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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文 / 鳳子君

    嬌娘發現自昭兒出了一趟宮後,張嘴閉嘴就是三舅舅,也不知是被灌了什麼樣的迷湯,只見了一面倒是比和英親王還要來的親近了。

    「去給昭兒送過去吧!」嬌娘掃了一眼魏三郎使人送進宮裡的東西,淡聲說道。

    「昭兒倒是和魏三關係不錯。」戚望之把手中的書一撂,隨手拿起宮人呈上來的物什,正巧是一個老虎糖人,活靈活現的,霎是威武的樣子。

    「糖人?昭兒可別吃壞了肚子。」戚望之隨手扔了過去,揮了下手,讓宮人送過去。

    嬌娘卻是一笑,軟聲道:「那也不會,不會是玩意兒罷了,莫說會不會真吃進肚子裡,便是吃進去了也是不怕的,三哥做事有譜的很,臣妾年幼時也貪嘴這些街邊的玩意,三哥便是把人招進府裡來,用府上上食材給臣妾製作,倒也吃個乾淨新鮮。」

    「聽你這般說,你與魏三的感情倒是甚好,怎得往日沒聽你提起過他?」戚望之挑了下眉,含笑問道。

    嬌娘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道:「府裡屬三哥最好說話,與哪個姐妹都是好的,平日裡不曾提起,也不過是因為沒有想起罷了,今兒也是話趕話才說起了他。」

    「他倒是個得用的,承恩國公府中也就屬他當得起大任了,倒是早幾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只知他紈褲之名。」戚望之輕笑一聲,伸手把嬌娘撈進懷裡。

    「臣妾可不懂朝堂上的事,皇上可別和臣妾說這些,沒得鬧得腦仁子疼。」嬌娘挑起明眸,容眸流盼,勾起嬌媚的笑意。

    戚望之一愣,之後失笑:「你呀!當真是對朝堂上的事一點也不上心。」

    嬌娘聞言,便疑道:「臣妾一介嬪妃,作何要上心朝堂上的事?」

    「罷了,不上心也好,沒得添了煩心事,左右有朕在。」戚望之輕聲說道,目光輕落在嬌娘已漸隆起的小腹上,溫聲道:「瞧著這一胎倒是比懷昭兒時要來的大了不少,定然也是一個壯實的小子。」

    「皇上就曉得小子小子的,說不得這一胎就是一個胖丫頭呢!」嬌娘撇了下嘴,近來脾氣更是漸漲,嬌氣更甚。

    戚望之樂的哄她高興,便道:「胖丫頭也是朕的寶貝,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待她如珠如寶。」

    嬌娘「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輕捶了一下戚望之,嗔道:「皇上就會哄臣妾開心,嘴上就沒一句真話,明明心裡盼得是一個壯小子,嘴上還說是姑娘。」

    戚望之無辜的攤了攤手,笑道:「感情朕是怎麼說都是錯的,你也忒刁鑽了點吧!」

    紅唇一撅,嬌娘鳳眸輕揚,哼道:「臣妾就是刁鑽了,皇上還嫌棄了不成。」

    「你這般牙尖嘴利的,朕哪裡敢嫌棄。」戚望之抱著嬌娘大笑,卻見小允子在外探頭探腦的,不由皺了下眉,喝道:「滾進來,縮頭縮腦的作甚。」

    小允子一溜煙跑了進來,先是請罪,之後才道:「啟稟皇上,是英親王府的魏側妃在外求見。」

    嬌娘「咦」了一聲:「這個時辰,五姐怎麼過來了。」說著,瞧向了戚望之,柔聲道:「五姐這個時辰進宮必然是有要事的,臣妾去瞧瞧吧!」

    被人擾了興致,戚望之明顯臉色微沉,若不是來人是他的小嫂子,必然是要把人攆了回去的。

    「你去瞧瞧吧!朕在這看會書。」

    嬌娘起身福了福,吩咐小允子把人領到偏廳去,又對鏡梳妝,理了理身上的藍粉襦裙,方才去往了偏廳。

    「五姐怎得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曾用過午膳了?」嬌娘人未到聲先到,話音兒裡含著笑,親自挑起了珠簾,快步走來。

    華娘上前見了禮,又見嬌娘小腹竟有顯懷之相,忙扶了她入了座,口中道:「這還沒到三個月,肚子怎麼瞧著竟起了來,可讓太醫來瞧了?」

    因已經生過昭兒,這一次懷胎嬌娘倒沒有早先那般一驚一乍,便不以為意的笑道:「無礙的,不過是近來胃口好些,想是肚子裡這個貪嘴,這才胖了不少。」邊說,還邊指了指自己粉嫩的臉頰,道:「瞧,連臉都圓了起來。」

    「雖說胃口好是一件好事,可也不能沒有個節制。」華娘輕聲說道,面上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猶豫了半響,才道:「原你懷了身子,不應來擾你才是,只是這事鬧得……哎!」

    見華娘半響也沒有道出是何事,嬌娘不由挑起了長眉,說道:「五姐既來了,定是有不好解決的事情,你我姐妹又有何事不能攤開了來說。」說道此處,嬌娘擰起了眉頭,聲音沉了下來:「莫不是英王妃為難了你?還是又給使了什麼下作手段?」

    華娘輕輕一歎,竟紅了眼眶,說道:「哪裡是我的事情,是萱娘的事,若不是趕巧我去上香瞧見了秋荷那丫頭,我竟不知她在尚書府過的是什麼日子,如此作踐人,也虧得謝家自稱禮儀之家。」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五姐細細說來才是。」嬌娘輕蹙眉頭,溫聲說道。

    華娘又是一聲歎息,便是細細分說起來:「謝三郎是個癡兒你也是曉得,若單單說一個癡也就罷了,哪知犯起病來竟是動手打人的,偏萱娘那樣的腿腳,不說和他對打,便連躲也躲不過,原陪嫁的那些丫鬟婆子又哪有一個是好的,瞧著萱娘性子軟,竟連主子都不維護,若不是有一個秋荷護著她,只怕這命都被那傻子給要了。」華娘說著,抹起淚來。

    嬌娘知萱娘性子軟和,卻不想連那些陪嫁的丫鬟婆子都拿捏不住,竟過的如此艱難。

    「偌大

    個尚書府竟無人來攔著嗎?」

    華娘苦笑一聲:「哪裡有人敢攬著,那謝夫人更是個虎姑婆,竟說萱娘既嫁進了謝家,生是謝家的人,死是謝家的鬼,便是打死了也是萱娘命該如此,我原當萱娘這幾年一次都不曾回府,是恨上了父親,哪裡想到是謝家不讓她回來,只怕道出這些醜事,若不是我上香,瞧見了秋荷,只怕要不了幾年,萱娘就活活被糟踐死了。」說道這,華娘話音一頓,搖了搖頭:「你是沒瞧見秋荷那丫頭,身上竟沒一塊好肉,也虧得這丫鬟是個忠心的,又讓她尋了機會偷偷跑出來,若不然,萱娘真有一天去了,我們也只當是病去的。」

    「謝家也欺人太甚了,莫不是當我們魏氏無人了不成,好好一個女兒家嫁給一個癡兒,不說讓謝家待萱娘如珠如寶,也沒得這般糟踐人的。」嬌娘聽完,便動了怒,厲聲喝道。

    「那謝夫人不是一個好相與的,這些年不說怪她兒子不通人事,反倒是怪萱娘不會生,每日都要責罵一番,便是府裡的下人,都敢輕慢於她。」華娘亦是越說越惱:「當真是個不知所謂的,莫說瞧我們的面上,便是瞧珊娘的面,也合該尊重些才是。」

    「珊娘曉得這些事嗎?」嬌娘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華娘點了下頭:「也是才知曉,這些年我們都當萱娘是恨上了父親,才不曾回過一次府的,早年珊娘也曾去過謝尚書府幾次,可都沒見到人,只說是得了病,怕過了病氣給珊娘,偏這些話又出自那些該死的丫鬟婆子口中,珊娘也不曾疑心,時間長了,也只當是萱娘也惱了她,一來二去也不過府了。」

    「原只當那謝尚書是個不開眼的,竟不像原一家子都是有眼無珠的,連我魏氏女都敢如此苛待。」嬌娘冷笑起來:「既他謝家不稀罕這個兒媳婦,那便是和離,讓他謝家另則佳媳便是了。」

    華娘原也是這個意思,只是這種事到底不是她們出嫁女可以定奪的,若不然,她也不會選擇此時進宮。

    「我原也是這個意思,只是父親那裡怕是不好交代,再者,若是和離,萱娘又該如何自處,若是有個兄弟還好說一些,只這般回了府,嫡母如何容得下。」

    「容不下得容,莫不是還差了她一口飯吃不成,與其讓萱娘留在謝家被磋磨,我倒是寧願她回來瞧自家人的臉色過日子,也比每日由人辱罵來的強。」嬌娘冷笑連連,她沒去尋謝家的晦氣,謝家倒是自掘了墳墓。

    「那如何與父親說。」華娘瞧見嬌娘氣勢越發的盛,不由一笑。

    嬌娘略一思量,便道:「直接說父親說,沒得魏家女兒讓人如此糟踐,難不成傳出去便好聽了?謝家如此做派,分明是沒把魏氏一族,沒把本宮放在眼裡,但凡顧及一二,又怎敢如此行事。」嬌娘越說越惱,手上的蓋碗竟直直的飛了出去,冷笑道:「本宮倒是好奇,誰借他謝家上下的膽子,本宮的妹妹也敢磋磨,是瞧本宮好性了不成,不鬧他個沒臉,只怕日後倒哪個阿貓阿狗都敢欺上門了。」話音一落,嬌娘深呼一口氣,眼角氣的泛了紅,對著華娘招了招手,待她近身,便一陣低語,直把華娘聽的眼睛閃閃發亮,口中不住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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