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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文 / 鳳子君

    嬌娘素知戚望之為人,自是明白後宮干政與他而言是大忌,哪裡會明目張膽的告謝尚書一狀,只在他來後,嘟著嬌紅的小嘴,顯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來。

    如今嬌娘懷著身子,便是戚望之待其都是打著小心,見狀又怎會不問上一問。

    「怎麼了?今兒魏國公夫人過來說了不中聽的話?」

    「皇上明知故問,母親過來還能說什麼,左右不過是與謝家有關係,今兒早朝,謝尚書怕是參了臣妾三哥一本吧!」嬌娘輕哼著,翻了個眼風,她眼睛生的極既大且長,這個眼風一翻,倒好似飛出了一個媚眼,讓戚望之瞧得好笑不已。

    挑了挑眉尾,戚望之笑道:「魏三到真是…真是…呵。」想了半天,戚望之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三哥行事是有些不妥,可這事也不能全怪三哥不是,若不是謝家那般磋磨臣妾十妹妹,三哥又怎會找上門去,說到底,還是他們錯在先。」嬌娘恨聲說道,眼眶微微見紅:「您是不曉得,萱娘身上連一塊好地方都沒有,把人接出來的時候,身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可憐見的,她在姐妹中,性子最是柔順不過了,就是嫁了個癡兒也是認命的,可也不能因她性子柔順就這般折磨她不是,與其那般,謝家還不如給個痛快,也免得讓萱娘受了這麼多年的皮肉苦。」嬌娘說著,便小小聲的啜泣著,聲音又輕又細,好似沒斷奶的小貓兒。

    戚望之被嬌娘哭的心都揪了起來,一邊哄著,一邊說道:「此事若是真的,謝家也太不開眼了些。」說到底,戚望之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婦人後宅紛爭在他看來委實不值一提。

    嬌娘輕聲抽泣著,咬了咬下唇,道:「本就是有眼無珠的,好歹萱娘也是臣妾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能這般對待她,分明就是沒把臣妾放在眼中。」說完,嬌娘在戚望之懷裡調整了個姿勢,順勢窺了一眼。

    這一眼,正巧被戚望之瞧了個正著,不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來,溫聲道:「你待如何?」

    紅唇輕抿,嬌娘嗔道:「臣妾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因為這事就胡攪蠻纏,讓皇上殺了他給臣妾出氣,臣妾便是再不懂事,也不會這般糊塗讓皇上為難的。」話音一頓,嬌娘抬手摟住戚望之的脖頸,軟聲道:「臣妾只求皇上為萱娘做個主,讓兩人和離,也算放萱娘一條生路。」

    「這還叫不讓朕為難?」戚望之挑眉輕笑起來。

    嬌娘眨著水光粼粼的眸子,反問道:「這也叫讓皇上為難?不過是下個旨意讓謝三郎與萱娘和離,難不成這點要求,皇上還不能依了臣妾?」

    眼下嬌娘懷著身孕,莫說只讓戚望之下旨讓謝三郎與萱娘和離,便是真纏著他貶了謝尚書,他也是會應的,雖說後宅之事與謝尚書委實沒有多大的干係,若真貶了他也讓人替他叫屈,可人心自來就是偏的,帝王心也無法免俗。

    「罷了,朕就依了你,下旨讓謝家三郎與你妹妹和離。」

    嬌娘聞言便彎唇笑了起來,更是軟語嬌嗔一番,直把戚望之哄的心都融了,嬌娘如今懷著身孕,臉龐身段自是比往日豐盈許多,一張俏臉粉白圓潤,沒有一丁點的瑕疵,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她臉上,映得那張臉好似細膩水潤的稀世美玉,讓人不捨移開目光,偏生此刻又無一絲縫隙的把嬌軟的身子貼在戚望之懷裡,柔聲軟語更是呵在他的耳畔處,讓人不由得供出火來。

    戚望之眸光幽深,只恨不得把人壓在身上好生親熱一番,偏生又顧及她懷有身孕,不敢有異動,只能拉了人的下手往自己下身一按,嘶啞著嗓子道:「若是真想感謝朕不妨替朕舒解舒解。」

    嬌娘俏臉一紅,似嗔似羞的睨了戚望之一眼,嬌聲道:「青天白日的,皇上怎如此輕狂。」說罷,身子一扭,從戚望之懷裡掙了開,起身便朝著內室走去,走到門處偏腳步頓了一下,回頭朝著了戚望之一笑,明眸好似夜空中的繁星,璀璨奪目。

    戚望之見狀不由低笑出聲,也樂的陪她玩這份閨房情趣,便起身追了過去。

    次日,早朝過後,京都倒是傳起一件趣事,給不少人家添了話頭子,說起來不免嗤笑一番。

    「說起來這事倒真真是可樂,前個那謝尚書參了魏三郎一本,皇上罰了魏三郎半年的俸銀,第二天魏家就把臉打了回來,也不知道宮裡那位是怎麼說動的皇上,竟能讓皇上早朝特意提了謝家那個癡兒和魏家十娘子和離的事,雖說沒牽連謝尚書,可那話由皇上嘴裡說出來,可也夠打臉的。」

    大理寺正卿孫府內正說著此事,二少夫人連說帶比劃的,險些笑的直不起腰來。

    「到底是宮裡有倚仗,魏家自是有恃無恐的。」大少夫人微微一笑,又道:「若我說,也是謝夫人待人刻薄了些,若不然,都是要臉面的人家,何至於如何。」

    「可不是,謝家也是糊塗了,娶了魏氏女進門便好好待著就是了,便是過不下去了,悄聲聲的和離的也不至於被人如此說嘴,偏生還和魏家硬碰硬,也不知是犯了哪門子的病。」二少夫人輕笑著說道,帶著幾分嘲弄。

    孫夫人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說道:「若這般看,皇上待魏家還是偏袒的。」

    「哪裡是偏袒魏家,皇上分明是偏袒皇貴妃才是。」二少夫人脆聲說道:「也不知皇貴妃生的什麼模樣,竟能讓皇上為了她這般打了謝家的臉,母親,您原可見過皇貴妃?」這二少夫人是小兒媳,又是孫夫人嫡親的外甥女,便是做了人媳婦,也是一派小女兒情態。

    孫夫人一笑,說道:「皇貴妃原沒出閣的時候就甚少出來走動,說起來,還是年節時遠遠的瞧過幾眼,可離得太遠,瞧的也不真切。」說完,拍了拍小兒媳的手道:「可不幸這般口沒遮攔的議論

    皇貴妃的模樣,沒得傳出去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二少夫人低頭一笑,道了一聲:「母親,我知曉了,這不是在府裡,才敢說一嘴嘛!」

    孫夫人笑著搖了搖頭,看向大兒媳,問道:「眼下緊要的是和魏家的親事,這事你怎麼瞧?」

    大少夫人猶豫一下,斟酌道:「按說魏八郎的身份是配不上盈娘的,畢竟嫡庶有別,只是若是想結魏家這門親,怕也別的人選適合了。」這樁親事,她到底不好說的死了,若是將來盈娘過的不好,她便在婆婆面前落了埋怨。

    孫夫人輕歎一聲,亦是為難。

    「你瞧著換做嫻娘可使得?」孫夫人捨不得把嫡女嫁給庶子,自來都是高嫁低娶,沒得一個嫡女許給庶子,傳出去指不定讓人以為孫家攀龍附鳳。

    大少夫人搖了搖頭,輕聲道:「嫻娘是庶出,若是以前,倒也匹配,和如今,咱家把一個庶女許給國公府的庶子,總歸是不大合適的。」

    「你這般說,這門親事還不如不結的話,免得將來和那謝家一樣,結親結成了仇。」孫夫人又是一聲長歎,卻也有些不捨,眼下魏國公府沒說親的也就四位郎君,偏生又都是庶出,若是錯過了,指不定想結魏氏這門親還要等多少年了。

    大少夫人知婆母的不捨,畢竟魏家這門親事若是結下,只有益而無害,畢竟誰都曉得皇上對二皇子另眼相看,便是將來哪個嬪妃生出了皇子,論長幼,論尊貴,也越不過二皇子去,依她看來,捨一個嫡女結魏家這門親事卻也值得的,只是這話她做兒媳的卻是不好與婆母說。

    「這事說難辦也難辦,說好辦也好辦,主要還是看魏家誠不誠心結咱們這門親。」大少夫人仔細琢磨了一下,倒是想出了一個法子來。

    「你且細說說。」孫夫人看向大兒媳,雖說私心她更偏愛小兒媳,可卻更倚重大兒媳。

    「把嫻娘記在您的名下,這不一樣也是嫡出,若是魏家誠心結這門親,便不會計較許多,只要面上好看不就成了。」大少夫人輕聲道,這也是她唯一能想出的兩全之策。

    孫夫人倒是不曾想到這個法子,在她眼裡,庶女不過是小貓小狗,給口飯吃,高興時逗弄逗弄的玩意,哪裡曾放在心上過,更別提是養在身邊了。

    眉頭微蹙,孫夫人眼裡閃過一抹嫌惡,半響後,才淡聲道:「讓我想想。」

    大少夫人明白婆母的猶豫,魏氏這門親,是好,可是結親的人選卻不夠好,只是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想要修下這份緣來,總是要有所付出的,哪裡能好事都讓一個人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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