦了,你肯定是背不動我了,這回換我了,說起來伺候你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背你呢,這回你享福了。」

    身後的人自然不會回答她,她咬了咬下唇,邁開步子往外走去,院子裡,胡明傑盯著她的身影沒有出聲阻攔,她偏過頭,對他淡淡的說了句:「等我安頓好了他,會回來。」

    胡明傑呆立,不知道怎麼搭話,她也不介意,轉過頭就往外而去,消失在雨幕之中。

    一旁隱在屋簷下暗處的小四,頭都沒有抬起過。

    木皎月立在窗前,看著這一幕,突然後背生涼,雞皮疙瘩四起。

    房中沈澤坐在*邊,盯著*上的人,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一切都結束了,他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心喜,只覺得心中沉甸甸的,若說以前像是一塊巨石壓在心中,現在巨石雖然被撬走了,卻留下一個大坑,有無形的力量還按著他的心,讓他依舊無法開懷。

    鐘鼎銘死了,短時間內『曉』組織內不會再有人這麼瘋狂的追著聚寶盆不放了,就是組織內訌都夠他們斗上很久了。

    自從鐘鼎銘開始為了一個女人瘋狂不已,『曉』組織已經出現裂痕,再加上這兩年鐘鼎銘身體不濟,內部爭鬥更劇烈,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昨夜全身而退,鐘鼎銘的那些死士也不是吃素的,現在傷亡幾何,他也沒有心思去管了。

    從此,再也沒有人見識過聚寶盆的力量,他若有心隱瞞身份,他相信,聚寶盆的傳說再過十年、二十年,也就淡去了。誰會守著一個傳說不放?

    該是鬆口氣的時候了,可是他卻笑不出來。

    他一動不動,良久,才回過神來,轉身看向*上蒼白虛弱的人,面上閃過一抹戾氣,眸光森寒。

    門突然被推開,一身寬大道袍的人一臉不忿的進來,腳步如風,滿身的濕氣,灰白的頭髮貼在臉上,他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雨水,才道:「又怎麼了?你要是再淋雨或是下水舊疾再犯,神仙都救不了了,想死也別折騰我。」來的人正是道士廣安子。

    沈澤忙站起來:「李廣,我娘子她…病了。」語氣嘶啞的不像話,倒是讓李廣住了話頭,放下手中濕漉漉的雨傘,抬起頭來,看到*上的女人,神色微微一愣,再看看沈澤一臉的蒼白,又看看*上的人,二話不說,伸出手去給小花把脈,神色越斂越緊,輕輕搖了搖頭,看得沈澤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沈澤問出口之前,他就沉聲道:「小產後元氣受損,這段時間跟你一樣,受了涼,養幾天就能好了。」

    話落,沈澤面上短暫的愕然之後,由白轉青,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小產?」

    李廣點頭:「剛剛一個多月。」

    沈澤突然一拳打在*沿上,已經紅腫的手,在這次重擊過後,終於流出血來。

    李廣狹長的眸子瞇了瞇,突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自殘倒是做的順手,沈澤,懦夫才會如此。」

    沈澤置若罔聞,李廣也不在意,走到桌前,提筆瀟灑的寫著藥方,花白的髮絲和廣袖大袍齊齊飛舞,飄然欲飛,只是神色就不那麼超凡脫俗了。

    「公子,張東昇來了。」黃金貴站在門口,輕叩了下門扉,李廣正好放下筆,將藥方一甩,那張薄薄的紙片就落在黃金貴的手中。沈澤一動不動,張東昇天天都來他這打探消息,早就見怪不怪了。何況此時他一顆心已經被那『早產』二字塞滿了,震驚、憤怒、怒氣還夾著一絲悔恨,讓他胸腔發脹,起伏不定。

    張東昇站在黃金貴身後,看到*上隱隱躺著個人,眼睛一亮。

    「按照這個抓藥,喝上一個月,再等上三個月,保證再來一個娃娃。」李廣說完,又偏著頭對沈澤道:「我看你砸在*沿力道不小,想必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若是再有事,可別指望我了,該還清的我已經還清了,沈澤,咱們兩不相欠,現在我報了恩,要去找那些欠了我的人了,湖廣之地進入夏日雨水會減少,我也不必留在這裡祈禱雨停了,沈澤,咱們就此別過了,後會無期吧!」

    說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拿了油紙傘,撐開,從黃金貴和張東昇旁邊擦肩而過。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哈哈哈……」長歎一聲,灰色的衣角,花白的頭髮在空中飄動,轉了個彎不見了,只有那一聲笑聲像還在持續。

    「公子,我去的時候,李廣因為開壇祈禱聽雨有功,被宣進京面聖。」黃金貴說完,沈澤才一臉晦暗的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該說的早就說過了,何況李廣也不是隨便能夠被說動的人,該報的仇,豁出去命他也不會在乎的。

    這一別倒真是後會無期,只是沈澤怎麼也不會想到,李廣這個人,會如此的決絕,當然這是後話了。

    黃金貴拿著那藥方看了看,道了句:「我去抓藥。」就又出去了。

    張東昇在門口就見到了*上的人影,也聽到了李廣那番話,心中一陣激動,大石落地,果然小花還活著!

    他大步的進門來,也顧不得何為禮數了。更沒有關心沈澤怎麼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朋友。

    「小花……」他喊了聲,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

    待看見小花的狼狽,面上浮現擔憂:「她怎麼了?」

    沈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小花:「剛才你也聽見了。」

    要是換做平時,張東昇肯定得跟他對嗆一番,但是此時卻啞火了,他的確聽到了,此時回過味來,卻還是高興的,至少人回來了不是嗎?

    「你好好照顧小花,我回一趟大灣村給家裡說說。」張東昇說著也不等沈澤回答,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門了,等到了門口,想起還有話未說完,又剎住了腳步:「昨天下晌有你們村的人來米鋪,說你家裡的驢子找著了,還有小愛有人照顧,你就好好養著吧,家裡也有人看著。」

    沈澤掀了掀眼皮,卻沒有回頭,只是說了句:「謝謝。」僅兩個字像是用盡了力氣。

    張東昇眸子微閃,扶著門框,看著他的背影,問道:「何晉,不管你是不是何晉,又或者叫別的什麼名字,你娶了小花,明媒正娶的,就是我張東昇的連襟,你做什麼我們不管,別把小花牽連進去了。」

    說完,沈澤沒有回頭,張東昇亦沒有再做停留,很快就消失在門口了。

    滿室寂靜,濕潤的空氣湧動,沈澤唇角牽動,眸子裡竟然有幾分迷茫之色:「娘子……我真的做錯了麼,所以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嗎?甚至要失去我們的孩子……娘子,你會怪我嗎?」

    聲音低沉,猶如自語,回答他的只有雨打在屋頂上的『嗒嗒』聲。

    張東昇去米鋪交代了一聲,套上店裡的馬車,拿了頂斗笠,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大灣村去,家裡陰沉頹然了這麼久,蔣氏和田滿囤兩個老的都精神不濟,有田身體是好了,但是天天往舉水河邊去,現在該是要雨過天晴了吧!

    馬車轉了個彎,看到迎面而來一輛馬車停在江家門口。

    他放緩了速度,從馬車上下來一位白衣女子,江家老夫人身邊的婆子親自打著傘迎了出來,笑的一張老臉像是舒展開來的桔花。

    這白衣女子,正是張鑫,也是江心巧。

    張東昇見過幾次,一次是吳舉人六十壽辰的時候,最近的一次是去吳舉人家匯報收成的時候,他私底下亦打探過,張鑫就是江心巧這個結論,並不是太難得出,畢竟認識江家小姐的人可不少,總會有馬腳露出來。

    江心巧還活著,有了個女兒,卻和大灣村的何秀才兩不來往,張東昇不是沒有推敲過這其中的原由,而他前天送小愛回大灣村的時候,也試探過張鑫一次,她對小愛的感情不像是假的,張東昇刻意提到何晉,她亦神色正常,不是恨也不是怨,的確像是對著個陌生人。

    更讓他覺得蹊蹺的是何晉的怪異之處,張東昇這段時間就住在青山鎮上,每天都會過來問問有沒有找到小花的下落,自然被他發現了很多古怪之處,更是被他聽見一個妖魅的男人一邊大罵一邊從他在娘娘廟的宅子裡出來,這被罵的人名字竟然是沈澤,這宅子裡,胡明傑、還有那個白臉皮的書生黃金貴,他都是知道名字的,這怎麼能不生疑?

    張東昇將這話悶在心中,反反覆覆的思慮的幾遍,心中有了底,這才忍不住問出來了。

    等江心巧進了江宅,張東昇壓了壓頭上的斗笠,一揚鞭子,馬車往鎮外疾馳而去。

    江心巧白衣如雪,面色卻不怎麼好看,那迎她的婆子看她這樣,心底裡是瞧不上她的,私奔在先,改嫁在後,呸!

    但是面上卻不顯,嘴裡更是關切的問道:「小姐怎麼冒著雨就回來了,這天氣,雖說已經是夏日了,但是淋了雨還是得防著著涼。」

    江心巧腳步不停,亦沒有回答這婆子的話,只是問了句:「我爹、娘可都在家裡?」

    那婆子垂著頭翻了個白眼,卻依舊好聲好氣的回答道:「老爺不在,去了麻城縣呢,想必是跟小姐走岔了路,夫人剛起來,昨兒還念叨著小姐呢…」老爺不在家,才敢接你回來瞧瞧,要是在的話,指不定會將你沉塘了。

    後面這句這婆子可不敢說出來。

    說話間,江心巧熟門熟路的就找到了江夫人的房間,一進門,委委屈屈、哭哭啼啼的說了句:「娘,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啊,這秦家,一屋子都不是好人,女兒……」

    江夫人朝丫鬟使了個眼色,這丫鬟忙退了出去,將門帶上了。

    江心巧這才又抽抽搭搭的道:「女兒這輩子可不能就這麼毀了,娘,那秦行遠是個沒有眼色的負心漢,我這麼待他他卻不為所動,還以為他和他那骯髒的爹一樣,想不到這幾日還在外面藏了個女人,娘,你得幫幫我!」

    江夫人伸出食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還是說話這麼不過大腦。萬一被誰聽見了,我看你還要不要做人了!」

    江心巧嘟了嘟嘴,露出幾分嬌態來:「娘,我這不是著急了嗎?天天讓我跟著那個老鬼,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江夫人道:「現在知道受不了了,當初你怎麼就嫁了?」話是如此說,心中難免為女兒擔心和不值,俏生生的一個閨女,這輩子怎麼總是所遇非人!

    江心巧挽著江夫人的胳膊,輕聲嘀咕了句:「女兒這不是走投無路了嗎,當初…娘,我該怎麼辦?」

    江夫人歎了口氣:「要我說,直接跟你爹說,給你撥一處院子,回家裡來最是安生,那秦家也別回去了。」

    江心巧撅著嘴:「娘,女兒大好的年華,你讓我就一個人孤寂老去,這和讓女兒常伴孤燈有什麼分別,你和爹一樣,都不要我了,是不是?現在你們都在,也許還有女兒的立足之地,要是他日你們不在了,兄嫂可能容得下我,到時候我又該如何。」

    江夫人默默無語。

    江心巧又道:「現在就有另一條路在女兒面前,女兒豈能不爭取一番就放棄,娘,這次女兒絕對不會認錯了良人,只是你得幫幫我,女兒能求的也只有你了。」

    她一撒嬌,江夫人終究是軟下心來:「你說,娘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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